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朝当皇子》第367/510页


李良拖着疲惫的身子入了伤兵营,见到的,却是一个个同样疲惫的身影。以及数不清的哀嚎,低声的呻吟,甚至更加冰冷的死躯。走过其中,李良一次次重复宽慰的言语。
“放心吧,你不会死去的!”李良看着一位身上伤痕累累,一条大腿半耷拉着的将士。
又对另外一个半边胳膊断掉的人道:“你们的家属,军中都有钱粮供给。李某虽说不能带你们开疆扩土,但照顾尔等妻儿,还是足够的!”
“将军恩典,只是小人却不能跟随了!”一名重伤病奄奄一息地模样,强撑着,含泪道。
一名年龄大些的老卒却是悲愤道:“将军莫要安慰我等了,邯郸恶了我们,当初将我赶出来攻打常山,本来就没存好心思。常山虽非坚城,可地势崎岖,险关要隘难下。眼下,将军连自己的家属都只能一日两餐,勉强过活,我们又……岂敢奢望。”
李良看着这名老卒,眼中神采忽明忽暗,这名老卒是他的亲卫队一个什长,知道的事情更多一些。所说的也并没错,连亲卫队都要上阵。可想而知,面对常山,若不是李毅兵力缺少,不能更多杀伤。只怕眼下李良麾下不过五千兵力都要被杀溃了。
“住口!”李良怒喝一声,道:“尔等既然抛下家小,随我李良去建功立业。我岂会吝惜钱粮,尔等家小,我定会竭力奉养。不负所托!”
安慰了人心士气,李良重新回到自己的帐内,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想要深深叹息。眼下,李良的处境的确艰难到了极点。
李良尽管在赵国体系内挂了将军名头,可他原本并不是武臣的嫡系。自身只是常山郡内小县之中的乡豪,因对人意气相托,又兼武艺出色。故而乱象一起,便领着一帮子乡里男儿击退了进犯乡里的盗匪,最后县城无兵,便占了县城。等到武臣自立为赵王的时候,乡豪便支持李良,于是李良又投了武臣,被武臣任命成了将军。
李良去攻略常山郡,是武臣考虑李良是本地人熟门熟路应该好办事些。但常山易守难攻,又有李毅这样的良吏最后李良只是无功而返。这李良平素对治下并无恶性,也无敲剥之状。最后军粮无所依托,只能困顿于东垣内,等待后方救援。
“救援……”李良凄然一笑:“韩广攻略燕地如此之顺畅,兵马粮草何曾短缺过。竟然让陈馀去救援韩广,而抛下在东垣苦守的我等。还不是武媒那贱妇!”
李良眼中徒然闪过一丝厉色:“眼下军中人心,都是我用最后的存蓄在苦苦维持。一旦救援不至的消息传出。军心定将崩溃,到时候,天下之大,李良哪里还有栖身之所?”
想到这里,李良胸中涌起无尽杀意,最后一想到军中无数伤卒,以及短缺的军粮和数不尽需要供养的军属,顿时让李良如同没了骨头一般软了下来。
“若我说有呢?”一个黑影突然在李良的大帐内出现,幽幽的声音让李良翻身而起。
“是谁?”李良眼中忽然闪过一个个身影,全身徒然绷紧,对这名陌生来客的潜伏手段忌惮到了极点。他进入帐中这么久,身边也具是亲信的卫士。五千人的军营,却被对方如此轻易地潜入。这让李良心中涌起无尽的恐惧,若是对方真要下毒手杀他,他可能闪过去:“明人不做暗事,这位英雄若是有话,何不对坐细谈,在暗处,鬼鬼祟祟岂是男儿所为?”
“李良将军倒是男儿,只可惜武臣不臣,先是反了大秦后是反了陈王。眼下,又对李良将军如此不公。让李良将军对自己家乡人下手不说,还累的三军将士面临断粮之危。陈馀大军不来救最近的你,却跑去数百里外救了已经有自立之心的韩广。李良将军,亏得你如此赤诚之心,竟然被人接二连三抛弃……”
“到底是谁!”李良双目忽然泛红:“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消息的?”
