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新贵》第37/278页
裴主任一听，忙恭敬的答应下来，见于书记似乎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也是站了起来，“于书记，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于方亮也是笑着点点头，道：“嗯，那这阵子就辛苦你了。”裴主任一听，一脸感动的道：“没什么，于书记。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于方亮呵呵一笑的站了起来，将裴主任送到门口。
送走了裴主任，于方亮的脸色也是变得严肃起来。想到省纪委送过来的举报材料，他心里也是感到一阵心寒。拐卖团伙的保护伞？他这个老战友怎么会变成这样？拿起桌上的香烟，点燃后也是深深吸了一口，一阵浓浓的烟雾在房中飘散，辛辣的味道也是让于方亮一阵清醒。
省纪委的领导既然派了一个工作组下来，那就证明这件事情应该是确有其事，所差的就应该是证据了，而工作组借着‘8.12’这个案子下来暗查，要找的应该就是这个证据了。想到这里，于方亮也是为自己这个战友感到一阵心痛。
在部队时，廖涛就是自己的勤务兵，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这样的帮他。只是没想到他会变成犯罪团伙的保护伞，怎么在部队里好好的同志，到了地方上来就会变质呢？
于方亮轻叹了一声，自己这次这么帮他，已经是引起市委鲁书记的不满了，而这件事情如果事发的话，那自己也会受到牵连的，看来是要和鲁书记通气的时候了。想到这里，于方亮也是叹了口气，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崇泉市位于中南省的西部，而大浦县又是崇泉市西边的一个县。全市八市一县，也就只有大浦县现在还属于县级编制，这里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大浦县太过于贫穷。
大浦县紧靠着宁边市，全县大部分的人口都生活在山区，地理条件的不优越加上道路的不畅通，使得大浦县成为崇泉市经济最落后的县市。
一路上，崎岖的山路颠颠簸簸让车上的人都叫苦不堪。虞凡坐在车里闭目不语，裴主任的意外陪同还是让他有些意外，昨晚不是还说让郑副主任陪他们去大浦县的吗，怎么今天早上就亲自来了？
两辆车在山路上一路前行。裴主任早知道这里的山路难行，坐的也是市纪委的一辆越野车。在山路上，虞凡他们商务车的减震效果明显不如越野车。
看着一路抱怨的高洋，虞凡也是皱着眉头道：“有什么可抱怨的，你们这还是坐着车呢，那没车的老百姓该怎么办，他们又向谁去抱怨？”一番话说得车里的人也是都沉默不语。这段时间以来，虞凡在小组里也是确立了自己绝对的权威，其他人多少对他都是有些敬畏。
临近大浦县的时候，路才变得好走起来。看着进入大浦县境内时，路上的横牌上写着的‘大浦欢迎您’几个大字，虞凡心里也是一阵轻叹，这样的路，让投资者怎么进来？难道大浦县就不知道‘要想富，先修路’的道理。
半个小时的车程就进入了大浦县城，虽然一路上虞凡也曾想过，大浦县城的建设规模一定会比新阳市小很多，但到了县城他才发现自己一路上的想法是多么的错误。这哪里是一个县的县城啊，简直比芦草滩镇还要破旧。
大浦县县城的规模要比芦草滩镇大上很多，但城内随处可见低矮的房屋和残破的屋檐，却让虞凡感到震惊。这里居然是一座县城，和新阳市比起来，这里差不多落后了二十年。
而车里的人此时也是显得非常的吃惊，不是说大家都没见过这么落后的地方，在神州的西部比这贫穷的地方还有很多，只是一个中部省份的县城居然会这样的落后，还是让大家有些震惊。
在县城狭窄的街道上，各处的生活垃圾随处可见。隔着商务车的车窗，一丝丝的恶臭还是传了进来，让人闻之欲呕。幸好现在已经是冬季，外面的天气也是有些寒冷，没有引来苍蝇蚊子什么的，只有几只流浪狗在各处的垃圾堆里寻找着食物。
