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了个没心肝的》第162/206页


    离开的时候,元妤没忘记唤出隐在暗中的明罡,吩咐他道:“明罡,从今天开始,你跟在三哥哥身边,替我护好他,有什么事,及时到谢府找我。”
    明罡先是一诧,莫名看了元妤旁边的谢砚一眼。
    谢砚:“……”
    元妤见他没第一时间应下,稍有奇怪,待要问时,明罡却已抱拳领了命。
    “主子放心,属下即使豁出性命,也会保三郎君平安。”
    元妤点了头,并将谢砚会从嫡系中派一个人过去的事交代了他,而后就让他去见过季元尧了。
    季元尧领了人,看向元妤道:“既如此,三哥哥便带人先走了,安伯父那里,我安排好再叫人送信给你……”他顿了片刻,关切地看着元妤道:“阿姝,答应三哥哥,万事不要急。”
    他是怕元妤今日受此刺激,行事会激进。
    元妤道:“有三郎看着呢,三哥哥当放心才是,倒是三哥哥自己行事当小心。”
    季元尧点了点头,而后看了谢砚一眼。
    谢砚微不可见地颔首,达成男人之间勿用言说的某份默契。
    目送季元尧乘小船离开莺歌坊后,谢砚和元妤也下了船。
    此时,天色已暗。
    等上了岸,心思多的元妤才想起姬良辰。
    她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懊恼道:“瞧我这记性,忘记去看看姬姐姐了。”说着便转身想重新上船。
    姬姐姐今日受她三哥哥影响,定是会想起同大哥哥的许多过往,怕是不会好受。
    她理当去看看才是。
    却被谢砚拉住了。
    他伸手给她揉了揉被她自己拍红的脑门儿,不明白是怎么养成的习惯,一言不合便拍自己的额头,口中道:“今日天已经晚了,明日再去看吧。你也给姬夫人留点时间,现在去了,怕她也没心情见你。退一步说,就算见了,也不过是强打起精神罢了。”
    元妤神情便有些蔫。
    有种什么都帮不上身边人的无力感。
    谢砚顿时心疼起来,轻轻地抱了抱她以安慰。
    情之所起,没注意场合,很快便被围观了。
    这会儿,正是莺歌坊快开门迎客的时间。莺歌坊每日开门迎客都会在甲板上声势浩大地献一支舞或一首乐曲,吹吹打打弹弹跳跳极为热闹,故有许多百姓愿意每天这个时候来凑热闹。
    今日来的早的,正巧堵着了在与自己新婚夫人亲近的谢家三郎。如此罕见的事情,能不来围观一下吗?
    等谢砚接收到石青的示警信号,木愣愣地转头后瞧时,发现身后已聚集了一小批探头探脑往这边看的汉子和妇人。
    这些人都自发地与他们隔了一段距离站着,远远地围观他们,极小声地嬉笑谈论着。
    谢砚与元妤:“……”
    被发现围观,他们干脆也不悄兮兮了,立刻哄笑起来,开始正大光明地围观。
    元妤唰一下红透了脸,立刻从谢砚怀里出来,低着冒热气的脑袋站直了腰,缩在谢砚身侧。
    谢砚也有几分尴尬地收回了手,不自在地理了理衣袍下摆,但到底是比元妤端得住,除了耳根子后面有些热,面上倒是尽力做出了不在意。
    人群中一个蓄着胡须的汉子朗声喊道:“谢三少夫人净还羞了,成了婚倒不比未嫁时爽朗了,奇也怪也,奇也怪也,哈哈哈……”
    又有另一人接话,道:“你个粗莽汉子知道什么?未嫁时只能远远望着三郎,不能近也,只能将满腔情愁大胆诉之三郎。如今得三郎日日呵宠,自生娇羞!”
    “哈哈哈哈……”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认同般的哄笑声。
    元妤脸热得快熟了,头都快埋地缝儿里去了。
    也有想站出来为自己捍卫一两句,但想着当初那样做,确实是为了勾谢砚,如今已经嫁了,干嘛还好豁出脸皮顶在前面?合该让他挡着才对。
    故,她又往谢砚身后挪了挪,试图叫他挡住自己。
    谢砚:“……”
    他扶额,竟有几分哭笑不得。
    最后,他不得不面向人群抱拳告饶道:“内子面皮儿薄,还请各位父老饶过则个。”
    众人“哈哈”又是一阵朗笑。
    但这些人也并无恶意,只是打趣而已,笑够了也就让开路,叫谢砚牵着元妤的手半护着她,自他们中间穿过,上了马车径直而去。
    只这事儿注定要被长安百姓一传十、十传百说笑一阵儿。
    不过倒是没人奇怪谢砚和元妤怎会出现在这里,都知道莺歌坊是北方姬家的产业,人们也只当谢砚是陪元妤来见姬家人的。
    直到上了马车,元妤脸上的热度才降下去些,都不待谢砚坐好,便不顾形象地扯着车帘子,着急忙慌地吩咐驾车的石青道:“快走快走……”
    谢砚本也有几分下不来台的尴尬感,但瞧着她火急火燎、恨不得落荒而逃的模样,他脸皮倒是厚了,开始调侃起她来,笑道:“至于吗?”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晚上处理了点家里老人的事儿,没能码完,今天先更这么多【合掌ing】


第116章
    元妤不理他, 心道事后装起大蒜来, 之前耳根子都红了的人也不知是谁。
    谢砚便有两分讪讪地, 摸了摸鼻子也不说话了。
    等马车行驶起来, 离了江边, 元妤被撩得心慌意乱的心方逐渐稳妥起来,而后就觉得自己好似还忘了点什么事儿。
    她凝着眉心想了又想,突然一瞪眼, 看向谢砚道:“二伯呢?”
    她想起的是,之前在莺歌坊上的几人, 季元尧带着明罡乘小船离开的, 她和谢砚随后上岸乘马车离开, 谢砜却似乎仍在船上!
    谢砚却一副无辜的模样回视她。
    元妤脸色顿时便有些诡秘。
    她现在怀疑, 刚才谢砚拦着她不让她再回莺歌坊看望姬良辰,就是因为知道谢砜还在船上!
    这是在给谢砜制造机会?!打算叫谢砜趁虚而入不成?
    元妤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谢砚见她脸上表情变来变去,心中稍虚,而后往她身边凑了凑,笑道:“二哥那么大的人,做事总有分寸,我们勿须担心他。”
    元妤瞪他一眼。
    她是在担心谢砜吗?她是担心姬姐姐!
    她也真是,心怎么就这么粗,方才怎么就把谢砜给忘了。
    谢砚见糊弄不过去,干脆也把话挑开了说,道:“我真没有偏心我二哥的意思,只是你们兄妹都没有绑着姬家女郎的想法, 我二哥又对她有心,拦是拦不住的,何不叫他试试。”
    他也是真心瞧着他二哥可怜,好好一个谢家嫡系郎君,虽说从了商,但长安城里还是有许多大家贵女可供他挑选,可他外面晃荡了那么多年,风流名声赚得不少,可认真动了心的也就这么一个,却是早就心有所属的,甚至为了那人自梳。
    他二哥面上瞧不出什么,心里不定如何苦闷。
    既如此,干脆叫他试试吧,成功还是失败,总要有个结果才好。
    元妤听进去了,坐在车厢里变换了会儿脸色,到底是低下了头算默认了。
    虽然她内心深处总有那么点私心,不想叫“属于她大哥哥的人”移情他人,可她同样也是极心疼姬良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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