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请下轿》第70/618页


  地宫中,秦月明开始认真给萧怜换药,屁股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她的手法毕竟比起胜楚衣还是差了许多,萧怜很快就被她折腾得彻底醒了,那纱布每擦一下,她就疼得哎哟一声。
  “完了完了,你这屁股算是完了,没法摸了。”秦月明啧啧慨叹。
  “又不给你摸,你发什么愁!”
  “我替国师发愁啊!这将来,这手感,肯定酸爽!”
  “滚!——啊!疼啊!你轻点!”
  ……
  次日早朝,北辰殿前的文武百官依旧按例在外面恭候着胜楚衣。
  “国师昨日勇猛啊,一听说九殿下被赐了一百钉棍,他那是从天而降,蟒龙鞭起,如天神下凡啊!”
  “是啊,合着平日里揍皇子们的那些手段都是闹着玩呢啊!”
  “八百禁军啊,一鞭子全撸死了啊!”
  “听说那端方殿上,到最后,除了皇上还是坐着的,旁的不管监刑的,行刑的,还是看热闹的,连杨公公都是趴着的!据说九公主的腿都断了啊!”
  “……”人群寂静了片刻,有人咝了一声,“这连未来的未婚妻都一块儿给打了,国师对九殿下,果然爱重啊!”
  “是啊是啊……是啊……”众人捋着胡子点头赞同,各怀心思,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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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怜:秦月明,你真是体贴入微啊!
  秦月明:哪里哪里,过奖过奖,臣妾毕生以拯救我怜为己任!

