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在阁楼的女人》第16/57页


  殷曼青原本计划得挺好,借舞会的时机拉近彼此的关系,却没想到事态会在突如其来的状况下恶化了,她尴尬地垂下眸:“我哥平时不是这样的,有可能……”
  端木羽翔扬手示意无所谓,他双手插兜注视殷志豪愤愤离去的背影……哎哟,瞧给这位绅士气的,快三十岁了还对爱情有憧憬,天真的男人,单纯的男人,喜欢就去追啊。既然不敢追就别怪他后来者居上,虽然他的手段挺卑劣吧。
  他撩起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今天真是不虚此行呢,如果让沫一知道他这么欺负殷志豪会是什么结果呢?呵呵。
  他毫无诚意地抿抿唇:“替我向你大哥道声歉吧,就说……我不该说那只猫的主人是小猪。”他假正经地说完这句话,自己先忍不住笑出声。
  殷曼青当然在状况外,只知道自己快被初次见面就吵架的两个人搞得晕头转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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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当晚端木羽翔回到山顶别墅时,已是凌晨一点,沫一早就进入梦乡。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充斥在沫一鼻边,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巨大的压迫感,沫一撩起惺忪的睡眼,端木羽翔的脸孔映在模糊的视线中……“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沫一对他神出鬼没的行径习以为常,或许是还没睡醒,因为她话没说完又闭起双眼。
  端木羽翔一翻身躺在枕边,一如既往占据狭窄的单人床,沫一迷迷糊糊地钻入他臂弯,一手搭在他肩头,唇边吐纳出均匀的呼吸。端木羽翔也感到困顿,他又无缘无故回来了,每当回家时都会挣扎一瞬,似乎只有这张不算舒适的床铺才令他睡得安逸,他紧了紧手腕,将沫一搂在怀里,仰面朝天很快进入睡眠状态。
  ……
  端木羽翔一觉睡到第二天十点半,睁眼时见沫一坐在桌边补习功课,他居然不知道沫一是什么时候起床的。也许是潜在危机的驱使,他很容易被外界传来的声响所干扰,所以睡觉时都是门窗紧闭,任何人不可出入,这点令端木羽翔感到有些特殊。
  他懒洋洋地坐起身,原本想把昨晚发生的“趣事”,添油加醋地告诉沫一,可话到嘴边他又不想提了:“换衣服,我带你出去吃。”
  沫一以为他没还睡醒,爱答不理地继续记录随堂笔记。
  端木羽翔慢悠悠地走下床,离开房间,不一会儿又捏着一张金属卡片走回。他自顾自扯过沫一的脚腕,卡片上的条形码扫过脚镣,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脚腕上的金属环一分为二落在地上。沫一怔了怔,立刻伸出另一只脚给他打开。端木羽翔斜唇一笑,他昨晚在回别墅之前先去找了爷爷的秘书。秘书在他的“威逼利用”之下只得将解锁卡交给端木羽翔,端木羽翔还警告秘书暂时不许把这件事告诉爷爷,否则“满清十大酷刑”伺候,当然是指这份高报酬的稳定工作。
  沫一乖乖伸出脚丫等待,她暗自窃喜,看来她表现出柔顺一面还是很有效果的,端木羽翔肯定以为自己“大彻大悟”认命了,哈哈,中计了吧笨蛋。
  可她等了一会,端木羽翔却迟迟不为她解锁,她挑起眉看向端木羽翔张扬着诡异的笑脸,为什么只解开一半呢?难道是自己得意忘形的表现,被他隐约察觉到动机了?……想到这,她收回脚丫,作出一副“爱开不开”的镇定模样。
  端木羽翔腹诽不语,同时也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装,继续装,看你不露声色坚持多久。
  他随手将解码卡塞进裤兜里起身离开,沫一注视他“灭绝人性”的背影,气得捶胸顿足,这该死的家伙,总是把她渺小的希望扼杀在摇篮里,居然说走就走了?
  端木羽翔回到卧室后打开产品说明说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爷爷对高科技产品的用法是多么地暴殄天物。他当初幸好只截断铁链没硬性拆除手腕上的铁环部分。因为看似简易的铁环其实是装有精密电子芯片的高端产品,也是美国军方为国际刑警缉拿要犯而研发的最新产品。金属环内置智能化多项功能:一只戒指大小的遥控器通过互联网指令,便可实施操控。内置精准卫星定位;微型定时炸弹;强力吸附装置(铁环属性为南北两极,可如磁铁般粘连一体);强行拆除会引起高压直流电溢出。中文名――缚魔圈。而缚魔圈上那条多余的铁链是爷爷端木志购买产品后请技术人员另外加固的附属品,他老人家放着高科技不用,还是更信任铁链的束缚。这就好比拿信用卡当书签使的感觉差不多。
  端木羽翔将微型遥控装置套在中指上……老外真是注重内在性能与外观的统一性,从外观上看就像一枚做工精良的时尚戒指,推开“戒指”表面的伪装图案,便呈现三个遥控按钮,也就针眼大小,从戒指边缘抽出一根特制的金属针分别按下红、绿、黑三个点就可随意操纵“犯人”的行动。“犯人”还想逃跑?……窗户都没有。
  他不怀好意地撕下解锁说明部分的纸业,然后吹着口哨溜达回沫一房间……“啪”的一声,将半本说明书丢在桌上,随后坐在一旁玩电脑游戏。
  “……”沫一用余光看到说明书封皮上的图片,和她“手铐、脚镣”的颜色质地一模一样,好奇心在作祟,所以悄然翻开说明书阅读……
  十分钟后
  沫一原本苍白的小脸更显煞白,她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又心惊肉跳地扫了一眼四肢上的“缚魔圈”……天呐!她居然绑着四个定时炸弹过了一个月?!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王八蛋!
