《唯有卿卿入我心》第16/141页


  “不过,阿沅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嗯……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发生水患朝廷必定拨款赈灾,银子多了,也就不太平了。”
  秦善点点头,看着卫婵沅笑了起来,“我一直以为阿沅是小女子,没想到看待事情如此独到。”
  “哪里哪里,阿善兄长谬赞了。”她哪里是有什么独到的见解,不过是前世经历过罢了。
  “阿沅,你脸色看着憔悴,是不是因为照顾我……”
  说着,秦善就抬手去触碰卫婵沅的脸颊。
  卫婵沅慌忙站起身,向后退了一大步:“不是!”没等秦善话说完,卫婵沅就打断了他,自己仅是对他心存愧疚,并无其他超越兄妹的感情,万不能让他误会了什么。这一世她只想保爹爹哥哥性命无虞,不敢再做他想。
  “我今早才来的,阿善兄长,我去喊郎中来。”
  说完径直出了房间。
  秦善的手停在半空中,过了好久才缓缓放下。
  许是伤势实在过重,郎中什么时候来的他并不知道就又昏睡了过去。
  卫家三兄妹和郎中叹着气从房中出来后,卫府房顶上盯梢的人也即刻动身了。
  陈逾白坐在书房,思索今日早朝之事。
  名姝宴前,他重新开始上朝,经过一个多月的蛰伏,是应该走到明面上来了,否则倒让三皇子觉得自己软弱可欺。
  除了思虑如何应对三皇子,也得调整自己可用的势力。
  养母容贵妃是原首辅之女,在年纪尚小时首辅病重而亡,母亲也一并过世,并没有留下什么兄弟姐妹可倚仗,那时容贵妃未及金钗之年,寄养在姨母薛家,自此薛家变成了母家,表弟青阳侯薛保贤成了她的倚仗。
  虽说容贵妃平日里对自己尚好,也在关皇后针对他时奋力保他。不过他心中深知,容贵妃对他的好,不过因未能诞下一儿半女,是她用来巩固权力地位的棋子罢了。
  而青阳候之女薛玲玉自小爱慕于他,他是知道的,此次名姝宴,容贵妃有意让其成为太子妃,他也不能不从。
  陈逾白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笔尖轻落,圈出了“薛家”,略带思考后随即划掉了。
  薛家,不可信但可用。
  现在心中唯一可信任的世家,恐怕也就是生母的母家镇国公府。
  他想起闵行舟那个玩世不恭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如此聪慧的人竟全然对政事不感兴趣,倒是很喜欢经商,他也是无法逼迫。
  想到闵行舟就想起了那天在逸江畔发生的事,不由的叹一口气,重生而来的所有事,拉拢段暄、安排娄汐月都展开的很顺利,唯独阿沅让他心生无力。
  似乎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剩下让卫家不要走到自己对立面了。
  早朝时三皇子陈逾行所说的浔州溧河水患之事,算算时间,离浔州溧河贪腐案发生不远了,前世这个案件就一直没有查清楚,这一世,他一定要弄明白。
  即使此次卫若书没有牵扯其中,但作为晟国的储君,将祸国殃民之人抓出来也是应当。
  “来人。”
  常禄近前,“殿下有何吩咐?”
  “把何侍卫找来。”
  “是。”
  何六安一进来,陈逾白就让他关上了书房门,走到近前,小声吩咐:“六安,你亲自去一趟浔州,好好盯着朝廷下拨的赈灾银两,若是发现异样,先行汇报,切不可轻举妄动。”
  “是。”
  何六安这一月在陈逾白身边伺候的心惊胆颤,只因自己不过是小小的东宫守门侍卫,什么功绩也没立,就突然得到了太子殿下亲自提拔,一跃成为近身护卫,而且太子殿下对他格外信任,当真让他有点诚惶诚恐了。
  但陈逾白用何六安却用的十分放心,此人在前世夺位后期显示出了他的才能和忠心,既然重生而来,这样的人才岂能白白浪费三年。
  何六安刚要出书房,陈逾白突然故作随意问道:“近两日卫府有什么动静?”
  这一问倒把何六安问住了,这一月以来监视卫府,他大多将情况先说给常禄,然后由常禄禀告给陈逾白,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怕自己说错什么,惹恼了殿下。
  刚进门前就把昨夜秦善受伤,卫家娘子彻夜照顾的事情说了,谁料常禄听了后,神情为难,他就知道此事不简单。
  所以现在太子殿下直接问话,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
  陈逾白见何六安吞吞吐吐,心中紧张起来,“说!”
  “昨夜,卫尚书养子秦善受了重伤,卫小娘子……”何六安抬头看了一眼陈逾白的神情,他说秦善受伤,太子面不改色,但一说到卫小娘子,太子脸色立刻一变。
  这让他不得不琢磨如何用词,“卫小娘子衣不解带,不,就是一整夜没睡,不不,就是大概照顾了一下秦善。”
  衣不解带,整夜未眠,还能是大概照顾了一下?
  何六安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这也太不会说话了,琢磨来琢磨去,怎么就冒出这么个衣不解带的词来。
  陈逾白听完背着身子半晌没说话。
  何六安等得很是不安,他既不敢多说也不敢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  何六安:伴君如伴虎,我太难了……


第15章 争辩
  过了许久,他听见一声重重的叹息,“六安,你明早启程,今晚……去把名姝宴上卫家娘子的画像取来。退下吧。”
  舒了一口气,何六安退了出来,见常禄等在门口,上前说道:“常公公,太子对卫家娘子……”
  常禄一听就明白了:“刚才殿下问你卫府的事了?你如何说的?”
  “就,照实说的。”
  看了一眼书房,常禄把何六安拉到一边,“我知道太子对你格外信任,但你需知道,太子中意卫家小娘子这件事除了你我,切不可让旁人知晓。”
  刚才他也看出来了,现在又亲耳听到常禄说,何六安明确的知道了卫家娘子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分量,也清楚现在朝堂的局势,点点头:“放心吧。”
  何六安走后,常禄摇摇头,他是真的没想明白,一个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太子忽然就对卫家娘子爱慕不已。不过,他早就觉得卫家娘子了和自家太子最配了,关于此事,他十分赞同。
  “常禄。”
  正想着,就听见陈逾白喊他。
  “殿下。”
  “准备车架,明日一早去趟黄粱寺。”
  上月十五法会,陈逾白一时冲动撕了卫若书的衣袍,想他一个如此克制的人,怎么那天就突然失了分寸,现在想来实属不该。那日他心绪不稳,对无言法师所说“天予之,不解其意,必受其咎,若解其意而弃之,倍责。”并未详参,匆匆离去。刚突然想起,自觉无言法师话中似有深意,遂打算再去一趟问个究竟。
  一夜睡的十分不踏实,天快亮时,何六安送来了画像,并辞行。
  他打开画像,看着上面的女子,心中似喜似悲,喜的是重生而来她还活着,悲的是女子对他的爱慕全消。
  “常禄,车架可准备好了?”
  “殿下,已备好。”
  陈逾白把画像交给常禄,“挂在内殿暗室。今日你不用跟我前去,六安去了浔州,卫府那边我不放心,你要多留意。”
  “是。”
  陈逾白换上常服,来到了黄粱寺。这日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前来礼佛的人很少,知客僧见来人颇有气度,也有些眼熟,想着是曾经来过的权贵。
  “施主是礼佛纳福还是求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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