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的爱人是祖国[快穿]》第36/422页


  二娃子他爹听着这大人说话也越来越不像样了,一瞪眼:“去!瞎说什么呢?净宣扬一些封建迷信的大毒草!”
  他一脚踢走了二娃子,看婆娘的眉毛都立起来了,赶紧找补道:“不过我这个牛郎,还是娶了你这个织女,是吧,娃他娘?”
  二娃子揉着屁股爬上炕。
  他顾不上委屈自己又挨了爹娘的打,有限的大脑装满了无限的对“仙女”的憧憬。
  他要娶仙女!让仙女天天唱歌给自己听!他要让娘看看,他也是有本事的人,大哥都娶不到仙女,但是他能!
  没错,他已经知道怎么让仙女嫁给自己了!
  给他花生的小朋友可聪明了,给他出了一个好主意!
  先把仙女带回家,仙女只要和他睡了一个炕,就会舍不得他了!到时候不回天上去,慢慢地就会也对他好、喜欢他、陪他玩啦。
  他们还可以生好多小娃娃。小娃娃长大了也能陪他一起玩。
  ――这样他就不用求着狗蛋他们玩捉迷藏了!
  二娃子美美地睡着了。
  *
  过完新年,宁馥回城的事已经提到了日程上。
  畜牧排离得路程太远,一来一回地折腾也不值当,于是她就留在了场站排,这几天的工作主要包括帮老乡们晒晒皮料,看护看护待产的牲畜,以及告别。
  宁馥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
  给杜清泉的是两册新抄的化学课本――原来的课本在她从水泡子里救徐翠翠时弄脏了,所以除了抄好的课本,还加上了从B城大书店买到的考试大纲。这东西小县城里根本没有,在大城市也要排着大长队买。
  杜清泉今年没考上,他说了,明年还要再试一次。
  给徐翠翠的是一盒新的雪花膏,装在精致的小圆铁盒里,桂花味,香得不行。
  徐翠翠嘴都撇到天边外了,嫌弃的话一个劲儿地往外冒,什么“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不改小布尔乔亚习气”啦,什么“好看的脸上种不出大米来”啦,什么“我要坚持艰苦朴素的作风,决不被糖衣炮弹侵蚀”啦……
  但宁馥发现她非常小心地把那只小圆铁盒压在她的铺盖底下,用她最干净最好看的一块手绢(还是评生产先进时发给她的奖品)严严实实地包着,隔上一会儿手就不自觉地往铺那块摸摸。
  还有一份礼物是给图拉嘎旗的。
  交到了书记图古力手上。
  中年蒙古汉子拿着手上的小本本,非常慎重,非常珍惜,但也非常迷茫地问:“这……我看不懂啊……”
  宁馥:……
  “您不是高小么?”
  念到小学五、六年级,只要没有特别难的生僻字,基本的阅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她在抄写的时候已经尽量简化了。
  图古力羞赧道:“其实我念的是蒙授……”
  蒙语授课,蒙语书写。
  宁馥深吸一口气,“屯子里还有多少蒙授的乡亲?”
  图古力想了想:“一多半吧。”他自豪地一拍胸脯,“不过他们都读了两三年级就不念了,照我还差得远!”
  要不是他阿爹病的要死了,家里缺不了顶梁柱,他小学就毕业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当书记!
  宁馥盯着自己在金手指的最后时刻抄下来的农业知识小册子,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干瞪眼”。
  图古力也觉得气氛有点凝重了,他迟疑地看着宁馥,不知道她为什么看起来像受了打击。
  但宁馥很快笑起来,让图古力书记大松一口气。
  ――这口气只松了一半。
  因为他随即便听宁馥道:“这样吧,书记,不如我们办个汉字扫盲班?”
  *
  自从知道宁馥成了高考状元,很快就要回城以后,徐翠翠很是离情依依了几天。又是每晚给宁馥留最甜的烤红薯,又是怕她上火天天给煮清火茶,――她也暂时没回畜牧排,因为宁馥盛情邀请她担任汉字扫盲班的“助教”。
  左一天宁馥没走。
  右一天宁馥没走。
  这一天天过去,徐翠翠当那劳什子“助教”当得头都快炸了,对宁馥的那份依依不舍飞速消耗。
  原因无他――宁馥让愿意参加扫盲班的所有老乡,有问题都去问徐翠翠!
  翠翠同志头一回被叫“老师”,很是受宠若惊了几天,可后面就受不了了!好多东西她自己还没学懂记牢呢!
  可人家问到跟前了,她只好狼狈地搪塞过去,扭头再跑去宁馥那儿问出答案来,好好地刻在脑子里,转头给那些用崇拜、赞赏眼神望着她的“同学们”解答疑问。
  终于,徐翠翠忍不住了。
  “你啥时候走?”
  宁馥正在写教案,闻言抬起头来,“你把大伙教会了我就走。”
  徐翠翠气得锤床,一下子锤到了她藏起来的雪花膏,心疼得好悬没跳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把那小圆铁盒拿出来反复看了看,见没有凹痕,这才松一口气。
  “你怎么不用?”宁馥问。
  徐翠翠嘴硬,不愿承认自己舍不得,狠狠心咬咬牙,“今天就用!”
  为了人生中第一次抹雪花膏的“神圣时刻”,徐翠翠一拍桌子,“洗澡去!”
  场站排有公共澡堂。
  大多数人乐意上公共澡堂洗澡,因为自己在家烧水实在是有麻烦又废柴火。因此,要去洗上一回澡,非得花上好半天排队才行。
  知青们一般在知青宿舍的公共澡堂洗,其实就是院里的一间小土房,自己在里头把水烧好,简单擦洗擦洗就算是洗了澡了。
  因为临时和宁馥一起住在知青宿舍,两个人今天就上知青们的洗澡间去洗。
  路上碰见了二娃子。
  他这两天喜欢来找知青玩,虽然没人真的搭理他,但他乐此不疲,多数时候就蹲在知青们的院子里玩蚂蚁,时不时地四下张望,看起来很是警觉。
  大家都习惯了他这副样子――谁知道他脑子里在和谁过家家、或者玩抓特务的游戏呢。
  二娃子朝宁馥和徐翠翠嘿嘿笑。
  徐翠翠骂他:“一边玩去,叫我看见你还在这转,回家叫你娘给你吃扫帚炒屁股肉!”
  二娃子害怕她,跑开几步,又固执地蹲下了。
  宁馥挑了挑眉。
  她忽然问:“屯里像二娃子一样的还有几个?”
  徐翠翠还以为她是扫盲扫得入了魔,摇头道:“他不成的,他是这里根本不开窍,就是个傻子!”
  她一边说一边指指自己的脑袋,“全屯就他这么一个傻人,别人傻,那是老实,二娃子啊,他是真傻!二十多了,玩起泥巴来还往嘴里放呢!”
  宁馥轻轻地“哦”了一声。
  那么……这就是原书中,宁馥的丈夫了。
  宁馥嫁给他,就是因为叫全村都晓得了傻子瞧见她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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