  她再也淡定不下去了,猛然抓住端木羽翔手臂!……将满腔怒火瞬间化作绕指柔:“呵呵,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吃饭吗?咱们现在走吗?呵呵……”
  端木羽翔偷偷在心中狂笑,漫不经心地应了声:“等我打完通关了就走。”
  沫一记得他刚才用了一张金属卡片,才使四个炸弹变成三个。沫一小心翼翼地将那只拆除的脚镣环丢出门外,太可怕了……她现在面临的不是失.身问题,而是生死关头!
  她跑进洗手间挠墙发泄,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每当她以为端木羽翔卸下防备时!总有更大的难题跑出来搅局,她无力地趴在地上……看来她这只假孙猴子是跑不出真如来的五指山了,怎么办,怎么才能让那家伙把这惊悚的玩意帮自己弄掉啊,呜呜……小白菜都没她命苦,窦娥都没她冤!秦桧都没端木羽翔奸诈狡猾!
  端木羽翔听到洗手间内传来“鬼哭狼嚎”的凄惨叫声,无奈摇头……可怜的小吸血鬼,就碰不上一件让她称心如意的事,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十五分钟后,沫一可怜巴巴地走出洗手间,一把鼻涕一把泪坐在端木羽翔身边,端木羽翔则视若无睹,专心致志打游戏。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呜呜……”
  “说。”
  “从前一只马,跑着跑着掉海里了,所以它变成了一只‘海马’……”
  “……”端木羽翔打了个冷颤。
  沫一啜了啜泣:“这只马的另一只马朋友,为了去找掉到海里的马,结果却掉到河里。后来,他就就变成‘河马’……”
  “……”端木羽翔紧了紧外套。
  沫一苦大仇深地继续将“笑话”:“第三只马是只白马。它为了要找失踪的两个朋友,来到了交通混乱的城市。 它连续被好几台车子给辗过,使得身上出现好几条黑条纹……”
  “结果它变成一只‘斑马’。” 端木羽翔脑瓜顶飞过一大排乌鸦。
  “咦?原来你听过。”
  “你确定这是笑话而不是置人于死地的秘密武器?”端木羽翔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瞪着她,沫一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可我觉得很好笑,每次听都会笑,现在心情不好所以没笑。”
  “……”端木羽翔见她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也不好意思再欺负人了,他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沫一:“别哭了啊,不会爆炸的。”可他话没说完,沫一居然仰头大哭起来:“你们有没有没人性啊,竟然把定时炸弹绑在我身上,禽兽!畜生!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端木羽翔面对她汹涌澎湃的泪水有些不知所措,他本意就是想警告沫一别想逃跑,哪知道把她吓得魂飞魄散,他一抄手将沫一搂进怀里,沫一哭得呛咳几声,死命搂住他脖子不撒手:“从现在开始,你去哪我去哪,要死一起死!”
  真有点“壮士一去不复还”的绝狠劲头。不过嘛,端木羽翔的“奸计”又得逞了,他学校、别墅两头跑确实有点辛苦,正中下怀。他掏出金属卡片解开沫一另一只脚腕上的“缚魔圈”。现在就是敞开大门、留下车钥匙让沫一跑,她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呵呵,嘿嘿……
  沫一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中的金属卡片,忽然以猛虎扑食之势抢夺卡片,端木羽翔则用一种非常同情的目光抛向她:“这张解码卡只能解开脚上的,可爱的小沫一,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在与谁作战呢?”
  沫一彻底崩溃了,二话不说,张开“血开大口”一口咬在端木羽翔脖颈上,她用牙齿撕扯着他的皮肉,吱吱唔唔开口:“我现在真希望自己是吸血鬼,吸干坏人的血,替天行道!”
  “呃……”端木羽翔吃痛得眯起眼,臭丫头还真使劲咬啊,他感到一排尖利的小牙齿狠狠嗑咬在皮肤上,虽然可以轻易推开沫一,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咬吧咬吧,如果再不让她发泄发泄真快逼疯了,哎哟……
  沫一使出吃奶地劲儿,居然没咬破端木羽翔的皮肉,她注视一排暗红的牙印还觉得不解气,活动活动腮帮子准备顺着牙印的纹路继续努力,滴水穿石才是真理!
