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请下轿》第7/618页


  最后剩下八皇子萧誉,立在萧锦身后,向她点头,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
  萧怜本就是个闲散皇子,迎了国师便再无正事,随便传了个御医包扎一番,就出宫回了商阳府邸。
  才一进门便被一个粉粉的身影扑了个满怀,“没良心的!你可还好?”
  紧接着便捧着她被捏碎的手腕尖叫,“天杀的!我一大早听说你去接国师,就想提醒你,千万别让那人注意到你,结果你不但在他面前耍宝,还去接他下轿!你可知道之前每个接他下轿的皇子,手腕子都碎了一地!我真怕你这暴脾气跟他动起手来,被他给捏死!”
  “你会那么好心惦记我?”
  “当然!你要是被那妖怪祸害死了,我就成了寡妇了,说出去多难听。”
  “我这不是没事回来了嘛。”
  “还说没事!手腕子都碎了!”
  “放心吧,不会碎很久,再疼,也……”也没有看见他那张脸疼!
  秦月明也不听她说什么,心疼地将那手臂捧进怀中,“哎呀,这得用了多大劲!我的小夫君,花儿一般的人,我自己都舍不得捏一下,怎么就被他给捏成这样!”
  说着说着将那只手抱得更紧,“完了,按照那妖怪以往的行事习惯,接下来,他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哭着向他求赐黑玉膏来接筋续骨,可你这样的暴脾气,怎么会哭着去求人!”
  萧怜被她抱得手疼,费力地拔出来,“求他做什么?黑玉膏是一定要的,不过,是那个死变态他自己送过来。”
  秦月明跟了她三年,当即心领神会,诡秘一笑,撒娇道:“我的小夫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萧怜打发了秦月明,独自回书房,遇到正在洒扫的大丫鬟默默,就在她腰上捏了一下,“今天府里怎么这么安静?”
  默默笑眯眯道:“回爷,昨晚玩得疯,全喝多了,除了娘娘惦记着您,在院子里团团转了一上午,旁人都还没醒呢。”
  “没醒就让她们睡吧,我也好清静一下。”
  “爷今晚想怎么玩?我早点叫人去安排。”
  “就在后院汤池开泳池派对好了。”
  “额……,内个……,什么?”
  “就是大家穿得越少越好,酒喝得越多越好,好玩的越多越好!再从乱霓裳叫上十来个红姑娘,从斩红翎召一队乐师,要女的,大家一起玩!这次要玩个通宵达旦,不眠不休!”
  默默脸上一红,“好的,殿下,奴婢明白了,那么,各位娘娘、夫人都来吗?”
  萧怜弹了下她的额头佯嗔道:“当然来,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六个夫人,十二个侍妾,一个都不能少!谁敢告假,给本殿拖出去,扒光了,用鞭子狠狠地抽!”
  默默笑眯眯道:“哎,好嘞!奴婢这就去办。”

第9章 宁妃娘娘到!