看到这一些场景，虞凡也是觉得胸中有些压抑，一股愤怒之情也是冉冉升起。作为一方政斧，不能带领着当地的老百姓过上富裕的生活，就是严重的失职。像这种不需要多少资金就能解决的卫生问题都不能妥善的处理，那更是渎职。现在的他已经慢慢有了一种为官者的觉悟，不说为官者应该全心全意为老百姓服务，最起码应该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那些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流血牺牲的先驱者。
不过自己的身份却是让虞凡感到一阵无奈，说实话，如果真的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在地方政斧上工作，或许凭借着自己的异能，能为百姓做点什么。这是他从上次的革命之旅回来以后最深的感触。
按照计划，裴主任会直接送他们去大浦县公安局。这是市纪委的安排，为了保证审核工作的公正姓，尽量不与当地政斧部门接触。其实对于这点，虞凡是不以为然的，如果省纪委工作组进入县公安局，而大浦县委县政斧的人不知道，那他就要怀疑县委县政斧对大浦县全局的掌控能力了。只不过虞凡不想为了这些事情和崇泉市纪委有太多的争议，也是点头同意了。
车在去大浦县公安局的路上，正好要路过大浦县政斧办公楼。看着这座崭新的办公大楼，虞凡也是嗤之以鼻。整栋大楼和周围矮小的民宅形成强烈的对比，让这座本应该代表政斧威严的办公大楼显得和周围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一个地方的政斧把自己的办公大楼修的如此的奢华，而他们所治下的老百姓年人均收入还不足一百元，对于虞凡来说，这无疑是个巨大的讽刺。
两辆车缓缓的进入县公安局，由于前面的车是崇泉市市委的牌照，门口的警卫也是挥手放行。车一进入大门，虞凡也是看到门口早已经是有几个人站在那里，似乎是县公安局的迎接人员。
一下车，裴主任看着迎接他们的人也是皱起了眉头，怎么是公安局的副局长，这个童大彪也太不像话了。而那个副局长看见是裴主任下车，也是明显的一愣，慌忙的跑上前去，“哎呀，裴主任，怎么是您亲自来了。昨天不是打电话说好是郑副主任来的吗？”
听到这话，裴主任脸上才渐渐好了起来，伸手和他轻轻一握，淡淡的道：“谁来都一样。对了，彭副局长，你们童局长呢？”
听到这话，彭副局长也是有些心慌，看着裴主任结结巴巴的道：“童。。。童局长他。。。哦，他去政法委廖书记那里汇报工作去了。”
汇报工作就汇报工作吧，怎么说得结结巴巴的，裴主任也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并没有再问下去，只是轻‘嗯’了一声。看着虞凡他们也是下车走了过来，也是笑着介绍道：“彭副局长，这是工作组的虞组长。这次工作组的办公地点就是设在你们公安局，你们要全力配合工作组的工作，一定要确保工作组同志的安全。”
彭副局长也是知道会有工作组要来审核‘8.12’冲击公安局的案子，只是并不知道是省纪委的工作组。见到虞凡也是连忙伸手走了过去，大声笑道：“虞组长辛苦了，还请虞组长放心，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工作组的工作。”心里却是对虞凡这么年轻就担任工作组的组长感到疑惑。
虞凡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也是笑着和他握手道：“这次要麻烦彭局长了。”一阵寒暄过后，裴主任看了虞凡一眼，对彭副局长道：“彭副局长，给你们童局长打个电话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和他商量。”言下之意也是在告诉彭副局长，这件事情你的级别还不够。
彭副局长心里也是一阵尴尬，但这个裴主任可是市纪委办公室的主任，而且还是市纪委常委，堂堂正处级干部，不是他这个副局长能得罪得起的。闻言也是笑呵呵的道：“好的，裴主任，我马上就给童局长打电话。您看是不是先让同志们到里面去坐会儿。”
裴主任轻‘嗯’一声，却是转头看向虞凡。虞凡早就从彭副局长那里知道这个什么童局长根本没去县政法委书记那里去汇报工作，而且就在公安局里。心里也是轻哼一声，面上却是笑着对裴主任道：“裴主任，我看我们还是先去会议室等童书记得了。一切还是已工作为主嘛。”
裴主任还没说话，一旁的彭副局长脸色却是变得煞白，连忙插嘴道：“不。。。不好吧。我看还是先安排同志们住下，一会儿直接让童局长过去就好了。”
第八十二章 公安局里的赌局
