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警魂》第2/55页


路遥在学校的时候就是散打冠军,根本就没把赖三放在眼里,只见他闪身躲过砸来的包,飞起一脚将匕首踢飞,又一回腿对着赖三腰眼就是一脚。
赖三“妈呀!”一声叫被踢倒在地上……
值勤民警赶来,将路遥、赵慧芳、赖三都带到了值勤室。
值班民警叫洛金虎,山东汉子,长的五大三粗的,一根直肠通到底,性情暴燥耿直,平时最见不得地痞流氓、二流子,对犯罪分子有一股天生的恨。赖三不知道让他收拾过多少次了,此刻一见气就不打一处来,二话没说掏出手铐就把赖三拷起来,来了一个单臂大回环吊在窗栏上,嘴里还一个劲地骂着:“奶奶个熊!又是你个杂碎,我看是三天不整治你就骨头松!”把铐子扣到了最小的一齿,再往窗栏上一吊,疼的赖三直喊“妈耶。”
洛金虎再也没理会赖三,绷着脸看了赵慧芳一眼,翻开记事本讯问。本来就是一个程序问题,而且是必须做的,但是洛金虎这个人做起公事来就一点笑脸都没了,脸黑的和包公似的。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嘣着单词,单位、姓名、职业、家庭住址等等,没问几句赵慧芳就有点撑不住了,这姑娘端庄典雅从来没人这么对待过她,在这里怎么觉得自己都成罪犯了。她十分不满意地白了洛金虎一眼:“哎,我说警察同志,你脸部神经能不能放松点?”
洛金虎本来就牛眼一般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指着自己的脸说:“本警察天生就是这副尊容,瞧不上把脸扭过去!”
赵慧芳讥讽道:“好大的牛气,那么牛怎么不多抓几个罪犯?刚才你到哪儿去啦?”
“哎,”洛金虎生气地说,“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还上劲了?”
赵慧芳是个得理不让人的主,进一步挖苦道:“我说的不对吗?派出所改粮食局算啦,白吃饱!”
洛金虎气往上撞,用手一指赵慧芳:“你!你敢侮辱警察?!”
“不敢,这是对你们的正确评价。”赵慧芳面带讥笑说,而后又无不敬佩的看了一眼路遥夸赞道,“你看人家这位大哥,两脚就给你踢进来一个小偷,也不说声谢谢。”
“好,好,好。你利害,本警察不和你一般见识。”洛金虎被顶的没词了,起身转了两圈,压了压气说,“好啦,你可以走了。”
赵慧芳也不客气,拎起提包就走。
“别急啊。”洛金虎把赵慧芳的提包夺过来锁到柜子里,“这是赃物,你还不能拿走。先回去写个物品清单,开个证明再来取。”
“你!岂有此理!”赵慧芳几乎要气晕了,这不是有意刁难吗?她大声指责道。洛金虎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慢悠悠地说:“小姐,别发火,刚刚怎么批评我来着?”继而又点上一支烟,优哉游哉地吸着调侃道,“看看,脸多难看,那会过早衰老的。”
路遥在一旁看着一直想插嘴,但始终没有说话,心想我就看看你究竟怎么处理?趁机也摸摸情况。此时他确实看不过去了,便上前一步对洛金虎说:“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证明这提包是她的,应该给她。”
“这没你的事,你走吧。”洛金虎老大不乐意,朝着路遥挥挥手。路遥很生气,人民警察职责所在,怎么能这样轻描淡写的对待群众呢?他压了压火耐着性子,神情严肃地说:“同志,这就更不对啦。我是证人,你什么也没问怎么就让我走呢。以事实为根椐,以法律为准绳,我走了你怎么办案?”
洛金虎早有几分不耐烦了,冲着路遥一顿发火:“吊毛灰!我说你理论还一套一套的,教训谁呢?你还不是我们所长呢,有什么权力指手划脚的?”
路遥道:“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现在是法制社会,执法者更应该依法办事不是?”
洛金虎真有点急眼了,自己骂着自己:“俺娘哎!今天怎么这么倒霉,遇到的都是刺头!”
这时候指导员马挺彪和几个民警进来,他抬眼看见路遥,三步并作两步上来抓住他的手:“路所长,好家伙,来也不打个招呼。”转身对大伙说:“来,同志们,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新来的所长路遥同志。”
“大家好!”路遥见了大家一一握手,当到洛金虎跟前时风趣地问:“洛金虎同志,这回,我是否有发言权哪?”
