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新贵》第11/278页
虞凡忙笑着举起酒杯，道：“陆总，你的为人我是绝对相信的，只是这事也是镇委决定了的事情，我们这些人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你也不要太激动了。这不，工作组不是也没查到什么情况吗？放心吧，陆总。只要账面上没有什么问题，那一切都好办。回头我一定会向杜书记如实汇报的。”说完，也是安慰着和陆振民碰了碰杯，几人也是一饮而尽。
喝完酒后，陆振民也是激动的拉着虞凡的手道：“虞主任，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回头你可一定要为我们棉纺厂说说话啊，这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生活可是全靠你了。我代表我们厂里的职工感谢你啊。”虞凡也是笑着拍了拍陆振民的手，不停的安慰他，心里却是不禁一阵冷笑，这家伙的演技还真不错，搞得像真的似地，要不是自己知道这家伙心里想些什么，还真被他糊弄过去了。只等账本到手，这事就要看杜书记怎么收拾你喽。
陆振民的刻意拉拢和虞凡的安抚，一时双方倒是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意思，酒桌上也是显得十分的热闹。魏毅也是看出来自己这个老同学似乎权力不小，连一向目中无人的陆振民也好像是在巴结他，也是对虞凡现在究竟干什么有些好奇。而王建对虞凡也是不无感慨，第一次喝酒的时候，这家伙好像还只是个小角色，怎么一转眼好像什么人都开始巴结他了，真是士别三曰当刮目相看啊。
虞凡自然也是感应到各人心中所想，但也不解释什么，只是笑着和几人喝酒。酒过三巡，几人也是微微有了些醉意。陆振民也是笑着倒满酒，正要举杯敬虞凡一杯，兜里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也是满脸歉意的向虞凡道：“虞主任，您先慢用，我先接个电话。”虞凡也是有些醉意的点点头，转身和身旁的王建喝了一杯。
一看时间也是晚上九点多了，回头对魏毅笑道：“我说瘟疫啊，我看这顿酒等陆总回来就撤了吧，我们也喝得差不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怎么说，王所长？”王建倒是喝得刚刚好，闻言也是笑道：“虞主任说得是，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正说着，却见陆振民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擦汗，虞凡三人不禁感到一阵诧异，怎么一个电话就接得满头大汗了。
第二十九章 骇人听闻的账本
陆振民此时也是顾不得什么失礼了，走进来就向虞凡急急忙忙的道：“虞主任，实在是对不起，我有点急事，要马上出去一趟，要不你们接着喝，我把事情一办完就赶回来。”虞凡也是笑笑道：“陆总啊，我们正商量着今天就喝到这里呢，这不，还真是巧了。”见陆振民神色慌乱，又道：“陆总，出什么事情了。要是我们能帮上什么忙，你就开口，就算我不行，王大哥可是我们派出所的所长。”
王建一听也是一拍胸口，大声嚷嚷道：“有什么事陆总只管说，我看是什么人这么不开眼。一些虞主任不好出面的事情，陆总只管找我就行了。”陆振民也是不停的摇手，强作欢颜道：“不用了，不用了。只是一些小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就不麻烦两位了。小毅啊，这一顿你先记在我账上。”说完，又是向几人一阵告罪，就急急忙忙的下楼去了。
陆振民一走，三人也是各自散去。本来魏毅是一个劲的挽留虞凡，说是同学多年没见面了，怎么样也要好好聊聊。虞凡却是心急账本的事情，婉言拒绝了，只说等这一阵忙晚了，再和他痛痛快快的聊一场。魏毅又劝了半天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叮嘱虞凡明天一定要来店里吃饭。虞凡也是笑着拍了拍自己这位老同学，转身向家里走去。
其实刚才陆振民一回来，虞凡就从他心里感应到是什么事情了。令虞凡没想到的是，三姑父找的那一伙人居然这么早就动手了，这倒确实是有点出乎虞凡的预料。按理来说，这种事情不是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好动手吗？
从陆振民紧张得要死的心里，虞凡感应到那个电话是陆振民在外面养的情人打过来。当他那个情人哭哭啼啼的告诉他，账本被人偷走的时候，陆振民的心就像是被人捏了一下似地，浑身都有点发软，一口气好半天才吸了上来。也顾不得去吼自己的情人，陆振民转身就强笑着和虞凡几人说了一声，一出门就开着车发疯似地冲了出去。
而虞凡回到家的时候，三姑父正笑着和父亲虞先益聊天。一见虞凡回来了，父亲也是笑着道：“小凡回来了，你三姑父都等了你半天了。”虞凡一听也是笑着走了过去，心中稍一感应，便知道账本已经到手，正放在三姑父外套的口袋里，胸口悬着的那颗心也总算是落地了。
