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情爷(上)》第13/24页


  “它受……受风寒了,我要它休息去了。”她原想说它受伤了,继而又想,知道她差点被虏的人不多,爹也不摘掉,这会她人已经平安回来,就别再说出来让爹吓出一身冷汗了。
  “哦,你八成是少了阿葛陪你完,这才会整个无劲的躺在床上……??对了,该不是害喜了吧?”他脑袋一转,拍手大笑。
  “害喜?呃……算是吧。”她尴尬的说。
  事实上,怀孕两个月,她还没尝过害喜的滋味,人家说吃东西会吐,或者食不下咽什么的,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这个状况,不过偶尔小腹会感到闷闷的到是真的,但这应该没什么大碍。
  之所以憔悴,她很清楚知道这是跟丈夫对她冷淡态度有关,是夫君让她闷得没有食欲,心情黑压压的什么也不想做,才会成天窝在床上叹气。
  “太好了,你做了娘也好,最好改改你好动的德行,乖乖躺着,这样才像个配的上国师的大家闺秀。”兰炎松趁机说。
  “爹,大家都说你女儿配不上夫君,我真配不上吗?”她突然怏怏不乐的问出这句。
  “呃?女儿你怎么--”难得瞧见女儿没自信的模样,他吓了一跳。“谁说配不上,你可是我兰炎松的掌上明珠,金枝玉叶,谁要敢说你配不上女婿,爹就跟他拼了!”毕竟疼女儿,他马上改口表示支持。
  “谢谢爹。”她突然倾身抱住父亲,鼻头也跟着红红的。
  “女儿,你老是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瞧见她反常的举止,兰炎松一愣后立刻反问。
  兰礼秋吸了吸鼻子。“没又,一点事也没又!”还是别让爹操心的好。
  “没有?睁眼说瞎话吧!是不是女婿待你不好?”他随口问,虽然不太可能,女婿待她好的没话说,比他还宠她,连他瞧了都要摇头。
  “他……”想着这几日的种种,兰礼秋不禁失神。
  见状,兰炎松吓了一跳。“他真待你不好?!”
  “没有啦,夫君待我跟从前一样好,只是……”
  “只是什么?”不会两夫妻真出了什么事吧?
  “只是好像女儿做错了什么,夫君都没回房……”
  “什么,他都没跟你同房?!”他老眼登时凸瞪。
  她重重的垂下小脸来。不想让爹担心的,偏又忍不住说了出来,唉,自己到底怎么了?
  见她衣服懊恼的样子,他扯着长须。“这个……我知道了!
  一定是女婿知道你有孕怕伤了你所以才没回房,你不用想太多。”
  是了,女婿体贴是出了名的,定是这个原因才没碰女儿。
  “不是,我……根本还没告诉他我又孕……”
  “啊?还没说?!你该不会是赌气天日在寿诞当日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所以闹脾气故意不提了”他马上数落。
  女婿当日的话他也压根不信,女婿平日将女儿宠上天,怎可能不爱呢?这事不只他不信,恐怕全东霖国的人也都不信,女儿不会是傻得当真了吧?
  “我没有闹脾气不说,只是没又机会嘛。”她叹气。
  连着出事,再加上夫君的冷淡疏离,让她一直没机会说,所以至今她有孕的事府里还没人知晓呢。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怎么会没有机会呢,机会是人创造的,再说,这事件大喜事,什么时候都能说,而且说了保证普天同庆,就算女婿恼你什么,也会因为这孩子一笔勾消的!”
  “因为孩子一笔勾消?”兰礼秋眼睛一亮。“真的?”
  “爹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嗯!”她一扫萎靡,精神又来,匆匆的下床,套上绣鞋。
  “爹,女儿没空陪你了,下回再聊吧!”话未完,花衫已经消失在他面前。
  兰炎松没辙的摇着头。当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喔,一颗心就只知道在自己男人身上,也不想想他才是生出她的人哪!
