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谋不轨》第18/171页
就听见他接着道,“你知道利益是伴随着风险而来的,这次火灾报导,方法用对了,可以将你推上新兴传媒更高的位置,至于高到哪里,取决于我的意愿――而你急于向我表达不满与愤怒,不过是想将我的意愿拉至倾向于你的那边而已。”
“我没你那么无耻!”庄浅推他。
“做个贪婪的野心家不叫无耻,”他贴向她的耳边道,“我这样说,有没有让你内心的罪恶感少一点?嗯?”
庄浅心跳如擂鼓,不只是因为两人太过靠近的距离,还是由于他处处一针见血的话语。他们此刻是站在四楼的落地窗前,外面的天空有漂亮的烟花绽放,她涣散的目光渐渐在那些飞溅的烟火间凝聚,她有想过该张口辩驳点什么,却又觉得没有开口的必要。
被人猜中心思是恐惧。
恐惧过头是愤怒。
她不想表现出愤怒,来给他利用她弱点的机会。
“随你怎样说,我总要拥有些东西。”她突然嗫嚅了一句。
庄浅在心中理直气壮地怂恿自己:我的童年不开心,我的青春期都是灰白,我嫁人的时候父亲在狱里,没人挽着我的手走过教堂中那短短的一程,我结婚之后老公不在家里,没人陪我细数感情的细水长流……
我总要拥有些东西,如果不是爱情,不是亲情,那钱权可以弥补。
庄浅死死盯着窗外一晃而过的烟火。
沈思安就在她身后咫尺,透过玻璃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表情,他重重一口饮尽了杯中红酒,然后随手将杯子往旁边一摔,握起庄浅蜷紧的手指,指着窗外灯火辉煌的不夜城,开口道:
“你看,在你的东面,是繁荣的商业区,商铺林立,基金、证券、股票,热火朝天;西边,是精致的旅游景区,红墙碧瓦,茂林修竹;南边,是先进的科技园区,各种开发项目如火如荼;还有你现在所处的北部……军港要塞,掐着一个民族的生命线。”他此刻微醺的声音像是来自天堂的靡靡之音,刺激着她澎湃的心房,“只要方法用对了,这些,繁华也好,热闹也好,钱也好,权也好,你都能一手掌握。”
一股澎拜的激流在体内动荡,庄浅久久不能自已,最后她稍稍回神,从喉咙中发出几个单音,“您喝多了,沈总……”
“你叫我的名字。”沈思安突然整个人贴近了她,薄薄的衣料轻轻磨蹭着,他发出低低一阵笑,咬上她的耳朵,轻呢,“你叫一次我的名字,我就把手中‘安盛’的股份全部送给你,连带着属于你老公的那份也全都抢来送给你好不好?”
“你确实是喝多了,我去找和副总……”
庄浅话还没说完,他带着酒意的唇就已经压了下来,热烈如疾风骤雨。
庄浅扭头闪躲,低吼,“你疯了!在这种地方!”
楼下都是众多商政名流,楼上是她老公,这楼随时会有宾客上来,庄浅胆颤心惊,艳照门这种事情可不是次次都能好运的。
“这种地方不是更刺激?”他微喘着吻过来,在她半露的肩膀处留下红红的痕迹,炽热的手掌划过她紧紧包裹的纤腰,轻而易举拉下她礼服的拉链,顺势将手送入了下腰――
肌肤亲密相贴的瞬间,细腻与微糙,时轻时重的摩擦,竟令庄浅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酥-麻。
轻薄的礼服从她上半身滑下,她的半边柔软被他掌控,庄浅呼吸一窒,双手紧撑窗户,喘息着闷哼,“不、不行……”
“是你不行,还是今天不行?”他含着她的柔软闷闷地笑,眼神醺人,“是这里不行,还是别处不行?”话音落,他扯下了她半挂在身上的礼服,手伸进了她的腿间。
身上浑然一凉的时候,庄浅总算清醒了几分,重重压住他的手,发出的声音还带着缠绵的沙哑,“……外面守了不少记者,我不想因为失误而成为他们猎物中的一员。”
沈思安微喘了一口气,神色也是清明了几分,他将她紧紧压在窗户上,凑过来亲她的脸颊与唇瓣,低哼,“那你叫我一声,我就放过你。”
庄浅别开脸躲过他的吻,声音低得像蚊子叫,“沈思安。”
“再叫一声。”
“沈思安。”
“再重复一声。”
“……”
王八蛋!
