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第363/439页



王静辉淡淡的一笑说道:“朝廷经营盐场和矿山,所获得的利润当然可以全部收归朝廷财政,这样无疑获得的非常多,但君实先生有没有想过朝廷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出这么大的资金来用于西夏么?军事上的问题是刻不容缓的,大军一日没有灭亡西夏,则消耗持续一日,就是现在静辉建议朝廷拍卖矿山的经营权,也无非是在短时间内抽调一笔资金用于西夏的恢复元气,城墙攻势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重新修补好,这样才可以从容的面对未来的挑战,恐怕对西北同样垂涎欲滴的吐蕃和回鹘可不会给大宋这个机会,所以朝廷就必须在这方面抢下先手,免得日后再多花冤枉钱!”

“事实上西夏的这些盐场和矿山对于大宋来说不过是新接收过来的资产,想要让其发挥作用恢复到原来的水平,朝廷还是要注入一定的资金来恢复生产,并且这段时间谁也不能够预测有多长。与其做这样没有把握的事情,还不如将利益与商人均沾。大宋商人有的是钱,只要善于加以引导,完全可以让其为朝廷所用,正是当初有了拍卖盐场之举,才会获得充足的粮草保证种谔将军他们顺利平夏,相比之下朝廷得到的利益实在是太多了,而商人也觉得合理,为什么不能够灵活变通一下呢?!”王静辉微笑着对司马光说道。

来到这个时空这么多年,他已经不像后世那样对这个时代的名人这么崇敬了,王安石和司马光等人在他的心中早就走下了神坛,他们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同样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缺点,至少司马光这老头儿就是谨守钱袋子不松手,实在是太过小气了些,须知“丢了西瓜拣芝麻”这样的事情最容易发生在这种人身上。况且王静辉在后世虽然不是搞经济出身的,但也知道想要财富升值,就必须加快流通速度,抱着钱袋子不松手是不会让财富受到损失,但却极大的影响了社会经济的发展。要是司马光管的是他家的钱袋子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这个老头儿管得可是朝廷的钱袋子,这关系着大宋工商业的活力,要知道大宋一多半的财政来源皆是工商业所贡献的,要是工商业萎缩,那对大宋来说后果是及其严重的。

听了王静辉的话后,显然司马光并不能满意这种答案,倒是王安石点头表示同意这一观点――王安石讲的是开源,尽管高举着国家调控的大旗,但他手中实在是穷得很,再加上他曾仔细的研究过驸马每一篇关于经济方面的文章,自然对王静辉的手法非常了解,只要一点便会通透。在理财方面,王静辉不得不承认王安石是这个时代最有本事最有见识的人,他的财经手段可比司马光厉害多了。

“矿山经营权拍卖给商人恐怕还是有些不妥!”文彦博皱着眉头说道:“这商人若是得了矿山,便可以私自大量铸造武器,恐怕对大宋不利!”

“宽夫先生可知西北民风彪悍的原因所在?”王静辉没有正面回答文彦博。

看到文彦博有些哑口无言,王静辉便自问自答的说道:“西北民风彪悍是因为他们的生存环境时刻受到党项人的威胁,所以西北尤其是靠近西夏的地方,他们从小便开始练习武艺和骑射,以便在关键时刻以此来抵挡党项人的掠夺。西北民间不要说是刀剑这种常见的武器,就连连环弩都广泛存在,事实上大宋自立朝以来虽然三令五申严禁民间生产武器,但却从来都没有奏效过,不要说是西北这样的地方,便是汴都江南等繁华地区,私自持有类似弩箭长弓这种武器也是非常普遍的,朝廷哪里禁得住?!事实上禁止民间拥有武器的禁令早就失效了,纵观历代千年历史,禁武令从来就没有得到有效的实施,其实以学生之见允许民间拥有武器并非是一件坏事,我大宋以文治国但终归显得有些孱弱了些,素为契丹和党项所欺,况且古之君子都有佩剑,意思便是文武双全以报国家,对禁武令稍微做些适当的修改也是应该的。”

