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永生》第1/10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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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永生》
作者: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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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集涉世之初01



评《孤独的永生》――贺绍俊

想象力让短暂的人生变得永恒

贺绍俊

物理知识告诉我们,色彩是由太阳的不同谱系构成的,当雨后的彩虹把阳光分离为“赤橙黄绿青蓝紫”时,我们就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斑斓色彩都是由太阳变幻来的。以此类推,还有另一个太阳,这就是人类的想象力,这是一颗照耀着我们精神世界的太阳,因为想象力的存在,我们的精神世界才变得丰富多彩。文学是什么,文学就是想象力的结晶。文学看似是一个无用的东西,人们阅读文学,既不能为高考加分,也不能让股票增值,但文学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调色盘,它调剂了我们精神世界的色彩。可想而知,文学如果缺乏了想象力,也就失去了最鲜活的生机。可是让我们担忧的恰恰在这里。我经常听到读者对当今小说的批评,他们不满于小说的雷同和乏味,指责作家们的写作太缺乏想象力。的确,想象力的缺失是当今小说创作的一大问题,想象力的缺失大大败坏了人们的文学胃口。这在一定程度上与我们社会急剧膨胀的物质欲望有关,物质欲望压抑了我们的精神追求,而这种社会情绪反馈到文学创作中,作家们单纯追求感官的刺激,以那些瞬逝的时尚取代了艺术的想象,这样的小说充其量说只是一种快餐文化,它不可能让我们的精神世界变得绚烂多姿,色彩艳丽。

《孤独的永生》却是一部充满想象力的小说,它把我们带到一个诡秘的血族城堡,去见识脾性各异的吸血鬼们。吸血鬼是西方文化的产物,尽管中国古代的鬼怪故事里有一种红眼绿发的怪物与吸血鬼相似,但中国人似乎更惧怕被神鬼摄去魂魄,而不太在意鲜血的流失,所以在中国的鬼怪传说中,勾魂术发展得淋漓尽致。西方人却把吸血鬼发展为一个庞大的王国。人们论证说,西方最早的吸血鬼是亚当和夏娃的后代该隐。按《圣经》的记载,该隐是亚当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园之后生下的第一个孩子。该隐是一个农夫,他和牧羊人弟弟共同生活。有次两人照例向上帝献祭,弟弟奉上的是丰盛的肉食,而该隐的青菜萝卜自然招来上帝不满。该隐由此谋杀了弟弟,于是上帝要惩罚该隐。上帝说:“我不会杀你,而且我知道你以后一定会被人唾弃。所以我给你一个与众不同的记号,这样你就会让别人知道你不该被杀――只是尽量折磨你罢了。”西方的传说演绎了《圣经》的故事,认为该隐所受的惩罚便是终生必须靠吸食活人鲜血才能维持生命,世世代代受此诅咒的折磨。也许正是吸血鬼的神秘和恐怖,它成为了西方电影中的一个重要角色。在《惊情四百年》《吸血鬼女王》《刀锋战士》《V字特工队》等电影中,那些活跃在黑暗王国的本领高超的吸血鬼们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样,在《哈利・波特》这部风靡全球的儿童文学作品中,我们也能看到吸血鬼的精彩表演。年轻的幻真显然对西方文化比较熟悉,她巧妙地将西方文化资源嫁接在自己的想象之树上,结出了瑰丽奇艳的《孤独的永生》。书中所描述的吸血鬼王国,既有我们在西方电影和文学作品中所看到吸血鬼形象的共同性一面,也有作者赋予吸血鬼的独特性一面。这种独特性来自作者东方文化的熏陶和思维习惯。西方的吸血鬼形象就像是良好的酵母,作者用它将自己的想象酿制成了醇香的美酒。

幻真是一位还很年轻的作家,因此这部小说并不是靠阅历取胜,但尽管如此,她写的这部小说并不显得单薄。她以自己的思考和文化知识弥补了生活阅历。从这部小说可以看出,幻真是一位勤于思考的年轻人。我猜想,她有一个时刻都在高速运转的头脑,她像屈原写《天问》一样,对世界和人生的种种形而上的问题充满兴趣,生命,死亡,爱情,孤独,人生的价值,世界的意义……这些数千年来让多少先哲智者苦苦思索的问题也始终萦绕在作者心中,而这部小说在一定程度上是她为我们展示她的答案。这样一种答题的方式显然只有依靠丰富的想象力才能完成。

