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冠军侯》第2/196页


  曹盈将这名字缓慢地反复念了几遍,滚动在她唇齿间的不像是一个名字,像是她的命。
  然后她道:“哥哥与我说说他的事吧。”
  曹襄便从头开始说起了他知晓的霍去病的故事,说是他们极小的时候霍去病也生活于平阳侯府,与他还是童年的玩伴,许是曹盈也见过,只是不大记得了。
  说起了后来因卫皇后得宠,霍去病离开平阳侯府,与他舅舅卫青于皇宫谋事学习,成了他们这一批同龄人中最厉害的一个,也是最得刘彻宠信的一个。
  说起他后来领八百人千里奔袭至匈奴后方,俘虏斩杀大量匈奴王室宗亲,一战成名得封冠军侯。
  说了很多很多他的战役,也说了他因冲动杀李敢,被刘彻驱至边镇,最终亡于那里的事。
  曹襄自己说起霍去病的胜利便激动了起来,连带曹盈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影,但最终他的结局两人如今都已得知,因为曹襄说完,室内便死寂了下来。
  为打破这僵局救曹盈出来,曹襄只能扯着嘴角向她开玩笑道:“可惜那小子干了糊涂事被赶离了京都,要不然他未婚你未嫁,我倒想既作他妹夫,又叫他作我妹夫。”
  曹盈便也笑:“哥哥说笑了,怎么可能呢。”
  他已死了,不可能了。
  如果有机会,她真想亲眼见见他。
  三个月后,将将入夏,槐花将开未开的时候,曹盈最后的生命力被抽离,合上了眼。
  然而她陷入静寂没有多久,周围便又嘈杂了起来,她昏沉着无法做出反应,直到一切再次归于沉寂,她才渐渐清醒了,只是还没能理清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
  门“吱呀”一声的响,似乎是有人推门进来了。
  她听见男童压着声音向另一人道:“霍去病你松手,我得了个妹妹,不亲眼看看我今晚睡不着觉!”
  他说出的这个名字让曹盈心狂跳,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却一时没能如愿。
  “那你也该白日有人看顾时来。”她终于听见了他的声音:“这夜里摸来若是摔到磕到了她,如何是好?”
  曹盈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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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平阳侯 看来她很喜欢你
  两个男童裹着月光,就这么偷偷摸进了房间,只是霍去病仍拉着曹襄的衣袖,没让他继续往曹盈的摇床那边来。
  “只远远看一眼便罢了,你手里没个轻重的,莫不是真想抱她?”
  霍去病似是被曹襄硬邀来的,又或是担心曹襄真将才出生的曹盈伤了才跟来的,并不认同曹襄的做法,因而阻着曹襄不许他乱来。
  “抱一抱怎么了,我连那石凳都能单手抬起,还抱不动个奶娃娃?”
  曹襄按捺不住要去瞧曹盈,因而被霍去病拉着只觉烦躁,却又不敢太大声,怕招了人来把他两赶了去。
  见霍去病固执不许,他只得妥协:“你松手,我就过去仔细瞧瞧她,不抱了就是了。”
  霍去病不太敢信他说辞,逼出曹襄一句“她是我妹妹,我宠她且来不及,哪能伤了她”这才松了手。
  他方一松手,曹襄便蹿了出去,直扑到了摇车旁,踮起脚,扒拉在摇车的边边上便往里瞧。
  曹盈已哺了母乳,被整个裹在柔软的绒毯里,睁着眼却没有哭闹,看得曹襄格外新奇――他本以为曹盈是睡着了才没什么动静的。
  她脸蛋莹白,虽五官还未完全长开,却因颊上没有什么肉,而显得脸盘小小的,唇也不较寻常婴儿红润,只是泛着水光的浅粉色。
  那双淡棕色的眸子此刻倒映着曹襄的样子,让他激动得想要大叫。
  但他到底还惦记着不想被人抓着了,明日白挨平阳公主的打,便掐着嗓子向霍去病喊:“霍去病你快过来看,我妹妹看我了!”
  他伸出手,尽量放轻力道地拿食指戳了戳曹盈的脸,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触感叫他更兴奋了。
  “太可爱了这也!先生管这种叫什么来着,对了对了,冰雪可爱!不对,冰雪那冷物哪比得上我妹妹,她比冰雪可爱多了!”
