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情爷(上)》第11/24页


  “所以出钱的人才会要咱们撤人手,说是他不管了,叫咱们自己想办法解决神人之妻?”
  “那这样咱们还拿得到钱吗?”
  “钱是拿到了,就是怎么处置这女人比较麻烦,咱们老大说,不如将她继续困着,干脆饿死她与那头畜生,也就结案了。”
  “饿死她?我说一刀做死她不是更容易?”
  “笨蛋,你忘了她身旁那头畜生了吗?谁近得了她的身?!再说,她可是神人之妻,谁敢对她真动手,杀了她说不定真会触怒天神遭来不幸!”
  她愕然的听完他们的对话,摇了摇头,抹了抹脸,最后露出笑脸。
  “阿葛,你说说,夫君怎会不管我的死活,这些人真笨!我可是有福气的神人之妻,怎么可能这么随便就死。再说,夫君一定是得知我的下落,所以才会要子兵说这种话的,说不定咱们再等一会夫君就会来救人,不过咱们别让他救,回府后我便可以耀武扬威一番,说说咱们是如何神通脱逃的。呵呵,太好了,听这些人这么说,表示夫君没事,他回府了,咱们也快回去吧。”
  她朝阿葛笑,一人一兽就这么消失在黑暗中。
  待她离开后,黑暗中的另一头,两道身影也悄然出现。
  “公子,他们安全离开了。”
  “嗯……”碧绿眸光仍紧随那早已消失在黑暗中的花色身影,久久、久久。
  “夫君,夫君我回来了,夫君--”
  兰礼秋拖着阿葛冲回府里,先将阿葛交给管家找大夫医治,就心急的赶来见丈夫,人还未奔进厅里,声音就已经传进大厅之中。
  只是进了厅后,她一愣,对时差的欢乐景象感到愕然。
  国师府有筵席吗?
  厅里正坐满宾客,人人谈笑风生,还有乐坊奏乐助兴,而她的夫君就坐在主位上,笑颜逐开的喝着别人一杯杯敬上来的酒。
  筵席上的人见到她一身狼狈,也只是讶异的瞧了一眼,没有人多问上一句。这国师府的夫人本来就怪异,穿成这样出现也不足为奇。
  “夫君……我回来了……”她愣愣的走近丈夫。别人不知道她出事了,自然不会多问什么,可是他呢?
  “你回来就好,累了吧,先去休息。”见了她,他手还举着酒杯,只是淡淡的笑着说。
  “你……”兰礼秋怔住。
  她历劫归来,他竟连问上一声都没有?她的心微微发凉。
  “怎么了,还有事要对我说吗?”见她杵着没动,诸天日多问了一句。
  他果然还是问了,她心头一热,泪水就要委屈诉苦的夺眶而出。“有,我遇到了恶人将我困住,聿亏有阿葛保护我,不过阿葛也受了伤,你要不要现在跟我去看它,它英勇救主,伤得好重--”
  “你可以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他不愠不火地岔开她的话,笑容仍在他脸上。
  “夫君,你……”她以为他见到她平安回来,会激动的抱着她,问她有没有受伤,是否受到惊吓,所以在回来的路上拚命想着要从他身上得到一点安慰,还想要抱着他哭诉自己的惨状,但怎么也没想到,府里却开着筵席,压根没有一丝她失踪该有的紧张。
  这也就罢了,见到她后,他对待她的方式却……像是她刚由街上玩回来一般,稀松平常得不像话……
  他难道一点都不紧张她吗?
  “你全身真脏,还带着污血呢,不适合见客,还是快入内清洗干净吧。”他瞧了瞧她后皱眉。
  兰礼秋听了脸色更加苍白。他嫌她脏,却没问这血污从哪来的?
  “进去吧,大家都在瞧你呢。”他催促。
  她呆呆转身,发现大伙确实都在议论她的模样,虽然他们见怪不怪,却仍是窃窃私语她的不知礼数。
  这样的议论他从不在乎的,也不曾因为这样就要她避开或嫌弃她,不曾的,他不曾这样的……
  “夫人,你还是先进房梳洗吧,有事等国师回房后再说也不迟。”苏子兵上前面无表情的说,就如从前一样。
  兰礼秋瞧了一眼又继续转身喝酒的丈夫,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好,晚点再说。”她僵着脸庞,乖顺点头,转身离去。
  诸天日放下酒杯,带笑的俊脸看起来一如往常,可清透的碧眸却悄悄黯下。
  你们听说了没?国师不要他的妻子了,居然言明不想救人耶!
  回到寝房梳洗完毕,兰礼秋独自坐在床榻上,拿着白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洗过头后的湿发,怔怔地想着废仓那伙人说的话。
  不会的!她摇着头。夫君怎么会这么对她,她不信!
  只是他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对她这么冷淡?为什么他对她所发生的事只安不问?
  他不曾担心过她吗?
  寿辰那一日,他曾当众说出不爱妻子的话,当时没人要信,以为神人是同夫人说笑,但这会,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她咬着唇,又想起恶徒的话。
  他还在恼她吗?
  难道是她做错了什么,否则他怎能用如此漠视她安危的态度面对她?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一颗委屈的泪潸然落下,她决定待会夫君进房后,就要跟他好好谈谈。
  若有误会要尽早解开,她不希望夫妻感情受影响。
  倚在床头等着,等着等着,担心受怕了好久,她又累又困,眼皮越来越重,终于撑不住的阖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然惊醒,见房内的烛火已烧尽,四周漆黑不见五指。
  什么时辰了?夫君回房了吗?
  她懊恼自己没等到人就先睡着,可摸摸身旁的位置,空的。
  还没回房吗?她赶紧下床点燃新的烛火。
  “真的没回房……”
  她蹙着眉心,披上一件薄衫走出寝房找人,在府里绕了半天,才在离寝房较远的书斋里看见微弱的烛光。
  “夫君,你还在夜读?不睡吗--”她堆起笑推门进去,进门后笑容却慢慢垮下。
  他没有在夜读,他睡了,而且就睡在桌案旁的长榻上。
  他……为什么要睡在这里而不回寝房呢?
  这里只是供他读累了临时卧憩的地方,整夜睡在这并不舒服啊……
  她轻声走至他身旁,愣愣的在长榻旁的矮凳上坐下。
  望着已闭眸熟睡的男人,她眼中闪过不安的流光,就这样傻傻地盯了他半晌,才落寞地转身离开书斋。
  门关上的?那,长榻上的男人,双眸同时睁开。
  悠长的一声叹后,一夜睁眼到天明。
  “公子,太子知道夫人自己逃回府了。”苏子兵将探得的消息禀报。
  “什么反应?”诸天日轻扯嘴角。
  “紧张,相当的紧张。”玩嫁祸这一套又做得不漂亮,真是糟啊!
  这位太子真不如表面的灵光,处事欠思虑,难怪陛下始终有着太子换人做做看的想法。
  “他当然紧张,怕那些他花钱买来的江湖人泄露了身分。”
  “是啊,他昨晚得知夫人脱逃后,紧急杀光了那些人,企图湮灭证据。”
  “他也真够狠的,可惜只凭这点狠劲,很难坐稳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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