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少爷》第2/53页


只有总经理,对副总裁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的,最过分的一次,总经理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甩了副总裁一巴掌,骇得众人至今未敢提及。本以为那次以后,两人肯定会闹翻,惴惴不安的他们还考虑过到时候要站在哪一边。结果一回神,副总裁就又跟在总经理身后团团转了。虽然这样的时间不多,但姿态摆在那儿呢,这两人啊,关系好着呢!
就在郁飞快坐不住的时候,姜文涛回来了。会议应该不怎么顺利,这人的神情更冷了,脸部线条都硬了几分。
没有过多干预他的工作,郁飞拉着他去隔间上了药。即使他的动作放得再怎么轻柔,也还是弄疼了姜文涛。正在气头上的他这次可没忍耐,甩手就狠狠打了身后的人一拳。见这人还在他身后捣鼓,更气了,正准备转身好好教训他一顿,却听到一声危险地呵斥,“别动!”
一口气没缓上来的姜文涛一怔,没再动弹。之前的火气,莫名就散了个干净。
下班时,不出意外地,郁飞已经在公司门口等着他了。姜文涛的情绪早已平静下来,见了他,虽没好脸色,但也没拒绝他的跟随。
回到家后,姜文涛自顾自地去洗了澡,没去理会跟进来的男人。等他出来时,香气四溢的美味菜肴已经摆在了桌上,厨房里的男人还在捣鼓最后的一味汤。
非常自觉的姜文涛随便穿了件浴袍就坐下开吃了,事实上,若不是怕着凉,他连浴袍都懒得穿,反正那个男人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却会不停地唠叨着直到他穿上衣服,还不如他一开始就好好穿着,省得折磨自己的耳朵。想到这,嘴里的佳肴似乎失了味儿,甚至还涌出了丝苦涩。姜文涛撇撇嘴,放下了筷子。
“怎么?不好吃?”
端着汤过来的郁飞见状,有些懊恼,早知道就先稳稳文涛想吃什么了,这下可好,文涛没有胃口,瘦了可怎么办。
“没有,挺好吃的。”
刚见男人时的怒气散去了,姜文涛的脾气也好了点。郁飞没有错,他何苦因为自己的苦闷迁怒于他,即使他是他的苦闷之源。
疑惑地看着文涛重新拿起碗筷。虽然不解,但郁飞没有多问,横竖只要文涛吃饭就好,他的作息本就不够规律,若是饮食再不规律,身体就该吃不消了。他还是帮着文涛多注意点吧,这人对自己的身体可从来没重视过,没人敦促,只要不觉得饿,一天下来他也不会主动想到吃饭的问题。
郁飞的担忧姜文涛毫不知情,就算知道了,大概也只会觉得对方是在杞人忧天。昨天晚上到家已是凌晨两点的姜文涛根本就没有睡饱,现下他只想赶紧吃完赶紧睡觉,天大的事也得往后挪挪,这时候惹他不快了,可别怪他性格差。
简单却不失典雅的卧房内,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一俊美男子整个深陷其中。白日里冷硬的线条自然地柔和了许多,虽仍稍显强硬,却多了分天真的倔强。
察看了文涛的睡相,确认其睡得安稳后,郁飞轻轻带上了房门。收拾好餐桌和厨房,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点了根烟却并没有吸,这两天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烟快燃尽时,他的手机响了。
“老板。”
“嗯,查出那天是谁在我的酒里下药了吗?”
“查到了,是徐家的二小姐吩咐的,动手的是策划部的小王。”
“知道了。徐家的动作你们多注意点,至于小王,找个理由开了吧,看在他对公司的贡献上,算是保他个面子。”
“是”
挂断电话,郁飞的脸冷了下来。敢给他下药!没想到这徐家的人这么没脑子,那就怪不得他拿他们开刀了。
一个星期后,徐家股市开始迅速大跌,三星期后崩盘,一个月后正式被飞扬国际收购。这个不大不小的家族式企业的消失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还没来得及被更多的人知晓就已被大众遗忘。
姜文涛接到吴玉龙的电话时正在运动房里跑步,走下跑步机接起电话,就听到对方那阴阳怪气的声音,“看电视没?徐家垮了。你猜这里面郁飞出了几分力?”
冷笑了一声,姜文涛说完“不知道”便果断挂了电话。对方锲而不舍,忍无可忍的他差点没忍住摔了手机的冲动,想起这手机是郁飞送他的,又念着打电话的人好歹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上次那件事若没有他通风报信,他也不可能及时赶过去带走已经忍得意识不清了的郁飞,更不可能借机得偿所愿。
这么一想,他该感谢吴玉龙才是。于是,他不情不愿地再次接起电话。
“文涛,你这脾气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我真佩服自己和你做了这么多年朋友,当然,更佩服那个傻乎乎的大个,整天围着你转还乐呵呵的。最让人无语的是,这么多年了他居然一点没发现你的心思,难不成你的演技已经可以称帝了?”
对方毫不掩饰的调侃他早已习惯,但还是忍不住感到苦涩。
他哪里有掩饰,根本是那人毫无所觉。有时候他也会忍不住埋怨,可那人打从心底里就没那心思,他又怎么能怪他发现不了自己的心意呢?总不能他自己喜欢男人,就得逼着郁飞也喜欢男人吧。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郁飞是个直男,也没想过去掰弯他。所以他在发现自己的心意后,第一选择就是离他远远的,只要不是每天看得见摸不着,他就相信自己能扼杀刚萌芽的幼苗。他从来都是对自己最好,即使不舍,他也不要守着一份无望的感情。




