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生香》第79/205页


  “闭上你的乌鸦嘴!”胡氏倚靠在窗前,偷偷地打量外面,“皇上可是说了,嘉宁是宋家人,郭家若不叫咱们带走嘉宁,就等着被皇上处罚吧!”
  宋二爷闭上眼睛,只求能全身而退,一丝斗志都没有。
  “来了来了!”瞥见郭伯言,胡氏立即放下窗户,一手扶腰,姿势怪异地往床边赶,低声嘱咐丈夫:“一会儿人进来,你给我闭嘴,一句话都不许说,我来对付他们。”
  宋二爷根本不敢想什么对付不对付的,烦躁地点点头。
  胡氏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在郭伯言等人推门进来那一刻,她艰难地跪在丈夫床前,嚎啕大哭起来:“嘉宁是咱们宋家的姑娘,郭家凭什么霸占?今日他们若不还我嘉宁,我就再去敲登闻鼓,拼着这条命也要讨回公道!”
  说完扭头,披头散发地瞪着已经进屋的郭伯言。
  宋二爷惧怕郭伯言,挣扎着要下地行礼。
  郭伯言见了,几个箭步赶了过来,按住宋二爷肩膀道:“贤弟伤了身子,切莫再动,我叫人备了伤药,先替贤弟上药吧,上完药咱们再叙旧。”
  贤弟……
  宋二爷受宠若惊,做梦似的望着头顶的男人。
  胡氏则是见了鬼一样,震惊过后,立即警惕起来,料到这只是郭伯言的诡计。
  郭伯言一眼都没看胡氏,让出床头,吩咐新买的两个丫鬟:“你们伺候二爷上药。”
  “是。”锦书、锦画齐声道,然后一人捧着铜盆,一人拿着伤药凑了过来,见宋二爷痴痴地看着她们,二女面露羞涩,眼含秋波。
  宋二爷在江南时,空有色心,没有色胆,只敢偷偷惦记貌美的女人,一次腥都没敢偷,现在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同时向他示好,宋二爷全身的骨头都要酥了。胡氏见了,一下子就猜到郭家的算盘了,气得狠狠掐了宋二爷一把:“看什么看,你是来京城找侄女的……”
  “来人,带下去。”她还没骂完,郭伯言突然冷声吩咐道。
  胡氏大惊,门外等着的两个小厮却不管她愿不愿意,堵住嘴就给拖出去了。宋二爷目瞪口呆,郭伯言再次恢复先前的宽和之色,好心地劝他道:“男人大丈夫,岂能被一妇人打骂,这样的恶妇,我是贤弟,早就休了,看她还如何猖狂。”
  宋二爷被胡氏欺凌惯了,一时没有做声。
  郭伯言又道:“我先出去,贤弟上完药我再过来。”
  言罢领着钱管事出了门。
  宋二爷困惑地望着男人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正琢磨呢,后背忽然一凉,却是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开了!宋二爷大惊,刚刚妻子帮他脱了裤子,他还没穿……
  “啊,二爷怎么伤的这样重?”锦书歪坐在床上,心疼地用手摩挲宋二爷没被板子打到的腿弯。
  宋二爷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却不是疼的。
  “二爷脸怎么红了?”锦画单膝蹲在床头,妩媚的眼睛故作不懂地望着面红耳赤的宋二爷。
  宋二爷看着她,突然一阵口干舌燥。
  作者有话要说:  开头写的有点卡,然后就这么晚了,今晚到底还要不要写三更呢?
  写也是我自己的事,你们别熬夜,都去睡觉!!!!
  然后分享一个我今天想到的梗:
  新婚夜,嘉宁服侍兽王宽衣,褪下外袍,忽然发现兽王变成了一个字:卜(第二笔往上斜)
  

第94章 094
  宋二爷心神荡漾的享受两个丫鬟的服侍时, 郭伯言先回了临云堂,进了院子,撞见闻讯赶来的长子。
  “父亲,听说宋家人进京了?”郭骁皱眉问。
  郭伯言嗯了声, 示意小厮去端水, 他不甚在意地道:“人在客房, 我已有对策叫他们罢手。”
  对于这一点,郭骁毫不担心。父亲是什么人,岂会叫两个刁民抢走继妹, 郭骁只在乎一件事,看眼后院的方向,他关心道:“母亲她们……”
  郭伯言脸上终于掠过一丝愁绪。宋家好打发, 但夫妻俩这么一搅合, 自家肯定要被京城百姓非议一番,妻子寡妇改嫁的身份,女儿原是宋家人的事实,都会被人翻出来。他不在乎,皇家却是最看重脸面。
  “她们没事,只是寿王那边……”
  说到一半, 小厮端着水回来了,郭伯言先去洗手,宋阔一身脏污,他嫌弃地很。
  郭骁默默地站在一旁。
  郭伯言洗了手,看看儿子, 叹道:“等宫里的消息吧。”想再多也没用了。
  郭骁什么都没说。
  郭伯言叫长子先回颐和轩,他一人去处置宋阔夫妻。胡氏被绑在偏房,宋二爷已经上好了药,不知怎么上的,反正之前苍白的脸变红了,可谓是春风满面。郭伯言搬把椅子坐到床边,客套几句,他感慨地道:“嘉宁在我们府上养了四年,我与太夫人都把她当成嫡出的姑娘看,实在舍不得再把她送回贵府,且皇上已赐婚她于寿王,只要嘉宁继续做郭家的姑娘,她就能当王妃,享受一世荣华富贵。贤弟若真心疼爱嘉宁,就该为她的长远打算,是不是?”
