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爸爸贫穷儿[七十年代]》第214/237页


  半点不紧张。
  发电厂外聚集了很多人,左右分两拨,花都县的在左,盛丰公社的在右,双方鼓着眼,你瞪我我瞪你,似要用眼神决一死战。
  在他们中间,施工队的人坐在垫子上,背靠着背打瞌睡。
  春困秋乏,这话不是没有根据的。
  唐知综清了清喉咙,用那他百万级别的嗓音喊道,“哎哟喂,都杵着干啥,在等我吗?”压轴人物果然与众不同,说实话,他很享受众人安静等待他的场景,他觉得自己上辈子应该是个皇帝,走到哪儿都如众星拱月般。
  要不然,看到这么多人露出景仰敬重的目光,他怎么会这么享受呢?


第142章 教育
  众人齐刷刷的扭头,瞪得如碗口大的眼在看到唐知综后,瞬间有了神采。
  “唐队长。”
  “唐队长。”
  打完招呼,生产队的汉子们齐齐跑向唐知综,卢队长打头阵,粗声阐述事情的来龙去脉,“杨阳说是他们先动手的,偷偷摸摸在周围徘徊不去,杨阳出门赶他们走,他们开口就骂爹娘还先推攘,杨阳他们逼不得已跟他们干架的。”
  杨阳他们打人是不对,那是花都县的人有错在先。
  而右边,被公安拥护的花都县县长双手环胸,头颅昂得高高的,唐知综去市里学习时和他打过照面,怎么说呢,獐头鼠目,满脸油腻,看着就是个油嘴滑舌装腔作势的小人,唐知综拍了拍卢老头肩,“你们做得很好,咱金铭县再穷骨气还是有的,咋能由着人想咋样就咋样。”
  对,汉子们满心愤慨,各过各的日子谁也不招惹谁,花都县的人跑到他们地界挑衅,挨打是活该。
  唐知综上前,抬脚踹了踹地上坐着不动的张大勇,“黎翔同志呢?”这么重要的场合,黎翔咋能不在。
  坐久了腿有点麻,张大勇指着远处公路,“黎队和石磊去县里喊人了,叫我们看着。”黎翔走之前要张大勇他们在中间坐着,唐知综来之前不说话,双方打起来的话别劝架直接撒腿跑,他们不管县里的事,只做县里的见证人。
  虽说有点不厚道,但也没办法的事,他们局长是从花都县升上来的,知道此事定骂得他们勾狗血淋头,不想被局长口水喷的话,站远点总没错。
  “黎翔同志还真是...”狡猾,他就指望黎翔同志给自己撑腰呢,他溜得远远的,自己咋办?唐知综心头骂人,却不得不装出镇定的模样走向面露狰狞的花都县众人,花都县县长姓徐,见唐知综年轻,打心眼里瞧不起此人,肃声道,“他们聚众殴打人民干部,意图破坏社会稳定,对社会造成了严重影响,你是要包庇他们吗?”
  难怪黎翔要跑,张嘴就扣下这么顶帽子,谁受得了啊,不仅黎翔该跑,所有的人都该跑。
  “瞧你说的。”唐知综亲昵地捅了他一胳膊,“都是误会,用不着出动公安吧。”
  徐县长嫌弃,甩了甩胳膊,“什么误会,光天化日他们就敢明目长大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难保以后不会做出什么残暴的事情来,像他们这样的人,必须拉到公安局好好批评教育,以防将来更多的人受害。”
  话完,他扬手,吩咐公安上前撬锁,汉子们着急了,抄着家伙就把人围住,不让他们往前,双方胸膛抵着胸膛,互不相让。
  “让开。”公安雄赳赳气昂昂。
  “不让。”汉子们昂首挺胸拒不退后。
  公安们直接挺着胸膛往前冲,双手又推攘起来,你拿胸膛推我,我拿胸膛撞你,就看谁的胸膛更硬,公安们身体素质没话说,庄稼汉子也不是吃素的,整日在地里劳作,身上的每斤肉都是经过日晒雨淋磨练的,推撞幅度越来越大,到后面双方直接视死如归的拿身体做盾牌用,誓要用坚硬的身躯把对方撞出个窟窿来。
  谁都没动手,双方势均力敌,埋着脑袋很是拼命,甚至气壮山河的喊起口号来。
  公安队伍整齐的口号声,“一二一,一二一。”
  庄稼汉子们嘹亮的呐喊声,“嘿哟,嘿哟,嘿哟,嘿哟。”
  唐知综:“......”
