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后我嫁给了权宦》第46/8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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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一过,傅晚凝能下地了,魏濂便带着她上香山寺看庙会。
  香山寺朝东,他们去的早,朝阳的辉光洒在庙宇上,如神光临世。
  魏濂和傅晚凝入寺庙时,那庙中的香火气扑面而来,正中央有一棵巨大的菩提树,如伞般遮了小半边天,树上缀着朱红的丝带,风拂过就沙沙作响,带着那丝带飘扬,散发着佛性。
  那树下聚集了不少人,正有一个老和尚在念诵佛经,他们走过去已不能往里钻了,人围了一圈,只能听见那繁沉的念诵声。
  傅晚凝眼含着些微兴奋。
  “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吗?”魏濂笑问道。
  傅晚凝摇首,诚实道,“只觉静心。”
  魏濂指了指那棵菩提树,“这座香山寺身价最高的就是这棵树了。”
  “为何如此说?”傅晚凝望了望那树,枝桠蔓展,仿佛能将苦难的人们悉数庇佑在底下。
  魏濂搀住她绕过树,进神殿内去看佛像,“那棵树是先帝遣人从南洋运回来的,原本应该生长在邺都,只是可惜邺都气候不适合它生长,不得不将它移植在这里,没想到现时已这般大了。”
  傅晚凝抖一下睫,自觉不应话。
  有和尚在门边摆了案台,瞧他们过来,便叫道,“公子,夫人,要不要算一卦?”
  魏濂按她坐在板凳上,“你想算什么?”
  傅晚凝踌躇着,“我好像没什么可算的。”
  “当真?”魏濂抬脚坐到她身侧,一手按在台子上,“我倒有一算。”
  “公子是想算姻缘还是运势?”那和尚取出卦签来对着他道。
  魏濂微笑,“老师傅,你帮我算算我近日会不会遇上仇杀?”
  “请公子抽一签,”那和尚敛眉一笑。
  魏濂伸手挑了根签出来,目光落到那签文上,“残月未还光,何必非语伤,户内防人厄,祈福保青阳①。”
  “公子这个是下下签了,”和尚抚一把胡须,皱眼给他解释,“公子早先因口舌与人结恶,此后恐遭其压制,除此,公子近日亦有杀身之祸,小人所为,公子须小心。”
  魏濂心内一晃,脸色转为平常,他自袖里摸出一吊钱递给了他身后的小和尚,向和尚拜了拜,道,“多谢老师傅指点迷津。”
  那和尚望向傅晚凝,“公子的夫人好福相。”
  魏濂瞧一眼傅晚凝,她被夸了第一反应是看他,他便牵住她的手跟和尚道,“老师傅谬赞了。”
  那和尚点点头,未在多话。
  须臾过来个僧人,引着两人进了东边厢房,进门就看到满桌子的斋菜,香的津液沁出。
  落座后,傅晚凝新奇的望着面前的几样菜,“闻着肉香,真不是肉做的?”
  “你吃吃看,”魏濂夹一筷子什锦罗汉斋放她碗里,顺手拉过来一只小碗倒了点米汤给她喝,“香山寺的斋菜是一绝,往前我曾有幸吃过一回,现如今也是托了你的福才过来吃一次。”
  傅晚凝饮着米汤,香糯入鼻,她再吃那斋菜,着实滑口绵密,“那师傅的卦准吗?”
  魏濂夹起一块素排骨沾了点醋,“进香山寺的人多来找他求卦,我虽不信神佛,但对他有几分信服。”
  傅晚凝不免起忧,“他说你犯小人了,小人难防,你记得和谁有过节吗?”
  魏濂把素排骨放她碗里,拿帕子揩去她嘴边的汁水,道,“跟我有过节的人多了去,哪里能记得住,不过我来江南,必定有人不想我回去,派些人来杀我也正常。”
  “……我总感觉你不尽心,”傅晚凝埋怨道,她心里怕的很,可他一点不在意。
  魏濂温笑,“他们想杀也得杀的了,这一路还不见杀手出现,左不过这一两日,矿山一定我就走,宫里那位可不想我这么快回,怎么着也得拖死了我才顺心。”
  傅晚凝犹豫着道,“太后娘娘真会对你下杀手?她瞧着很,很把你当心底人。”
  魏濂睨一眼她,将筷子置一边,“恶心的吃不下了。”
  傅晚凝赶忙闭嘴,愧疚的瞅着他。
  魏濂往她额上敲一下,道,“只要是男人,太后娘娘都能当心底人,我这个太监可没男人在她心里重要。”
  傅晚凝才识情滋味,听话就岔了道,嘀咕着声道,“太后娘娘都那般大了。”
  于她而言孙太后和她娘一般辈,晚辈看长辈都是敬着的,她很难理解孙太后的作为。
  魏濂笑出声,“她才三十二。”
  傅晚凝沾几粒饭进嘴里,“……那么疼。”
  她留了半截话,头都快低到碗里。
  魏濂坐到她的板凳上,勾着她的脸往上抬道,“就疼一次,往后就不会了。”
  傅晚凝咽下嘴里的饭,绵软着声道,“咱们在寺里。”
  不能瞎来。
  魏濂舍不得放她,“那回去了呢?”
  傅晚凝的手按在他的臂膀上,眉尖泛出一层清忧,她没脸了。
  那一桌子菜都变得索然无味,魏濂锁着她的眼睛缠问,“嗯?”


第40章 四十个串儿
  傅晚凝坐不住, 眨好几眼道, “我不想说。”
  魏濂松手, 目露悲哀,“都有夫人了, 谁还想过太监的日子?”
  傅晚凝捏紧筷子,来回思索数遍才斟酌道,“……你说话总没边,我要是应了,你胡来怎么办”
  笨了这么多回总算聪明一次。
  魏濂克制着想笑的冲动,还是一副心酸状,“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我把你捧手上疼,哪会伤到你?你偏不信我。”
  傅晚凝便有动摇, 她捺住他的手,“我信你的。”
  魏濂故作灰心的扫掉她的手,“你方才说的, 我还没忘。”
  “……听你的, ”傅晚凝拽一下他的衣裳哄道。
  魏濂显一丝笑, 端坐好直板板道, “吃饭吧。”
  傅晚凝偷看了他的面色,瞧不出个苗头,只得作罢。
  斋饭后又在寺里晃荡一圈, 魏濂给傅晚凝买了个福袋,她没见过福袋,走一路盯着手里的福袋看一路, 出寺庙时,她终于没忍住把福袋拆了,结果里面放着张叠好的符纸,再没有其他好东西,她把福袋扣上腰间,和魏濂道,“这张符纸真的会保平安吗?”
  魏濂送她上马车,“买个心安。”
  傅晚凝半倚在小榻上,微合眼道,“那你不买。”
  “你我不都一样?”魏濂也睡倒,伸手带着她往怀里滚,“困了?”
  傅晚凝枕着他,眼是一点都不想睁了,“吃的有些撑。”
  魏濂按着腹给她捏,“贪嘴。”
  傅晚凝扒他的手,着慌道,“别闹我。”
  魏濂反压她的手,“出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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