第三章 冲破牢笼
可惜他低估了郁飞的执着,或者说他只顾着逃离没顾及到郁飞的执着。看到他追到自己跑到南方租下的地方时,他并没有特别惊讶。相反还松了一口气,于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了。唯一确定的是,他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舍不得离开他。
既然被找到了,他也就放下了逃避的想法,跟着郁飞回去了。反正当时的他并没有经济基础,说起来他跑路时用的银行卡还是郁飞的呢,也难怪他那么快就找到了他。
郁飞的固执是与生俱来的。因着这份固执,姜文涛陷入苦苦的单恋。但若非这份固执,也不会有如今的姜文涛,更遑论有单恋一个人的机会。如此说来,倒也谈不上谁欠谁更多。
这只是姜文涛一个人的想法,郁飞却是将他当成一生的责任来照顾,当做一世的恩人来回报。每次看着郁飞坚定不已的眼神,姜文涛的心就止不住的激荡。也许就是在他找到垃圾堆里的自己并带回家开始,他就已经恋上那个有着强健臂膀的少年。
姜文涛觉得年少时的自己唯一值得骄傲的事就是在能挥金如土的时候,一时心软救了个濒临死亡的孩童,并脑抽了的给他办了户口、请了佣人、买了房子、找了学校还送了一大笔钱。现在想想真是不可思议,那个瘦弱得似乎风一吹就会倒的孩童居然会长得如此高大。他更没想到,那个孩童将他的一时兴起刻在了心上,然后在他最穷困潦倒时救起了他。
那时意气风发的他根本无法接受家族宝塔的顷刻倒塌,用尽全力只求保住表面的光鲜亮丽,全然不顾家里经济的拮据。现在想来,当时自己的那副嘴脸该是郁飞最厌恶的愚蠢的娇蛮公子哥的形象吧,还好当时的他并未找到自己。等到他看尽世人丑陋的嘴脸,自暴自弃地游走在街头巷尾时,郁飞找到了他。
姜文涛一直觉得,他们那时相遇是最好的。早一分,他不会接受郁飞的帮助,只会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说不定还会口不择言地伤害自尊心高的郁飞,如此,他最多只会得到郁飞请来的人的精心照顾,断不会如他那般无微不至;晚一分,他已将骄傲踩在脚底,腐烂在社会的最底层,即使拾起,也会散发着糜烂的气息,熏臭了接近自己的人。
他和他说不上谁帮了谁。用一句矫情的话来形容,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重新活过来的姜文涛不敢再像从前那般放肆。他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朋友,他不希望改变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不愿承受彼此疏离的风险。他知道如果他表白了自己的心意,这个人不会看不起自己,甚至可能会试着接受自己的感情。但那只是他用理智要求自己的作法,并非真实的心意。他怕的从来不是郁飞可能有的疏远,他怕的是自己忍受不了时的过激行为。他想好好维系这段友情,所以他不会说出对他的感情,哪怕这感情让他每夜每夜地疼。
为什么会改变心意诱惑了郁飞呢?姜文涛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在知道有女人想对郁飞下手,使的还是阴招时,立刻就怒火攻心了。急匆匆赶到酒吧时,明明眼睁睁看着小王递给了郁飞一杯酒,明明完全来得及阻止郁飞喝下那杯酒,明明看见了郁飞的神色开始不对,他却鬼使神差地站在不远处观看着,一步未动。
也许是嘈杂的音乐扰乱了他的思绪,也许是灯光下男人嘴角流下的酒渍衬着男人刚毅的脸反常的魅惑,也许是他也被男人大口灌下的美酒醉了心智,他清楚的感觉到心底被封印的野兽开始冲破牢笼,蠢蠢欲动着想要捕获自己心仪的猎物。
那晚他将郁飞带到家里,一路上不着痕迹地撩拨着他敏感的神经,看着他的理智一点一点地崩溃,神情一点一点地迷茫。将郁飞拖上床时,他装着步履不稳地倒在他的身上、压在他已经不堪忍受一丝碰触的火热上,然后他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嘶吼声,接着便是衣服被粗暴撕裂的声音,身体被强硬地打开,迎接蛮横的对待。
他奋力挣扎,大声斥责,直到受不住了才逐渐妥协,心底却在忍不住地大笑。身体的疼痛被忽视,他觉得阴影中的自己的脸肯定是扭曲的,所以得好好藏着,不能让郁飞看到。
那晚的郁飞很疯狂,没有经验的他刚开始急得砸床却始终不得要领,姜文涛便借着对方松懈的力道起身往外爬,挣扎间将入口处送到对方的火热处,于是接下来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他想得到郁飞,却不想表白自己的心意,所以他要让他欠着他,没有比这更可靠的了。
醒来后的姜文涛躺在郁飞的怀里,理智回归后,他看着沉睡中犹在皱眉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他不后悔,却害怕。所以,他逃了。片刻不停地逃到了乡下,用信号不好的借口拒接了他的电话。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于他,却是暂时无法面对的。说他胆小也好,懦弱也罢,他得给自己喘口气的机会,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三爷爷的葬礼很隆重,他生前便待人极好,又不怎么参与商场,即使是他们家在商场上的对手,也愿意来参加他的葬礼,送他最后一程。那次变故之后,家里的老人们就找了处山明水秀的地方住了下来,自给自足的倒也颇具情趣,远离都市的喧嚣,享受着难得的宁静,心境自然就更开阔了。
即使是这样,姜文涛也不喜欢这次的葬礼。农村的习俗太过繁杂,火化、开丧、守孝、破孝、守灵、下葬,一系列程序下来花了整整六天,他本来每晚都要开车赶回市里,毕竟来的人太多,实在不怎么好住,他也不想跟人挤一块儿。只因这次的意外,加上丧事到了最后阶段,他才勉强住下了。
他知道郁飞每天都有过来,但呆的时间都不长,公司里的事很多,他能赶来已是加班加点地挤出来的了。虽然没有刻意躲避,但他们两人却愣是没有碰上过,感觉上似乎就是缺了那么点缘分。这么说也许矫情了点,却让姜文涛黯淡了神情。
他看着周围人不亦乐乎地在灵堂前的空地上大赌小赌,看着前一刻还在哭孝的姑妈、小妈转眼便嬉笑怒骂,他看着无知的孩童追逐打闹,他看着灵堂中始终守在一旁的失了神的三奶奶。烦躁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随即又止不住地激动起来。




