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搞扶贫》第11/682页
怎么可能拿高分呢?
还是得另想办法。
不过她也初来乍到,就算提出各种新鲜法子人家村里人也不认啊。
得先让村里人知道自己是个踏实能干值得信赖十分可靠的同志,这才循序渐进的开始扶贫搞建设。
她当初去扶贫,不也是先挨家挨户了解情况折腾了两个月,然后这才做各种计划来进行的工作吗?
不着急不着急。
收起了小本本,傅长缨拿出书来看。
西屋的煤油灯熄灭时夜色已深。
天蒙蒙亮,傅长缨听到铜锣声,“起床干活啦,春忙开始咯!”
同样被铜锣声吵醒的还有郭春燕。
她和另外一个女知青如愿住在村长家,只不过算盘打得响,晚饭时候也慌了。
说吃糠咽菜有点夸张,但村里的伙食是真不咋样。
村长说,回头安排他媳妇先给他们知青做一星期的饭,不过他们自己也得学着点。
昨晚吃了煮的胡萝卜后,郭春燕晚上没少放屁,觉得屋子里都是臭屁味。
好不容易睡熟了,又被吵醒,她拽了被子蒙头继续睡。
倒是另一个女知青艾红梅喊她,“咱们得下地干活,春燕快起来。”
知青们第一年的粮食由国家供应,往后就得看村子里的收成和自己的工分了。
工分少,分到的粮食少,那就得饿着肚子干活。
沂县是出了名的贫困山区,粮食产量本来就不高,年底分红的时候工分也不值钱。
能干活的人家还能混个温饱,要是孩子多劳动力少的庄户人家到了年底一算账,还欠村里粮食呢。
艾红梅的提醒让郭春燕很是不耐烦,“知道了。”
她一脸起床气的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却没有聚焦。
磨磨唧唧到了田间地头,才发现傅长缨已经拿着锄头在那里热火朝天的干着。
“真会装。”
谁喜欢种地呀?
这么累,面朝黄土背朝天,回去后浑身都是泥腥味。
没有人会喜欢,尤其是他们这些城市里来的人。
傅长缨不是装又是什么?
苗花看着傅长缨干活那架势还挺像那回事,“长缨你在家干过农活?”
在家没干过,不过扶贫的时候啥都得干。
“来之前去了趟乡下,跟我爷爷奶奶取了取经,他们教了我一些。”
苗花看着那灿烂的笑脸,把自己那脱了线的手套递过去,“你戴上这个,保护下手,省得磨出水泡。”
傅长缨笑着接了过去,“好嘞。”
只是戴上手套没多大会儿,傅长缨就觉得手心有点疼,脱下手套一看,手指头上面已经冒出来四个水泡。
行吧,这防护甲完全没用。
傅长缨把手套塞进口袋里,追赶已经把她落下一截的苗花。
革命老区这里是一年两茬作物,如今干的给小麦田锄草松土的活。
傅长缨分得清麦苗和杂草,可其他知青就不见得有着眼力见儿。
曹盼军直接把麦苗当杂草给锄了,带他的梁明玉见状傻了眼,看着那一串被锄掉的麦苗,五大三粗的汉子蹲在地上捂着脸。
其他村民发现了情况,尖叫起来,“哎哟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咋把咱们的麦子都给锄了?”
锄掉麦子了?
郭春燕听到这话低头看了眼,这到底哪是麦苗哪是杂草?
她看着长得都差不多啊!
来自大上海的知青初来乍到革命老区,就把猫了一冬天的麦子给斩草除根,这让大湾村的村民心情复杂。
村长徐长富看着那些根朝上的麦苗,抽了一口烟吐出一片云雾来,“怪我,这些都算我账上。”
这话让曹盼军忍不住嘀咕了句,“不就几个破麦苗,至于吗?”
他这声音不大不小,村民们听到纷纷看了过去。
徐长富眼神冷冽,让曹盼军心中一慌――
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来自大地方的知青刚想要说句什么,忽的后脑勺吃了一记打。
曹盼军回头望去,看到傅长缨朝自己扔土坷垃,他躲闪不及脸上愣是挨了一下,“傅长缨,你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①来自论文《试论沂蒙山区土地资源的合理利用》和《沂蒙山区土地资源的可持续利用研究》
第7章 逃兵
干什么?
打人呀。
这都不看不出来吗?
曹盼军又是挨了一下,虽然不是砸在脸上,但土坷垃砸身上也疼啊,“你脑子有病是吧?”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城市青年对下乡这件事都十分热忱。
早期的知青的确是响应中央号召纷纷下乡为国家垦荒种粮食,他们品德高尚,为建设祖国竭尽全力。
也不排除有的城市青年对乡下瞧不上眼,不乐意下乡。
城市里有小汽车有自行车,道路平坦能□□细粮食。
乡下有什么?
看不到头的土路漫天黄土飞扬,干不完的农活直不起腰来,还有那简直没办法下嘴的粮食。
这是人过得日子吗?
曹盼军的心思,或者说插队到大湾村的大部分知青的心思傅长缨门儿清。
所谓的“城市青年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可不是单纯的口号,可不是得接受再教育吗?
没有农民供应粮食,城市里的人怎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