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荣誉》第126/137页



  司令员劝道:“厅长,你们进不了山,我们部队的战士都进不去。”

  南振中说:“你们的战士能不能进山我不管,但我们的警察必须进山,而且,我南振中还要亲自带着他们进山!”

  司令员道:“厅长,你不是说玩笑话吧?”

  南振中正色道:“这个时候,我哪有闲心开玩笑?”

  最终指挥部研究认为:敌人现在很有可能正从“麻扎”方向逃向无人区,并企图向边境逃去。

  很快,总指挥部制定出三套方案:第一,立即派米171直升机在昆仑山一带侦察,重点区域是接近边境的无人区;第二,以南疆公安局为主要力量,组织一支队伍进山围捕;第三,由钟成带领外事警察,马上驾车赶到边境国家,与邻国提前洽谈,一旦艾尔肯等人越境,即刻把他们引渡回国。

  总指挥部的命令一经下达,米171直升机立即起飞执行侦察任务。

  陈大漠建议,进山搜寻的队伍还是用二十人的“敢死队”,因为队员们刚刚完成任务,士气很高。指挥部考虑了一下,决定采用这个建议。

  南厅长决定把指挥部搬到“麻扎”,他要亲自在那里指挥战斗。

  从现在位置到“麻扎”是两百公里的路程,陈大漠和王路带着二十名“敢死队”队员们驾驶着三辆日式“巡洋舰”,提前赶往“麻扎”。这次上山,他们做了充分的准备,由部队提供的鸭绒睡袋、压缩饼干等在高原上生存的必需品,以及军用地图、电台等都带足了。

  “麻扎”的高度是四千米,虽然他们坐在车里,但高山反应照例透过车体传导到他们的体内。驾驶员踩油门的力气都没有了,脚底轻飘飘的,许多队员头痛得哇哇大叫。三辆“巡洋舰”头重脚轻地在山路上颠簸,在一个拐弯处,跟在后面的那辆车车身突然剧烈地扭动了一下,像是要翻到沟底,驾车的亚力坤被车的惯性甩出车外。大伙虚惊一场,原来,亚力坤驾驶的那辆车的控制方向的“和尚头”掉了,一个车轮胎跑出去,致使车身拧起麻花。大伙下来动手修好车,又继续赶路。

  上飞机之前,南厅长命令:“通知边防部队封锁所有的出境通道。等‘敢死队’赶到‘麻扎’后,立即准备人马追捕。”

  “麻扎”周围除了山还是山,山连着山。第二天凌晨,直升飞机降在离“麻扎”五十公里的地方,四名战士又开车把南厅长护送到目的地。

  陈大漠等人也刚刚赶到不久。

  南厅长一到,就拿出边境地图来,他指着地图的一处问陈大漠:“现在通往境外的路有两条,一条是穿过塔吉克人居住的村庄,一条是通过无人区,我在想,他们究竟会从哪条道走呢?”

  陈大漠道:“往塔吉克村庄走有什么说法?往无人区走又有什么说法?”

  “你判断一下,敌人应该从哪条道走?为什么?”南厅长要求道。

  陈大漠说:“当然从无人区走。他们哪敢从塔吉克村庄走呢?塔吉克人觉悟最高了,要是发现他们的行踪,一定会报告咱们公安机关,要么就会亲手抓住他们。”

  “可是,他们如果从无人区走,吃什么呢?万一他们得了高山病,或感冒,损失不是更惨重吗?”厅长提出不同意见。为此,他建议,两条路都要堵死。

  离天亮还有半个小时,“敢死队”队员们都睡不着。大家索性整理起鸭绒被、压缩饼干、罐头等物品。南厅长怕大家冻着,让部队送棉衣棉裤过来。亚力坤一看瞪着眼说:“不能拿,连针都不能带,咱们要走三天三夜的路程,累都累死了。顶多穿个毛裤就行了。”

  厅长离开后,“敢死队”队员们没有能睡着的,他们悄悄借着月光给家人写遗书,这是他们在一周之内,第二次写遗书。

  第三十章(三)

  “敢死队”决定仍然分成两个小组出发。天亮后,由一辆“巡洋舰”分两次把队员们送到距离“麻扎”兵站五十公里的地方,这是一个十字路口,一条通向无人区,一条通向牧区。车不能往前开了,队员们必须从此路口步行进山。

  山的四周光秃秃的,只有一间小土屋,那是一户牧民的家。陈大漠要求队员把“巡洋舰”停放在牧屋的附近,然后,他敲开那户口人家,里面只有一个塔吉克族小女孩,她说:“爸爸进山放牧去了,我一个人看家。”

  陈大漠友好地摸摸小女孩的脸,给她留下两瓶罐头,说:“小妹妹,帮叔叔看着那辆车,叔叔进山去了,过两天回来开车,带你去玩好吗?”

  小女孩高兴地点头。

  王路小组往无人区方向走了。陈大漠小组往塔吉克村庄走去。

  在山里,陈大漠小组走得大汗淋漓。队员们不得不一件件扔身上背着的东西,这时大伙都觉得亚力坤说得对:“穿棉衣?连针都嫌重,不能带!”他们必须把东西都扔掉,不然这山路没法走下去,要走三天三夜呀!

  走出二十几公里的时候,陈大漠小组仿佛听到远处有动静,于是,他们立即拔出枪来,藏到岩石背后,处于临战状态。陈大漠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来者是王路小组。

  王路小组也发现了他们,陈大漠小组立刻打出自己人的信号。大伙惊喜地拥抱在一起。陈大漠纳闷地问:“咱们怎么走到一条路上来了?”

  王路也忧虑地说:“对呀,我们也不知怎么三转两转就走到这儿的。”

  陈大漠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我们小组走无人区,你们小组往牧区走,怎么样?”

  王路说:“行。”

  两组“敢死队”队员如两队渺小的蚂蚁,慢慢在山区蠕动。

  王路小组走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遇到一位穿皮大衣的红脸塔吉克牧民。那个牧民戴着一顶黑色的毡帽,一听就知道他是个快乐的人,因为他是从昆仑山深处骑着一匹红马唱着情歌迎向侦查员们的。牧民老远就喊:“喂,朋友,要我帮忙吗?你们身上带了那么重的东西,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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