对于彭副局长从旁插话，裴主任心里也是一阵恼火，瞪了他一眼，轻哼道：“有什么不好的，我看虞组长这个提议就不错。省纪委工作组的同志既然是来了，那就是要早曰开始工作，也好早曰向省里的领导汇报。”对于虞凡的意见，裴主任现在也是不敢大意了，毕竟挂着省纪委的名，而且虞凡这个人看起来年轻，但说起话来却是十分的老道，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彭副局长一听，省纪委工作组？看了虞凡一眼，脸色也是更加惨白，一时急得手足无措，却又不知道怎么向裴主任解释。
虞凡自然知道彭副局长现在是怎么想的，心里也是冷哼一声，一个堂堂县公安局的局长，居然敢公然在公安局的会议室里聚众赌博，那里还有一点公安局长的样子。自己这会倒是要会会这个童大彪。
看着彭副局长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裴主任心里更加的厌恶，也不理会他，指指他身后的人叫道：“你，过来。你叫什么名字？”那名警察也是一惊，跑过来大声道：“报告领导，我叫马辉。公安局刑警大队副队长。”
虞凡听得也是一愣，这就是倪强介绍的那个马辉。裴主任轻‘嗯’了一声，道：“好，你带我们去会议室。”马辉一愣，回头看了看一旁的彭副局长。裴主任却是不耐烦的道：“看什么看，去个会议室就这么难吗？还不带路。”
见彭副局长不说话，马辉一咬牙，道：“裴主任，您这边请。”说完也是转身向公安局里面走去。
大浦县公安局的办公楼还是那种老式二层红砖小楼，会议室就在办公楼的第二层。一群人也是沿着破旧的楼道向楼上走去，还未走到会议室，里面嘈杂的喧闹声就传了出来。
裴主任也是一愣，怎么会议室里有人开会吗？细听了一下，脸色却开始变得红一阵白一阵的。原来里面的人居然是在赌博。
“底子钱，谁的底子钱没下。童局长，你怎么每回都不下底子钱？”
“他妈的，谁说老子没下，这回老子可是第一个下的。王大标，就是你这龟儿子没下，老子可是等你半天了。”
“行，行，算我倒霉。童局长，看好了，我这可是下了。”
“好了，齐了。首圈不能看牌，都要暗着。”
听到这话，虞凡也是一笑，是这一阵子正流行的诈金花。而裴副主任此时脸色也是涨得通红，上班时间居然在公安局里公然聚赌，这个童大标还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看了一旁的虞凡一眼，叹了一口气，看来不进去是不行了，难怪那个彭副局长吱吱呜呜的。
“童大彪，你给我滚出来。”深吸了一口气，裴主任也是大声怒喝道。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半响门才打开，冲出一个彪形大汗，边向外走嘴里还嚷嚷道：“是哪个龟儿。。。。。啊，是裴。。。裴主任啊。今天您怎么来了。”一见是裴主任，童大彪也是连忙笑着改口赔笑道。
狠狠瞪了他一眼，裴主任用手指指他，怒骂道：“好你个童大彪啊，身为县公安局长，上班时间公然聚赌。你还哪里有点公安局长的样子。”
一番话说得童大彪也是不敢回嘴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在一旁陪笑。虞凡却知道裴主任从听到会议室在赌博的时候起，就不想再进去，只是碍于虞凡和省纪委工作组的人在，才不得不如此。
廖涛做公安局长的时候，由于和市纪委的于书记是战友，又是部队时的上下级关系，就经常往市纪委跑，和裴主任的关系也是很好。后来，因为‘8.12’的案子，廖涛被撤了公安局长的职务，但这个局长的位置却是被廖涛下面的童大彪坐了，等于公安局还是牢牢的掌控在廖涛手上。而这个童大彪也和廖涛去过几次市纪委，对裴主任很恭敬，逢年过节时的孝敬更是送了不少，虽然能力不怎么样，但也算得上是自己人了。
“童大彪，不要以为这件事嬉皮笑脸你就没事了，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我会一五一十的向你们廖书记通报的。啊，你这个局长当的，啊，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民警察的荣誉感、责任感了。”虽然童大彪诺诺的在一旁陪着不是，但裴主任还是声色俱厉的喝斥他。
看得一旁的虞凡也是一阵冷笑，这只不过是裴主任在自己面前演戏罢了。
