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卿卿入我心》第91/141页


  最后无法, 还让何六安深夜潜入吐延的寝宫翻找, 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阿豺还是时不时来找英姑切磋,英姑不会再单独赴约,每次都带着闵行舟,也毫不忌讳的在外人面前行为举止亲密, 到了最后, 所有人都传言两人是断袖。
  在知道英姑是断袖后, 阿豺却是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他不但没有嫌弃,还莫名的高兴。但最后却被自己深深的否定了, 他不能想象自己一个北狄的壮士会有龙阳之好。
  后来, 他自己气自己, 好多天都没去找英姑。
  小公主悦延还是会给陈逾白送来各种各样的礼物,其中不乏自己绣的荷包,陈逾白统统让常禄都退了回去,也再没踏进悦延公主住处一步。
  悦延不但给陈逾白送来礼物,还总来卫婵沅这里讨茉莉花茶喝。
  陈逾白特意趁悦延来时,毫不避嫌的和卫婵沅秀恩爱。时间一久,悦延礼物也不送了, 花茶也不喝了。
  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后来,卫婵沅让文芯送了两包茉莉花茶给悦延。
  秦善没有理由再在北狄长期待下去,但他却不放心先离开,选了个副将带着队伍先回去复命,自己在根石镇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算算时间,他们来到北狄已经近两个月了,夏季只剩了末尾,北狄的天气一早就寒冷了起来,即使是晌午也不怎么温暖了。
  每日好吃好喝,被奉为上宾,但陈逾白却心急如,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六安,我记得有一种幻菇,你去到黑市上找一找。”
  “殿下,这是要?”
  “不用非常手段,看来是找不到证据的。”
  何六安找到幻菇就用了五六日,更别提又找了药铺制成了粉末,时间眨眼就过了七八日。
  就在何六安走的这几日,陈逾白所住的厢房已经来了几波三皇子的人,这些人都很谨慎,一看见自己被发现了,就赶忙逃跑了,但还是有一人被英姑抓获,却即刻服毒自尽了。
  陈逾白不慌不忙的翻开他的衣领,看见了三皇子护卫特有的纹饰,他本想借着这个死人询问有关陈逾行的事,但转念一想,认识三皇子护卫纹饰这件事委实不好解释,自己不过是个商贾,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最后只得让人将尸体处理掉了。
  但同时,他更加心急,不知道陈逾行和吐延密会几次了,他依靠关策给晟朝皇室供应货物这个谎言,只要陈逾行查一下就肯定知道白俞这个人是不存在的,根据这几日他不断派来人,明显已经怀疑了自己,身份暴露是迟早的事,他一定要赶在谎言被拆穿前达成此行的目的。
  正在烦恼之际,何六安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殿下,六安已将幻菇制成了药粉,只不过,找遍了才得到一次的药量。”
  “有一次机会就够了。”
  陈逾白终于松了一口气,接过药瓶仔细的放入衣袖中,现在就等他和吐延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了。
  说机会,机会就来了,六安刚说完,就有侍从来请。
  陈逾白道:“请王子稍后,在下换身衣服。”
  看着门外等着的侍从,陈逾白思索片刻,然后小声吩咐道:“六安,快去通知太子妃和闵郎君和英姑,让常禄准备好新行装,等我拿了证据回来后,连夜离开这里。”
  不论今夜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不能再留下了,吐延在清醒后会知道自己给他下了药,陈逾行也会想法设法置自己于死地。
  跟着侍从缓缓走入大殿。
  吐延一看见陈逾白走进来,就赶忙说道:“白郎君,你快来,前几日你教了我对弈,研究后,有几处不甚明了,快来再与我说说。”
  陈逾白走过去,坐在棋盘的另一边,可是他哪里有心情对弈,说道:“王子,前几日在你这里喝过马奶酒后,倒是有些想了,不知王子可否同我对饮几杯?”