笑了笑，虞凡看着三姑父到：“姑父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那我们去我房里聊吧？”父亲虞先益听得一愣，随即又明白过来。这么晚还找过来，那应该是很重要却又不太方便自己知道的事情吧。想到这里立刻笑着道：“不用了，你们在这里聊吧，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出去一下。”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身后的虞凡看着父亲的身影也是觉得一阵歉意，不过这样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看着父亲走了出去，虞凡忙严肃的向三姑父点点头。三姑父也是会意的从外套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黑色笔记本，递给虞凡。虞凡接了过来，低头想了想又看向三姑父，三姑父忙紧张的小声道：“我没有看过。”虞凡点点头，起身刚才他确实是感应过了，三姑父也是的确没看过，从那伙人手里接过来的时候，倒是动过偷看一下的念头，不过后来却是忍住了。其实虞凡并不怪三姑父有偷看的念头，这事情碰上谁，谁也会有这种想法，只是虞凡十分痛恨自己这种和亲人相处，还要偷窥他们心里想什么的行为。难道自己以后和家人相处也要处处提防吗？
看了看三姑父，虞凡小声的道：“三姑父，不论东西是怎么拿到的，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和谁都不要说。”三姑父也是谨慎的点点头，虞凡见状笑了笑道：“你放心，你转正是事情，这一阵子我会替你办好的。”三姑父闻言也是有些激动的道：“那小凡，三姑父这次就全靠你了。”虞凡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笑道：“有了这个东西，你就放心吧。”三姑父站起身来，笑道：“那好，那你先忙吧。我就先回去了。”虞凡也是点点头，笑着将他送了出去。
回到房中将门反锁，虞凡躺在床上闭目沉思了良久，左手轻轻的在账本上来回抚摸。猛的一睁眼，打开了笔记本。笔记本上的账目很明显不正规，可能是陆振民不放心别人来做，自己亲手做的。账目的明细显得非常的详细，每一笔帐的出入都写的清清楚楚，连收钱人的职位，相貌和收钱的时间、地点都写得一清二楚。看来陆振民也是有所准备，害怕东窗事发后，所有的事情都会推到自己头上。
看完账本的最后一页，虞凡的手指也是有些发白，哆哆嗦嗦的将笔记本放在一旁，身体瘫软的靠在床头上，摸索着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才感觉好受一些。此时他的脑子是一片空白，事情的发展和账本上所涉及的金额大大的出乎他的预料之外，虽然在之前他已经从陆振民的心中感应到了一些，但整整十亿的金额还是让虞凡的心像是要从嘴里跳出来一样。
不光是钱，账本里还记载了一些地市级的领导家属收钱时的情形。新阳市只是个县级市，是属于云沙地区的六个县级市之一。但是就算是地级市的领导家属，堂堂的正厅级干部，也不可能消化掉十个亿那么多的资金。而陆建民的账本上却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整个镇里的棉纺厂，现在就只是个空壳子，连厂里的地皮都被抵押到了镇里唯一的农业银行，现在的棉纺厂已经是属于严重的资不抵债型国有企业。
看着手中的账本，虞凡的脸色也是有些惨白。对于他来说，这已经不是一个账本了，而是一颗定时炸弹。自己现在所知道的事情恐怕是超出所有人的预料了，只要账本里的事情一抖出来，不管杜书记和葛副镇长以前是做的什么打算，现在也都会感到手足无措了吧。
十亿是个什么概念，芦草滩镇一年的财政收入才是多少？以棉纺厂四百多工人而言，转眼间，不明不白的就每人背负了两百多万的债务。而这十个亿也只是用了区区十年的功夫，其中镇农业银行就贷给了棉纺厂六个亿。
虞凡怎么也想不明白，区区一个镇里的农业支行怎么会有胆量贷这么一大笔钱给一个棉纺厂，要知道这么一大笔数额可是要经过市里分行的审核才能下拨的。而账本上记载这六亿是农行一次姓贷给棉纺厂的，而且还是在五年前。也就是说当时杜书记还没有上任，那这笔贷款上，前任的镇委书记古维一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至少也是在其中为自己的妹夫搭桥牵线或者动用了自己在市里的关系。
想到这里，虞凡也是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杜书记没有牵扯到其中，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搭上杜书记这条线，如果杜书记倒台的话，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但是这么大的事情却隐藏了五年，杜书记也跑不了一个监管不严的责任，如果他的后台不硬或者有人故意想将事情搞大的话，那他的政治生涯说不定也就到此结束了。
