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箫寒月》第16/58页


“将军……”

“叫我的名字!”未待丁箫再说,孤月便纠正他。

他笑了,“孤月!”

“嗯,以后别再忘了。”

“不会。”他点头,挥着桔色长袍的衣袖,问道,“孤月,我这件外衣,颜色会不会鲜艳了些?”

“不会。这样靓丽的颜色,才配得上你的俊朗。”

“会不会显得不够庄重与沉稳?”

“不会。你气质安静内敛,压得住。”握住他的手,孤月道,“好了,别紧张,随意些,见见我的朋友而已,没什么的。走吧,我们到前面去,他们也快到了。”

两人手牵手出门,穿过小院,到前厅准备。

对云霆等人来说,此时,丁箫总算揭开了神秘的面纱,长身玉立、凝眸浅笑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虽然早有准备,看到他绝代光华,云霆等人还是惊到不能呼吸,深刻体会到了冯孤月所说的,看到他就明白了这句话。

他们了解了冯孤月对着他的心情。

他说话不多,只仔细认真地聆听他们谈话,一直都淡淡笑着,礼貌却有些疏离。只有在望向冯孤月时,才双眼闪亮,盈满浓重的爱。

能独获如此俊美之人的青睐,三人为冯孤月高兴之余,心中或多或少都有羡慕、嫉妒、遗憾等情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这美,只属于别人,不属于自己;别人有,而自己没有。

云霓年纪小,想到什么说什么,“丁哥哥,听我哥和孤月姐说过,你的琴弹得非常好,可不可以教我?”

丁箫有些讶异,思考着该怎么拒绝。看了孤月一眼,他委婉地说,“云姑娘,真不敢当‘教’这个字。在下很久未曾练习,技艺已生疏了,恐怕要让姑娘失望了。”

云霆道,“小孩子,不要这么莽撞。丁公子大病初愈,哪有精力教你?再说,音律乐器,需有天份,更需从小便勤学苦练。就你那点三脚猫技艺,哪需丁公子教你?”

云霓不悦。

林雪琪道,“云霓她一时好奇罢了,丁公子不必放在心上。不必别人说,很快呀,她自己就会把这事抛到脑后,被新玩项吸去注意力。”

大家都笑,云霓咕哝着说道,“我是真心想学。”

“哪次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真心想学些东西?最后还不是都一样,半途而废?”云霆说她。

冯孤月说道,“好了,云霓是小孩子心性,莫再说她了。”

云霆犹道,“她也老大不小了。孤月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们象她这么大的时候,已是太原有名的游侠了,威名远播。”

“当然记得。这一晃,已是六、七年时间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呀!”

两人忆起少年时在太原的往事,滔滔不绝,嘻笑怒骂。雪琪、云霓早已习惯,丁箫却觉新鲜。

入夜,激情过后,丁箫紧紧拥着冯孤月香滑有致的身子,疼惜地抚着她身上已呈淡淡凸起的伤痕,叹道,“孤月,没想到你的经历远比我想象的还惊心动魄。”

“当时,应如你所说,惊心动魄。如今提起,已淡然许多。都过去了,那样肆意不羁、快意恩仇的年少时光,是一去不复返了。它们只会永远藏在我记忆深处,与旧友在一起时,才被触动。回想往事,感觉真的复杂,怀念,惆怅,骄傲,无悔,都有。等将来我回忆起现在时,心情肯定也十分复杂!”

“唉,你意气风发、心存高远、沙场征战时,我却在前朝乐府醉生梦死,蹉跎岁月,在洛阳城里随波逐流,落魄潦倒。真的渺小啊!”

拥紧他,她劝道,“别这么说自己。每个人命运不同,各有各的精彩与意义。大千世界,不是芸芸众生组成的吗?只有争斗、征战、钻营,那还有什么意思?你别小瞧自己。你也知道,你作的曲子,给战乱、苦难中的人们带去了很多快乐与安慰呢!”

“呵呵,”他展颜而笑,“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给我慰藉与信心。”

“因为你值得,你的善良,美好,纯净,都是最难得的品质!”

“孤月!”他动情地侧过身子,抚着她清俊脱俗的脸庞,印上缠绵温柔的吻。

与孤月在一起,安宁和谐的幸福生活,激发了丁箫创作的灵感与热情,他写出了许多深情优美的作品。

为免丁箫寂寞无聊,孤月决定为将军府招徕乐伎,并由丁箫主考、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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