“还有,你说韩广……有自立之心?”李良又是一阵愤怒。看着在帐中阴暗角落闪烁不定的黑影,忽然背上一凉,道:“你是在邯郸特科的人?”
“严格来说……”伏承走出黑影,看着李良道:“是王上的特科。当然,眼下我兼职一个副业……救将军与水火之中!”
第四十九章:三尺不烂图坚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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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彻立于范阳城前,看着戒备森严的城墙,以及城墙上人影憧憧,冒戟林立的寒光。一股子豪情突然涌起。
“范阳令何在?”蒯彻带着十数个艺高胆大的扈从,纵马立于范阳城前。无视北门上,一个个寒光闪烁的箭头。声音嘹亮,百步清晰。
城头之上一阵骚动,很快,一个百将模样的军官走出来,看着城下蒯彻,道:“城下是谁?求见县尊何时?”
“求见?”蒯彻冷哼一声,气势不减,道:“蒯某乃晋阳行在,代郡行营副使,官秩两千石。乃是朝廷命官,今日宣召范阳令徐原迁。尔等,还不快去通传,若是误了军国大事,你们谁能吃罪得起?”
蒯彻一番话,又是让城头上的将卒一番骚动。扶苏在代郡设立行营,负责收复失地的军事行动。扶苏身为主官,在代郡、晋阳、九原三弟跑来跑去,有时候还去一趟河东郡。
但一应日常事务,都是蒯彻这个副使在负责。当然,他这个副使也不好当。代郡三部兵马,有两部是跟随扶苏到处乱跑的。只有一部是留给他做最后应急手段,当然还有亲卫三月在燕地搅得天翻地覆,但那三营蒯彻自持还不能驱使得动。
且不论这些让蒯彻恼人的事情,总之蒯彻对外的名头,那是非常响亮的。行营副使,官秩两千石。哪一个都是能砸晕城头上一干小兵小将的。毕竟,这些人不似范阳令徐原迁那般,自称忠贞咸阳,对扶苏的晋阳行在不屑一顾。
至少,范阳内一干百姓。都是知道西边扶苏治下,不说大治,可在扶苏的恢复性治理下,已经有了安居乐业的景象。
而更更重要的是,这货是蒯彻!
“蒯彻,可是范阳固城的那个蒯彻?”那百将高声问起。
蒯彻昂扬而立,笑道:“正是!”
“竟然是固城蒯家的小子?”
“就是那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小子!”
“听说他在外面发达了,我还不信。原来,竟然是在晋阳当了大官!”
“行营副使,多大的官儿。领着几万人的大军,可不是的大官儿?”
百将HOID不住了,确认了来人,顿时高声回道:“请副使稍待,小将这就去请示县尊!”
“放肆!”身边一个扈从忽然纵马到了城前,喝道:“我家使君乃是王上钦命之朝廷命官,权责覆盖范阳周边城池数十,今进范阳,难道还要下属来允许不成?“
百将呐呐无言,干咳一声道:“此事,小将不能擅专,再说,小将一名百将也不能匹配行营副使长官,还是请我家县尊来和副使使君对话吧!”
小将心思聪慧,竟然一个转弯将话语搁到一边,换了一种方式让那扈从无言以对。实际上小将也是无奈,这个徐原迁的族人任职城门小将,心中对族叔的想法也是知道一些的。总不能说咱徐原迁就是不想服晋阳行在的这个王化吧。
这般说着,小将迅速转身跑下城墙,但稍待,便又是重新回到了北门城门楼上。而身边,一个中年文弱男子身着墨色县令官服,踏步走上,虽文弱却有虎虎生风之息。
“县尊!”一应守卒见此,都未有动作,只有几个领头的百将拜见。
徐原迁对此稍稍点头,看向城下来人,见一身紫色公服的蒯彻气度威严,目视左右,道:“你们之中,可有见过蒯彻的?”
那小将出列,道:“族叔,小侄曾经见过。确实此人,只是代郡行营副使是不是蒯彻,小侄就不知道了!”
徐原迁点点头,看向城下凝然岳峙的蒯彻,道:“来者是客,更何况,又是远出故乡的贵客。只是眼下战时,徐某就不能出来迎接蒯先生了。来人,放箩筐!”
