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爸爸贫穷儿[七十年代]》第217/237页


  苏姗姗不说话了,听着楼下的哭声还在继续,有点担心冯灿英,“要不要劝劝舅妈?”
  “劝啥劝啊,她多大年纪的人了,啥风风雨雨没经历过,总不至于被亲女儿气两句就撞墙自杀吧,即使要劝也轮不到我们,她儿子不也在家吗?”唐知综随手拉开衣柜,被里边叠得如山高的衣服惊了跳,“全是表妹的衣服?”真会享受的啊,看件数光是春衫就有20多件吧,冯灿英敢说没拿苏姗姗的钱?
  苏姗姗瞅了眼,把衣柜门关上,“玉兰每个月不喜欢穿重复的衣裳。”
  “啧啧啧。”简直就是千金大小姐啊,花着苏姗姗的钱,整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用费尽心思就能读别人梦寐以求的大学,他扫过墙上贴的报纸,低头看苏姗姗的表情,“你难过不?”
  明明苏姗姗该过这样的生活,到头来被樊玉兰抢了,任何人都会心里不平衡吧。
  苏姗姗低头收拾地上的袜子,熟练的扔到门后粉色塑料筐里,除了袜子,地上还散落着樊玉兰乱扔的衣服,她回道,“以前会难过,现在不难过了。”物质再富裕,精神世界不够充实是没用的,就像樊玉兰,要什么有什么,却连不读大学的事都说得出来,可见思想并没随着物质优越而提高。
  她有什么难过的呢?
  冯灿英再不折手段费尽心思的打压她又如何,自己的女儿扶不起来什么都白搭。
  苏姗姗把地上的衣服收拾干净,突然问唐知综,“你是不是故意那样说的?”故意支持樊玉兰离家出走,和冯灿英决裂。
  唐知综挑眉,过去推开窗户,窗外有株柳树,柳叶青翠,随风晃着,他笑了,“是啊,不那么说钱大他们住哪儿。”这房子都是他的,先把樊玉兰撵出去,接着是其他人。
  苏姗姗皱眉,迟疑道,“玉兰不懂生活的艰辛,恐怕熬不了几天就自己回来了.....”樊玉兰回来,这屋子自然是樊玉兰的,否则冯灿英不会答应的。
  唐知综不在乎,“她回来这屋子也不是她的,楼下不是有小黑屋吧,待会把表妹的东西搬到那间屋子去,我想表妹会懂尊老爱幼的。”
  说做就做,唐知综清理书籍,苏姗姗收拾衣柜的衣服,樊玉兰的衣服真的多,春夏秋冬的衣服裙子加起来少说100多件,连酒幺都震惊了,扒着衣服问能不能拿去换钱,唐知综摇头,房间已经霸占了,衣服就给樊玉兰留着吧,总要让她有点心理慰藉。
  夫妻俩动作麻溜,楼下的冯灿英差点没气死,哭得越发大声,骂唐知综他们不是人,怂恿樊玉兰离家其实是给他们腾位置,要不是唐知综忙,真想和冯灿英好好聊聊,明知他打什么主意还放樊玉兰出去不是有意帮他吗?
  当时把苏姗姗的东西从楼下搬到楼上没费啥功夫,搬樊玉兰的东西跑了两趟都搬不完,多得令人发指,小黑屋堆得满满当当的,唐知综敞开小黑屋的门要冯灿英看,“舅妈,表妹东西太多了吧,这间屋子都快装不下了。”
  就是要往冯灿英心窝扎刀子,凭啥苏姗姗能住这样的房间换樊玉兰就不行。
  不行也得行。


第145章 抢
  冯灿英磨着牙,手里有把刀的话当场就朝唐知综劈过去了,唐知综恍若不知,不断找话题和冯灿英聊,“舅妈,表妹衣服鞋子穿不完,她真不回来搁那不是浪费吗?你在市里有人脉,谁家闺女身材和表妹差不多的就直接送她们吧。”
  冯灿英已经不哭了,躺在客厅地上,望着天花板发愣,唐知综抱着书看不清脚下的路,好几次差点踩到她,“舅妈,你说表妹读这么多书想做什么啊。”
  客厅里只有唐知综在喋喋不休的念叨,跑了六趟,总算把樊玉兰的东西全部搬完了,日落西山,屋里的光线也渐渐昏暗起来,搬东西时不觉得热,停下时浑身冒汗,苏姗姗打开灯,挽起袖子去厨房煮饭,唐知综坐在沙发休息,余光扫过地上兀自躺得舒服的人,唐知综忧心忡忡的瞅了眼窗外,“都快晚上了啊,也不知表妹到那儿了,有没有找到同学家留宿,如果没有,她女孩子孤零零的在外出了事怎么办啊,哎......”