  男子,白冠束发,面容端敛,高瘦的身躯在碧水桥上,徐风飘扬着衣襟,诱出仙骨风采。
  女子,姿态婀娜,容貌艳丽,纤细的身段站在男人身旁,好似神仙眷属。
  “这女人与你已缘尽,你该尽快要她离开才是。”诸明明道。
  “会的,她不久之后就会离开。”望向天空灿烂的红日,这抹日阳就像那小家伙一样,让人暖洋洋的,任谁见了都想亲近,甚至就连不笑也阳光四射得令人难忘。
  只是往后,他也只能亲近红日了。
  “我不信,你总是拖着,没真狠下心来过!”诸明明不满的低咆。
  他叹了口气。“那是因为她不相信我说的。”
  “她不信,你就说到让她信啊!”
  “这样太伤人了。”
  几番思量,他终究仍是不愿对秋儿说出事实,可为的是什么,终究却也不明白。
  “可是你你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还是我去说?”深感到威胁,她积极的想赶走那女人。
  诸天日面容一板。“我不许你去见她!”
  “不许?”他从没有这么严厉的限制过她什么……
  “我说过,秋儿的事我会解决,不许你或爹插手!”
  当初他将她带入这场浑水中,如今也该由他结束她的恶梦。
  “可是你因为这女人变得优柔寡断,难道自己都无所觉吗?”
  “有吗……”他转过身,面对粼粼池面,有些恍惚。
  “有!你有!”诸明明由他身后激动的抱住他。
  他一震,正想推开,但听闻那声声幽怨的啜泣,心一软,又缩回手。
  “天日,爹好不容易愿意随咱们的心意,你为什么反而变得这么不积极,你伤了我的心了。”她哭诉着。
  听着这声声泣诉,诸天日闭上眼,深沉的疲累涌上。
  年幼时他便顶着神人身份,每人都用敬畏的神情看他,身边无人敢靠近,唯有这个妹妹,天天与他朝夕相处,他的四周只有她,自然而然与她越来越亲近,亲近到以为两人发展出天地不容的感情。直到……。
  “明明,抱歉,我不是又心的,但是我对你的感情并非是爱情--”
  “并非是爱情?”诸明明浑身一僵。
  “我其实--”
  “够,够了,你别再说了,是不是因为我逼你逼得太急?!
  你一向不是硬心肠的人,做不来对那女人狠绝的事,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来。好了,好了,我暂且不逼你--呃,对了,忘了告诉你,爹前日摔了一跤,跌伤脚踝,不太能走动。”她心慌他刚才所说的话,不敢再听下去,赶紧岔开话题。
  “爹跌跤了,怎么都没人告诉我呢?”诸天日脸色一变,不再继续刚才未完的话。
  “是爹不让人来报的,他说你够多烦心事了,别再给你添愁。”她勉强挤出笑安抚。
  “爹他--唉!”他无奈地重叹。
  “我想这一跤让爹发现自己真是老了,所以希望能尽快见你获得幸福。”她小心的睇视着他。
  诸天日蹙了眉。
  “爹还说欠你最多,如果可以从头来过,他不会逼你做这个神人……”
  “别说了,这事我不怪爹,这本来就是我的命。”
  “但爹不这么认为,是他将你献给朝廷,当年若将你的碧眼藏起,世人也就不会笃信你的传说。”碧色眼眸世间少有,在东霖国象征天神降临,再加上他一身国人的气质,总让人信服他真是神人降世。
  “而且爹若不让你从小为陛下献计预言,你还可以当个平凡人,毋需日日夜夜过着帮人预言的痛苦日子。”这是谎言哪,若非众人对他根深蒂固的信任,加上他之后的布局与善后,他的预言如何能成真?
  他总是用预言让众人认真的去达成目标,让预言成真,也让他的谎言变成真话,但欢颜也许有被拆穿的一天,拆穿后他就用更多的谎来圆,他得激励所有人相信他的谎话,再继续让他的谎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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