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荣誉》第121/137页



  南厅长的身体仿佛被王路的声音明显地震了一下,但他迅疾平稳下来,他平静地说:“很好。王路,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有什么资格执行任务?”

  “年轻就是本钱,首先我不怕高山反应;其次,我不怕死;最重要的是,我有一个爱思考的大脑,它常常令我做出正确的判断。”王路硬硬朗朗地回答。

  钟成犹豫着想说什么,但此刻,南厅长却用严厉的目光制止了他,所以,钟成又镇静地继续问下去:“还有谁适合进山?”

  “我!”“我!”“我!”……

  马建中的声音,亚力坤的声音还有其他反恐队员的报名声此起彼伏,在陈大漠和王路的带动下,二十名“敢死队”队员诞生了。

  在宣布“敢死队”队长之际,南厅长与钟成耳语了几句,于是,钟成宣布:“陈大漠留在指挥部,由马建中和王路分别任第一、二小组的组长前去执行任务。”

  陈大漠惊讶地问:“为什么?”

  钟成板着脸说:“你要走了,谁给我开车?执行命令,帮助队员们做好出发的准备!去吧!”

  陈大漠百思不解地奉命出去了。但他心想:我怎么可能不进山执行任务呢?我来这儿是干什么的?

  屋里只剩下南厅长和钟成两人,钟成问:“你的意思是?”

  南厅长说:“咱们得给老陈留条根啊!”原来,陈大漠的父亲与南振中的父亲是当年跟着王震一起进疆的功臣。新疆解放后,陈大漠的父亲转业到南疆公安局当了一名侦查员,并且娶了一个蒙族女子为妻,后来在一次执行秘密任务时牺牲,那时陈大漠只有八岁。

  钟成感叹:“是啊,可是王路――”

  厅长截断钟成的话:“没有可是,说实话,我为王路骄傲。钟成,这么短的时间里,你把这个大学生调教成一块好钢,你知道有多少人感激你吗?公正地说,他也的确是好样的。”

  南振中眼窝一热,他说:“钟成,我是前两天才从自治区办公厅转来的一份公安‘内参’上看到,大漠的老婆两只眼都快瞎了,女儿也患了脑疾,你说说,这么大的事,他一直瞒着,要我们这些当领导的干什么?我们对不起老陈,对不起大漠啊!”

  钟成说:“我也是刚从《南疆日报》上看到他老婆和孩子的事。平时,他从来不提家里的事,有时我问他几句,他总是说‘好着呢,好着呢’,谁知遭绑架之后,家里竟出了这么多事,他都不吭一声,是我失职。”

  “所以,千万别让他进山,咱们千万别干让自己一辈子都背良心债的事,你说行不行?”南厅长又激动了。

  钟成点头:“就这么定!”

  第二十九章(三)

  离出发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被选中的“敢死队”队员们先是穿上防弹背心,然后开始穿戴防红外夜视仪的作战服和作战头盔。这种作战头盔不同于一般的钢盔,是复合材料的,上面有各种接口,单兵摄像头就在头盔上,每个小组的组长可以在显示器上看到队员们的图像。

  钟成过来跟大家道别。为了让大家放松,他故意问:“亚力坤,你有什么要求?”

  亚力坤认真地问:“说话算数吗?”

  钟成笑着说:“你别让敌人宰了。好好干,等你回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过分,我都满足你的要求。”

  亚力坤不客气地开出一个条件,他说:“我想到北京洗个桑拿,想跟内地的大美人跳舞。”钟成哈哈一笑,拍着手说:“简单,没问题。”

  钟成手指着王路问:“你呢,帅哥?”

  王路顺嘴来了句:“万一我死了,不要让狼吃掉我,把我拖回来。”

  钟成听了这些话,马上把头掉到一边。他心里也明白,他的手下正经受着一场生死考验,进山容易出山难啊!

  马建中本来不想说什么的,想了一想,又觉得还有些事放不下,于是,他对钟成说:“钟头儿,如果我回不来,麻烦组织上能安排好我母亲的生活,我就这一件事。”

  陈大漠悄悄问:“你老婆孩子呢,你就不关心了?”

  马建中还在赌气,他说:“我要是死了,我老婆肯定改嫁,孩子就跟着她走呗。”

  其他队员似乎受到了感染,纷纷提出各自的要求。钟成一一答应着,他无法不答应他们那些朴素的心愿。

  突然,电台里传出急呼钟成的声音:“指挥部找你有急事。”

  “怎么回事?”钟成一进指挥部便问。

  南厅长告诉他:“刚才无线电传来一个情况,有人在距离此处二十公里处开枪击伤一名克尔克孜牧民。咱们的机动巡逻队已经赶去,他们要求派一名专家去看现场,你看,派谁去合适?我担心这一枪可能与‘黑鹰’组织有关。”

  钟成考虑一下说:“马建中比较合适,可是他已经参加‘敢死队’了。”

  南厅长催促道:“赶紧换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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