  地上的人动了动,唐知综挪开视线,又重重的叹息,“表妹性格要强,恐怕没人收留睡大街也不肯回来,怎么办好啊...”
  冯灿英躺不下去了,翻身坐起,缓了缓神,紧接着站起身,抓起电话噼里啪啦的按数字,唐知综听到她哽咽的问樊玉兰有没有去她家,挂了电话后,她脸色又黑沉起来,焦急地喊,“小刚,小刚,跟我出去找你姐,她没去她同学家。”
  樊刚好像在房间里睡觉,声音懒洋洋的,“天都快黑了找啥找啊,她找不到回家的路哦。”
  冯灿英跺脚,抓起电话又打了个电话出去,打给樊文忠的,因为冯灿英语气不像方才客气,“玉兰离家出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怎么办啊,出了事怎么办啊。”
  唐知综听不到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只看冯灿英扭头看他一眼,唐知综恍然,“没关系的舅妈,你尽管去找,我帮珊珊煮晚饭去。”
  冯灿英挂了电话,语气硬邦邦的,“跟我去找人。”
  唐知综瞅了眼窗外,不想去,转而想到自己有话和冯灿英说,出去也好,他叮嘱酒幺好好待在家,自己和冯灿英出了门,冯灿英穿了件格子衬衣,居委会大妈的窝窝头发型,格外显老,她走在前边,心急如焚的四处张望,仿佛樊玉兰在和她捉迷藏似的,唐知综跟上去,“舅妈。”
  冯灿英哭过,双眼臃肿着,斜了眼唐知综,没吭声。
  “舅妈,知道表妹为啥不听话不?”
  天际有月亮升起,颜色不甚明亮,旁边闪烁着两颗星星,街上没什么人,冯灿英放慢了步伐,虽没张嘴,却是若有所思的望着唐知综,在等他往下说。
  樊玉兰偶尔会使性子,可是从不会忤逆她,平时很听话,她和樊文忠吵架,经常是玉兰安慰她哄她开心,冯灿英无论如何不敢相信有天女儿会变成这样子,不长进,还离家出走,说出去别人以为她没把女儿教好。
  她不说话,唐知综就专心往前走,晚风徐徐,吹得冯灿英心生烦躁,“为什么?”
  唐知综抬眸,眼里闪烁着戏谑的光,“吃饱了撑的啊。”有好日子不过,偏要作,不是吃饱了撑的是啥?
  冯灿英:“......”
  看冯灿英板着脸不高兴,唐知综给她解释,“家里生活条件太好,表妹想当而然的认为外边世界也如此,就像珊珊,没进施工队前她就做好吃苦的准备了,为啥呢,没感受过轻松自在的日子,便想当而然的认为所有生活都艰辛,其实不然,同个屋檐下生活也有天差地别的。”
  前边两句冯灿英听得懂,后边两句她不太明白,但她知道唐知综说的不是好话,“你什么意思,拐着弯骂我虐待婷婷?”
  “我哪儿敢啊,不是和你讨论表妹的事情吗,表妹是个好女孩,心里有目标,懂得向优秀的人学习,你告诫珊珊说读大学没用,表妹听进去了,珊珊托同学进施工队,表妹看在眼里,也把希望放在同学身上,追根究底,珊珊就是表妹的榜样啊。”
  冯灿英:“......”
  照唐知综的意思,玉兰变成这样是自己害的?自己说话误导了玉兰?那她真成千古罪人了啊,玉兰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怎么能把苏姗姗看作榜样啊,她的榜样应该是学校里成绩好励志读大学登上更高台阶的同学,那些人比苏姗姗优秀多了,玉兰真的是...猪油蒙了心啊。
  路灯亮了,街道里侧的小区有说话声隐隐约约传来,唐知综又说,“表妹和表弟年纪小,不懂分辨大人说的真话还是假话,你如何教珊珊的,他们就认为那是对的,便照着那样做,结果你在他们面前又换了套说法,前后不搭,表里不一,你在他们心里就是个谎话精,你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哪怕你软硬兼施,都没用,他们硬气得很。”
  算不算报应,冯灿英不是说待苏姗姗和自己女儿没区别吗,良心不会痛啊。
  “你说怎么办?”冯灿英没有多想,话脱口而出,待意识到面前的人是唐知综,苏姗姗丈夫,脸上好不精彩。
  问谁也不该问他啊。
  唐知综勾唇,“舅妈既然问了,我就想想吧,要我说啊,表妹就是没吃过苦,不懂生活的艰辛,这两天等她在外碰碰壁也好,懂得艰辛后回来就知道你没在害她了,不过要我说啊,表妹不读大学你也别勉强,读书好是好,也得看有没有天赋,就说舅妈你,如果现在有机会,喊你去读大学你去不去?”