曾公亮说道:“开放矿山经营权的问题恐怕是最为关注的事情,一旦公开出去,恐怕朝野议论起来不好收拾。再说一旦开放了矿山经营权,那第一要防的便是防止有心之人借此机会聚集流民图谋不轨;再者一弊便是要防奸商以此用来私铸钱币,这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事情若是没有弄大不过是判上几个人而已,若是弄大不好收拾,那就不是砍几个人的问题,朝廷财政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王静辉听后头一次对这个“印章相公”另眼相看,不愧是沉浮宦海几十年的人物,就算是现在在朝中装傻充楞,其眼光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够相比的,就是王安石和司马光也未必真的能够比他有远见到哪里去。

“明仲先生所顾虑的私造兵器问题其实和宽夫先生的顾虑是一般的,现在大宋未开放矿山,但民间兵器也不少。不过就学生的建议是开放西夏的矿山,这也不是简单的开放,还要加以更多的限制,如产量、产品等等,不仅如此还要派出专门的官员固定和巡查的方式来监督矿山的生产。再者说来,开放矿山经营权不过是个短期行为,最长不过十年,在学生的奏章中初步拟定的时间为五年,这样才可以能够吸引到商人前来投资。按理说这个时间已经非常短暂了,我们可以预言在未来的五年当中,大宋是不会有内乱出现的,所以大可不必担心。其后对大宋朝廷来说还有更大的好处,便是在这五年商人经营的阶段,矿山的建设基本上已经完成,商人可以从中牟利两到三年以供收回成本和盈利,但当朝廷再次接手矿山的时候,那可以是已经建设好的矿山,朝廷又可省去一笔数目非常的建设开发费用。”王静辉不厌其烦的解释道。

“至于私铸钱币,现在看来这个问题是比较棘手,就算有官员驻扎在矿山,那也难以防范,不过诸位先生以为私铸钱币对于奸商而言又有何好处?”

“当然是其中有厚利了!”文彦博笑着说道。

“诚如宽夫先生所言,因为大宋缺少铜,所以不得不以交钞来代替铜钱,这交钞兑换后还有一定的差价,两者相加便是一笔厚利。不过我大宋在未来的两三年后将再也不会因为缺少铜矿而担心了,麻逸岛今年便已经开始出产铜锭运往大宋,再铸成钱币流通,等两三年后形成规模,那铸造钱币的成本将会大大下降,私铸钱币将再也不会有市场,就算有奸商行险私铸钱币,到时候也是一项亏本儿的买卖。再者说来从西夏运送到汴都,不要说这路费如何,就是沿途重重官卡也足以让人望而生畏,私铸钱币实在是一项不划算的事情。”王静辉笑着说道。

平心而论,王安石等四人虽然在政治上有严重的分歧,但他们心中对大宋富强的希望确实是发自内心的,这也是毫无疑问的。无论王静辉是从后世的历史记录上来看,还是现在这几年的亲身感受都无疑证明了这一点。王静辉明白若是把这些政策放在大宋,那是肯定会引起两派人的群起攻之,不过若是放在西夏,朝廷会出于尽快稳定西夏并且最快最大限度的利用西夏的资源角度出发,那接受这份奏章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王安石等人的政治斗争着眼点还是太过狭窄了,他们只把目光放在大宋的中心区域,最远不过是熙河而已,但能够给大宋未来的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宋“实际控制区域”,而是在海外,是在遥远的西北,只要能够牢牢把握住这两个地方的开发,照样可以给大宋源源不断的注入新的活力。

若论起政治经验,一百个王静辉绑在一起也不是半个王安石的对手,但王静辉却拥有比王安石更为深远的眼光,后世千年的经验教训给他太多的参考,只要他能够在大宋统治高层有一定的“发言权”这就足够了,更何况现在他的话更是任何一方都不能够轻视的,他的意见从熙宁初年开始不动声色的将朝廷两派日益白热化的争斗给平息了,单就是这份本事,也足以让所有的人不能够轻视他――尽管他只是一个无权的驸马,但他却拥有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势力”!王静辉的愿望很小――至少对于他自己而言是非常微不足道的――他没有想着建立万世不拔的国度,他现在心中只是想着如何解决党项、解决契丹对大宋的现实威胁,为大宋赢得更加宽松的环境以求发展,现在党项已经趴下了,至于以后的事情还是等解决完现在所面临的困境再说吧!

