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第99/256页


神算门的人也咬牙:“绝不是我师叔祖所为。我师叔祖当时在闯玲珑阵,并无杀人时机,他入阵可是许多人瞧见的。”

“我亲耳听见铃音,亲眼所见道袍一角,也是我发现了庄主的尸首,若所言有假,天打雷劈。”说到这个,方平又忆起当日情形,恨得握拳:“九铃道人身上带伤,显然与人有过争斗。你们口口声声说玲珑阵,想必定是早有预谋,以闯阵为借口,中途脱身杀人再回去,这般有人证证明,便可与事情撇清关系。可九铃道人定是没料到事情败露,如今所有证据都可证明他是凶手。你们莫忘了,先前他便与我家庄主下过狠话,言道我家庄主将有杀身之祸,让他好自为之,如今事情发生,这事不是他所为又能是何人?”

“师叔祖身上的伤是闯阵时被机关所伤,合情合理。试问有多少人能独自闯关毫发无伤的?师叔祖卜卦排命之技高明,算出方庄主有杀身之祸好意示警,倒是被尔等恶意揣测,狗咬吕洞宾……”

“你骂谁?”

两边又要动起手来,冉非泽用力咳了数声,挥挥手:“莫要在我这吵闹,你们都回去吧,两日后辰时,镇中比武台那处见。准备好一只猪,另外见过伤口验过尸的人都来吧。”他顿了顿,转向方平:“方管事,你说是你听到了铃声动静?”

方平点头:“确是。我还瞧见了道袍一角,但庄主一身染血躺在地上,我着急先瞧他的伤势,欲先救人,待确认庄主已然断气,凶手已无觅处。我庄中大弟子付言当时追了出去,只恨也没追上……”

他话未说完,冉非泽摆了摆手阻了他的话:“内情且莫先与我说,我只需知道有人听到铃音便好,两日后你也来。”

“这是自然。”方平点头,他当然要来,他可是重要人证。

“如此,大家两日后见吧。”冉非泽再摆摆手,表示送客。

神算门和七杀庄众人见此情景,均告辞离去,只玄青派萧其领着几位师弟留了下来。待另两派人走了干净,萧其让自家师弟在外头守着,他要与冉非泽议事。

众人一走,萧其便开口埋怨:“你怎地来得这般迟?”不止神算门找他,他们玄青派也找他,结果他拖了这许久才到,让他们一镇子武林人好等。

冉非泽眼皮都没抬:“来太早得多见你几日,我不欢喜。”

“呸。”萧其唾弃他。

冉非泽转眼看他,耸耸肩:“你也见着了,我一来便得听他们这般闹,我无端被牵扯,自然得多考虑数日。”

萧其一脸不信:“此事事关重大,你莫漫不经心的。”

“我认真得很,放心。”

萧其紧皱眉头,忍不住嘀咕“让人放心”这种品质真的与冉非泽没甚关系,又抱怨自己与冉非泽太熟,冉非泽这种人与他太熟真的就是落不着什么好。

萧其是玄青派的大弟子,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悬剑公子”,玉树临风,武艺超群。明明在别人眼中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偏偏时常被冉非泽嫌弃兼使唤。他是不服气,可他那把“悬剑”出于冉非泽之手,就为这他被压了一头,他虽没被逼迫,但每次还总是不由得跟他混在一起。

他是时常安慰自己,反正不止他,他们“玄青派”名字由来是当年师祖手中旷世无敌的“玄青剑”,这般不巧出自冉非泽的师祖之手,而他师父“鸣音剑”又这般不巧出自冉非泽师父之手。

所以,这般传承下来,他不算丢人。

“你说,你待如何?”萧其每次见了冉非泽都不给好脸色,因为他太知道冉非泽这厮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还是很大的染坊。

冉非泽没答,反道:“你们这些名门大派闲得,总爱管闲事。”

“你才闲得。”

“我是挺闲。”冉非泽完全没掩饰,还一脸惆怅。他闲得都开始往儿女之情里陷足了,情况是大大的不妙。

“你莫管我们名门大派,你且说说你打算如何办?”

“该如何办便如何办。他们想让我验刃痕,我便验一验。”

萧其叹气:“这事很不好办。我师门中有一小师弟,家中也是铸器,他对兵器刃痕甚有心得,方庄主尸首上那些伤我让他瞧过了,每一刀均为单刃砍伤,没甚特别可辨识之处,九铃斩能砍出这伤,其它刀剑也可。其他各派各人验的结果也是如此。”

冉非泽摸摸下巴:“九铃斩刃背为钝,挂着九铃,斩头平口,无法刺入,这与其它刀剑完全不同,而方庄主身上均为单刃砍伤,虽其它刀剑也能造成这伤,但若用其它刀剑过招,刺挑勾划的伤痕也应该有,所以全数是单刃砍伤更符合九铃斩的特性,对吧?”

“确是如此。”萧其看了看冉非泽,好心警告他:“能再铸一把九铃斩之刃的如今只有你,若是神算门或是九铃道人从此事中脱不得身,怕是会将脏水往你身上泼。方才说话间神算门已然有这打算,你可千万当心,想好对策方好。”

冉非泽点点头。

萧其又问:“你可知玲珑阵中是否有出口可中途偷偷出来?”

“不知。没试过。谁人闯阵会这般无趣偷偷出来的?若不想破关闯全程的自然也不会进去。”

“九铃道人闯关花了十日。”

冉非泽点头,他听说了。

“我师父独自闯关,最快也得七日。九铃道人多出三日,要往返杀人再回到阵中时间也颇是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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