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头顶一片草原》第19/121页
霍景霆凉凉的瞥了她一眼,“我还不至于和一个女人计较,若是计较,你又何止这一条。”
“好好好,不计较就不计较就好!”就此打住,绕着绕着,又绕回了她欠他的债上面,且还是让人难以启齿的债务。
沈容脸上露出了笑盈盈的笑意,转移话题,问:“霍将军你饿不饿,刚刚听说烤了全羊,要不我吩咐他们给你送条羊腿过来?”
霍景霆斜睨了她一眼,“笑得太假。”
沈容的微笑迅速的凋零,有些无力,撇了撇嘴,颇为哀怨:“那你现在算是气消了,还是没消?”
沈容大抵是不知不觉中又露出了些女儿家的姿态,引得霍景霆又开始皱起了眉,忍不住说教,“你这副样子在我这露出来尚且就算了,别在别人面前也露出来。”
闻言,沈容一愣,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不解的问:“什么样子?”
霍景霆看着她这副露出萌蠢表情却又不自知的样子,头疼的捂住了额头,别开了视线,他那日说辅佐她,有气话的成份在其中,但也是真的,她有时候或许像老魏王说的,不够聪明,不够利索,却能体会民间疾苦,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更有远见,知道存亡必须是靠武力,历朝历代,也不见得个个王都是聪明绝顶之人,但聪明有远见的人且还懂得民间疾苦的人却没有几个。
没有人天生就适合当王的,也没有人天生就不适合当王,适不适合,那都是给逼出来了,临了老魏王在信上交代霍景霆,不管是抽也好,恐吓也好,利诱也好,都要逼沈容成为一个他自己觉得合格的王。
但他异常发觉,老魏王是过于高估了他,他无论是有多么的强大,也没有无所不能到把一个女子,变成一个男子。男子为王,或许对于他来说还更加的省心一些。
夜深,霍景霆把沈容赶回了她自己的帐篷之中。
此时,天上的明月被乌云遮住,不见星辰,周边的林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似有雨下一般,王帐前的旗子一直随风左右摇晃,左晃……右晃……
此时一道人影竟能躲过将士的层层保护,光明正大的进入王帐,而王帐前的将士目光呆滞,如没有看到有人进去一样。
沈容睡得香甜,做梦梦到了霍景霆又带她吃遍了一条街,肉质鲜嫩的烤肉串,让人流口水的盐?h鸡,香甜可口的瓜果,好吃的东西满目琳琅,口不暇接。
“好吃,好吃,老板再给我来一碗!”
“呵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孩子。”立在床边上,一袭绿袍的男子嘴角微勾,颇感兴趣的看着砸吧了嘴巴的沈容。
第二十章 被人掠了
最恐怖的噩梦无外乎就是, 当你入睡的时候是在床上, 而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在了床上, 而且还是一个离床非常遥远的地方。
手脚在熟睡中被捆绑了起来, 口中还被塞了块不知道干不干净, 卫不卫生的布团, 而她此时是在一架极快的马车之上, 她是在什么时候被绑架的,她丝毫没有察觉,更别说是她那号称大魏四大高手, 领薪水的时候领那么开心,工作起来,一点也不靠谱的侍卫!!!
她堂堂一个大王这么轻易的就被绑架了, 让她颜面何存!
沈容不知道绑架自己的谁, 但能从一千人的军队中,更在霍景霆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把她掳走的,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的高手, 掳走她却不杀她, 也不知道其目的是什么, 但也完了, 她昨天才和霍景霆说自己不打算死遁了, 今天人就在大军中没影,霍景霆会不会认为她昨天只是为了麻痹他才说出不继续算计他的,然后今天就逃跑了?继而恼羞成怒, 找也不找她?
沈容欲哭无泪, 为什么每次给霍景霆挖的坑,到最后还是用自己去填了那坑?
