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师有计出师表》第211/410页


  林缘晨转过头,躲避着他的目光,然而他却向着另一个角度侧头看了过来,躲了几次之后,索性对着他怒目而看,却不料越是瞪着他,他嘴角的笑意越是浓。
  就这样相互默默无言地对视,林缘晨方才喝的一壶酒正缓缓酝酿起了一股酒意,这酒意上来之时,她全身发烫,眼前的人脸又开始摇晃起来。
  “张少通,我,我醉了,我要回去,今日,你走吧……”身子再一次忍不住地颤动起来,她看着眼前的一双湛蓝的眼眸,口中轻声说道。
  然而眼前的那双眼眸却浮现出了一丝凄迷之色,这凄迷之色很是动人,一见之下,林缘晨小腹内翻涌起一片火热的躁动,口中带着酒热的气息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一股火热而混乱的冲动向着林缘晨后脑袭来,她根本没有多想,竟然闭上了双眼,向着面前的人脸亲吻而去。
  这一幕似是在梦中发生一样,让她感觉极不真实,她已然大醉,全然如做梦一般,只是尽情地闭着眼,舔|弄着嘴边同样火热的唇,直到吻到忘我。
  她双眼微开,眼中一片迷离的醉意,不自觉地在对方的身上跪立起来,转而骑坐。
  张少通一双大手更加用力地将她搂在胸前,口中的舌与她激烈地胶着,竟然一时间几乎要忘了来此的目的,然而就在他全然忘却的一刻,他全身颤动,一个激灵之下醒转过来,将她小巧而若软的舌头吸到口中,用力咬下。
  一股沁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这味道清冽而香甜,引动了他魂中深处刻骨的记忆,这记忆已经埋藏了无数的岁月,如今驱使着他大力吸吮着这沁甜的血液。
  一口一口的鲜血顺着喉头,凝聚在心脉之处,以元神拢起护住,数滴鲜血从二人嘴角滴下,挂在了前襟。
  此时,张少通双眼紧闭,脑海里只是那么一瞬间,闪现了一副画面。
  在那画面中,他眼前一片黑暗,一股难以形容的热浪灼烤着身躯,在他的身后,有一双手,将他的手背过,划开了身后那人的皮肉,一丝丝如眼下一般无二沁甜的血液融入他如火焚般的躯体,滋润着他焦灼的内心。
  当这灵魂深处的感觉出现之时,他忍不住嘴上又多用了几分力,吸出了更多的血液。
  酩酊大醉的林缘晨这才感受到舌尖火辣辣的疼痛,忍不住脖子往后疾退,贴合的唇骤然分开。
  她睁开迷离的双眼,向着眼前一看,只见那张让自己夜不能寐的脸,正用同样的神情看着自己,他的嘴角,还挂着几行鲜血。
  “好痛……”她抬起手,在舌尖摸了摸,摸到一处伤口,心中猛地跳了两下,再而抬起头看着对方嘴角下的血痕。
  “性|变态……”她嘴里嘟囔了一句,然而眼前那灼目的画面却再次撩动了她的心弦,虽然口中说出了这一声“性|变态”,却再一次失去理智一般地吻了上去,这一次,更是热烈而忘我。
  二人的唇舌就如同两颗舔在一起的火苗一般,彼此难分难舍。
  两双手,也在彼此身上抚摸而去,雨滴不断地打在二人身上,却难以浇灭燃烧在二人心头的那团烈火。
  然而只是片刻,张少通身子向后退了几寸,似是下了决心一般说道:“我不能在这里待很久……”