洛金虎尴尬地搓着手,不知说什么好。
路遥立刻摆摆手,赶紧接过话茬:“哎,不说啦,快把东西发还人家吧。”
洛金虎从柜子里将提包取出来还给赵慧芳。
路遥真诚地向赵慧芳握手表示致歉:“赵慧芳同志,我们的工作没做好,如果有哪些失误,我代表公安所向你表示歉意,请谅解。”
赵慧芳漂亮的大眼睛惊奇地打量着路遥,连说:“没关系,谢谢……”
路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但愿以后再没人叫我们改粮食局啦,还有别再骂我们白吃饱。”
赵慧芳羞涩地致歉道:“对不起,失言了。”
二人目光相遇,是灼热的,是一种似曾相识奇妙的感觉。
徐海发是派出所的万金油,由于脑瓜活,嘴头子来的快,精明能干,加上他祖籍是河南,所以大伙都叫他“老犹”,是说犹太人的意思。大家倒是没有一点贬意,反而显得他更精明,他也欣然领受。这阵他正数落洛金虎呢,本来徐海发怪话就多,这下披头盖脸全都泼到了洛金虎头上。
什么脑袋让门挤了,什么捅搂子捅腚眼呀,什么屁股门拔火罐嘬死等等,把个洛金虎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紫,心里特憋屈,他哪里知道这是新来的所长啊,再说了这么年轻的所长有什么本事,他洛金虎第一个心里就不服。本来干的就不痛快,我还把他放到眼里了。
这哥儿俩,一个河南蛋,一个山东棒子,徐海发是驴脾气,活没少干,吃亏就吃在嘴上。洛金虎是给个棒锤就当针,不过他挺服气徐海发,徐海发你怎么骂他都不上火,要是换一个人那就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洛金虎叫着徐海发的绰号:“哎,我说‘犹哥’,这所长宣布的也太突然啦,我们等了一年,就等了一个他?我心思着下雨不打伞(淋)轮也(淋)轮到你啦。”
洛金虎这是为徐海发来打抱不平,也说的是实话,其实所里的同志都早已把徐海发拟定为所长,任命不任命的徐海发在所里已经当着半个家了,但是现在任命下来了,所长却不是他。
一提这事就心烦,徐海发冲他摆摆手,抽着烟。四十多了,所里除了指导员马挺彪属他年龄最大,但是混到现在还是个干事。二十多年了,他一直就在凤城车站派出所,如果说凤城地区的治安情况他了如指掌,线路情况如数家珍,处理治安问题,办理刑事案件从领导到同事没有不佩服的,可就是上不去,到如今光陪所长就陪了四任,这次任命还不是他。徐海发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的火,让洛金虎这一窜腾,满腹的牢骚全出来了:“不是有那么幅对联吗,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横批是不服不行。”
“唉!”洛金虎叹了一口气说:“算我倒霉,撞到枪口上了。这回咱们所就更有好戏看喽。”





正文 小试锋芒3
更新时间:2011-9-29 9:04:59 本章字数:4028

为了迎接路遥,马挺彪张罗了一桌酒席。说是酒席,其实就是让徐海发割了几斤肉,在伙食团给加了几个菜,大伙会了一顿餐,自己做自己吃,好赖不说,其乐溶溶。每到这时候张铁路就是大厨师,三个盘四个碟的也能整几个花样。
张铁路象模象样的戴着围裙,掂着炒勺,“叮叮铛铛”的炒菜,那熟练的程度不亚于他值勤出枪般的利落。他把最后的两盘菜炒好端上桌,擦了擦汗,坐在马挺彪跟前。
“好,大家举杯。”马挺彪端起杯子来了一段开场白,“路所长来上任了,又没啥好招待,粗
茶淡饭,略表心意。今后要在路所长的领导下搞好各项工作,大家干了!”