当晚,宫中大宴,为国师庆功,阖宫上下,皇室成员,文武百官,全数到场。
  因着后宫妃嫔公主也全数出席,故而百官也携家眷相陪。
  一时之间,北辰殿上,盛况空前。
  萧兰庸以国君之尊与胜楚衣并肩而坐,心情甚佳,举杯道:“今晚阖宫大宴,为国师接风洗尘,朕将你们都叫出来,就是要你们知道,我朔方有今日国力,国师之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故而,有国师一日,我朔方必将一日屹立不倒,国师在,北陆雄狮便将无敌于世!所以从今日起,有朕一日,国师便与国君平起平坐!来,敬国师!”
  所有人举杯,“敬国师!”
  胜楚衣对群情激昂全然无感,淡然饮下一杯,众人纷纷落座。
  他的眼光向下面扫了一圈,“陛下,阖宫盛宴,为何不见九殿下?”
  萧兰庸便有些不自在,看向下面坐着的诸位皇子,萧淡立刻回话,“秉父皇,九皇弟开席前派了府里的人来告假,说手腕子疼,端不起酒杯,不想杵在这里扫了国师的兴,所以就不来了。”
  “不懂事!”萧兰庸怒嗔,之后又赶紧跟胜楚衣陪着笑,“国师啊,老九从小顽劣,有欠管教。今夜如此盛事,他竟然为了手腕子上的一点小伤就赖在府中,朕这就派人将他拎来,向国师敬酒赔罪!”
  胜楚衣将头谦谦一点,算是应了。
  他依然是眉眼间温和,举止端然,若不是肩头绣着的血色幽昙妖异怒放,整个人便是神仙般的沉静姿态。
  下面的皇子之间,眼色横飞。
  他果然是被盯上了。
  有戏看了!
  萧兰庸下首相陪的沈后笑着向胜楚衣道:“国师降临朔方,如今已近七年,诸位皇子能得国师悉心栽培,个个龙精虎猛,堪称国之大材,却着实叫这深宫中的女儿家们看得眼热,今日借此机会,”沈后说着,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这深宫中的公主们,也想上前来恭恭敬敬向国师敬上一杯,聊表崇敬之心,若是能得国师提点一二,增长见闻,更是三生有幸。”
  她绕了七八十个弯,终于把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暗暗舒了口气。
  当下整个北辰殿上的人都听明白了,胜楚衣什么人啊?国师大人啊!胜楚衣长什么样啊?天人之姿啊!他三年不在朝中,这朝野上下关于他的传说却是一天都没停过。
  试问,萧兰庸膝下十四个及笄的公主,谁没收藏过胜楚衣的画像?谁每天不向着那座黑色的堕天塔多望上几眼?谁不在自己的房中种上一盆幽昙,天天盼着开花?那可是个个都大有此生非君不嫁之势的!
  自古肥水不流外人田,若是换了别人,用得着这么麻烦吗?直接降旨赐婚便是。
  可这位是国师,得罪不起,惹不起,连皇帝跟他说话都要掂量着来,谁敢给他指婚!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机会,让他自己选。
  其实,萧兰庸想把自己的公主塞给他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他连做梦都在担心,生怕这个莫名其妙降临朔方,心甘情愿守护朔方,保佑朔方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为朔方训练百万雄师、开疆扩土的神仙突然有一天就跑了。
  所以塞一个或者索性塞一堆公主给他,给他生一堆娃,把他踏踏实实留下来,把他这一身举世无双的优良血脉融入到萧氏皇族中,是这位皇帝陛下惦记了很久的事。
  这一番道理,敏锐如妖魔一般的胜楚衣如何会不明白?
  他耐着性子,从善如流,面前的公主走马灯一般地敬酒,个个花枝招展,红霞满面,胆子大的还要流连一会儿,寻个话题说上一两句,他也就随口打发了。
  直到最后一位,六皇子萧素的同母妹妹,当今皇后沈玉燕的生女,萧萼。
  沈皇后立刻极力推介,“国师,这位是本宫的九公主,单名一个萼字,今年十六岁,极擅音律,不如就让她为国师奏上一曲助兴?”
  萧萼亭亭袅袅立在胜楚衣面前,含羞带怯,一张粉白的鹅蛋脸,两只顾盼生辉的大眼睛,任谁见了都会心动几分。加上如今生母封后,她便是嫡出的公主,这份美貌加上这份尊贵,若说整个朔方哪个女子最配得上天神一般的国师大人,也就是非她萧萼莫属了。
  萧萼低着头,以广袖掩面,抿了一口酒,以公主之尊向胜楚衣福了个女儿家的见面礼,朱唇轻启,“国师,献丑了。”
  瑶琴抚起,一曲倾泻而出,高山流水,兰亭日晚,意境美不胜收。
  曲毕,便是满堂哗彩,萧兰庸不住地点头,与沈后相视一笑。
  再看胜楚衣,正一只手撑着额角,似是刚刚与十四位公主连翻对饮,有了些醉意,双眼看向下面,却不知在看谁,全然不知道萧萼已经一曲奏完。
  “国师啊,萼儿的琴艺如何?她还等着你指点一二呢。”萧兰庸赶紧给还杵在下面的萧萼解围。
  胜楚衣恍若神游归来,重新坐直,“应该还不错,本座不懂音律,不便置喙。”
  他一句话推了个干干净净,没捞着露脸机会的公主们便窃笑,嘚瑟,白忙活了吧。
  沈后的脸色立时变得难看,萧兰庸也是极为尴尬。
  堕天塔里响起过琴音,整个皇宫里谁没听见过,虽然只有一次,可那晚凡是听见的人,谁不恍若游园惊梦,叹为天外之音。如今国师竟然说不懂音律,谁信?明摆着懒得理萧萼啊。
  萧萼回到座位上,扁着嘴,几乎快要哭了,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就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门口的太监扯着嗓子喊道:“宁妃娘娘到!”
  下面便传来中年妇女夹着嗓子道:“陛下,臣妾来晚了,请陛下恕罪。”
  接着,便是一个雍容又肥胖的帝妃,花团锦簇地在宫女的前呼后拥之下,走了进来。
  满殿皆起身相迎,“见过宁妃娘娘。”
  胜楚衣听了宁妃两个字,立时一阵剧烈地反胃,刚才的从容淡定端然瞬间全没了,身下如坐针毡,两只眼睛不知该看向那里,此时若是逃走,终归有欠妥当,可若是不逃,与此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分分钟令他有种后悔在世为人的冲动!
  于是只好身子一歪,重新撑着额头,眯着眼,继续装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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