  冯灿英抿唇,虽是没回答,心里却是明白的,坚决不去,读书比干活还辛苦。
  “看看,你都不想去何苦要逼表妹呢,要我说啊,趁着舅舅在市里说得上话,给表妹找个好单位是正经,读再多的书最后还是得嫁人,与其浪费四年时间,不如找个好点的人家嫁了,有舅舅在,表妹想找个条件好的轻而易举,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唐知综循循善诱。
  冯灿英沉默不言,路灯的光照在她头顶,依稀有几根白发,唐知综笑笑,不逼她,道理他都说了,让冯灿英自己想。
  和樊玉兰关系好的同学不多,很快就在其中一个女同学家里找到了人,樊玉兰没出来见人,冯灿英心里大石落地,就按照唐知综的叮嘱与那家说清楚原因,让她们别收留苏姗姗,苏姗姗养尊处优不懂珍惜,是该吃点苦头才是,她和对方聊了几句,又去其他几个同学家提前打好招呼,务必要樊玉兰过不下去自个回家。
  难得有热闹看,唐知综自然不急着回去,趁着樊家乌烟瘴气时候,正是夺家产的好时机。
  晚上樊文忠回来时,唐知综正洗了澡出来,冯灿英坐在客厅里等樊玉兰,听到钥匙开锁的声音高兴了瞬,见是樊文忠眼神又暗淡下来,樊文忠眼神逡巡圈,沉声道,“玉兰呢,我看她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还以为是小孩子,什么事必须由着她性子来。”
  今年市里着重发展交通,建火车轨道,挖隧道是重点,县委书记的意思是以花都县为纽带,开通花都县与周围县和市的火车轨道,市委书记的意思是想扶持花都县,将花都县作为全市铁路运输的枢纽,市里天天开会讨论这个,他忙得不可开交,以致于没时间过问家里的事,没想到樊玉兰被养成这种性格。
  冯灿英给唐知综挤眼色,示意唐知综说话,唐知综边擦头发边说,“去同学家了,过两天就回来,舅舅别担心,对了舅舅,徐县长的事你问过没,你得给我撑腰啊。”
  听到唐知综叫屈的声音樊文忠就头疼,韩涛来市里汇报了此事,市委书记压着没处理呢。
  徐县长有问题,唐知综问题也大得很,樊文忠含糊其辞的嗯了声,不想聊这个话题,扭头和冯灿英说,“明早去把玉兰叫回来,我倒要看看她想干啥。”
  “玉兰出去找同学聊聊心而已,过两天就回来了,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冯灿英给他接公文包,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皱了皱眉,“修火车轨道的事还没解决?天天出去喝酒,身体受得了吗?”冯灿英不懂工作的事,对樊文忠经常带着满身酒味回来颇有微词,喝酒伤身,樊文忠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哪天出了事她们全家就惨了。
  脑子里想起唐知综和自己说的,冯灿英决定不让樊玉兰读大学,趁着樊文忠在岗位上,找个轻松点的工作,之后找个好男人嫁了。
  “少喝点酒,你在市里也说得上话,修火车轨道的事怎么就落实不了?”
  冯灿英记得年后就提方案了,到现在都没个结果,做事效率怎么这么低,种子撒进地里都长苗子了,市政府还没个结果。
  唐知综竖着耳朵,听到火车轨道几个字眼睛都亮了,丢下毛巾跑过去,“舅舅,市里要修火车轨道啊。”交通便利对任何城市的发展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要他说,金铭县地势陡峭,比其坑坑洼洼的公路,火车轨道更便利,“舅舅,修哪儿到哪儿的火车轨道啊?”
  樊文忠:“......”
  瞪了眼冯灿英,冯灿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猛拍自己嘴巴,“你听错了,谁说火车轨道了,你年纪不大耳朵怎么这么背啊。”
  唐知综对自己的耳朵特别有自信,看樊文忠不肯多说,他脑子动了动,又问,“舅舅,徐县长的事情你怎么说,那人嫉妒心太强又心术不正,至少给记过吧。”体制内记过算很严厉的处罚了,至少往后徐县长想往上升是没机会了。
  徐县长退出竞争行列,韩涛的胜算就大点,韩涛如果升到市里,没准唐大壮能升到县里,一条龙都是他的熟人,还蛮期待的。
  樊文忠训他,“你说记过就记过?不过是个小小的误会而已,你们发电厂的人把人打得鼻青脸肿,没找你们麻烦就是好的,还想怎样?”
  “啥?”唐知综惊呆了,这么大的事落在樊文忠耳朵里只是个小误会?他妈的,他和徐县长说是误会,人家不接受这个说法,到市长面前就说是个小误会?自己欠他个‘小’字?
  小你妈的小。
  算了算了,靠樊文忠是没啥戏了,还是踏踏实实把家产夺回来吧,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足够多的钱,谁怕他徐县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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