爱因斯坦曾说过:“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因为知识是有限的,而想象力概括着世界上的一切,推动着进步,并且是知识进化的源泉。”《孤独的永生》也许是给爱因斯坦的这句名言提供了一个最形象的注脚。作者如此钟爱以吸血鬼作为自己的文学形象,也许透露出她的一个美好愿望。吸血鬼获得了永生,他们为了逃避永生带来的孤独,就必须不断地思索,不断地探问未知世界。按吸血鬼王国中法老的说法,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迷失自我,获得精神慰藉。也只有精神慰藉才会使他们免于被毁灭。我们不是吸血鬼,但为何不能像吸血鬼那样不断地思索?我们在思索中插上想象的翅膀,就会让自己的精神世界更加充实。我们的生命是有限的,但想象力将会使我们短暂的生命变得永恒。我以为这正是作者的愿望,也是她在这部小说中所追求的。

序2:华丽诗意之下,灵魂激越而上

对于身在彼岸的我来说,吸血鬼的故事算不得什么希罕――它是西方文学里一个家喻户晓的题材。从一个罗马尼亚伯爵而来的这个传说已经衍生成为一个庞大的体系,充斥文学和影视。但一本以此为题材的中文小说,而且是长达三十万字的长篇小说,却是开了一个先河。

吸血鬼的故事本身有许多独特的魅力――他们长生不老,或者,超越生死;他们有美丽并且永不衰老的容颜;他们品味高雅,气质高贵,却又行着邪恶的事;他们心思细腻,多愁善感,却又冷酷无情凶残成性;他们皮肤白皙光洁却又害怕阳光――换句话说,他们摇摆在生死、善恶、美丑、光明与黑暗之间,融合了许多矛盾的诗意,而这种奇妙的矛盾,正是文学作品所渴求的天然张力,绝好题材。

年轻的幻真自然不会放弃这些天然的诗意,但即便如此,我仍然为她在书中瑰丽的想象和华美的词语所惊叹。在这本《孤独的永生》中,大段的情景和心理描写铺陈开来,如同丝绸一般光滑而闪亮,让人不得不一口气读下去。在黛丝特的日记中,幻真将一个少女细腻精密又矛盾的心理描绘得淋漓尽致:“吸血鬼王国就是镜花之孤独映像,那片冰凉倒影里应有尽有,色色如真,仿佛和人间无异,然而,等我们伸出手来,就会发现水月镜花虚幻的秘密和真相――我看得见花朵绽放,却无法采摘她的芬芳;听得到山泉叮咚,却不能啜饮她的清凉。告诉我,有谁见过比孤独的永生更可怕的死亡?更沉重的枷锁?更深切的磨难?更无情的刑罚?有谁见过比我自身的存在更悲惨的墓志铭?我们像日月星辰一样永恒不朽,却被荒谬地禁锢在这个倒影的天地里,如同那迷乱的松香泻下来,自己原来早已被重重裹进了一方幽深的琥珀。”

有时候我甚至庆幸吸血鬼这个题材给予了它阴郁的背景色彩――黯淡的星光下,我们才能辨别绵延飘动的璀璨华丽,否则明亮将使得我们双目之中唯有一片耀眼。

小说的结构也是复杂而精巧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严密。仅仅凭借华丽的辞藻无法托起一部三十万字的长篇,在曼妙光滑的词语肌肤之下,我看到的是深厚而错综的骨骼。虽然整个小说几乎全部从黛丝特的视野出发,但它涉及了吸血鬼中著名的血族传奇和魔密两个党派的历史纷争,并且所有的人物之间都有惊心动魄的爱恨情仇,这些都使得小说回肠荡气,跌宕起伏。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关于爱情的小说,但幻真把这段爱情演绎得峰回路转,在故事的行进上,我看见了一个严谨而精致的螺旋上升结构,每一次的相遇,分离,沉睡,唤醒,都张弛有度,把故事本身向更高的高度推进。而伴随着爱情,则是少女黛丝特的蜕变成长。主旋律和副旋律相互唱和,一会儿浅吟低唱,一会儿响遏行云,而最后库伊以巨大的法力将时光扭转,挽救回黛丝特,则是这个复杂结构的顶端,或者说,是这首乐曲的华彩部分。

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这个故事的灵魂――在华词肌肤和精密骨架的下面,隐藏着一种什么样的骨髓?这本是一个很容易就灿若披锦的小说,为什么幻真没有追求更耸人听闻的情节,而宁可大段铺陈心理?为什么小说中充斥着想象力丰富的描绘?它们难道不是复杂的意象么?最后,却是最重要的,为什么作者要选取吸血鬼这个题材入手?