第四章 烦躁
他知道自己的脾气不算好,生气时说话更是刻薄。他突然想到,万一他老了,生病了、快死了,会有谁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呢?

三爷爷和三奶奶并非两情相悦而厮守一生的,陈年旧事不说也罢。但在这一年多的病痛折磨中,是三奶奶一声不吭地陪侍左右,甚至得给不能动弹的三爷爷把屎把尿。他想起最后的时间里,回光返照的三爷爷拉着三奶奶的手问他们,“你们不给我看病了么?你们就把我丢在家里,看着我等死吗”

若是在以前,若是有人告诉他,他那一向看得通透的三爷爷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肯定是不信的。但事实上,这是他亲耳听得的。是不舍吧,到了最后,三爷爷才知道了最在乎自己的人是谁,舍不得了,可惜却没时间了。

那个瞬间,姜文涛的脑子里很乱,心也被触动。他这么早就确定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若是没有抓住,老了会有多后悔呢?肯定要比三爷爷的多吧!

那时候,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以不要那么理智。何必想那么多呢?对自己好点不行吗?反正那个人不会离开自己,试一试又怎么样呢?抱着这样的心态,加上那个女人的推波助澜,他诱惑了郁飞。然后在理智回归后落荒而逃。葬礼结束后,抱着忐忑的心态,他回到了住处。

躺在床上时,睡梦中的脑海里一直残留着的是三爷爷不甘的挣扎神情、三奶奶悲苦到面无表情的冷漠。于是想要和郁飞在一起的念头越发清晰、坚定,姜文涛觉得他真的可以对自己好一点的。他在那个优秀的男人心中的地位已是牢固得撼动不了丝毫,为何不能再进一步地将他死死绑住!既然无论他如何逃避,那个人都会不离不弃,那他还在顾忌什么?即使自己出口伤人了,那也是那个迟钝的男人自找的,与他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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