第78章 皇上您全家人间楷模

直到那乘黑色的轿撵准时出现在北辰殿前,各式各样的闲言碎语戛然而止。
  胜楚衣下了轿撵,血玉宝冠束起黑发,一袭漆黑发亮的浮光锦,肩头绣着狰狞怒放的血幽昙,紫龙替他在头顶撑起妖红的流苏绢伞,面容如冰川沉静,满身凛冽肃杀当下掐死所有疯狂八卦的心,径直入了北辰殿。
  百官跟在身后,谁还敢多说半句,那眼睛连瞟都不敢再多瞟一眼。
  谁说国师昨天换了白衣就变成拯救无辜的天神来着?这还是那个地狱归来的魔神没错儿啊!
  待到萧兰庸在龙椅上坐定,百官山呼万岁,便有霍崇光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一事不明,斗胆启奏,敢问九皇子殿下昨日那没打完的五十二钉棍,何时继续执行?”
  萧兰庸脸色一黑,胜楚衣浑身气息一沉,秦寿立马撸了袖子上,“唉?霍老头儿,你什么意思啊?”
  霍崇光一脸正气,“老夫只是替陛下分忧,没什么意思。陛下金口玉言,赐了一百钉棍,如今九皇子被国师强行带走,少了五十二下,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孔雀王朝那些绿毛畜生会笑话咱们朔方言而无信,圣旨朝令夕改,皇朝大权旁落!”
  秦寿:“霍老头儿,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大权旁落!你可别有所指啊,咱们可都不是傻子,皇上那可还英明神武着呢。还有,绿毛国都是一群鸟人,他们呱唧呱唧喜欢说三道四,你就怕了?”
  这个向来在朝堂上跟国师对着干的太宰大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关于九皇子的事,就立刻成了国师的马仔。
  胜楚衣垂着的眼帘轻轻掀起,看向对面正因为昨日监刑挨揍而惴惴不安,打着绷带偷偷用眼睛瞄他的萧策。
  萧策立刻心领神会,决定当下扑通一跪,“父皇,儿臣有事起奏!”
  萧兰庸应付一个霍崇光已经心烦,见又蹦出来一个,不耐烦道:“你又有什么事?”
  “父皇!九皇弟此番受罚,起因却是因为孔雀王朝的千渊太子挑衅在先,九弟虽然行事过于鲁莽,手段过激,却也为我朔方在西陆立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人犯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从此让璃光诸国再也不敢道我朔方无人!”
  他如此一番慷慨陈词,简直令胜楚衣眼前一亮。
  萧策见胜楚衣露出肯定的神色,更加来了精神,“所以,儿臣以为,九弟失的是小节,成的是大义,若是孔雀王朝贼子野心,非要拿捏着这五十二钉棍不放,儿臣愿率诸位皇弟,替九弟分担这剩下的五十二棍!”
  萧誉趁热打铁,立刻站出来,“大皇兄所言极是,儿臣也愿替九弟分担钉棍之刑!”
  整个北辰殿一片哗然!
  萧素和萧淡几个立时恨不得冲上去踹这俩人,那是我们的屁股,怎么就被你俩轻飘飘几句话给献出去了!
  满朝文武皆道:
  大皇子仁义啊!
  大皇子顾全大局,实乃国之大幸啊!
  大皇子深明大义,爱护幼弟,身为表率,乃朔方之福啊!
  皇上您全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人间楷模啊!
  霍崇光上次刚养好的身子,此时一晃,又晕了过去。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萧兰庸在龙椅上重新坐稳,胜楚衣的眼帘也缓缓垂下,“陛下,九皇子此番惹下大祸,即便有诸位皇子代为受刑,可依然难辞其咎。”
  哎?
  满堂画风又是一变,国师你要怎样?我们都已经顺着你的意思在玩了,你又出幺蛾子!
  “陛下,”胜楚衣沉静端然道:“本座以为,九皇子殿下当吸取此次教训,修心养性,面壁思过。”
  萧兰庸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依国师的意思是……?”
  “本座建议,将九殿下禁足于堕天塔一个月,由本座亲自严加管教,待到秋猎大队开拔之前,还陛下一个神勇的九皇子。”
  萧兰庸心头狂奔过一万头草泥马,胜楚衣你这是明目张胆要把我儿子扣下了慢慢玩啊!
  “啊,国师啊,若要禁足面壁,让九皇儿回自己的商阳府就好了,顺便还有一众妻妾悉心服侍,加上国师的良药,不但伤好的快,而且……”
  “商阳府太过喧嚣,纷扰太多,不宜静养,更不足以修心养性。”
  “可是国师……”
  “陛下,以九殿下当前的身手,今年秋猎想捧回十只黄金爵,只怕言之过早,陛下是想九殿下以人头相抵呢,还是希望他精心准备一番,一鸣惊人呢?”
  下面的萧策立刻想明白了,国师这是要给萧怜开小灶啊!
  “国师!九弟重伤在身,只怕没有几个月是好不了了,不如我去堕天塔服侍你,只要您肯教,我就肯学,有国师亲手教导,我也能为父皇夺得十只黄金爵!”
  胜楚衣不语,眼神沉沉看向萧策,你丫再敢多说一句废话,现在就废了你!
  萧策立刻心领神会,风向一转,“父皇,儿臣觉得国师所言有理,九弟的确需要严加管教,方成大器!”
  秦寿在下面不干了,那是我家的姑爷!“陛下,国师,微臣以为,九皇子生性不羁,若是囚禁于堕天塔月余,只怕会有损天性啊!”
  胜楚衣稍稍整理了衣襟,悠然道:“太宰大人多虑了,昨日九皇子妃已与九殿下一同搬入堕天塔,他二人相亲相爱,夫唱妇随,本座看在眼中,深有所感,相信有九皇子妃的陪伴,九殿下就算在堕天塔面壁十年,也会甘之如饴。”
  秦寿:“……”你连我闺女一块儿都给拐了啊!一口老血!
  ——
  自从秦月明来了,堕天塔那地宫就成了商阳府的地盘,不但锅碗瓢盆、胭脂水粉搬了一大堆,还堆满了瓜果梨桃和各种好玩的,变着法哄着萧怜开心。
  萧怜趴在床上,张嘴等着喂西瓜,吃了一大口,含混不清道:“棠棠可好?”
  “好着呢,跟她说你去神都办事去了,回来给她带好玩的,她就懂了,不哭也不闹。梁婉和周姚就差没把她供起来了,生怕她想你,从早到晚可劲地玩,玩累了咣当倒头一睡,一天就过去了。”
  “嗯,对,我现在这个样子,别让她看到,免得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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