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深呼吸》第26/84页
“喂!你好了喔,什么涂毒无知少女?我是去柬埔寨的吴哥窟了。”
“喂,你一直这样不知疲倦地全世界来去,不会累啊?”我忍不住长期以来的好奇问他。
“不会啊,很简单,对你们而言工作是你们人生的事业,而对我来说,享受生命是我的事业。”
“不知凡间疾苦,等你三餐无以为继的时候就知道什么叫人生的事业了。”我嗤之以鼻。
“干嘛总是小看我?我周游世界用的全是自己的血汗钱,你以为我随时揣着公司的支票簿去猎艳吗?”
“你休想以此让我对你肃然起敬,反正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
“喂,你这叫偏见耶。做人公平一点好不好?在你眼里就只有WILLSON才是男人吗?”
“那当然,而且还是很完美的男人呢。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什么叫做POWER。”
“你死了!你死了!中毒这么深,要是有一天WILLSON跟你分手你不会泼他漒水吧?”
“当然会泼,不过不是泼他而是泼你,谁叫你这么乌鸦!”我气得牙痒痒,端起面前的啤酒又是一口。
“而且还是只很色情的乌鸦,”我吞下酒补充:“我怀疑象你这种人连母蚊子都不会放过。”
“干嘛,我哪有这么没品。只不过我喜欢生命中所有美丽的东西,象1978年的TAITTINGER香槟酒标、cream cheese,或者三月富士山下的烂漫樱花、热纳亚的街砖……包括美女。所有这些美丽的东西可以让我切实地体验到活着是实在和快乐的。”
“那做人总有身不由已的时候吧?那你怎么办?”
“所以呀,我会用三分之一的时间做牛做马,三分之二的时间拼命享受生活。”
“那你工作的时间不是很少?难怪一张支票让我跑了那么多次。”
“拜托,干嘛那么记仇啊?是你自己背运,那段时间正好台湾那边公司有状况才耽误了过来的时间的好不好。”
“我不管,反正在我眼里你就是没有责任感。”我端起酒杯又是一口,“不过,唉,我哪有喝资格说你,我比你要糟糕多了,还撬人墙脚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第一次拍拖怎么就变成第三者了!”
“乱讲了啦。你哪有撬什么墙脚,这个事情你情我愿,只要你们两个是认真的,别的人才是真正的第三者呢。”
“跟WILLSON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点想不起来别的什么事,可是一个人的时候,我没有办法不想起那个叫崔五月的,其实我很心虚,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怀疑我有没有做错事。可是想到跟WILLSON分手的话,我这里,”我指了指心脏的位置:“这里会很痛。”
“大小姐,你想太多了啦,事情没那么严重。看来你真是没拍过拖。我告诉你,我曾经试过跟有男朋友的女生交往,还在西门町跟她男朋友打了一架,打得我在医院躺了两个星期。”
“哈?什么?你不是告诉我你是跆拳道一级吗?”我想象他被个打成变形金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可是对方是台北散打王啊。不过他也好我不到哪儿去,比我在医院还多待了五、六天呢。”
“I服了YOU,为了泡MM连住院的时间比人家短都可以拿出来斗一斗。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跟散打王成了朋友,那个女生跟那间医院的一个外科医生结了婚。”
“吹牛,我才不信呢!”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信,下次有机会我介绍你认识他。”尹天与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说话算话。”
“一言为定,干杯。”我拿起啤酒杯跟他的酒瓶一碰,仰头又喝下一口。等我省起喝高了的时候,已经想不起来是谁叫的啤酒了,只有脚下东倒西歪着三、四个空瓶子。
至于怎么回到家的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第二天早上一万个心不甘情不愿地被电话吵醒,宿醉以后的头痛还真不是讲笑的。捧着头坐起来,从枕头下把手机翻出来的时候它还在唱歌,这个打电话的人还真的很有耐心。
“喂,哪位?”
“你昨天打我电话了吗?什么事?”WILLSON的声音从好远的地方飘过来。
“啊,昨天晚上,对昨天晚上……”
“算了,我等会儿过来接你上班,有什么你到时候再跟我说吧。”WILLSON打断我的话讲了时间就把电话挂断了,剩下我自己拿着电话发呆。
急急忙忙地洗涮一通,换好衣服出来,见到亦柔穿得整整齐齐地坐在饭厅里咬着面包看报纸。
“你昨天晚上跑哪儿去了,亦柔?我好晚打电话回来都没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