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遇见过去》第36/40页


我只能喜欢她,我不能对不起她。
倘若真的可以因为感动而放弃自己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这种感情就不能叫爱情。

理由
你有你选择的借口,我有我坚持的理由。
似乎一切事情都会在真相大白之后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就好比是一个自己隐藏在心中好多年的秘密再有一天告知世人,当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的时候,它便会是一个事实。当初的不为人知,现在已经变得鲜为人知。
祝一找到朱一湘,当面将那个笔记本还给了她。他一直没有翻开过,也不想翻开。他用一个粉红色的包装盒装好然后写了一张小纸条便交给了她。
对不起。
因为没有资格,所以不曾拥有这样的权力。
我没有翻开过,只因为相当做梦一般珍藏。
感谢你给了我如梦一般的情感,只是――我很不堪,害怕它在我这里破碎。
“谢谢你,对不起。”祝一笑着将笔记本交给朱一湘。
“嘿嘿,是我不好。”朱一湘如释负重,满脸轻松的回应道。
“再见。”
“嗯,再见。”
这一个转身,不知道是不是永别。
再见,再也不见。
一段如同自己内心世界里的神话,就此终结。
他在教室里见到程草天也会像对待同学和朋友一样,开玩笑,打闹,疯狂,捉弄……是那样自然,那样坦然。
或许,这样的选择和放手对于每一个处在矛盾和纠结之中的他们来说都是好事。
于是,大家便陷入了紧张地期末考试当中。
分科之后,大家考过几次模拟考,周子皿和祝一的成绩都在前面,但是仁青和程草天却排在了中间。然而,这一次算是分可以来最重要的一次考试,所以大家都很重视。
忙碌压抑的两天终于结束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中都好像落在地上的一块大大的石头,很安心,也很放心。剩下的时间便是在宿舍慢悠悠的整理东西,休息一到两天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古人道:“大人盼望种田,小孩盼望过年。”这话可真是不错,在父母心里,所有的孩子都没有长大。在他们的更是有一个关于春节的梦。
祝一回家里里外外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家,然后只等到父亲回来,再过上几天就是新年了。他的心中很期待,也很开心。
周子皿在学校待了两天,一方面是完成自己说好放假之前要交给杂志社的稿子;另一方面便是陪伴将要分开将近一个月的仁青。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在身边的感觉,突然间离开一段时间还真有点不适应,所以便会在分别之前找到各种理由在一起,哪怕就只是待着、坐着、走着……
程草天放假之后就离开学校了,她和母亲一起回了趟母亲的老家,因为太远,所以每年过春节之前都要提前回去,算是拜年。从小自己就在那里生活的时间很少,所以在她的心里,那个地方以及那里的人和自己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如果真要说关系,最多算是一点血缘关系。
临近春节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没有多长时间,但是大雪覆盖了整个大地,就连城里的街道上都是一层厚厚的积雪。程草天站在阳台上看着下面的行人,以及远处的山峰。突然间就想到了他,那个自己不知道怎么就喜欢的人――周子皿,她看着雪,静静的笑了,然后拿出手机将所有关于他的图片全部删掉了。并不是自己不喜欢他了,而是,她觉得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这个理由足以让自己放弃眼前自己深深牵挂的人。
也许,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但是,自己不得不重新考虑将要走的人生。
第二天,她便去了城里的街舞社团报了名。
周子皿一个人回到后村,去外公外婆的坟上看了看,下午踩着泥泞的道路回到了家里。母亲去了县城办事,顺便置办一些家里过年要用的东西,几天之后刚好可以和父亲一起回来。他收拾好了家里的东西便直接去了爷爷奶奶家里,似乎是一种天性,他和老人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心里很踏实,就好像吃饱喝足了之后躺在自家门前的凉椅上,轻轻摇着,无忧无虑。
已经过了古稀之年的爷爷奶奶都知道很多故事,从小到大,尽管他在这里呆的时间很少,但是,在他的心里,爷爷永远都是讲故事的高手,这一次也不例外。爷爷几乎将所有他所知道的故事都讲给他了,听得周子皿心血来潮,找了笔记本一一写下,然后回到家里再整理。
倘若,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在别人的故事里自己也会扮演着别人故事里的角色,只是没一个角色都不尽相同。如果真的可以,在别人的故事里,若干年后,自己会不会被人遗忘呢?
周子皿躺在温暖的炕上,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的天空里几颗孤零零的星星,雪地映照着外面并不是很黑,安静的村庄,安静的内心,安静的一切。或许,这样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或者说,这一刻的自己才是属于自己的。