在远离闪亮耀眼的小说本身之后,整体来看它,我忽然发现,她选择吸血鬼来展开这个鸿篇巨制是一个精心的选择――因为只有吸血鬼才能体现作者真正要表达的东西:孤独和永生。人世间再匪夷所思的情怀都将随着肉身的腐朽而灰飞烟灭,永恒只存在于超越生死之中,那么,吸血鬼也就成了她绝好的切入点。我没有理由不相信这个她写了四年之久的小说,在出于激情的同时,也出于谨慎。为什么要表达孤独?为什么要表达永生?这两个词与其说和文学相关,毋宁说更属于哲学。这也难怪小说中充满着思辨的陈述和痛苦的精神拷问。在小说的结尾,作者没有给予主人公圆满的命运,而是让他们在孤独中永生下去,换句话说,永远沉沦下去。这种哲学上的悲怆和灰暗,与吸血鬼的题材不谋而合,却拥有更强大的震撼力。

在文学作品中,悲剧永远比喜剧更接近自我的本质,而哲学意义上的悲剧,比文学意义上的悲剧更贴近灵魂,悲剧不是沮丧,不是无精打采和逆来顺受,而是一种激荡、痛苦和折磨。苦难永远比美好更能展现生命力。《孤独的永生》诚然说了一个奇幻的爱情故事,但在作者笔下激扬而上,超越了华丽的诗意的,正是这种永生的孤独,孤独的永生。它是我们的自我,我们的灵魂。

瞎子

美国Dallas

2006年2月16日

作者自序

我对文字的热爱与生俱来。据我母亲说,大人们看见个头小小、年幼的我总是煞有介事地捧着本大部头,总是忍俊不禁。那些古老的神话与传说,把我的童年染得五彩斑斓。正如大师刘小枫所言,“叙事编织出另一种时间和空间,给个人的生命被遗弃的长夜带来光亮,构造出玻璃板的言语世界将恐怖隔离开。”少女时代,我更是如饥似渴地阅读有机会接触的各类书籍,那些神奇的方块汉字,通过排列组合,能够形成多么奇妙的一方天地啊――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我的心灵无数次地受到震撼和激荡,并产生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奢念,想写一本可以穿越时光沉淀下来的书。成年后哪怕我选择的并不是中文专业,在世界知名的事务所工作,也总能时时感到对文学的挚爱流淌在我周身的血液中。它就像暗红的熔岩一样,无论看得见与否,永远在地底下暗自涌动。

创作本书的缘起是想为一段深刻的生命体验和文学理想寻找一个归宿。我从大学时代开始酝酿此书,前后花了四年多,当写书进入高潮、和繁忙的工作相冲突的时候,甚至辞职写过三个月。那段日子,几乎足不出户,就在家里着了魔一般不停地写……它作为我的处女作,不讳言其诞生的过程并不那么容易。创作之时,故事中的那些人物总在我内心深处悸动,我与他们一同历经悲欢,心情随之跌宕起伏;头脑中的意象纷繁复杂,要想从中剥茧抽丝地写出一个长篇,你得用一只稳稳的手慢慢地扯着线头,直到把它无限长地、纹丝不乱地扯出来。有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在文字迷宫中迷路了,好在峰回路转,又得以铺展下去……当一首小诗如蝴蝶般飞入我的头脑,流淌下来化作这部三十多万字作品的结尾,我轻轻点上了最后一个句号,那个刹那我的心情是异常复杂的。四年来那股纠缠我的巨大激情随着作品的完成缓缓降落了,顿觉陡然一身轻松;沉甸甸的作品捧在手上犹如初生的幼婴,感受难以名状,几乎可谓悲欣交集……

对于一部长篇小说的主题与情节设置,作者毋须细说,我相信每一个读者都会有自己的视角和观点。在这里很有必要解释一下的是,我为什么要选择吸血鬼传说作载体、哲学思辨为灵魂,创作这样一部哲学玄幻小说。