这一晚九味居会议进行到很晚才结束,二更时分众人才散去,会议能够开得这么晚实在是让所有人在内心中感到非常惊奇――所有的参与会议中的人在这一晚暂时抛却了政治上的分歧,都平心静气的以王静辉的奏章为基础谋划着如何将新收复的西夏真正的纳入大宋的版图,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西夏是比大宋西北还要遥远的地方,距离政治中心汴都开封实在是太远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图利

春节刚过没有几天,大宋的商人又开始忙碌起来,相比往年今年的早春更是要加倍努力――大宋朝廷已经发布了关于出让拍卖西夏矿山五年经营权的诏书,矿山之利只要是个商人就明白其中有多少利润,岂能不会为此而疯狂。

相对朝廷上的声音也有不少,不过虽然对此表示疑惑的人很多,但真正站出来反对的却很少――这是中书政事堂众多相公头一次这么齐心发布的命令,而且取得了皇帝赵顼的首肯,中书省、门下省、翰林院等机构全部一路绿灯,这不能不否认是政治集团的力量在发挥作用。而王静辉也紧密的关注事件的发展进程,到现在来说开局非常不错,完全是按照他所预想的那样在稳步行进。

在三月初八那天,拍卖会正式在汴都举行,只要入场的商人就必须交付二百贯的入场费,要是放在普通的镇子中,这二百贯足以使一个五口之家安安稳稳的过上半年有余,但是在前来竞标的商人眼中,这实在是不值一提,只要能够拍得矿山,哪怕是一个矿坑,那将来盈利的数额将会是千贯、万贯来计算,所以并没有人对朝廷趁机发财表示不满。

这次拍卖的包括十五座大矿山和二百七十五处矿坑,这只是在西夏的情报部门初步统计后的结果,其实现在已经掌握的矿山和单独分散的矿坑已经非常可观,但这都需要相关的技术人员来评价定级,所以这次拿出来拍卖的矿山和矿坑不过是其中不到三分之一而已,要不是人手不足,那这次拿出来拍卖的矿产会更多,大宋已经派人加紧对西夏矿产评估了。

当然真正的顶级大矿大宋是不可能拿出来供商人拍卖的,甚至有两座矿山和数十个矿坑只是在原有开发的基础上初步勘探评级,购买这些矿山和矿坑的经营权需要一定的冒险,也许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经营矿产却没有原先预想的那么多,那可就是绝对的赔本了,所以能够敢对这样的矿产出价的人无一不是财雄势大之辈,等闲商人是玩不起这种游戏的。

“这次我们两家联合,将会竞标所有的‘空头’矿产,并且还要争取拍下至少两座矿山和八十处矿坑的经营权,为此刘账房那里准备了三百五十万贯的资金。当然如果这些不够的话,或是拍卖的最后的价格超出的话,那超出的范围若是能够控制在一百五十万贯,这对我们来说一点问题也没有,若是再调动更多的资金,恐怕就要多花上一些时间了,官府那里也打过了招呼,他们也会给予通融的!”李管事坐在花厅中对王静辉说道。

王静辉听后点点头,说道:“珍泉兄,钱的方面不用担心,即便超出更多我们也要将这些矿产拿到手,这些标定的矿产绝对值得我们花大价钱。至于以后的开发就更不用担心了,西北有四十万奴隶供咱们使用,就是把这些矿产全都给包下来也用不了四十万人来开矿吧!这些奴隶都是由大宋军队来当监工,我们只要给他们粮食养活他们便可,放心大胆的使用!不过话又说回来,有钱大家一起赚,给那几个关系户送点甜头,把手中的那些资料也给他们分点,免得到时候他们跟着起哄来加价给咱们增加成本!”