  “你抟雪球砸先生的时候,玩得不也老开心了。”霍去病堵了他一句,又瞧了瞧外面的动静,到底是没抵住他自己对曹盈的好奇心,也摸了过来。
  他较曹襄小一岁,身高不如曹襄,便是踮起脚也看不到摇床内的状况,因而只得先去搬了个小脚凳垫着脚,这样高度才超出了摇床一截。
  借着柔和的月光,他得以居高看着摇床内躺着的小小婴童。
  他人弗一出现,她的视线便转向了他,与他对视上时忽地朝他笑了,无邪的笑容叫霍去病也生出了些欢喜,下意识也对她笑了,赞同曹襄的话道:“确实可爱。”
  自己的妹妹被肯定曹襄高兴,只是曹盈这样的区别待遇却让他心中嫉妒不甘了。
  “怎的你一来她就冲你笑!盈盈你看我,看我呀,我才是你哥哥啊!”
  曹襄不甘心地唤着曹盈,却还是没能唤得她的注意力,又不能拿她如何,只能自己憋起了气。
  “许是你方才将她戳得难受了吧。”霍去病见她娇嫩的脸颊有半边有些发红,安慰似的用手背轻轻蹭了蹭她的脸。
  但他没能多动作,因为他的手被一双小手捏住了。
  捏着他的力道不大,似乎稍一挣便能挣开,但是她柔软脆弱的样子让霍去病不敢动作,只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曹盈。
  她的绒毯裹得不算紧,但也不是婴童轻易就能将手抽出的,更别说这么捏住他的手了。
  曹盈确实是用尽了浑身力气才挣出手来抓住他的。
  婴儿的体力不济,她更是弱质,只这么一动,熟悉的体虚之感便涌了上来,让她心肺难受,有些窒息感,只得张着小嘴喘了会儿气,但那双眼仍不愿从霍去病脸上移开。
  她聪慧,一见自家兄长的幼年便意识到她是重生了,回到了二十一年前方出生的时候。
  依然还是这副羸弱的身子,但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她终于得以抓住这个人的手。
  曹盈认真地打量着他,男童五官很精致但并不女气,与身侧同样俊秀的曹襄一比,少了一分贵族血脉里的内敛矜持,多了一分天然就有的不羁骄傲。
  一笑便将两颗小虎牙给露了出来。
  很好看,让曹盈移不开目光也放不了手,倒是主动以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背,感受他比自己略高些的体温。
  霍去病与曹襄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总不能强动作真伤着了她。
  “她许是将我的手当作玩具了,你去找个玩具引她注意力,她应就松手了。”还是霍去病想出了个法子,支着曹襄赶紧去寻个玩具替了他。
  他两本就是偷摸着来的,待的时间不能太久。
  因着无论是叫府中人发现他们两半夜没在屋中安睡,还是一会儿睡在隔壁的奶娘回来,发现他们两偷偷来撩拨曹盈,明日怕是都逃不过一顿平阳公主的教训。
  然而曹襄在屋中好不容易寻来的几个布偶都没能哄得曹盈松手。
  他怕真叫人抓住,慌了神,也不论曹盈这刚出生的婴儿听不听得懂他的话,便向她讲起了道理。
  “盈盈你松手吧,时候不早了,我与霍去病需得回去了,你不晓得娘亲发起火来多可怕,你也不想看爱你的哥哥挨打吧。”
  曹襄配合着自己说的话,手舞足蹈地形容起了平阳公主发起火的样子,试图让曹盈明白。
  然而他的动作不够形象,曹盈也从未见过平阳公主发火,实在不知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情状。
  母亲面对她的态度总是慈爱而带着些忧心的,便是她求着退婚的那一次,母亲虽表露出了些愤怒,却也不是对她的,因而刻意压制住了。
  平阳公主只是抚着她的长发说,往后不会再容人来她面前嚼舌根,她是平阳侯府的女儿,陛下的外甥女,谁若是不识好歹,她这个母亲绝不会轻纵。
  之后曹盈便听戴雪说,那曾与她订过亲的世家,家主于朝堂上犯了错遭了驳斥,一家皆被驱离了京都。
  远离了京都这权力中心,回到封地虽说吃穿不用担心,却也只能从此沦落成二流、三流的家族。
  一个没有未来的家族,他家嫡子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好亲事。
  “盈盈你是不知晓,上一次我向先生扔雪球,不留心扔中了爹爹,害得爹爹烧了两日,娘亲就亲拿柳条抽了我一顿,还罚我跪祠堂跪了两日,只有清水和干饼,我都饿瘦了一圈!”
  曹襄回忆起上次跪祠堂的经历就心有余悸,不过为了维持做兄长的尊严,还是没说他被入夜后黑漆漆的祠堂吓得满脸是泪,哭喊着让平阳公主放他出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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