《孤独的永生》反映了我对于生命、死亡、情感、心结、价值等进行的思考,哲学探讨难免沉重,尤其需要一个轻逸的载体加以调和。吸血鬼题材给予的是最大程度的自由,允许我无限开拓我的想象王国,时、空、背景、人物都被我从此岸释放出来到彼岸,一个更可以透视此岸的角度。卡尔维诺曾举过一个很有象征意义的例子:英雄柏修斯为了躲避美杜莎那“令人石化的”目光,运用了一个巧妙的方法――仅仅观察她在青铜盾牌里的形象,从而战胜了这个著名的妖女,从美杜莎的血泊中诞生了飞马佩加索斯,沉重一举转化成了其对立物。

由此可见,只要我们避免偏航的危险,将故事始终奠基在真实的逻辑之上,彼岸就是此岸的一个倒影。通过描绘吸血鬼王国的缤纷天地,从他们的内心去观察、开掘人性深处的奥秘,也许更能看得历历分明:他们无所不能却有阳光禁地,最强大同时也是最脆弱的;他们拥有高明的阅心术却仍然难免米兰?昆德拉所说的人与人之间无所不在的误解字典;种种尖锐的心结把黛丝特两度逼向沉睡的境地,这些日记和画作袒露的痛苦内省反映了在漫长的时间维度内她的思考与成长;莫奈德和塔文森之间发生过什么?那些拼凑出来的描述扑朔迷离、莫衷一是,罗生门下究竟有没有一个真相?热恋中的男女往往情不自禁会发出“永远相爱”的真心盟誓,我尝试去掉其肉身的限制,将这部小说的爱情故事放在永恒的背景之下徐徐展开。在当前种种前卫思潮的冲击下,我更想描绘一种理想形态的、忠贞而纯粹的爱情。

我尤其想通过这部作品中血族永生不灭的存在状态对生、死进行一番透视,从中探问生命的意义。洪波涌起,暗把流年偷换;古今几度,华屋零落山丘。时光荏苒中,顽石风化了,沧海桑田了……我常常怅惘地想,我们这些脆弱的、无法穿越光阴的生灵茫茫然投入红尘,方生方死、匆遽地过完一生如同草木一春,能够指望从这个过程中获得什么呢?反之,永生是否仅仅意味着循环呢?纵然我们足下其实并无一寸净土,但昔日的斑斓血泪、风起云涌皆成历史,此刻抬头惟见云淡天青、朗朗乾坤。天若有情天亦老,正因为上苍漠然无情,才能毫无困难地一直循环下去:大江东去浪淘尽,桃花依旧笑春风。日月往来如梭,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而吸血鬼却和人一样有知觉、有情感,其永生会不会更像是西西弗斯那没有尽头的苦役,像停顿不下来的红舞鞋呢?……

有一种颇为奇特的现象是,近几年来国内奇幻作品大流行的结果反而造成不少读者以及评论家对玄幻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偏见,觉得这不过是种快餐化的文学样式,情节夸张离奇、荒诞不经,主题空洞无聊,一味追求感官刺激,甚至批评这股奇幻风潮为“模式化、低俗化”……因此我坦言,我并非完全不担心由于这个题材的缘故遭到误解,认为这不是一部严肃的文学作品。我似乎也不难摒弃这一题材,毕竟相形于所要表达的主旨而言,题材的选择很可能是偶然的、次要的……

如果我真的动摇了,呈现在读者眼前的这本书自然也就不是现在的面貌了。促使我坚持下去的最大原因是:从我内心而言,我并不认为摹写非现实的虚构世界没有意义,工业文明的曙光出现并不必然伴随着想象力的退位,文学自诞生以来最基本的一大功能恰恰就是放飞我们自由的心灵。正如照相术取代不了绘画一样,作家运用想象力架构出一个并不完全重叠于现实世界的故事也不乏其价值。即使科幻、武侠、奇幻等算不上是我偏爱的文学类别,我也并没觉得它不登大雅之堂;诚然格调高的玄幻作品的确并不多见,但这不应该归咎于该文学样式本身。

历史上,吸血鬼传说可以追溯到十四世纪,伴随着欧洲文明的发展而日渐丰富,在西方的民间文学和高雅文学中都获得了生机,拜伦、大仲马这样的文学巨匠都曾经钟情于它。加西亚?马尔克斯一部魔幻现实主义的代表作《百年孤独》更被誉为本世纪最伟大的小说之一,赢得了包括诺贝尔奖在内的多种文学奖。今日《哈利?波特》和《魔戒》也都风靡一时,足以证明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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