变故
任华星静静地坐在客厅,没有开灯。很少抽烟的他面前放着已经盛满烟灰的烟灰缸,中指和食指指尖夹着一支已经烧完一大半的烟,屋子里满是烟味。
“咯吱――”
开门声在静悄悄的楼道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你怎么不开灯啊?”张小菊下班回来,伸手在脸部前方使劲扇着刺鼻的烟味,一脸的惊讶。
任华星还是保持沉默。灯打开的一瞬间,张小菊发现一天不见的老公似乎苍老了几十岁,一根根短小的胡茬在脸上直挺挺的,好像在诉说着什么。
“到底怎么了?”张小菊打开窗户,紧张地放下手中的钥匙和包,挨着他坐了下来。
“没什么,就是有点心烦。”他将手中的烟头轻轻刺进烟灰缸里,转脸很牵强的笑了一下。
“华星,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不要这样,好吗?”张小菊一把拉住正要起身的任华星,眼神中透露出亲切和温柔。
他转过脸来,看着自己的妻子。最张了张,但是还是用微笑代替了。
“你还不说?早上上班的时候我就听小莲说了,你别瞒我了,好吗?”张小菊都要哭出来了。
他笑着坐下,安慰道:“真没事,这种事情是别人的诬陷,只要咱们走的正,不怕他的。你也别担心了,洗个澡早点睡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我们一起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补救的措施,好吗?”
“唉,这不是过年嘛。那天我到单位就看见办公桌上有一包东西,也不知道谁送的,平时朋友去外地回来顺便带些烟酒送送,都很正常,都是这样的,我也就没太在意。可是,到后来,十五不是刚过么,单位上面的领导下来检查工作,这时候才发现里面竟然有一沓子钱……”
“多少钱?”
“五万!”
“啊?!”
两人陷入了无尽的沉默当中,晚上都没睡着。
任华星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摊上这种事情,并且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这样害他的人!“到底是谁呢?”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他的心里。“就算找自己办事情,那也得说明是谁啊,可是等了这么久依然没有谁主动来找自己办事情啊!”……一系列的问题在自己脑海里盘旋着,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就这样,五万块钱上交,他暂时被停职,休息在家里。而上面的人正在积极调查,就连张小菊也被怕留在家里接受各种每天都会到家里来的人的各种调查。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谁都知道,自始至终的任华星都是正人君子,所以上级领导才会这么重视,并没有直接将他送到警察局或者相关的检察机关。
可是,会是谁呢?
尽管没有被抓到任何把柄而又被重新复职的任华星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直到某一天的下午,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是座机打来的,但是无法显示号码。原来是教育局的办公室主任!
事情就这样很简单的水落石出,在一个下午就被查的一清二楚。
教育局办公室主任去年私吞掉“普九”的物资,总体数字没有人知道,但是,他却因为害怕上级调查准备找任华星帮忙“做账”,没想到自己却将自己暴露。最终被绳之以法。
当天晚上,任华星和张小菊便叫来程伟民一家人一起聚餐,算是庆祝自己清白之后的轻松。
楼下周子皿送仁青到门口,刚好碰见任华星和张小菊一起下楼。
“小青,你怎么才回来?不是老早就给你打电话了吗?”张小菊开心地问道,然后便看见了站在仁青身边正准备离开的周子皿,又问道:“这是你同学吗?”
“哦,妈……嗯,是我班上的一位同学。”仁青脸红了,有点紧张。
周子皿连忙转过身来,笑着看向张小菊,礼貌的说道:“阿姨好,我们……我们碰巧遇到,所以就说了几句话,打了声招呼。”说完,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仁青。
“哦,那有机会来我家坐坐。”张小菊挽着任华星走到跟前。
“嗯,好的。那,叔叔阿姨,再见!”
“再见!”任华星仔细看了一眼周子皿。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旧棉衣,粗大的裤子也是脚后跟洗烂过的,一双沾了好多赃物的篮球鞋踩在水泥地上格外显眼。他大步往学校走去,心中还是一阵阵紧张,走了好远,直到走出城区,上了环城路,自己的心跳才慢慢恢复正常。
“小青啊,以后别老是跟这种人来往,一看就是一副穷酸样子。”张小菊冷淡的说道。仁青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看着自己的母亲,显然她早已经忘记那个曾经在人民广场上见过的周子皿。自己第一次听见母亲说别人穷酸,并且还是自己一直深深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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