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爸爸贫穷儿[七十年代]》第191/237页


  这话包涵的信息量就有点大了,可见她是知道苏姗姗有读大学的资格的,为啥读不了,想来她知道原因。
  追根究底,就是有人不让呗。
  冯灿英也意识到不妥当,训斥樊玉兰,“你说什么呢,是你表姐自己不去的,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啥......”
  唐知综笑得开怀,“我觉得舅妈说得对,女孩子嘛,早晚要嫁人的,与其浪费时间在学校受苦,不如找个对象嫁了,读书太辛苦了,就说考试,想想就头疼......”
  最后两句话说到樊玉兰心坎上了,考试太难了,考不好还会被叫进办公室训话,令人头疼,每次考试前她就吃不好睡不好,有时夜里做梦,梦到考试自己一道题都不会,急得大哭,好不容易高中毕业能解脱了,她妈要她读大学,太累了。
  唐知综注意到樊玉兰表情,继续说,“你去读大学,周围同学进单位,你大学毕业,没准人家已经结婚,婚姻幸福,是单位的小官,而你刚进单位,还得在她手底下干活,明明是同班同学,差距咋就这么大呢,换谁心里都不平衡吧,反正是我我肯定不干。”
  其实樊玉兰也听到过这种说法,班里有不读大学的,单位已经联系好了,家里有关系,说是干个一年半载就升职,她读书出来,没准真会混得比别人差。
  樊玉兰动摇了。
  唐知综不再继续往下说。
  吃过午饭,苏姗姗要收拾碗筷,唐知综拉住她,“饭是你煮的,你再洗碗就说不过去了,我得去车站坐车,你送送我们?”
  唐知综承认自己是个极度自私的人,苏姗姗要给他煮饭洗碗,唐知综天天都看得下去,苏姗姗给别人煮饭洗碗他就不爽了。
  回家前,酒幺自是没忘记樊刚的承诺,去樊刚屋里扫了许多玩具,他爸说得不错,舅舅真的有很多,他想要什么就拿什么。
  来时两包糖两瓶醋,回去时多了很多,苏姗姗给唐知综装了两条腊肉,说是她花钱买的,还有给钱大他们买的书籍,她看得出钱大他们喜欢读书,孩子学习能力最强,打好基础,将来学啥都容易。
  不赶时间,他们没有坐公交车,而是沿着街道走去汽车站,钱大他们走在前边,唐知综和苏姗姗在后边说话。
  路上没什么人,唐知综看苏姗姗冷,取下自己的手套给她戴着,教她,“家务活你别干,舅妈闲着就手痒想打牌,与其要她输钱,不如给她找点事情做。”他骨子里是大男子主义,在他看来,男主外女主内家庭更为和谐,比如他和苏姗姗结婚后,他管钱就行,其他的全交给苏姗姗。
  “舅妈不敢打牌了。”苏姗姗把有人举报冯灿英赌博的事说了,她舅舅狠狠批评了舅妈一顿,短时间内,舅妈再也不敢打牌了。
  “举报得好。”花着他的钱不够,还拿去赌,活该。
  “还有那句话你别往心里去。”唐知综替苏姗姗戴上手套,自己把手插进衣兜里,苏姗姗仰着脖子看他,白净的脖颈暴露在空气里,唐知综提醒她下次出门围个围巾,“女孩子能多读书就读书,学的知识是自己的,靠人不如靠己。”
  苏姗姗认真听着,清秀的脸浮起丝笑,“我知道。”
  唐知综说那番话不过是为自己抱不平,有些话不用说明白,她心里懂。
  “我的家庭对你来说是不是负担?”冯灿英总说唐知综配不上自己,但苏姗姗心里,是她配不上唐知综,那样自信从容家庭和睦的人,却卷入到她乱糟糟的家庭生活中来,唐知综会不会看不起自己?