  怎么看都像是两拨牛在拼蛮力,张大勇带领施工队的站得远远的,身后的赵明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张哥,他们是在干架吗?”
  太与众不同了点。
  张大勇目光沉吟,“应该是吧。”没在干架难道在比谁的力气大吗?
  离发电厂的门口还有点距离,花都县的人使出吃奶的劲儿都没能撞退庄稼汉,个个脸色通红,汗水都出来了,唐知综看不过去,指着旁边说,“周围不是能绕过去吗,干啥非得拿身体在拿撞啊。”又不是没位置,一个个都往中间撞,有病吧。
  听了他的话,花都县的人茅塞顿开,绕开集中人群就往门口方向冲,还没来得及露出胜利的微笑,就被大门的锁给震慑住了,铁链锁,比手臂还粗,根本撼动不了啊。
  唐知综扶额,如实提醒,“锁是撬不开的,撬开我就告你们损坏国家公物。”
  花都县的人:“......”
  感觉白忙活了。
  其他人也意识到白费力气了,纷纷停了下来,不过身体抵着对方身体,坚决不认输,唐知综叹气,看着模样丑陋外加鼻青脸肿的县长,开门见山道,“打架也打了,想把人带走是不可能的,你们不经过协商就贸然带着公安来金铭县挑事,徐县长,你是以为金铭县穷就活该被你们欺负是不是啊。”
  是啊,其他人很愤怒,金铭县穷是穷,他们很爱自己的家乡,凭啥花都县的人先惹事,后果要他们担着。
  发电厂里,杨阳他们站在门后,朝唐知综喊,“唐队长,他们想偷咱发电厂的设备。”
  唐知综回了句,“知道了,你们该干啥干啥,再有几天就上班了,努力学习,有我们这么多人在,他们不敢往你们身上泼脏水的,欺压人民群众,意图盗窃人民果实,他们是在犯罪,而你们在捍卫我们金铭县的明天,你们没错。”
  真要说有错的话,打人前该在他们身上罩个黑口袋,要他们以为是鬼打的。
  正想着待会提醒提醒阳路,对面的徐县长说话了,“我呸,不要脸,谁偷你们的设备,我花都县年年财力雄厚,无论粮食产量还是其他收入都稳步提升,会看上你们那些破玩意?甭管我们基于什么目的,你们打伤人就是你们不对,唐知综,别想包庇疑犯。”
  “徐县长。”唐知综接着他尾音拉长了音,“都是父老乡亲,扯什么疑犯啊,他们打了你们,你们不也打了他们吗,谁也没占着便宜,顶多是你们技不如人没打赢而已,所谓愿赌服输,打输了就回去好好练习,喊公安是几个意思啊,况且你还是县长,做派真的是...哎...”