所谓“空头”矿产便是那些只是刚刚开始开发的矿山和矿坑,这些矿产定价比较低,但同样所要冒的风险也比较大,这倒是让王静辉想起后世黑社会电影中那句名言――一步天王,一步死亡。不过就算王静辉在这种“空头”矿产上栽了跟头,以他庞大的家产而言也不会伤筋动骨,更何况他比别人有更多的资源可以利用――他是大宋情报局的提举,而且华英书院中还专门设立了一科是地质科,这原本是为开发南洋和大宋南方而做的先期准备,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门学科,但是大宋绝对不缺乏这样的人才,王静辉所要做的事情便是通过国家的手段将这些人找出来,然后加以集中甄别出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来编写教材然后招生推广而已。

华英书院本就是王静辉一手所创,虽然具体校务是由王安礼等人在主持,但他在华英书院中是绝对的控制者,尤其是在那些诸如医学、物学、数学等这样并不被大宋士林所看好的冷门学科中,他更是绝对的精神领袖。同时也因为这些冷门学科的学生在华英书院毕业后,全部都要由王静辉给他们找饭碗,这使得他支配这些学科的资源更加得心应手。在王静辉对西夏盐池有所打算的时候,便已经开始谋划派出精锐的地质人员组成一个考察团赶赴西夏,那里有他的学生在主持大局,想要做些什么也非常方便,诸如提供后勤保障和提供专门的精锐军队加以护送,这对于无心他们更是小菜一碟。正是因为如此,王静辉才在这拍卖矿山上占据了先手――矿山的评价资料都是由他来提供的,对于那些已经被党项人开发过的成熟矿山他没有办法,但对于那些“空头”矿产,到底有多少料,心中还是非常有数的。

李管事对于王静辉投资开发西夏矿产的做法感到非常吃惊,毕竟在半年前西夏战争刚刚进行的时候,王静辉旗下的产业都是几乎无偿为大宋军队服务,在开发盐池上也没有插手,只是为了稳定同盟商人心理才认购了数个盐池,怎么现在突然加大投入购买矿山经营权呢?李管事并不知道,王静辉心中有着太多的计划,这些计划都是需要花钱的,他的资产虽然多,但除了少部分诸如玻璃产业是敛财所用之外,大多数资产都是属于那种见效非常慢,甚至是注定赔本的买卖。就是以前曾经是王静辉一大财源的印刷业也是出于普及知识的需要而紧紧压缩利润空间,逼迫大宋的印刷业想办法降低生产成本,降低书籍的价格,使得读书人从中受益匪浅,不过这种举动倒是使得大宋的书商们将目光投向了海外,尤其是高丽、南洋、倭国和辽国,那里的书籍价格是非常高昂的,那里的利润空间是小王驸马管不到的地方,以至于大宋印刷业对国内是超低利润运行,获利的大头都在海外市场。

王静辉需要金钱,有时候他甚至想到了后世外国作家塞万提斯笔下向风车挑战的唐基哥德,妄想以一人之力来改变整个国家的面貌,他明明知道这是错误的想法,但此时他能够停下来么?!尽管他还很年轻,但想要成就一个伟大帝国的想法促使着他不断咬牙前进――因为在宋朝历史上除去前两任的太祖太宗皇帝之外,唯一具有强烈进取心的皇帝只有神宗赵顼。后世的人们也许能够记得司马光、王安石、苏轼这些大名家,但对这个皇帝知之甚少,不过王静辉却明白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就必须在这么一个皇帝的意志之下搭上顺风车才可以最省力。至于已经内定的学生――大皇子赵熙,尽管他也抱有同样的想法,但能够一代人做完的事情,最好不要拖到下一代,到那个时候谁又能够保证未来的政治环境能够这么积极进取呢?!

拍卖现场是极为火爆的,以至于“空头”矿产也受到了大宋商人的极力追捧――这其中赌博的氛围极为浓厚,只要赌中那以后的利润将不可想象。不过“空头”矿产中王静辉所标定的那些却被由李珍泉亲自出面轻松的竞拍下来――真正有实力玩得起这个游戏的商家都接到了王静辉的传话,虽然商人趋利,但大宋的首席财神爷既然发了话,又有那个敢触王静辉的眉头?论财力他们是没法和王静辉与徐氏联合的商业怪物相提并论的,最后比拼金钱也是人家赢,还不如现在卖个交情,以后驸马发财的时候顺便带上自己,这比矿山还管用!