马车疾行得异常的快,快到要把她腹中昨夜的烤全羊都从胃中颠了出来,极其难受,除了这个,唯一庆幸的就是,比普通马车要快上好几倍的马车虽然速度快,虽然颠簸,却没有把她甩得东倒西歪,更没有把她给甩出去,要是想着靠被甩出去再趁机逃跑,沈容觉得几乎不可能,就这车速,被甩出去,就算没把命给丢了,也会断脚断手,得不偿失。
不知道这疾行了多久,沈容的命都快没了半条,马车的速度终于平缓了下来,渐渐的停了下来。
马车才停下来,帘子就被人撩了开来,大抵是没有太阳,阴天,所以没有过于强烈且刺眼的阳光,沈容一下就看清楚了绑架她的是何许人也,一身绿袍,正带着和善的笑意看着她的是一个男子,长相俊美,或者说长相颇为妖孽,且看不出年纪的男子。
且不说那一身绿色的衣袍,兄弟……
你好歹蒙一块面纱,尊重被你绑架的人!
就算不蒙面纱,你好歹把你绑架的人双眼给蒙上!
沈容后知后觉的闭上了眼睛,希望不要因为她看清楚了绑匪的长相而被灭了口。
绿袍男子看出沈容心中所想,轻笑出声,语声带着趣然:“小丫头,害怕被灭口?”
听到“小丫头”三个字,沈容蓦地睁开了眼睛,带着震惊的目光看向绿袍男子。
他、他他知道她是女的?!
沈容猛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似乎没有动过的衣服,随即抬起眼眸,用看变态的眼神看这绿袍男子。
绿袍男子:……
笑意更浓了些,道:“没扒你衣服。”
沈容的眼神依然不相信,绿袍男子再三强调:“真没扒你衣服。”
沈容勉强相信,用眼神来询问: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的?
绿袍男子身手拔开了塞在沈容口中的布团,半响,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不呼救?”
“呼救会有人来救我吗?”
绿袍男子往马车外四处看了一眼,回道:“荒山野岭,人烟稀少,不会有人听到。”
“那我为什么要喊?”
绿袍男子一愣,随之大笑,似没有想过沈容会这样回答自己。
“你这丫头真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沈容好似不害怕一样,与绿袍男子直视,“言归正传,你知道我的身份?”
绿袍男子点了点头。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寡人另一个身份的?”
绿袍男子挑了挑眉,坐在马车的甲板上,依靠在门边,一派的休闲慵懒,淡淡道:“怎么说我与你父王也是有些交情的。”
沈容:……
“仇人?”
绿袍男子噗哧一笑:“也就你这丫头能想得出来,我与你父王是好交情。”
“哦,好交情呀。”沈容恍然点了点头,随即瞪着眼,怒火冲天的骂道:“好交情个屁!好交情还能好到把人家的闺女绑架了!你给寡人说说看这算哪门子的好交情?!”
绿袍男子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不,这不是绑架,这只是交情好到替他教一教闺女。”
沈容:……
“有人给我飞鸽传书,说你最近不大安分,需要一个人管教管教,所以我就来了。”
“你才需要人管教,快把寡人给放了!”沈容动了动身上的绳子,发现这妖孽男人绑架人手法悯熟,丝毫不像是第一次作案,连绑绳子都绑得这么有技术含量,不至于弄疼她,更不会让她有解开绳子的机会。
“迟早会把你放了,只不过不是现在,等过了汾水,我就把你给放了。”
“为何?”沈容实在想不明白他说的管教,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过了汾水之后就把她放了。
绿袍男子对对沈容一笑:“无可奉告。”
沈容瞪了他一眼,“装神弄鬼。”
随即像是想到什么,问:“你不告诉寡人,你把寡人带走的目的,你又说你是寡人父王的故人,那总能告诉寡人你究竟是是谁吧?”
绿衣男子跳下了马车,拍了拍身上绿油油的袍子,意气风发的自我介绍:“在下就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
“绿袍?”
……
“离辰。”
沈容耸了耸肩,给了一记白眼,“我管你是谁,反正我不认识,你确定真不杀我?”
隆重的介绍自己,却不想这丫头不领情,无奈的笑了笑,“你这丫头可真像你父王,一个德行,说了会放了你,自然就放了你,不过……”
离辰话语一顿,沈容也紧张了些,“不过什么?”
离辰的耳朵动了动,嘴角染上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