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远古嫁野人》第52/2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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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五章 生死未卜

  西伊带回的消息很不好。
  他所去的那处情况远比这里还要糟糕得多,现在她对他所说的话能理解到百分之八十,因此,此刻她倒也算充分了解了那一处的情况。
  问题是这片林子昏天暗地,又暴雨涟涟,她辨不清方向,也只能以参照物的方向来定位置了。
  以他们此时所站的地方为基准,枯树作桥的地方为的话,那么西伊刚刚去的地方便是终点,勉强可以当作是一条直线三个点。
  无法越过,原因是那水位异常拔脯而地势又特别低洼,理论上说不通,可实际就是如此,外加水流湍急,河底还有些不明黑沉之物,河宽可观,确实不适宜冒险。
  终点,西伊的意思里,那处是上游高地势,本来好像有一个天然的岸堤,但目前已经消失不见,而他尝试了下,发现那道岸堤应该是被冲垮,并非被淹没,且水流情况并不见得比出发点的河流好多少。
  若说下游分支水势是地势造成的,那么终点处的水势便是由主河道的水崩造成的。
  眼下,他们面对的地方大致是最好的选择了,因着与岸堤垮掉的地方隔了一道缓冲的弯,又与巨树被冲走之处相隔了一段距离,水势虽有所上涨,倒也不至于像上下两处的两个极端。
  但她还是忍不住要犹豫,不为别的,就为她前一次在这里遭遇的一系列古怪。
  趋近婴孩的怪异哭声,脚底的刺疼,水中莫名涟漪,非正常落水的人形焦炭……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惶恐不安。
  面对西伊干脆果决毫不犹豫的选择,她则更加地心乱如麻,思绪完全是一团糟。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逃开了这处阴森之地,却是无奈到头来又走到了这里,偏还非得从这淌水而过不可。
  说起来,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这一处的异常可怖,否则她也决计不会跑到那棵吸血藤树下,更不会为了要解藤树的毒再跑到对面那片林子里,简直就是兜着弯子受罪!
  若是早知会走到这一步,她前一宿干脆就不跑了,没准当天就能出了这破地方。
  可惜没有后悔药,也没了回头路,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
  西伊已经取了东西缓缓下了水,入水处正好是她判定为深水区的地方,那水一直淹到了他的腋下,比之她那天的一脚尝试,深了不是一点半点,沙奕有些犯晕。
  到底是水势涨得多了,还是她当时踏出的那一脚尚且仍不在最深处,她实在无法下定论,她只知道,以西伊那两米上下的身高来看,她若下去,非没顶不可。
  西伊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转过身冲她说了句话。
  雨势越发大,隔着密布雨帘,她甚至连他的脸都看得很不清晰,更别说雨声下的话语了,他说得费力,她也听得费力,到最后,他干脆不说了,只指了指自己的背示意她爬上来。
  沙奕了一小会,最终还是攀上了他的背。
  再不赚恐怕就不是害怕这么简单了,这样的雨要是连着再来一整天,估摸着这林子也就全淹了,到时候可能连一丁点生还了机会都没有了。
  只是,她还是难免心下惊惶。
  危险若是能看到,倒还能防备,有西伊在也不至于那么没谱,但雨势大水声响,时不时还来次炸雷,她前一宿甚至前一刻所听到的异声尽皆都被遮掩了,她想不着急都难,更何况,西伊对于这些危险并不知情,更无准备。
  正想着,背着她前行的西伊突然就顿下了脚步,她刚想问他怎么了,他却低低叫了声她的名字,话音未落,身形陡然一晃。
  沙奕猝不及防,低呼一声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然而西伊恰恰与她相反,他几乎是立时放开了托着她的一臂,反手便去扯她搂着他脖子的手。
  沙奕懵了,就这发傻的一瞬间,他毫不留情地扯开了她的手,于毫秒间迅速转身,猛地将半个身子没在水中的她托举出水面,然后大力推向岸边。
  西伊的力道大得惊人,距离岸边尚且六七步的距离,雨水加积水的阻力下,他就这样将她投掷了过去。
  潮湿的腐枝枯叶覆盖着的地面其实并不算硬,但因着西伊的过猛的力道,她的掌心跟膝盖还是无可避免地都擦破了皮,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冰凉雨水一起袭来,沙奕心中涌起一股不详预感,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去,却也只听得一声水波闷响。
  此刻的水面上,除了暴雨带起的涟漪,哪里还有西伊的身影?
  沙奕一下着了慌,当即大叫起他的名字来。
  一边则快速爬起身,想要寻找些蛛丝马迹,可他们刚刚是在水中,除非她重新下水去,否则她根本别想从晃动的水面得出什么结论!
