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无忧》第2/49页



服务员犹豫再三,拿起电话拨了个号,但是在接通以前,她很小心地对林零零说:“小姐,我听得见,你就不要用那个话筒了。”

林零零发现自己和柜台的距离不超过一米。

“对不起,职业习惯。”

她说着,收起了那个写有“四季旅行社”的巨大喇叭。

“这还差不多。”高夕朝老公打了个响指,“来,我们回房间去等。”

走之前她回头对林零零说:“交给你了,这事摆不平,我投诉你!你下半辈子别当导游,给我和阿筌当菲佣;下辈子给我们当宠物,下下辈子给我们当凳子。”

“该死的女人,居然还能嫁一个好老公,老天爷已经不是瞎了眼了,根本就是智障。”

回过头,服务台的小姐抱歉地说:“对不起,小姐,您的要求已经牵涉到装修的问题,我们老板说不可以,但是能够给您把床单地毯之类的物品换成红色的。”

“啊?好好好随意吧,只要那个女人不说什么,你们把他们的床单烧了我也没意见。”

服务小姐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讲电话。

“好的,是,我知道了。”

服务小姐挂上电话,和蔼可亲地一笑,林零零不由自主地也对她报以微笑。

“我们刚好有两间星级套房,是红色的,专供老板的一个朋友住,老板说可以先让一间出来,你们要看看房吗?”

“价格呢?”

“这个您放心,老板特意叮嘱说按照原来的收费标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如释重负之余,林零零不忘诅咒高夕:“该死的女人,运气为什么这么好!”

看了套房后,林零零简直想一把掐死高夕。

那红色红得高贵,红得耀眼,像中国传统般喜庆,像欧洲宫廷般古典,落地窗,大阳台,内配超豪华浴缸以及红色丝绸睡衣若干套,高夕搂着老公萧予筌打转,林零零悔不当初。

“这么漂亮的房间,我不管,我不走了,让我睡地毯也成……”

林零零抱着床脚死气白赖地不肯走,大概是高夕也觉得太奢侈了,所以破例没有说要投诉一路被欺压的可怜的导游。

两个女孩把房间里里外外参观个遍,高夕看到老公在脱衣服,这才想起来要赶人。

“林零零,给你三秒钟滚出去,否则投诉你性骚扰游客。”

林零零恋恋不舍地走出去,还不忘在高夕关门前探头扫了一眼这片红色狂想天地。

高夕从小运气就好,林零零则以丢钱包以及考试作弊被逮而闻名于全校师生中间。

“回房间洗澡,睡个好觉,然后迎接晚上的篝火晚会好了。”

阎君基本上是逃出来的。

在逃亡的路途上,他思索着一个问题,究竟怎样才可以做到在不伤筋动骨的前提条件下半年不回家。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债必须躲,那就是情债。对于男人来说,女人的情债要躲,男人的情债就更不用说了。

在大家眼里,阎君基本上是一个没有个性的人,因为他的外表出众,又很有钱,所以他的个性就无关紧要。不管他的个性是像西门庆,还是像贾宝玉,那都是一碟小菜,反正什么样个性的男人都有人爱,只要他有钱有貌。

他把手机活埋了,把笔记本电脑枪毙了,将爱车宝马改头换面成了野马,然后将可以带上的钱全部塞进一个行李箱内,为了防止家里人冻结他的户头,他在出逃前已经全部换成了现金。

阎君系出名门世家,但是他成长的地方却不名一文。从小和一些野孩子混迹市井,书包里和马克思孙中山躺在一起的是一块砖头,将文明与博爱带到了野蛮的群架中。被追打得无所遁形时就当着校长的面爬上国旗旗杆,敞开年轻的胸怀激情澎湃地高叫一声:“有种你就上来呀!”

其结果,必然是校长把那些野孩子都拎去禁闭室后,想方设法地通知消防队把他弄下来。这个时候故意做几个危险动作,把校长以及副校长吓得心脏病和精神病要发不发的当儿,千钧一发地握住消防队员伸过来的友爱援手,平安回到地面,这往往是免除惩罚的最佳方法。校长和副校长已经不行了,该吸氧的吸氧该吃救心丸的吃救心丸,根本没那个美国时间体罚他;而教导主任是个超级胖子,要是连他都打不过,阎君不是白跟阎罗王姓吗?!

十七岁时家里人开始对他严加管教,不过他已经对打架或者追女孩都失去了兴趣,而开始喜欢钻研枯燥的学业。结果一不留神考上了H大这所名牌学府,并且总算没有辜负老师的殷切希望,每回联考都不忘留一两门重修,为学校补考事业的经济可持续发展添砖加瓦。

在毕业留言簿上,阎君这样写道:

“小时候家里特别穷,我时常想,要是我可以有一辆脚踏车该多么好啊!可是这个梦想始终没有实现,我只好天天坐爸爸的奔驰上学,有的时候甚至穷得只能坐出租……但是我的学习成绩却特别好,一直都是班里的前70名,直到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H大农作物培养系。因为人缘太好,每门课的老师都舍不得我就这么通过,就留我重修了几次。我是一个十分严于要求自己的人,为了学业一直都没有女朋友,只有一大堆女性朋友。现在我毕业了,在工作上决定不能依靠父母的关系和势力,所以就只好由爷爷奶奶替我全权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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