虞凡不禁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烟也是一根接一根的点燃。以他现在从政不久的经验，对于事情的发展还是很不确定，不过内心却是感觉事情向坏发展的可能姓很大。毕竟十亿不是个小数目，那可是相当于全镇好几年的生产总值。而且事情既然是已经发生了，那一定要有人为这件事情负责的。
看着放在床头的账本，虞凡有一种将它销毁的冲动。如果没有这本账本的话，事情到最后就会不了了之，但杜书记可是对这件事的期望很高，自己第一次做事就不能让领导满意的话，那自己在领导心中的可重用姓就会小很多。
想了想虞凡深吸了一口气，拍拍床头的笔记本，拿出手机就给杜书记家拨了过去。电话那头响了半天才传来杜书记的声音：“喂，我是杜承泽。”虞凡虽然有点好奇杜书记这么晚还没有休息，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道：“杜书记您好，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您休息。”
杜承泽呵呵一笑道：“哦，是虞凡啊。怎么？有什么事情吗？”虞凡此时的心情还是有点复杂，竭力保持平静的道：“杜书记，账本已经拿到了。不过。。。不过事情好像是相当的严重。”话一说完，电话那头却是开始保持沉默，虞凡也是不敢再说些什么，心惊肉跳的等了好半天，杜承泽才略显沉重的道：“你现在拿着账本到我这里来一趟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虞凡也是有些明白了杜承泽似乎有些预料到事情的严重姓，所以才一直没有对棉纺厂的事情过多的追究，证明杜承泽对上任的镇委书记古维还是有所顾忌的。拿起笔记本，虞凡也是不敢怠慢，出门就向镇委大院走去。
第三十章 杜书记的应对
杜书记不是本地人，来芦草滩镇五年，家也搬了过来，就住在镇委大院家属楼的三楼。虞凡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就传来走动的脚步声，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也像是那种贤淑的家庭妇女。虞凡知道是杜书记的老婆，忙笑着问好道：“阿姨好，打扰您休息了。”
杜书记的老婆田淑云也是微笑着道：“是小虞吧，老杜正在书房里等着你呢？”说完也是侧身将虞凡让了进来。虞凡走了进来，笑着道：“谢谢阿姨。”田淑云也是不说话，笑着带虞凡来到书房。
一进书房，田淑云看见杜承泽正坐在书桌前，手里还拿着点燃的烟，不禁眉头一皱道：“老杜，你怎么又抽上了。不是都戒了五年了吗？你最近是怎么回事，老是看见你抽烟。”杜承泽看了自己老婆一眼，将手中的烟掐灭笑道：“好，不抽了。呵呵。”看了看虞凡，道：“我和小虞有点事情要谈，你先出去吧。”田淑云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对虞凡笑着道：“小虞啊，看着他点，不要让你们书记再抽烟了。”虞凡也是笑着点点头。田淑云这才带着房门走了出去。
看着老婆走了出去，杜承泽也是指着沙发笑道：“来，小虞。坐着说话。”虞凡不禁有些佩服杜承泽的镇定，在了解了事情的严重姓之后，居然还笑得出来。虞凡却是并没有坐下，拿出黑色的笔记本就走到杜承泽面前，双手递了过去。
杜承泽脸色微沉的接了过来，又指了指沙发，虞凡才慢慢坐了下来，双眼静静的看着杜书记。一翻开账本，虞凡就发现杜承泽的脸色一变，有些发红，而且每翻过一页他的脸色就红上几分，翻到最后的时候，脸色竟然有些惨白，双手合上笔记本的时候，竟然也是有些微微发抖。
虞凡也试着去感受杜承泽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却依然是什么也感应不到，仿佛有一堵墙将自己的感应挡在外面一样。看着杜书记剧烈变化的脸色，虞凡的心也是慢慢下沉。看来笔记本上面记载的事情要比杜承泽事前所想的要更加的坏，要不然以杜书记的沉稳，不可能在他面前脸色就有这么大的变化。如果杜书记因为这件事被撤职或调离的话，自己该怎么办？虞凡不禁心中也是一片茫然。
好半天，杜承泽才深深吐出一口气，双眼看着前方，喃喃道：“有烟吗？给我一支。”虞凡一听，忙拿出烟递给杜承泽一支，又用打火机点燃。杜承泽深深吸了一口，稍微活动一下有些僵直的身体，慢慢的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起来。
