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法花园》第119/178页


  他盯着赵想容美丽的下巴,微弯的红唇,内心的怒气和暴戾占有欲又涌现出来。
  赵想容在沉默中又尽情折磨了周津塬几秒,就在他眼眸越来越深时,她站起身。
  “我上次告诉你,要去巴黎工作几个月。”赵想容直截了当地说,“我要你请假,或者,你把医院的破工作辞了,我们一起在国外住段时间吧。”
  至少半分钟的时间,周津塬目不转睛地抬头看着她。
  他判断她这没头没尾话的真伪。
  随后,周津塬垂下眼眸,有点恼火:“你如果有这打算,为什么不早说?我之前听你的话刚修完教学假,科里暑假很忙。方教授早晨还有病例会,我是根本不可能再请这么长的假,之后还有课题和手术……”
  赵想容发现,司姐确实说的很对。
  男人才是恬不知耻的自私生物,他们先天性把工作看得胜过感情,无时无刻都要先提升自己。至于浪漫小说和电影里,男人为了恋爱,抛弃工作享受生活。这根本不可能。
  如果发生,这只说明他们老了,体力逐渐衰退。实际上,男人不会轻易退出任何竞争。他们的生活就是工作。
  不过,赵想容也不可能妥协。她伸了一个懒腰:“我给你一些时间考虑。”
  她准备要走。
  随后,脚踝就被周津塬按住,赵想容一个趔趄,按住他肩头维持平衡。
  周津塬抬头看着她,他问:“如果我现在答应你,你今晚留下来陪我?”
  赵想容气得想踹他,被他按着脚踝,使不上力。
  “你精虫上脑了,我给你再找个小姐泻火?告诉你,如果你敢再碰我,再发生上次的事情,我――”
  周津塬却打断她:“赵想容,我要你。”
  赵想容最近在她的群里,看到一句新的脏话。狗逼。
  眼前有个狗逼男人平静地说:“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当一个不那么危险的医生。我喜欢血,也喜欢做手术时的感觉,我喜欢当医生。但是我需要平衡,需要保证自己性格里的什么东西不会发展过头。我只是偶尔失控,那些和你无关。我想和你在一起。”
  沉默了一分钟,两人打量着彼此。
  他们都清楚,对方的内心和那幅天生的好皮囊差之千里。
  赵想容先移开目光,她淡淡地说:“这几天别找我,我要自己处理一件事。”
  周津塬却说:“对我笑一下吧,容容。”
  天快亮了,在道路上的车逐渐多起来之前,赵想容让周津塬把那被她坐得很扁的手包递过来。
  她狠踹了他一脚,自己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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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是周末,赵想容和她父母吃饭。
  没在家里,选的地点是郊外的静谧私人会馆。
  漂亮的庭院,石子路,和体贴的服务。赵想容参加各种华丽的和很多人难以想象非常奢华场所。她早已经不会内疚自己的生活,它们就是她朋友圈的常态。
  赵奉阳说要迟来,他需要先参加完公司会议。
  陈南先到。
  她喝了口茶后含蓄地问女儿,和那个小明星分手了。
  赵想容花瓣般的唇一翘,从包里掏出小小的,雕刻着玫瑰的化妆镜照着,什么话也没说。
  陈南知道,八成就是散了。
  “我当初和你爸差点离婚。”陈南老生常谈,“如果没有你和你哥,不一定能支撑到现在。男女之间那些花前月下都会消失,有什么用?还是需要一些利益关系,把两人拴在一起。婚姻就是办合伙企业,你要有自己的事业,还要懂得妥协,和丈夫结合成利益共同体。豆豆,擦亮眼睛找男人,比周津塬更差的男人,就不必找了……”
  赵想容懒洋洋地帮她妈把后面的话接下去。
  “一定要找个我看得上的男人生孩子。孩子是我的后代,不仅仅是男人的。做女的真烦,赵奉阳在香港找的代孕妈妈,他也不一定看得上吧。”
  “不准像离婚那样草率,也不能签之前的婚前协议……你刚刚说什么?”