☆、第二百七十六章 洒千斛明珠

  林缘晨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他所说,但却收不住那如火般的冲动,双手抱住他的头,身子前倾,再一次吻了过来。
  “昱吉,我要回去了……霏露还在等我把……”
  没等他话说完,林缘晨如火的热情瞬息冷却,向后退开,冷冷地看着他:“你走吧。”口中幽幽地说了三个字。
  说完,身子向后一跃,从张少通身上跃下,落在了大熊三丈开外之处站定,背对张少通而立。
  张少通片刻间恍然,然而只是一瞬间,他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从袖中摸出一个储物袋,放在熊腹之上:“这是我自己在阳山酿的酒,今日就都给你。”
  “给了我?你不喝酒了?”
  “我如果想喝,就来找你……”
  “不用了!十年岁月,我想一个人静静。”
  张少通依旧坐在熊腹之上,望着林缘晨的背影,又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巧的事物。
  这是当日紫月仙尊所托的绣有景君仙子仙根的衣袍里夹带之物,是一个非常小巧的骨戒,这骨戒尺寸很小,一般的大陆女子无法佩戴。
  张少通摸出这骨戒之时,眼中却闪过了少有的踌躇之色,三指捏在这骨戒上,不停地转动似是下不了决心。
  此时林缘晨冰冷的话语再次响起:“你还不走?”
  张少通眼色一横,将这骨戒再次收在袖中,从熊腹上跃下,刚往前走了几步,林缘晨却幽幽回转过身。
  “张少通,以前,你为了我,携日月交辉成一盏烛。他日,我必定会自己走出这月山,当我走出的那一日,我必洒千斛明珠铺这一路!”透过雨幕,她萧瑟而矫健的身姿就像淡淡的笔触一般,看不清脸上的神情,然而就这样孤孤单单地站在雨中,却有着压倒一切沉寂中的力量。
  张少通耳边听着她的话,眼中凝视着她那淡然的身姿:“好!那我在阳山等你来!”话落之际,他的身影凭空消失,只留下无尽令人怅然的雨幕映在林缘晨的双眼之内。
  直到他的身影在眼前消失的一刻,林缘晨强忍的泪水才从眼角边无声滑落,和头顶上灌溉而来的雨水融合到一处,分不清彼此。
  可是,她却只能看着眼前漫天的雨水,什么都无法去做,什么都挽留不了。
  “哭什么哭?我今年都三十岁了,哭什么哭?”这样自语了一声,身子再也支持不住,抱住胸口蹲在地上,放声哭了出来。
  周围的雨声盖住了她的哭声,也不知哭了多久,她再次站了起来,抬起已经湿透的小臂,在脸上揩了一把,摸出一根麻绳,套在大熊的脖子里,拉着向前走去。
  刚拉动了几步,熊腹上的储物袋掉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她的脚步一顿,走到储物袋掉落之处,弯腰将其拾了起来,拍进了储物手镯,接着继续拉着大熊向青草地处走去。
  雨中,萧条的背影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直到那背影走远之后,一直在此处停留的张少通才又一次从虚无中凝形而出,他低着头,眼中满是无法言说的愁绪,这愁绪就和雨水一般萧瑟而缠绵,在原地站了片刻之后,才闪身向着月山外围而去,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月山,飞向阳之仙山。
  飞出月山范围时,他将心神中护住的一团鲜血凝聚在手心,这血液还带着一丝温热,就如同怀抱着林缘晨时所感受到的那股温热,此时离开月山,这温热却依旧在内心燃烧,他的眼前,浮现出她满眼的醉意,和那句:“性|变态”。
  “什么是性|变态?”他幽幽地开口自问,然而意识到心念中残留的那一股温热未退的情感,他略微摇了摇头,又换上了一副清冷傲然的神色。
  信誓之力链接阳之仙山与月之仙山成三角之势,沿着这信誓之力相连的一线,就像另辟蹊径一般,可以直接穿透大陆,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阳之仙山,在这一线之上,他只飞行了一个时辰,便临近阳山的范围,在此地,他脸上的冷峻更为彻底,向着脚下那一片蓝海围绕的高山落去。
  他不在的几个时辰,齐双双已然替原彻处理好伤口,又喂食了快速愈伤恢复元气的丹药,此时已经大为好转,坐在木榻边上,一手牢牢地将张霏露的手握住,双眼未曾离开过她的脸庞。
  徐凯杰则坐在一边的木桌前,手中把着一壶烈酒,不时地喝上几口。
  他不知道张少通此时是不是在月山,有没有和林缘晨见面,又是用的什么手段采血,是否经过了林缘晨的同意,要林缘晨在月山再待十年,她此时是否已经心碎……这些想法就像一张无边的大网一样笼罩在他的心头,说不出的愁烦爬上了面颊。
  “齐双双,现在张少通不在,你和我老实说,你到底为何要让昱吉在月山上再待十年?”一口烈酒下肚,他终于按耐不住,对着一边正趴着睡大觉的齐双双高声喊道。
  齐双双原地惊了一惊,从趴俯中跳将起来:“我说这位大哥,你用得着那么大声吗?昱吉在月山上自有她要做的事情,这事情也不是什么以身犯险的难事,总之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约定,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哼,你既然要她在月山上替你做事,你为何不自己去?”
  “大哥,你说话好可笑!我在家有祖业,我的祖业就是药师谷,药师谷没了我,这大陆上到哪里再去找一个神医?就好比如今,没了我,你师姐就死定了!”
  “你!我和你们女人,说不过!”
  “说不过就不要说,省点力气喝你的酒吧!”
  原彻在床边向着二人抬了抬头:“你们俩不要争了,师兄,不过就是在月山上待十年,十年弹指一过,那女孩就能来你身边了。”
  听他如此说,徐凯杰不仅没有平息胸中的烦躁,反而生出另一种怒火:“来我身边?到底是来我身边,还是来张少通的身边!”
  原彻却是愣了一愣,听不懂他话中所言的意思,揣摩了半天,也不得要领,只能皱了皱眉,叹息一声,幽幽说道:“凯杰师兄,这次多蒙你出手相救,只怪我修为不高,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
  “这和你无关!”徐凯杰又举起酒杯,两口烈酒下肚,“十年的确是弹指一过,等师姐的病治好了,我不日就去月山,和她作伴!”

☆、第二百七十七章 拔蛊

  “好,大哥,有你去帮昱吉,那她应该事半功倍。”齐双双拍了拍手,高声符合。
  此时,张少通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中还握着从林缘晨舌尖取到的血。
  进门之时,这团血从手心飘出,飘到了齐双双的面前:“这些够了么?”张少通沉声问道,脸上一股冷峻。
  齐双双伸出手,拖住面前漂浮的血团:“够了。”双手之间散出一片元神之火,在血团周围凝练。
  只见这血团颜色越来越淡,翻腾中隐隐透出一丝水绿色,最后竟变作了一团水绿色透明扭曲的气团。
  齐双双手中托着这气团,走到木榻边,双手一翻之下,气团骤然裂开,化作几十道利刃一般的气剑,向着张霏露身体各处打将进去。
  张霏露身子颤动了几下,脸上的青色气息一阵扭动,眼中的蓝花也不住地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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