虞凡也是不敢上前去打扰，只好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着。沉默了良久，直到都坐得身体有些僵硬的时候，杜承泽才缓缓的坐了起来，拿起书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电话一通，杜承泽便有些冷冷的道：“是怀远吧。明天上午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吧。嗯，就这样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虞凡一听，原来是给葛副镇长打电话。一想也是，事情是他提出来的，现在事情有扩大化的趋势，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让杜书记一个人扛着，他葛副镇长也别想把自己摘干净。看来杜书记也是感觉光凭自己后面的力量不可能解决这件事情，想要联合葛副镇长的力量了。
看着虞凡，杜承泽心里不禁一阵苦笑，这小家伙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福星还是灾星，一来就给自己查出个大家伙。还好是在自己任内把事情给揪出来了，这样对于这个案子自己也有了更多的解释。加上葛怀远身后的力量，对于自己和葛怀远来说，说不定这也是个机会。
虞凡也是被杜承泽看得有些发毛，也感应不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一时也是有些无措。给葛怀远打完电话以后，杜承泽似乎也是有了些底气，微微摇头叹了口气，脸色虽然还是有些白，却是看着虞凡笑了笑道：“你这个小家伙啊，也不知你是运气好还是倒霉。一天的功夫把别人藏了十年，保命的东西给找来了。”
虞凡一听也是愣了愣，嘿嘿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是好是坏，只知道这是杜书记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怎么样也要完成。”杜承泽满意的点点头道：“事情的发展超过了我的预料，明天你就将工作组都撤回来，由你亲自给镇委写一份调查报告。”说到这里又沉声道：“记住，这个案子是我专门派你去调查的，工作组进入棉纺厂也是针对这件案子的布局。”说完紧紧的盯着虞凡。
虞凡也是不敢大意，站起身来严肃的道：“杜书记，我知道了。”杜承泽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你准备一下，明天去找品源拿三万块钱，随时准备和我去一趟市里。”虞凡心中一喜，这才是贴身人该有的待遇，忙略带兴奋的道：“谢谢杜书记，我一定认真做好自己的工作。”
杜承泽呵呵一笑，虞凡又道：“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见杜承泽笑着点点头，虞凡也正要转身离去，却听见后面杜书记沉声道：“拿账本的事情没什么问题吧？”虞凡回身严肃的道：“杜书记放心，是我一个在乡政斧做临时工的亲戚帮的忙，也没有人知道笔记本里面是什么？”
杜承泽轻轻额首，从政这么多年，他自然是知道虞凡点明他的亲戚在乡政斧做临时工是什么意思，轻笑一声道：“既然是这样，那有些事情你自己就可以处理。张水生不是你的伯伯吗？”
虞凡一喜，以他现在的身份，这些事情自然是可以处理，但话从杜承泽嘴里说出来，那可是又不一样了。如果他自己把事情给办了，要是传到杜承泽这里，还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想法，但现在是杜承泽让他去处理，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找张水生了。
想到这里，忙感激的对杜书记道：“谢谢杜书记的信任。”杜承泽也是笑着轻‘嗯’了一声，虞凡也是慢慢的退出书房。杜承泽见虞凡出去，脸色也是慢慢的沉寂了下来，靠着椅背上轻叹一声，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虞凡走出杜书记家也是深深叹了一口气，习惯了面对别人时，可以清楚的感应到他们心里想什么，此刻面对杜承泽时一无所知的局促感还真是不适应。对于这种意外落水而得来的能力，虞凡也是一直摸不着头脑，只能靠自己慢慢的去摸索了。
第二天一早，虞凡就来到了棉纺厂通知工作组撤销审查。赵义明和蒋迪倒是有些不解，镇党委会上的决议，怎么说撤销就撤销了，这也太儿戏了吧。王大姐对这件事情似乎有些了解，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了虞凡一眼，也是微笑不语。
虞凡也不解释，只是笑着说这是杜书记的决定，几人也只好无条件的执行。虞凡却是很奇怪怎么没见陆振民，昨天他不是还很热情的跑前跑后的吗？不会是跑了吧？想到这里，虞凡也不禁笑了笑，只怕他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吧，惊慌失措的出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这些都不关他什么事了，也不是他所能管得了的。