王静辉非常轻松的得到了他的矿产资源,价格非常理想,总共不过才花去了四百万贯,这已经是非常低的价格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给朝廷上书拍卖矿产的奏章真的实行起来后,所获得的资金就算抛出一万多贯的“门票”收入后,拍卖所得居然有三千二百万贯之多,比他以前的设想还要多出一千多万贯,这都快要赶上大宋全年度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了。

拍卖矿山经营权的收入暂时让心存反对的官员闭上了嘴巴,任谁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集这么多的金钱。三千多万贯的资金用于巩固新收复的西夏领土实在是绰绰有余,大宋开发西北的全部计划在有了这笔资金的注入后全面启动,今年计划向西北屯田的厢军由事先定下的七万人一下子升至了十五万人。尽管这次屯田人数破了记录,但中书省依然给屯田的厢军开出了非常优厚的待遇――屯田厢军每两户人可以获得一匹马三头牛,生产资料也都由朝廷供给。

治平年间便已经开始的屯田行动到现在已经有五年多了,按照当初的计划,第一批屯田厢军已经获得了其部分地权,只要屯丁继续再耕种十年便可以获得全部地权。一个屯丁耕种一百亩土地,其中三十亩种植棉花,以便为大宋的纺织业提供充足的原材料;五十亩的麦田供其生活和提供军粮;剩下二十亩则种植苜蓿来养马和其他牲畜。朝廷需要屯丁的苜蓿来养马抵税,至于剩下的税收则以粮食实物征收,正常年份收取十石粮食作为税收。这样算下来屯丁若是肯下功夫屯田,那生活水平远比内地要好的多――西北的产量比较低,一亩地正常年份产量在两石以下,虽然收获的五分之一交税,但一个常规五口之家一年食用粮食三十石足矣,剩下十石可作为储备。不过最可怕的还是那三十亩棉花――大宋纺织商人对棉花是极度需要,有多少棉花大宋商人都可以吃的下,屯丁根本不用棉花的销路操心,更何况大宋的商人在这棉花上是投下本钱的,一户屯丁还能够在这棉花上获得三四百贯的零花以补贴家用。

大宋统治高层对屯田给予了高度的关注,因为屯田是最有效消耗厢军的方法,只要屯田成功,大宋完全可以在十数年内摆脱其庞大的厢军系统给朝廷财政带来的沉重负担。朝廷在这屯田上也是下了血本,不仅投钱给物,还破天荒的将屯田后的地产也交给了屯丁,这样巨大的让步除了王静辉当初的争取之外,也是因为当时的皇帝赵曙和宰相韩琦都希望这次屯田能够成功。

屯田能否成功的关键便是在于能否挡得住“官夺屯田”,说到底这官夺屯田不过是地方官对田产眼红,想办法来肥自己的腰包,对于这种现象,王静辉使出的办法唯有威胁恐吓。尤其是他在当了大宋统计局提举之后,一口气让几十个官员集体搬家到蛮荒钓鱼赏月后,更是没有人敢对屯田下手了。

当然想要一起官夺屯田的事情也不发生这是不可能的,不过零星案件发生并不会影响大局,这种事情也根本不可能杜绝,只要大方向上进行的没有问题,王静辉就已经烧高香了。五年来每年至少五万人屯田戍边,每一批都需要屯田两三年才可见效,但是屯田的效果已经渐渐显露――一万户屯田光是上缴粮食便可以达到十万石,足以维持一万两千人的军队一年食用,而耕种两年正常缴税的屯丁已经有三批十五万人,粗略算来每年的军粮上缴便可以养活十八万军队。这可是一个了不起的数字,大宋君臣在看到这个数字后,甚至幻想只要再坚持几年,西北军粮就完全不用从内地转运了,这样大宋财政又可以甩掉一个大包袱。

当前:第363/439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