  沙奕有些发急,但尽管是急得不行,她也没能想出一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来!
  她知道这水底定是有些东西的,可她没料到会有可以把西伊拖下水去的巨型东西,而且,刚刚西伊半途停住,定是像她当时那样踩到了某种东西,说不定就是那东西将他拉进了水下!
  不过……他停住之前身形曾经剧烈地晃了一下,稍后他立刻选择将她推向岸爆他是不是也知道了这水底有什么东西?
  那么,他是有把握自己能脱身,还是单纯只是舍了自己而保全她?
  她很怕,也很不愿意他会是后面一种选择,倘若如此,她宁可他当时丢下她,因为,以他的能力跟本事,这种水深程度,压根是难不倒他的!
  但……凡事以她为主,对她那样贴心温柔的西伊,又怎么会作出第一种选择呢?
  眼眶中雾气一片,鼻头发酸,颊上冷的热的交汇,沙奕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哽咽早已不受自身控制,眼泪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她无法想象,若是没有西伊,她是否还能活下去!
  从前也只是想一想,一起喝蘑菇汤那一次也只是感动与不舍,而这一次,不一样,他彻彻底底从她的视野范围消失了,并且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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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六章 巨型水生植物

  愣怔了数秒,沙奕逐渐恢复冷静。
  不管如何,西伊都是在这片水域中的,而这片水域的深度,她先前也是看到的,即便是水底有什么东西,只要不受窒息威胁,总归还有机会。
  但距离他将她丢上岸,已然过了将近一分钟,她必须得赶紧想办法给他一个浮出水面的机会,否则他很可能会闷死在水中!
  快速扫视了周围一圈,最后她的眼神落在了那一根曾挂着婴孩藤兜,并匍匐着婴孩母亲焦尸的树干上,它依旧斜横在浑水中,但此刻只剩下了一小半,像是昨夜雷暴时又被劈去了一部分。
  沙奕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那半根长树干从水中拔出,然后抓住一头,另一头插进那片深水区,用力乱搅乱戳起来。
  因着树干本身的长度足够,外加浮力作用下,她搅着倒也不费什么力气,就在戳搅过程中,她很快戳到了一个古怪的东西。
  那东西很是绵软,且韧性十足,完全不像水底泥质或者是积水前枯枝烂叶所该具备的质感,相反,它不但弹性极强,似乎还会动。
  会动?
  沙奕吃了一惊,莫非她戳到的东西便是那拖西伊下水的罪魁祸首?
  这样一想,她便忍不住置了气,下了狠劲去猛戳那水下之物,也不知是树干那一头比较尖锐,还是她感官的问题,沙奕只觉得手中树干一弹一凹,似乎将那东西戳了个对穿。
  因着这个感觉,沙奕略有些迟疑,却不料在她迟疑间,水下那头的东西趁机甩开了树干,力道甚大,连带着她抓着的那一端都被震得脱了手去,临了时,不偏不倚,打在了她一侧脸上。
  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有些抓狂,心下对西伊的担心更让她恼火万分,沙奕几乎是条件反射抓回了那撞到半空的树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重新戳进了水中。
  人的爆发力都是惊人的,她自然也不例外,这一击,不但径直穿透了那水底弹性十足的东西,树干还插进水底好长一段,整个斜拉着立在那爆出水长度比她之前抓着搅动时生生短了一大节。
  就在此时,倾盆暴雨中传来了一阵渗人的声音,依旧是类似婴孩的啼哭,但较于之前则粗莽嘶哑了许多,就像是某种震动被压抑到了极致,却仍是要将这震动发出一般,整个水面都因此而剧烈颤动起来。
  沙奕觉得,此刻是需要一不做二不休的,不管如何,趁势拿下都是最好的,哪怕拿不下,多戳几个窟窿于她救西伊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只可惜,她的想法还未来得及付诸于行动,那水底的异物就按捺不住了。
  暴雨中,深水区一阵水波掀裂的响动后,水面顷刻间浮起一个庞大而丑陋的紫黑色异物,沙奕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它的模样,便与那半根树干一齐被甩了出去,势头吓人。
  这一甩可比西伊的投掷严重得多,尤其是,她后背还撞上了一棵巨树,因着捻东西力道生猛,只这一挥一甩,便是撞得她两眼发黑,一口气差点没能提上来。
  伸手慢慢抓过那半根被击断的树干,沙奕咳嗽了好几声才站起身来。
  雨势还是太大,想看清闹东西的样子着实困难,隐约着,她只能看到它的大致轮廓――体型很大,光高度最起码有三四米,长度更是将近高度的两倍,全身呈紫黑色,样子有些像章鱼,但那并不是动物,看起来很像是水生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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