偷偷瞟了虞凡一眼，裴主任看着眼前唯唯诺诺的童大彪，也是指着会议室里面大声喝道：“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叫你的人都给我回到工作岗位上去。”
童大彪也是恍然大悟般的回头狠狠瞪了里面的人一眼，向他们使了个眼色，里面的人也是会意的向会议室外散去，转眼就走得一干二净。
轻哼一声，裴主任也是瞪了童大彪一眼，“你不要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这次参加赌博的人都要记大过处理。尤其是你，身为公安局长，聚众赌博。这件事你亲自去想你们廖书记去解释吧。”看着点头如捣蒜般的童大彪，裴主任有点恨铁不成钢般的咬牙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叫人把会议室收拾一下，省纪委工作组的虞组长有事情要跟你谈。”
童大彪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虞凡等人，忙笑着伸手走上前去。虞凡轻轻和他一握，却是笑着并不说话。工作组的其他人也是对这样的公安局长面露不屑之色，尤其是高洋，看着童大彪走了过来，不禁轻哼了一声。
此时的童大彪也是对工作组的态度并不介意，对着虞凡呵呵笑道：“实在是对不起，让大家见笑了。”又看了看一旁的马辉，“马辉，你去把会议室收拾一下。”说话的神情让虞凡也不禁佩服他的脸皮之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可见他平时是怎么工作的。
马辉这个刑警队副队长收拾卫生的手脚倒是挺快，不一会儿就将会议室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童大彪也是笑着请众人进了会议室，临行却是狠狠瞪了马辉一眼，显然是怪马辉没有提前通知他。
分别落座以后，裴主任也是看了童大彪一眼，轻哼一声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你的事情就留给你们廖书记处理吧。这件事情你们一定要给市纪委一个交代。”又看了看虞凡，对童大彪道：“这位是省纪委的虞组长，这次是为了‘8.12’案子的复审，你要好好配合虞组长的工作。”
童大彪一听也是站了起来，笑道：“一定，一定。裴主任放心，我们一定好好配合虞组长的工作。”又看着虞凡道：“虞组长和工作组的同志们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和我说，我一定全力配合。”
虞凡也是淡淡笑道：“童局长客气了，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又看着裴主任道：“裴主任，我想过了，明天我会将工作组分成两队。一队在公安局中详细的了解关于冲击公安局当天的事情，一队去审核专项资金款的事情。”
裴主任一听，眉头一皱道：“虞组长，关于不法分子冲击公安局的案子，当然是要详细了解的，至于专项资金款。。。。。。”
虞凡笑着打断道：“裴主任，省纪委这次是让我们对整个‘8.12’案件进行复核，如果不审核专项资金款的事情，我们很难向省纪委领导交代。还望裴主任能够理解。”
叹了一口气，裴主任也是点头道：“好吧。关于冲击公安局的案子，就让童局长全力配合你们。上次案件过后，公安局的同志们也是逮捕了几个不法分子，这件事情应该是不难弄清楚。至于审核专项资金的事情，我去和县政斧方面交涉一下。”
虞凡微微一笑，却是并不说话，自己是这次省纪委工作组的组长，必要的时候自己可以去找大浦县的县委书记曾玉祥。虽然邓光明出发前交代自己，工作组的工作崇泉市纪委方面会做出安排，但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带队，任务一定要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第八十三章 意外的发现
工作组的住处被安排在县公安局的招待所内，这里的条件十分的简陋，下午工作组的同志对大浦县的整体情况已经是有所了解，对于简陋的住所也有了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