  唐知综震惊,“怎么会是负担。”这样有钱的人如何会是负担呢,苏姗姗真的太妄自菲薄了。
  天灰蒙蒙的,苏姗姗望着唐知综俊朗的眉眼,“唐知综,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再冷的天,有了他都没那么难熬了。
  “我也是。”唐知综嘿嘿笑,“珊珊同志,我们继续努力吧。”
  努力让彼此过得更高兴。
  妈的,忍不住现在就想扯证了,然后把冯灿英那家子人赶出去,感觉不要太美妙。
  两人肩并肩的走着,路旁树上的雪时不时坠在肩头,唐知综替苏姗姗拂去,教她在家如何做个懒人,冯灿英骂人由她骂,被她骂几句又不会掉两块肉,自己过得舒心比什么都强。
  不知不觉车站就到了,唐知综买好票,记起身上的钱,随意抽出些塞到苏姗姗衣兜里,车站人多,担心被贼惦记上,他做得很隐秘,按着苏姗姗手说,“钱是舅妈给的,你拿着想买啥就买啥,你要记住,和舅妈那样的人相处别害怕被人看笑话,舅妈都不怕你怕啥啊,她叫你干啥你就说身体不舒服,她自己闺女舍不得使唤凭啥使唤你啊。”
  唐知综看不起冯灿英为人,鼠目寸光,心胸太过狭隘,迟早要拖累子女,哪怕现在不拖累,到子女找对象也会拖累的。
  苏姗姗应下,叮嘱他们路上小心点,又寒暄几句,唐知综牵着钱大他们进站上了车,在车里朝苏姗姗挥手,“她真要为难你你就来生产队。”
  苏姗姗点头,眼睛莫名红来,酒幺探出脑袋,“珊珊姨,早点来生产队啊,我在家等你。”
  苏姗姗赶紧背过身,害怕唐知综看到自己落泪的画面,不过唐知综还是看到了,他嗓子莫名干涩,干涩得难受,他起身,拍了拍钱大的肩,耳语了两句,又塞给钱大两张钱,钱大下车,走向苏姗姗,“珊珊姨,我们给你拜年了,你啥时候给我奶奶拜年啊,要不今天去我们家吧。”
  苏姗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想哭,爷爷死后,她很久没这么难受过了,年前回市里,唐知综站在院坝外送她,她笑着和他挥手,心底并无离别的难过。
  听到钱大的声音,苏姗姗赶紧揉了揉眼睛,眼睛湿哒哒的,有点不好意思,鼻音很重,“我没事。”
  “你在家也没事,就和我们先回家吧,还能指导我和权二的作业,好多我们都不会。”
  苏姗姗知道钱大故意说的,他们兄弟两成绩很好,没有不会的题,即使有,也是唐知综出来考他们的。
  车上,唐知综喊,“珊珊同志,走吧。”
  回去懒得看冯灿英的嘴脸。
  唐知综很想这么说。
  权二和酒幺也喊苏姗姗走,钱大直接抓着她衣服拉,害怕他不小心绊倒,苏姗姗犹豫片刻,“我没带衣服。”
  她啥也没带。
  唐知综拍了拍衣服口袋,“买新的。”冯灿英给的钱买衣服花不完呢。
  苏姗姗跟唐知综走了没人知道,天黑也不见苏姗姗回来,樊玉兰随口问了句,冯灿英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给唐知综的钱他没还,没还不说,竟要自己拿着那笔钱和樊文忠离婚,钱是她的,凭什么拿着她的钱和樊文忠离婚。
  她被唐知综骗了。
  500块钱呢,整整500块。


第128章 威逼
  冯灿英心头那个恨啊,那钱本是回家拜年留给父母的,遇到死皮赖脸的唐知综,不得已拿钱诱惑他,乡下来的男人,没啥见识,她给的数够唐知综在乡下娶好几个婆娘了,她笃定唐知综会答应和苏姗姗分手,结果他野心大得很,明明见钱眼开却不肯和苏姗姗断了。
  冯灿英心底有种不好的感觉,唐知综是不是知道她家的情况,认定靠着樊文忠不会饿死,否则没有人会在五百块前无动于衷。
  她首先就想到小区里爱絮絮叨叨的老人,是他们,是他们把自家底细抖给唐知综的。
  想要他两断了,恐怕没那么容易。
  既然用钱解决不了,只得靠其他方式了,隔天冯灿英回娘家就和兄弟侄子们提了提情况,冯家如今在生产队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冯灿英大哥做了生产队队长,侄子是公社干部,全家也算风光体面,冯灿英侄子冯民国刚满22岁,没有对象,冯家的意思想要冯灿英把苏姗姗介绍给冯民国,冯灿英没答应,说苏姗姗配不上,故而从没提过。
