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搞扶贫》第111/682页


  长缨没接腔,倒是秦乐很是认真地说道:“这样很不好, 托儿所那么多的孩子很容易被吓到,我觉得托儿所处理的不好,革委会的这位邹主任也有问题。”
  这可真是敢说。
  偏生吴副市长也不生气, “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说这个了, 是这样的,你们洪山公社发展的不错, 我觉得这个经验呢可以推广, 小傅你带着小秦去这几个村子进行社教,你看怎么样?”
  一共三个村子, 都在隔壁临县。
  长缨笑着应下,“行,那我就大着胆子去搞一下。”
  “年轻人应该有一往无前的精神,你们有什么要求没,尽管提,我尽可能的满足。”
  长缨没提什么要求,倒是秦乐不死心,“我觉得市里头应该处理下托儿所的事情,不然很可能会影响其他孩子。”
  这是头犟驴,而且还是没有眼色的犟驴。
  可有时候也需要这么一个倔强的人,不然说不定就被糊弄过去了。
  吴副市长苦笑,“我这工作也做了,但效果不好。”
  “既然您做不通那就换人来做,实在不行就让上级来处理,总不能这么一直搁置问题不处理吧?这可不是咱们的作风呀。”
  秦乐肯定有大背景。
  不然吴副市长怎么跟孙子似的?还跟秦乐道歉,“小秦同志你说得对,是我工作不到位。”
  长缨收起了好奇心没再管这件事,倒是秦乐还忿忿不平,“这其实就是懒政,该处理的时候不处理,最后非要闹出大问题才会解决。长缨,要是你你怎么处理?”
  小同志很会为难人。
  “那我可不用像吴副市长这么头疼,毕竟这事轮不着我来管。”
  这事怎么管?
  邹主任是市里的一把手,这分明是他家的家务事。
  前小姨子和现任妻子之间的矛盾,说白了是前妻和现任之间有冲突。
  也就托儿所的那位邓所长有背景压根不怕才敢吼,你看吴副市长这个分管教育的副市长也只能低声下气的在那里和稀泥。
  除非邹一把手亲自出手摆平前妻家里和现任老婆之间的矛盾,又或者上级组织来找谈话,否则指望下面管上面的事?
  权力可一向不喜欢接受监督啊。
  秦乐倔脾气上了来,“那要是你来管呢,你就当可怜可怜那些孩子。”
  长缨被这小青年磨得没了脾气,“那就查查田秘书到底怎么嫁给邹主任的呗,再看看邹主任的前妻还活着没,邹主任之前是丧偶还是离婚。”
  从生活作风抓起。
  即便是上级组织要插手,那也得有的放矢才行。
  生活作风问题是最容易入手,也是最容易做文章的。
  秦乐听到这话撇了撇嘴,“真要是生活作风有问题,那这边的妇联也有问题。”
  是啊,谁让田秘书是在妇联工作呢。
  “这不归我们管,在其位谋其政,别把手伸那么长,不然人家把咱的手给剁了怎么办。”
  秦乐点头,笑容天真灿烂,“我知道了。”
  只是他脑子里还是那个呆若木鸡的小女孩,可怜的很。
  “行了先休息下吧,好不容易来趟市里你看有什么要买的没,吴副市长安排咱们明天去大黄庄,今天先好好休息。”
  “我想去新华书店看书,长缨你要不要一起去?”
  长缨婉拒了小青年的邀请,“我得了解一下那几个村子的情况,你自己去吧,注意安全。”
  青年点头应下,回到招待所后简单收拾了下,走到一楼打了通电话这才又去新华书店打发时间。
  ……
  大黄庄、小黄庄、野树沟是长缨这次去开展社教运动的目标所在,大小黄庄挨着,野树沟则是与小黄庄隔了一道河沟,横跨小河沟的木桥颇是有些年头,腐朽的木板摇摇欲坠,人踩上去几乎要散架。
  秦乐下意识地抓住长缨的胳膊,抓的有点紧。
  “你害怕呀?”
  脸色刷白的人连忙摇头,“才不怕呢。”闭着眼睛不敢看。
  长缨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里是得好好修修。”
  秦乐这小青年都害怕,要走这木桥的村民难道就没有一点恐惧吗?
  野树沟的村长面对这位市里的领导派来的年轻同志,脸上堆满了无奈,“修,可村里总是有不同意见,这一耽误二耽误的就没能修成。”
  “这样可不成。”长缨很是认真地说,“咱们一贯都讲民主,可别忘了咱们的大政策是民主集中制,如果把决定权交给村民们,大家这个不同意那个不同意,事情就不用办了。再说了村民自己来决定,那还要村委班子做什么?既然咱们村委班子组建起来了,那就得担负起责任,何况这是给村里人办实事,大家为什么不同意?”
  野树沟的村长没想到这个年轻女同志讲起大道理来一箩筐,他把眼下的困境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长缨听得更是无语。
  这就涉及到大锅饭的问题了。
  平均主义。
  凡事讲一个公平。
  可绝对的公平很难做到,当领导者没有决断能力时,事情就会被搁置,甚至无限搁置。
  就像是野树沟修桥这件事一样。
  凭什么我辛辛苦苦伐木抬木头、建桥挣的工分和那些没出力的人一样多?
  凭什么选他去挣这个工分不选我?
  问题一个个的来,仿佛野火燎原后的杂草,一茬又一茬,来不及处理。
  “不能因为他们反对就不干这个,伐木、修桥都是体力活,都要给工分的,至于到底让谁来干,那先紧着家里困难的来嘛。”
  村长苦笑,“咱们村都挺困难的。”
  长缨:“……”是她考虑还不够周全。
  野树沟的困难,源于地理位置的原因。
  这边革命老区本就是山多沟壑多,而野树沟又处在沟壑里。
  前两年夏季大暴雨时,长缨被困车上,野树沟这边也遭了灾。
  虽然没什么滑坡泥石流灾害,但暴雨冲击了整个村子。
  本就不富裕的村民们更是雪上加霜。
  “县里和市里……”算了,要是有具体的帮扶,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长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不是来开展什么社教运动的,吴副市长这分明是想着要她来这里开展扶贫工作。
  然而扶贫也不三两个星期能搞好的呀。
  ……
  下课铃声响起,寒假到来。
  在学校里拘了一个学期的孩子们像是撒欢的小牛犊一般,和老师告别后背着书包三两成群的离开。
  放寒假,马上就要过春节了,不知道今年家里头春节会准备什么好吃的。
  这次在学校里待了将近半个月的孩子们可是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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