说着徐原迁看着这蒯彻,既然你想用气势来压过我,让我出来请你进去。可我压根就不提你的官位,到看你接不接招。徐原迁就是范阳县令,也是本地大族范家的宗长。可以说是本地十足成色的老大,故此,徐原迁也有这胆色敢抵~制扶苏的威严。
蒯彻是范阳固城人,对此,自然是清楚。心中一笑,一夹马腹,纵马到了城墙前。几个箩筐吊着,一路升了上去。
蒯彻头一回做这直升机一般的待遇,左摇右晃之下,依旧气度沉稳,便是翻上了城墙,也是不疾不徐和左右见礼。看向眼前这名文弱的中年男子,见其颔下胡须蓄起,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徐公了!”
“乡野村夫,些许薄名,见笑了!”徐原迁回礼:“今日一见先生,方知天下名士风采翩翩,一老奴,朽木矣!”
“哈哈!”蒯彻大笑:“若是蒯某只此风度,便可折服陈馀五万兵马,那便是让蒯某去赵营走上十圈也可。”
“果然是名士风度。”徐原迁侧身一让,道:“请!”
看着蒯彻毫无身陷敌营的自觉,徐原迁心中异样的感觉升起。这蒯彻,不寻常啊。他徐原迁,作为这方圆数百里真正的掌控者,拉起胡亥的虎皮并非是想要真的效忠胡亥,只是为了一个自立的名目罢了。
而今,这蒯彻一入城,只怕范阳风云将起了!
两人入府议事,相对而坐。
只见蒯彻身边僮仆拿出一套茶具,一通赏心悦目的功夫茶下来,清香诱人的茶香飘起。蒯彻依旧只是和徐原迁品茶,时间似乎就在这样毫无烟火气息的过程之中流逝。
徐原迁心中不尽地揣摩着蒯彻的目的,徐原迁身为范阳令,能在周遭群狼环伺的环境下生存下来,除了实力外就是徐原迁的多谋。然而此刻,徐原迁的多谋却给了他无尽的烦恼。
不尽地揣摩,徐原迁也在想着蒯彻此行的目的。但蒯彻就是一言不发,徐原迁也不知道其来意,几番揣摩,自己都快疯了去。
良久,徐原迁终于熬不住了,笑道:“这功夫茶果然是赏心悦目,蒯先生此来,不若锦衣回乡,见见那些老友?”
“不必了!”蒯彻看着徐原迁,忽然道:“难道徐公不知,大祸已经来临了吗?”
第四十九章:三尺不烂图坚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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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先生,这是何意?”徐原迁端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抖,看着蒯彻,目光渐渐锐利。
蒯彻神色淡淡,道:“自然是为救徐公而来!”
“哦?”徐原迁眯着眼睛,轻笑一声,道:“徐某可不觉得能当副使如此厚爱!”
“范阳令大人眼下终于想起了蒯彻的本职?”蒯彻看着徐原迁,目光戏谑。
徐原迁心中隐隐动怒,啪一下趴在桌案之上,道:“想必使君来范阳,不是为了来戏弄徐某吧?”
“哈哈!徐公勿怒,小子莽撞,无礼之处还望海涵!”蒯彻见徐原迁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知道徐原迁还是隐隐对晋阳行在并不存在抗拒的,当下笑道:“蒯彻此来,一来是为了军务。二来,自然是为徐公分说厉害的。毕竟,这范阳也是蒯彻幼时生息长大之所。不然其因战火崩坏啊!”
蒯彻提出了乡情,徐原迁也不在抗拒,心中对蒯彻如此放下姿态也是有些得意。人家官秩两千石的行营副使,眼下还不是得对他这个官秩不过六百石的县令客客气气?
满足了下虚荣心,徐原迁忽然想起了蒯彻刚才所提的大祸,心中一紧,拐弯抹角提了出来,道:“眼下范阳一切安好,城中守军数千,皆是上下一心,又得坚城可倚。想必蒯先生所担忧,是多虑了!”
蒯彻笑眯眯看着徐原迁,道:“蒯彻也希望如此。但小子斗胆,敢问徐公所倚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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