  宋二爷心里是希望侄女好的,真的赞同郭伯言的话,只是想到家里那个彪悍妻,他不敢做主啊。
  郭伯言见他面现难色,继续道:“当然,我们郭家不能白白抢了令兄唯一的骨血,如果贤弟不嫌弃,我想将刚刚那两个丫鬟赠与贤弟为妾,让她们多为宋家生几个儿女,子女多了,还望贤弟挑一个过继到令兄名下,为令兄继承香火。这是一千两银票,贤弟收好,将来为几个孩子请个好先生,教他们读书科举,等他们到了京城,大可来投奔我,我必当尽力替他们谋个前程。”
  说着将银票塞到了宋二爷手中。
  宋二爷攥着那银票,有点舍不得松手了,但还是咽咽口水,想把银票还回去。
  郭伯言在他开口前便劝止了,直视他的眼睛道:“贤弟意下如何?”
  宋二爷当然愿意!进京一趟,凭白得了一千两银票与两个如花美眷,还得了国公爷一个照拂宋家子嗣的许诺,简直是一举三得!且不论这个,就算没有郭家,侄女成了寿王妃,他便也算得上皇亲国戚了,江南那些街坊谁还敢笑话他?
  “贤弟迟迟不应,莫非是忌惮那恶妇?”郭伯言声音突然转冷,肃容道:“贤弟的家事,我本不该多嘴,但贤弟是嘉宁的亲二叔,为了嘉宁,我也要奉劝贤弟一句。那恶妇挑唆你去告御状,分明是想置嘉宁于万劫不复,万幸当今皇上明辨是非,没有收回赐婚旨意,否则既害了嘉宁,又断了贤弟与天家的姻亲。正是家和万事兴,如此不贤不淑之人,贤弟何不休了她,另娶温婉女子为妻?以贤弟现在的身份,还愁没有更好的姻缘?”
  一口一个恶妇,一口一个姻缘,宋二爷看着好友般规劝他的国公爷,心里对胡氏的不喜便如雨后的野草,疯狂地滋长。是啊,一切的错都是胡氏害的,是胡氏没事拉着他回娘家,害得他关了三年牢,还没了一双儿女,是胡氏害他白白挨了两顿板子,还寒了侄女的心,否则他带着礼物来京认亲,嫂子侄女那样温柔的人,能不认他?
  亏得这位国公府心胸宽广,非但没有怪他,还一心替他打算。
  那他还犹豫什么?只要休了胡氏,他就能多两个美妾,还能再娶一个年轻温柔的正室。他刚刚三十出头,身强体健,胡氏人老珠黄生不出孩子了,新夫人必会为他为宋家延绵子嗣,甚至他可以把错都推到胡氏头上,换取王妃侄女的原谅!
  “国公爷说的是,我这就休了她!”宋二爷激动地道,屁股好像都不疼了。
  郭伯言欣慰地笑了,忽的又摇摇头,叹道:“她一个妇人,现在有伤在身,此时休她,她无处可去,还是让她在府里休养几日,待她伤好再休吧,届时我给她些盘缠,派人送她回江南。贤弟难得来一趟,不如多在京城逗留一段时间,喝完嘉宁的喜酒再走。”
  居然留他喝王妃侄女的喜酒?
  宋二爷喜出望外,发自肺腑地感慨道:“国公爷为人宽厚,真是大善人啊!”
  郭伯言自谦地笑。
  钱管事咳了咳,有些为难地道:“国公爷,四姑娘那边,皇上还等着消息,您看……”
  郭伯言恍然大悟,无奈地对宋二爷道:“事关嘉宁与王爷的婚事,还要劳烦贤弟随我进宫一趟,叫皇上知道咱们两家已握手言和,再无恩怨。”
  宋二爷满脸堆笑:“应该的,应该的。”
  郭伯言便让人抬着宋二爷,带他进宫去面圣了,宣德帝哪有心思理会这种琐事,敷衍一番就将两人都撵走了,虽然他答应了儿子,但郭伯言害皇家丢了颜面,宣德帝这会儿看他很不顺眼。但气归气,宣德帝还是递了大太监王恩一个眼色。
  王恩遂追着郭伯言走出大殿,笑着道:“国公爷且安心,四姑娘的婚事照旧。”
  郭伯言的心终于落了地。
  回到国公府,让下人抬宋二爷去客院,郭伯言洗洗手换身衣服,先去后院报喜。
  林氏心花怒放,急着去告知女儿,被郭伯言一把搂住,调戏般抬起她下巴,哑声道:“本国公为你费了那么多唇舌,你要如何谢我?”
  林氏受不了他这副不正经的样子,红着脸道:“我先去见安安,你,你放开我。”
  郭伯言不放,想先要她一次。今日胡氏在大殿上说林氏曾经哭着要与姓宋的短命鬼一块儿死,他一直都记着,有些耿耿于怀,而且,郭伯言隐隐从宋阔身上看到了那短命鬼的影子,心中越发不快。
  妒火变成了欲火,郭伯言一手扣着林氏的纤腰,一手就去撩她裙子。
  林氏挣扎,就在夫妻俩呼吸越来越重林氏快要顺从他时,外面秋月突然通禀道:“国公爷,王爷,王爷刚刚派人来传话,请您过去一趟。”
  郭伯言微怔,寿王搬到王府有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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