庄浅重重一脚踢开他,沉默地捡起地上的裙子穿上。
☆、第017章
偷情这种事,庄浅不是第一次做,但却是第一次做得这么不上不下,从四楼下来到宴厅的时候,她礼服齐整,面色如常,只是明显双腿发虚,根本无心攀谈,最后只匆匆在角落找了个沙发休憩。
“小浅!”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男人带着酒气的气息喷洒在颈项,庄浅不耐烦地推开,“我都跟你说了……”
“说什么?”甄持明显喝了不少,英俊的脸上带着浅晕,深邃的眼睛凝着光,“你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庄浅堪堪收了话,目光越过甄持的肩膀,看到正从旋转楼梯下来的男人。
对方远远冲她举了举杯,然后侧身跟和一庭说着什么。
变态。
庄浅收回目光,“与和副总谈得怎么样?”
“初步合同已经敲定了,只等一周后正式签约。”
“这么快?”庄浅吃惊。
甄持笑着抱抱她,志得意满,“多亏了我老婆,我都还不知道你有个这么能干的老同学……你真是我的幸运女神。”
老同学?庄浅一头雾水地僵笑。
甄持说,“和副总跟我聊了不少你们中学时期的趣事。”
原来是和一庭那只鬼。
被只衣冠禽兽撩得不上不下,庄浅现在着实不好受,也没心思与人周旋,她不露声色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体贴道,“既然合约谈成了,那我今天的工作也就完成了,我有点累想先回去。”她从座位上起来。
“我送你。”甄持紧跟着起身。
“不、不用了。”庄浅推辞的话出口,刚要挣脱甄持的手,却注意到他骤变的眼神。
“你的脖子下方……”甄持眼神死盯着她,话未说完就消了音。
庄浅再想扯礼服遮已经来不及――细看之下,从她脖子下方一直蔓延至锁骨、肩末,都是细细浅浅的吻痕,这样绵密却浅显的痕迹,隔了距离看的话并不明显,但这样近的距离却一清二楚。
甄持的脸色一下子七彩斑斓,上一刻还是容光满面,这一次已经是阴云罩顶。
庄浅不是不尴尬的,却还是保持着面色如常,“你忙你的,我先回去了。”
“你站住!”
甄持低吼着将她拉扯了回来,眼中愤怒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他抓住她手的力道让庄浅痛得皱紧了眉。
庄浅烦不胜烦地小声吼,“甄持,你一定要在这种场合跟我过不去?放手!”
转身连忙离开宴厅。
庄浅只恨没有自己开车来,害得她不得不出去等车,结果就等来了紧步追出来的男人。
“是谁?这次又是跟谁?”隔离了外人的目光,甄持再也难以掩饰自己的怒火。
庄浅转身就走,“你说跟谁就是谁好了。”
“你这女人究竟还要不要脸!”
“我不要脸就不会忍了你这么多年!”庄浅骤然回转过身来,正对上甄持扬起的手掌,冷笑,“你敢,甄持,从此时此刻起,你也好,你妈也好你们甄家的一只猫狗也好,你们但凡敢多碰我一根头发,多使唤我一句,来日你就是跪下求我,我也不会念一丝旧情。我说得出做得到。”
甄持眼中愤懑一下子被嘲弄替代,“是你昨日上赶着来找我求和,现在又是你来倒打一耙,庄浅,我小看你不只一两次,怎么?这次又是搭上谁了?你他妈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我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庄浅道,“没错,说重新开始的是我,也是我竭力促成了安盛跟环球国际的合作,才不会让你父亲的心血败在你的手上!甄持,是我在努力维系我们之间破败的婚姻,维系你们甄家的基业,除却这些,我在外面睡多少男人,不都一样动摇不了你的地位?你究竟是在气急败坏什么?”
这句话熟悉到令甄持懊恨难当。
我在外面有多少女人,都威胁不到你的地位。
他曾经理直气壮说过的话,她如今拿来狠狠打他的脸,让他无言以对。
庄浅瞧着神色怔愣的甄持,难得哽咽了语气,自己可怜自己:“一个女人究竟是要犯了多大的过错,才会婚后连见自己丈夫一面的资格都没有?她究竟是要差到何种地步,才会不得不忍着反胃每天打电话给温柔乡里的丈夫?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值得你联手外面那些贱女人来害我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