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荣誉》第136/137页



  南厅长眼珠子一瞪,对钟成下令说:“谁说情也不行,这小子也太胆大妄为,差点打乱了公安厅狙击‘黑鹰’战的整体计划。”

  钟成恳切地说:“但是,作为一名反恐侦查员,他不辱使命,毕竟为打掉伊不拉音立下大功。”

  南厅长把水杯往桌子上一顿:“我不否认他的成绩,但是他在调查过程中使用的极端手段也确实令人匪夷所思。如果不收拾他,你怎么带好你的队伍,怎么去打更艰难的战役?”

  钟成辩解:“是,是,我也知道这小子利用黑客手法,擅自攻入银行账户,调查伊不拉音的资金来源是违纪的事,但他不违法,而且初衷是想早破案,请厅长三思而定。”

  南厅长忍不住批评钟成道:“你还为他说情?告诉你,你的责任也不可推脱。作为一名领导,你没有及时制止王路的违纪行为,我还要找你算账呢!”

  钟成本想辩解,想想算了。

  南厅长又顿了一次茶杯道:“钟成同志,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教训他不是目的,调整他的状态才是我的用意啊!”他把一份绝密情报递到钟成面前,“看看吧,境外恐怖组织又叫嚣了,宣称被南疆警方打散的艾尔肯恐怖组织化整为零之后,近日重组成功,背景更复杂的新的特派员已经潜入境内。”

  钟成仔细看了看那份绝密情报,决定不再为王路的事扯皮了。他抢过南振中那硕大的水杯,一口气喝了个底掉,然后用手背抹了抹嘴说:“反正每回到你这来就没有痛快的时候,算了,我走人!”

  南振中神情严肃地说:“走人?你的事我还没说呢。”

  钟成惊讶地站住:“我什么事?”

  南振中:“组织部考察组对你进行了背靠背的考察,结果是:你被取消副厅长候选人。”

  钟成沉默。

  南振中解释说:“当然,组织部也征求了我的意见,我认为――”,他顿了顿,说,“你作为南疆行动的总指挥,在狙击‘黑鹰’的这场战役中,失误太多,没有采取有预见性的行动,导致陈大漠的妻女被绑架、伊力亚斯大厦爆炸、沙漠腹地的恐怖训练基地存活了一个多月,包括你自己都差点被暗杀等等,基于这种种漏洞,我向自治区组织部门提出,你暂时无法胜任副厅长的重任。当然,同时,我也觉得南疆这块土地很需要你继续担任局长。所以,你既要反思自己的过失,又要不辱使命,在未来的岁月中继续保卫南疆人民的平安。怎么样,能想得通吗?”

  钟成叹口气说:“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吗?”

  南振中拒绝道:“想不通也得给我执行,你没有时间解释了,等着你去办的事很多。”

  钟成道:“谢谢你帮我避开繁文缛节。我只想说,做南疆的公安局长不容易。”

  南振中却不理会这些,他说:“做新疆的公安厅长,我就容易吗?”

  钟成无奈地:“我别无选择,只有执行。”

  南振中反问:“我就有其他选择吗?”

  钟成平静地说:“好吧,我愿做南疆最后一名守卫者。”

  南振中用手指击着桌面说:“我们都是。”

  钟成又新添了心事,他告辞道:“那我走了。”

  南振中目送着钟成那骄傲的头颅说:“恕我不送。”

  第三十二章(五)

  马天牧给王路留下一封信,自己悄悄踏上新的征程。

  又一个早晨开始时,王路醒来后发现了枕边的信,一看那笔迹他就知道是谁,这是一封折成千纸鹤形状的信,留在鹤翅膀上的字有四行,顺时针读一遍其实是首诗:“留不住你的脚步/我为你祝福/挥不去你的笑容/伴我天涯路。”

  风飘雪――马天牧?王路恍然大悟。风去自由,飘过处踏雪无痕。这是马天牧本人的真实写照啊!王路知道马天牧又一次在他的生命中了无痕迹了。他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也许很快,也许很久,也许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他们既然选择了这种神圣而冒险的职业,他们就不属于自己了,他们是国家利益的一部分,他们牺牲的不仅是家庭,还有最美好的爱情。王路在医院呆不住了,他向医生提出要出院,但医生说还得静养几天。王路决定自己批准自己出院。于是,他换下病号服,偷偷换上医务人员的白大褂,堂而皇之地从医院溜了出去。像普通人那样坐进公共汽车里,王路知道自己的生命里已经刻上了一段不寻常的经历,一切都因为改变了选择而改变,而他仍然不后悔。

  王路直奔反恐一队,他想念队里的战友,想念陈大漠、艾力,想念马建中、亚力坤,想得心里疼痛。怀着迫不及待的心情,王路大汗淋漓地推开反恐一队的办公室,却见钟成铁青着脸坐在陈大漠的椅子上,等他。钟成严肃地问:“出院啦?”

  王路不自然地回答:“是的。”

  钟成严厉地问:“谁批准的?”

  王路嬉皮笑脸地说:“我自己。”

  钟成“啪”地一击桌面,道:“胆子不小啊!”

  王路一愣,刚要开口分辩。

  钟成拒绝道:“我不听你的解释。”

  王路不服气地争辩:“你应该给我解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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