  徐县长:“......”谁愿赌服输,他没有赌,他想进发电厂看看设备是怎么运作的,奈何那群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姿态高高在上的赶他们滚,他先动手的又咋样,他们活该。
  门里的杨阳他们没走,说道,“你是县长就可以先打人吗,你找公安抓我,我还要去市里上访告你呢。”
  杨阳是杨路明亲戚,跟着杨路明多少见过点世面的,他心里害怕归害怕,也不是没底气的,尤其唐知综在,更不怕被人抓走,他知道唐知综会帮他们的。
  “你去,你尽管去,我看看你小子有什么能耐,哼。”徐县长被激怒了,吩咐公安务必把杨阳抓出来,不好好教训教训他咽不下这口气。
  唐知综抬头朝发电厂喊,“杨阳啊,别扯其他事,该干啥干啥去,我看徐县长不是恨你打他,是想拉拢你们去花都县哟。”
  “谁要去花都县,我们是金铭县的人,家在金铭县,哪儿也不去。”杨阳的声音很是愤慨。
  唐知综说,“行,知道了,你们继续做你们的事,别因为外界干扰就耽误学习,金铭县未来的电力系统就交给你们了啊。”
  杨阳他们天天在发电厂学习,县里搞了些淘汰不用的设备给他们练练手,他们虽是半路出家,实战经验还是有的,修电线电灯泡完全不是问题,把设备能用的零件拼拼凑凑组装成新设备也不是问题,唐知综要他们多练,像石林炒菜那样,熟能生巧,练习的次数多了,哪怕遇到不懂的依葫芦画瓢也能做。
  杨阳不再浪费时间,招呼人转身回去继续搞设备去了。
  听到脚步声远去,徐县长嘴歪,“唐知综...”
  唐知综竖起食指,打断他的话,“请带上同志,都是人民干部,叫同志亲切些。”
  徐县长:“......”
  “你们要带人走是不可能的,怎么说你也是堂堂县长,心里想啥我还是能猜到的,无非看发电厂准备得差不多了,想抢几个人去花都县搞发电厂带动花都县电力发展而已,你的想法很好,就是用错了方法,你采取强硬手段把人带走人就死心塌地留在花都县效力了吗?换你你会答应?”
  徐县长青着脸,不知道是不是心事被拆穿,抿着唇恶狠狠的瞪着地面。
  唐知综拍拍他的肩,被他烦躁的躲开,唐知综指着张大勇他们方向,张大勇几人一头雾水,但听唐知综说,“抢人你也要有点眼光啊,论电力知识,谁比得过施工队的啊,你把他们抢到花都县不是更好,干啥盯着我们金铭县的人不放呢。”
  施工队众人:“......”
  他肩膀搭着棉袄,太阳晒着,半边胳膊很热,索性把棉袄抱在胸前,“真要抢我们金铭县的人也拿点诚意出来啊,就是涨工资也比用这个办法强啊。”
  刚说完,发电厂里传来振聋发聩的声音,“工资再高都不去。”
  徐县长脸色又黑了两分。
  “你看看,连钱都没用,你把人弄得走吗,我看你伤得也不轻,快找卫生所看看吧,想要发展,就大力发展教育事业,多培养本县相关专业人才,盯着别人锅里的像啥样啊。”唐知综故作深沉的劝诫,“勤勤恳恳做人,脚踏实地做事吧。”
  徐县长:“......”
  待韩涛他们来时,看到的就是唐知综躺在石墩上,身下垫着件袄子,腿朝天的晃着,花都县的人随意坐在地上,背靠着背打瞌睡,而庄稼汉子们挥着锄头在除草,气氛与石磊形容的大不相同,韩涛跳下车,走向徐县长,“徐县长,你们这是?”
  徐县长红肿着脸,又被唐知综含沙射影挤兑了几句,心情很不好,在韩涛面前也没摆好脸色,韩涛从石磊嘴里听了些前因后果,很瞧不起花都县做派,徐县长是市长那边的人,心底更有些防备,说道,“徐县长,你们若来县里考察,提前打声招呼也不至于出现这样的情况。”
  是人说话都会避重就轻,只说对自己有利的方面,徐县长说杨阳他们破坏社会稳定,韩涛两句话就把话给反驳回去,县与县之间的交流沟通本该提前与该县的领导说,不说就贸然来,出了事也是自己活该,何况牵扯到发电厂,闹到市里也是徐县长站不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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