  端木羽翔吃痛地拧了拧眉毛,眼底落入沫一白净的脸蛋,他舔了舔嘴唇,一口反咬下,沫一大叫一声松了嘴,一手捂着脸一手扯端木羽翔唇瓣猛揪:“你还敢反咬我!”虽他只是轻轻咬了一口,但她极度敏感的皮质已落下几颗小红点。
  “我说……哎呀……咱们别再玩这种愚蠢的游戏了吧……”端木羽翔牵制住她的一双手腕,率先揉了揉红肿的下嘴唇,沫一下手蛮狠的,竟然还用指甲掐。
  沫一甩开手腕依靠在墙边生闷气,端木羽翔却笑盈盈地望着她。
  蓉妈听楼上吵闹,以为出状况了,当她打开房门的一瞬,先是看屋中凌乱不堪,又惊见少爷脖子上一排齿印,嘴唇在流血,沫一气鼓鼓地侧着头,脸蛋上也有类似齿印的零星伤痕。
  蓉妈想破脑袋也猜不出两位成年人刚刚进行了一场互相撕咬的血腥场面,于是!……她急忙蹲在床边翻起床单寻找真凶,不由自言自语道:“……难道这屋跑进来野狗了?”
  “!”……沫一与端木羽翔第一次!……同仇敌忾地瞪向蓉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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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颜的游戏

  沫一显然承受不了这沉痛的打击,她萎靡不振地坐在车内,好不容易走出那栋该死的别墅,可她却仍旧寸步难行。沫一忽然扭身,拍了拍端木羽翔的肩膀,朝他翘起大拇指,随后一歪头靠在椅背上不再开口。
  端木羽翔受之无愧地点头致谢。别墅位于山顶之巅,下山就要花费一小时,青山绿野间包裹着九曲连环的山路,他忽然加大油门疾驰而去,车速直飚180脉,飞逝的景物令他感受到急速的畅然,这就是开快车的乐趣,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在遇事之前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赛车并不是为了玩命,而是一种生活态度。
  而沫一已在郁闷中睡着,根本不清楚自己所坐的这辆车快起飞了。
  端木羽翔将一件外套盖在沫一身上,车子萦绕着轻柔的乐曲,他无意间扫过一辆朝反方向行驶的红色跑车,这座山是端木家私人领地,而这辆车显然不是端木家的私家车。
  他拨通车载电话,接通别墅内:“谁上山了?”
  “据山下保全汇报,是航宇凡与一位姓殷的小姐正前往别墅,少爷有什么吩咐吗?”女管家循规蹈矩报告,航宇凡是别墅的常客,少爷也不曾阻拦过,所以直接放行了。
  端木羽翔蹙起眉,航宇凡居然私自带殷曼青上山,那小子非要挑战自己的忍耐底线不可吗?……“叫保全拦截,以后没我许可任何人不得上山。”他不悦地挂掉电话,航宇凡应该是最了解他脾气的人,自作主张只会令他反感。
  同一时间的另一辆车厢内。航宇凡搓了搓竖起的汗毛,殷曼青左一声右一声“宇凡哥”把他骨头都叫酥了。他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口无遮拦之下居然说了一句端木羽翔喜欢“金屋藏娇”。 殷曼青却对这句话敏感得很,好说歹说非要知道端木羽翔现在在哪里,她还向航宇凡保证,无论看到端木羽翔与谁在一起都不会乱发脾气。航宇凡抵不住美女的温柔攻势,就这么晕晕乎乎地就把殷曼青带上山顶别墅。他可以预见端木羽翔大发雷霆的场面,但面对殷曼青楚楚可怜的神态又逼得他不好意思开口阻止,现在的他,真想跳车。
  殷曼青表面谈笑风生,但心里极度受伤,她是那种自信满满的女人。当然,也曾猜测过端木羽翔另有交往对象,毕竟堂堂端木家大少爷身边不乏投怀送抱的各路货色。端木羽翔是男人,但凡拥有正常性取向的男人哪个不爱美女?而且还是那种自愿送上门的免费美食,何况婚前恋爱自由,这种事不是生气就能解决的问题。现在通过航宇凡的一句玩笑话,殷曼青的揣测得到印证。她也终于明白端木羽翔为什么对自己没兴趣了,原来真有一位不知名的情敌从中作梗。她此刻的心情既憋闷又轻松,闷的是,那女人真是出众得盖过自己的魅力吗?轻松的是,有了目标就好办了。
  一辆疾驰追赶的越野车拦截住他们的去路,车上走下两位西装革履的保全人员。殷曼青停了车,航宇凡则下车与保全交涉。不一会儿,航宇凡灰溜溜地坐回副驾驶,他无法将保全生硬的原话告诉殷曼青,所以婉转开口:“羽翔出门了,别墅内在做大扫除,所以暂时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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