  老实说,冯民国对苏姗姗有好感,他以前经常去樊家玩,和苏姗姗也认识,奈何冯灿英以亲戚为由,处对象的话容易遭人说闲话,冯民国不得不歇了心思,得知苏姗姗现在的对象是农村人,又离过婚,他心里不舒服了,尽管他和苏姗姗没戏,以苏姗姗的条件也不该找个那样的人。
  因此冯灿英要他带人去吓吓对方时,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在冯民国喊了几个同姓兄弟准备去唐知综家的同时,唐知综家正热闹着,刘春玲亲妈坐在院坝里,抹着眼泪痛哭流涕,边哭边骂唐知综不是好人,把她闺女往火坑推,她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到头来说嫁人就嫁人了,知都不知会家里,她要唐知综给她个说法。
  她哭得伤伤心心,唐知综像个没事人似的,正月初三家家户户都走亲戚串门,清早他和苏姗姗去了趟公社,给苏姗姗买了两套换洗的衣服以及洗漱用品,回家就钻进屋里补瞌睡,王庆萍的哭声确实有惊着他,起初他以为是苏卫民那老光棍寻他晦气,听嗓音辨别年纪更大他就躺着没动了。
  过年没放鞭炮,有人愿意造人工鞭炮就随他。
  唐知福和刘春玲站在旁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劝,刘春玲并不认为结婚非要告诉家里人,从小到大,她在家里位置如何心里有数,说与不说没什么区别,况且上回她妈来,那副想尽快把她嫁出去的心情太急切了,有点是个男的都行的感觉,如今她真嫁给农村人,她妈该觉得松了口气才是,不该为她大吵大闹的。
  可唐知福不这么想。
  刘春玲毕竟是城里人,温柔又善良,照理说该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给他了,以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是农村人,条件比以前差了一大截,他如果是王庆萍心里也不会痛快的,尤其两人扯证,没有给刘家彩礼,在他看来更是礼数不周全的。
  这会儿听王庆萍哭她艰难养孩子的过程,唐知福心里更不是滋味,看唐知综的房门关着,他想了想,硬着头皮过去敲门,要唐知综出来说说。
  “老幺,老幺。”门没关严实,唐知福轻轻推就开了,朝床上裹成粽子的唐知综说,“我丈母娘来了,你心里咋想的,要不要出来商量商量,彩礼啥的该给多少啊。”
  唐知综翻了个身,抬头没个好气的看着愣头愣脑的唐知福,“我自己丈母娘还没搞定呢。”
  唐知福懵了,苏姗姗父母不是死了吗,唐知综喜欢苏姗姗直接扯证结婚就行,哪儿用得着过丈母娘那关,以为唐知综没睡醒,直接跳过这个话题,继续说王庆萍的事,“我丈母娘不搭理我,我看她好像只信服你说的话,要不你出来和她聊聊?”
  唐知福不懂人情世故,也就记住王庆萍找到他家拧春玲耳朵那句‘唐队长说结婚的钱全包了你就傻乎乎的嫁了,也不好好相处再说,上当受骗怎么办啊’,直觉告诉唐知福,那句上当受骗指的是唐知综吧,所以唐知综出来解释清楚会比较合适。
  “聊个屁啊,她又不是我丈母娘。”唐知综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吵醒已经够不爽了,再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脾气就更冲,“你丈母娘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管她干啥,她肚子饿自然会找你要饭吃,没地住自然会找你要被子。”
  话是这么说,唐知福觉得不太妥当,毕竟是刘春玲的妈,爱屋及乌,以唐知综的方式对待王庆萍是不是太冷漠了点,女婿也算半个儿子呢。
  他挠了挠头,头发已经有点长了,刘海细碎,面向斯文了很多,也就仅限于面向,干活仍然是个用蛮力的汉子,跨进屋,几步就到了床前,低下头去,黝黑粗犷的面庞吓得唐知综急忙捂紧被子,“干啥,你要干啥?”
  以为唐知福要打自己,他眼睛死死地瞪着唐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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