“我平时滴酒不沾,承蒙盛情款待就破个例。谢谢大家!我年轻,工作经验少,还要靠大家多多指点,共同努力。”路遥立刻站起身来,客气地端起酒杯一饮而进。
徐海发一肚子的歪歪点子,一听路遥说不会喝酒,就开始犯坏。他手指头捅了一下洛金虎,眼角向路遥一斜。洛金虎和徐海发配合着捉弄人是一对好搭档,而且徐海发在这种场合总拿他当枪使,他也乐此不疲。徐海发的一个眼色洛金虎心领神会。
洛金虎端起酒杯说:“所长,今天白天多有冒犯,对不起,我先自罚一杯。”说着一扬脖“咚!”喝了进去,又端起来一杯:“所长,我代表大家敬你三杯。”
路遥推辞道:“我真不会喝酒,大家也就别敬了,还是随意吧。”
洛金虎那肯坐罢,他劝酒也是好把式,端着酒高高举起说:“所长你就别谦虚,当警察有几个不会喝酒的,男人吗,总得有个嗜好是不是?”
“老虎,所长说了不能喝酒,你就不要敬了。”马挺彪出面制止。徐海发却加了一把火:“老虎,给所长敬酒你不多喝几个,也太不够意思了。”
“说的也是,我先干六个。”洛金虎被蹿腾的端起六杯酒喝了进去。路遥确实为难了:“金虎,对不起,我真是不喝酒。”
山东汉子,敬的酒端起来了你不喝他就急了。洛金虎真生气了,瞪着牛眼说:“咋?看不起我们这些大老粗?”
路遥真被将住了,他也是个红脸汉子,年轻好盛,从来就没有尴尬的下不了场过。再说了今天真要是不喝这个酒与洛金虎闹僵了,今后还怎么工作呀?他接过酒说:“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就舍命陪君子。”把三个酒全喝了进去,没等放下杯子往外就跑,刚一出屋就‘老龙出水’一口喷了出去……这个时候大家才觉得洛金虎做的有点太过分了。
“不象话!”马挺彪磕磕烟袋,脸拉的几乎能砸到脚面上,用烟斗点着洛金虎的头说,“老虎,你搞什么鬼明堂?啊?这不是故意让他出丑吗?”
马挺彪很少发火,可是发起火来,无论谁都怕他,因为他从无私心。
洛金虎说:“马导,我也没想到他真不能喝,这所长该不是泥捏的吧?”
徐海发赶快为他解围:“这也不怪老虎,他......”
马挺彪没好气的指责徐海发:“他什么呀他,你别在这装好人!一唱一和的,你把我当傻子?以为我看不出来啊?都是你鸡窝里戳棍子,瞎捣蛋。”
“得,把我也捎上了。”徐海发无奈的两手一摊,满脸的冤屈。马挺彪连批评带警告:“我先给你们打打预防针,他再年青也是你们的所长,是上级派来的,必须尊重他。今后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别说我不客气。老虎,扶所长休息去。”
徐海发拍拍洛金虎说:“得,还是我来吧。这擦屁股的事从来都是咱治安干事的事。”他怏怏的出去了。
路遥很快进入了角色,在很短的时间里便熟悉掌握了辖区的线路、社情、治安情况。也算是给路遥一个上任表现的机会,到所里没多久就发生了一起改变全所人,特别是徐海发对他认识的一个案子。
那天夜里二十一点三十许,派出所接到刘庄车站管站长来的一个电话,报告信号机外发生一起路外伤亡事故。
路遥一听是伤亡事故就没太在意,他让徐海发带上所里管技术的陈春生一块去了现场。现场位于刘庄车站信号机外十五米处,死者是一名男性。尸体头东脚西,顺铁路线仰卧路基上。经勘查,死者因为后脑颅骨由锐物致伤塌陷,造成大面积脑出血而死。现场提取物证有石碴一块,石碴上有死者的血迹和毛发,石碴形状与死者头部创口基本吻合。初步判断系死者跳车摔倒在路基上,头部掂到石碴上致后脑颅骨塌陷而死亡。认为系一般路外伤亡事故。死者身上有一张身份证,名叫赵小满,家是东乡村的。
目击者是扳道员,丁小虎。据丁小虎陈述,当夜二十一点三十分,1447次货车通过时他出去接车,发现从机后第十位跳下来一个人摔倒在路基上,好长时间也没见起来。他跑过去一看,跳车人头部扎在一块道碴上,一摸鼻子都没气了,就赶紧给运转室打了一个电话。从表象上看和目击者证实是起路外伤亡事故。徐海发和陈春生勘查了一下现场,对丁小虎做了一个访问笔录,然后找了几个民工将死者的尸体运到了火葬厂,就等待认尸了。
回所以后由陈春生将勘查情况做了一个汇报。路遥听完汇报就让按正常路外伤亡事处理,通知家属来认领尸体。没想到第二天家属来认领尸体时,案件发生了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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