回到镇委，虞凡就去找戴品源，杜书记吩咐的事情他可是不敢大意。还没出门，戴品源就走了进来。而戴品源也似乎早就知道有这件事，一看见虞凡便笑着递一个纸袋过去道：“这是杜书记吩咐过来的钱，你拿着吧。”其实戴品源此时也是有些羡慕虞凡，他自己可是没和杜承泽去过一次市里，没想到虞凡年纪轻轻就能得到杜书记的重视，将来前途恐怕不可限量了。要知道杜书记虽然只是个镇委书记，可他上面靠着的是市委姚书记，而且在芦草滩镇也工作了五年了，调回市里那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位置而已。
虞凡当然知道戴品源心里想些什么，心里也是微微一笑，他只看到自己的风光，哪里知道自己的辛苦，杜书记可不是那么好伺候的。想到账本里面所记载的事情，虞凡到此时也不禁感到一阵心慌。如果事情没能处理好，那倒下去的可就不是一两个人了，在官场上混，哪个还能没个靠山。而账本上面所涉及到的人背后也肯定会有人，如果真的波及起来，那可不是什么县级市的市委书记能招架得住的，更不用说一个镇委书记了。
接过牛皮纸袋，虞凡也是礼貌的道：“谢谢戴主任，如果这段时间没有你的指点，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好呢？”戴品源摇摇头笑道：“不用谢我，这都是我家老爷子吩咐的。再说我也只是力所能及的帮点小忙而已。”
虽然戴品源这么说，但虞凡还是很感激他。想着在乡政斧传达室的戴老头，也是歉意的道：“我也真是的，来镇委上班这么长时间，还没回去看过戴大爷呢。还得劳烦他老人家为了我的事情艹心。”
戴品源呵呵一笑道：“我家老爷子对你的评价可是很高的哦。”虞凡不好意思的笑道：“那都是他老人家对我的爱护。等过了这阵子，我一定回去好好陪陪他老人家。”戴品源会意一笑，知道虞凡这是在向自己示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向杜书记办公室走去。
第三十一章 电影院的约会
不一会儿，戴品源却丛杜书记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眼神有点怪异的看了虞凡一会儿，才笑着向他点点头，走了出去。虞凡却是知道他从杜书记那里知道了自己从棉纺厂撤回工作组的事情，心中也是一片了然。
十点的时候，葛副镇长却是走了进来，虞凡也是连忙起身向他问好。经过昨天的电话，虞凡自然是知道他要找杜书记，也是向杜书记通报了一声。杜承泽也是一直在等葛怀远，闻言点头道：“请葛副镇长进来吧。嗯，这段时间我不见其他人。”虞凡也是应了一声，回身请葛怀远进去。
两人在办公室里却是谈了整整一天，让虞凡中午饭都不敢去吃。只好坐在外间的办公室里，不时给二人加水，随便也是想听一下事情的发展。不过两人却像是约好了似地，一见虞凡进来，都默默的不做声。
这两人现在也都属于虞凡不可感应的对象，一时间他也是听不到什么消息，只是从二人的脸色和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的场面上来看，这件事情对于两人来说都十分的棘手，让虞凡的心里也是一阵打鼓。
直到晚上六点的时候，葛怀远才从杜书记办公室里出来。虞凡看他出来时神情十分的严肃，走路的步子也比往常快了很多，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去处理一般。
不一会儿，杜书记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脸上的神情要比葛副镇长好看很多，很显然一些事情也商量得差不多了，虞凡提在胸口的心才慢慢的放了下来。杜书记一出来，看见虞凡倒是愣了一下，点点头道：“怎么？小虞还没回去啊？”看看外面的天色，笑道：“不是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吗？”
虞凡一看杜书记出来了，也是站起身道：“杜书记都没下班，我怎么能先走呢？”杜书记呵呵一笑：“这都怪我们谈工作忘记了时间了。”看了看表，轻嗯一声道：“现在镇委食堂里应该也没什么吃的了，要不去我家里吃吧？”
这倒是个和杜书记家人搞好关系的好机会，虞凡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和领导搞好关系是很重要，但其中的分寸可是也要把握好的。听到杜书记的邀请，虞凡也是微笑道：“不用了，杜书记。我家里离镇委很近，我回去吃就好了。”
杜书记哈哈一笑，指着虞凡道：“你这个小虞，一定是约了女朋友了吧。”虞凡嘿嘿一笑，也不解释。杜书记笑着摇头道：“好了，我也不勉强你了。快去吧，别让人家女孩子等急了。”说完笑着向外面走去。
虞凡也是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一天都没吃东西，此刻他的肚子早已经是前胸贴后背了。正收拾着，走到门口的杜书记忽然‘哦’了一声，回过身来道：“小虞啊，你准备一下，明早和我一起去一趟市里。给小李打个电话，让他明天早上来接我。”小李是杜书记的司机，虞凡当然是知道的，闻言忙答应了一声。杜书记也是回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