  吐延放下棋子,“好呀,难得白郎君喜欢,改日我就让人给你送一些去。”
  面对认真研究棋盘的吐延,丝毫对自己不设防的吐延,陈逾白心中五味杂陈,隐蔽的将药放入酒中,粉末融化的快,香醇的酒香也更容易遮挡住气味,陈逾白端起酒杯,“在下多谢王子这些时日以来的款待,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当然是我感谢白郎君。”说完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药效没有这么快发作,陈逾白按住吐延摆弄棋盘的手,“殿下,我们改日再对弈如何?我有几句心里话想对你说。”
  吐延看着和平日里并不相同的陈逾白,心中升起了不安。
  “王子,在下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可实在身不由己,当自己的性命时时刻刻要面临危险时,不得不编织谎言想法设法找到敌对之人的把柄。”
  “白郎君,你在说什么?”吐延的不安更甚。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恍惚起来,猛然回过神来,“你刚才给我喝了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枉我这么信任你!”
  “放心,不过是些幻菇的粉末。我不会做对你,对北狄不利的事。”
  吐延的眼前完全模糊起来,身体不能动,只有耳朵能听见,他想大声呼唤,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直到最后完全模糊了意识,脑中却又残留着一丝清醒,不受控制的说着话。
  陈逾白见他的眼神已经迷离了起来,试着问了一句,“你和晟朝三皇子做了什么交易?”
  “我给他借兵助他登上皇位,他答应给我三城。”
  段暄的消息果然没错,陈逾白又接着问道:“你相信他吗?你们可曾定下了契约?”
  “不相信,亦没有定下契约。”
  陈逾白松了一口气,看来三皇子的人品吐延也是有所了解的。
  “你们来往信件藏在何处?”
  却见吐延皱了皱眉头,很久说不出一个字。
  “是不记得了吗?”
  “我不知道。”
  陈逾白心中一惊,不知道?他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来往信件吗?
  “为什么不知道?”
  “因为不在我这里。”
  “那在哪里?”
  “都交给了大长老。”
  好似一盆凉水直接从头顶上一泻而下,怪不得六安翻遍了吐延的住处什么都没发现,原来根本就不在他这里。用力捏了捏手里的小药瓶,没时间了,今日拿不到证据只能作罢,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也不算是白白辛苦一番,至少知道了他们并没有签订什么契约,至于来往书信,再想办法就好。
  故作镇定的走出大殿,步履匆匆的向着北狄皇宫后门走去,英姑和六安已经打昏了守门的士兵。
  何六安看见陈逾白,赶忙上前问道:“殿下,如何?”
  “快走,吐延很快就醒了,此事路上再说。”
  陈逾白上了马车,看见卫婵沅缩在马车里,担心的看着自己。
  心头微抽,最终,还是把她带到了危险之中。马车行驶了起来,陈逾白一步跨到卫婵沅身边,紧紧的抱住她,“阿沅,我又当了一次坏人。”
  卫婵沅不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阿沅,我自小在后宫长大,见惯了尔虞我诈,看惯了见风使舵,我能信任的人不多,知道将信任交付一个人后又遭到背叛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自平叛后,他能感觉到,吐延是真心把他当朋友的。现在自己辜负了信任,心中非常不好受。
  “放心吧,殿下,吐延不会和晟朝作对,也会原谅你,只是他可能不会再把你当朋友了。今后你是晟朝的君王,他是北狄的君王,加上了这层身份,怎么可能单纯的做朋友呢。”
  “但我相信,这段时间会一直留在他的心中,绝对是美好的存在,你帮他平了叛,你们一起探讨了那么多治国之道,你还教会了他对弈,他怕是连恨你都带着遗憾吧。”
  “作为一国储君,身边根本没有能够平等相待的朋友,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却又是如此情况。此刻殿下心中的遗憾应该不比吐延少吧。”
  “阿沅,还是你最懂我。”陈逾白将卫婵沅拦在怀中,“不遗憾,因为我还有你,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没什么能让我遗憾。”
  卫婵沅仰头看他,笑了:“我这不是就在殿下怀中吗?”
  陈逾白轻轻刮一下她的鼻尖,紧紧的搂了搂,是呀,他的阿沅就在自己身边,这就够了。
  “今夜怕是要赶路了,你在我怀里好好睡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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