  在母亲多次追问下,赵想容把周津塬猜测的,赵奉阳之前阻止他去香港的那点小心思都说出来。比如赵奉阳想在香港隐秘地生个孩子。
  陈南久久没说话。过了会,她就先走了。
  赵奉阳赶来,只看到赵想容正独自坐在沙发上,闲闲地玩着会馆里的珠宝盆栽。
  看到他来了,赵想容一笑。“大哥。”她懒洋洋地招呼。
  赵奉阳的目光固定在她的脸上:“爸妈呢?”
  赵想容回答:“回公司了。”
  赵奉阳坐在赵想容旁边,他倒是难得悠闲,还把去法国的行程规划好。
  勃艮第地区的名酒庄要去,几个巴黎城郊的贵族城堡要去,又选了些小众的自然景点。欧洲的花园最为出名,分为英式花园和法式花园。前者更强调模仿自然景观,后者有人工更规整的园林景观涉及。
  “据说,没出嫁的欧洲贵族小姐和她们的家庭女教师,每天都在自家的花园里散步聊天,只要她们走着的小路变道,小姐就得毫无痕迹地换到下一个话题,这样做,是练习反应能力,让她们在舞会上更好地钓凯子。”
  赵想容边说边压着手。
  因为听力,她说话的时候总会格外留神身体语言,避免伴有无意识的指手画脚行为。
  赵奉阳觉得,赵想容也是贵族小公主。那种致爱丽丝的音乐响起,她穿着蓝色绸缎舞裙,满怀着希望和勇气推开花园的大门,翩翩起舞。
  赵想容噗嗤一笑。
  说句老实话,她挺希望自己赶紧奔到四十岁,这样就不用花心思打扮,到了穿白衬衫黑裤子都好看的年纪。
  赵奉阳的手机在兜里响,他掏出来,按成静音。
  赵想容闲闲地和他聊天。
  晚上回父母家,她戴着眼罩,在开灯的卧室里睡觉。
  她最近失眠得厉害,偶尔又梦到一个被废弃的野地,没去过也没见过相似的地方。里面的植物茂盛生长,里面有一个闪闪发亮的湖,唯一的人工建筑物就是灰色围墙和铜门。
  这大概是花园。
  花园出现次数频繁,已经成为梦里的一个旅游景点。她打造它,设计它,但只要想到花园归属谁,许晗就会突然出现。
  每一次,赵想容都希望自己能克制住,梦里不要向着许晗跑去,最好转身走开。不过每当许晗朝她兴奋地招手,她依然朝着朋友奔过去。
  许晗对她喊:“兔子,你怎么那么笨?”
  第二天早上起床,家里气氛不对。
  赵父赵母一宿没回来。
  陈南得知赵奉阳打算再要一个试管婴儿,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查养子是不是有自己的私人账户,来维持公司和私人生活的开支。
  赵奉阳目前的职位,是赵氏集团的高级副总裁,还在赵氏全资控股的两家子公司担任总经理。
  这一查,查到赵父身上。
  前几年,赵氏企业商业地产的负债率太高,赵父在赵逢阳的帮助下,清退了30%的职工持股,完成整个集团私有化。至今,赵父持有企业里98%的股权,剩下2%平分给两个儿子。
  陈南发现,赵奉阳当时在赵父的授意下,动用几个资金账户,还挪动了公司的职工保险基金。更让陈南愤怒的是,好几份的授权书写的是赵想容的名字。
  如果事发,赵想容会接受刑事的调查。
  赵父解释,那笔资金窟窿已经填上,以女儿的名义,是因为当时赵家和周家还是亲家,一家国资背景的基金也参与了云云。
  “我会害自己孩子?当时她是周家儿媳妇,老周自己不好出面……”
  陈南怒火闷在心口,她直截了当地说:“豆豆懂个屁,她不能做任何担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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