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箫寒月》第7/58页
肖成祥吓得跪地说道,“将军,刚才小人号脉时,确实心跳平稳,只受风寒影响,稍显有些急。”略一沉吟,他小心问道,“将军,小人离开后这段时间,可发生过什么事,或生了什么变化,使丁公子受了刺激或受到影响?”
冯孤月仔细回想,“没有。”
“那可曾有过突然的搬动或移动?”
冯孤月猛地恍然。她放缓语气,说道,“肖军医,快起来吧,不必担心,我无意怪罪于你。”
“谢将军!”肖成祥长出口气。
“他多久会醒来?”
“这说不好。丁公子体力消耗很大,很疲惫。我再加些安眠、护心强心的药,配好后一起拿过来。病人服药后即会熟睡,将军不必担心,药效起码会至明天午时前才退。”
“好,你快去吧。”
“是。”走至院中,肖成祥才发觉,自己惊出一身冷汗,不由加快脚步。
冯孤月看着仆人熬好药,喂丁箫服下后,叮嘱他们轮流照看,才回到自己卧房,重又睡下。可是,她担心丁箫的状况,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安稳,索性起身,穿过回廊,又来到丁箫房中。
恰值听蝉值夜。她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在床边坐下,看灯下丁箫沉静熟睡的面容,冯孤月的心才踏实下来。
“丁箫,快些好起来吧,别再让我挂心了。”这种牵挂,于她是全新的体验,既新鲜,又不习惯。未遇到丁箫以前,她只管好自己就行了,心中除了打仗,还是打仗。现在,她的心中却闯进了一个人,让她挂念、担心的人。
这世上,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了,丁箫需要她,她要保护他。不只为了自己,为了丁箫,她也要保重。她的身上,肩负着她与丁箫两个人的担子。
第二天,冯孤月忙着与秦王、将军、大臣们议事,陪秦王视察。午后还有事务,秦王就款待众手下一起用过午膳后继续商议事情。
忙了一天,冯孤月回来时,已是傍晚。她匆匆褪下正装,着上常服,便去看望丁箫。
他仍在睡。
“服药了吗?”冯孤月问仆人。
“早晨、晌午都服过了,晚间还未服用。”
“可曾吃过什么东西?”
“用过些汤羹。”
“可曾醒来过?”
“一直睡着,不曾醒来。肖军医来看过,说已无大碍,只嘱咐好好休息,不要妄动。”
“哦。”冯孤月满意地转向床上她念着的人,不意望进他的翦水双眸中。
在床边坐下,她握着他的手,“醒了?”
“嗯。”他眨下眼睛,轻扯嘴角,虚弱地笑笑。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将军……不必担心!”
“你总说很好,可明明身子还虚着。一定很难受吧?早知你会受凉,真不如晚两天再接你过来,免得受这番罪。”
见她自责的样子,丁箫急了,“将军……是我的身子……不争气,您……”说不下去了,他张大嘴喘息。
冯孤月忙俯下身,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肩,“别急,已经发生的事,我们别再提了。以后,我们多注意些,就好了。”
“对不起……”
“嘘!说好了不再提了!”她微笑地望着他,说道。
他亦弱弱地笑了。
听蝉端着药走过来,见到她,忙低头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