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了个没心肝的》第191/206页


    或许是为了安抚人心,丰庆帝之后又赏了元妤一些珍贵的补品和药材以弥补,用以安胎补身子。
    谢砚同元妤一道谢了恩,领了赏,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因元妤有孕在身,被刑部尚书夫人空口指认在御书房站了半天,脸色瞧着似不大好,丰庆帝便挥手给谢砚放了半天假,叫他送元妤出宫回府。
    除了太傅安和颐被丰庆帝留下说话外,谢茂等其他人则告退,回了各司当值。
    元妤脸色瞧着是真的不大好,谢砚担心她是因为久站累到了,没等出御书房便伸手扶了她。
    “靠着我些。”能省些力气。
    元妤是真的觉得身子沉,出了御书房便当真往他身上靠了靠。只是目光微转间,意外与跟在他们身后出来的孟潮生对上了视线。
    御书房殿前很大,孟潮生正站在他们左手边一丈远的地方瞧着他们,目光眷恋微涩。
    与元妤目光对上,孟潮生似也没有想到,微怔了一瞬,转而便收敛了眸中复杂的情绪,微微牵动唇角,同元妤笑了笑以致意。
    笑容温和目光柔软,又带着点云淡风轻的意味,仿佛刚才元妤那一瞬间在他眼里看到的眷恋微涩的情绪只是她眼花。
    元妤愣了愣,刚想牵动嘴角以礼貌回应时,手臂传来的力道叫她下意识转回头,微诧地看向谢砚。
    谢砚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地道:“脚下有台阶,看路。”
    元妤:“……”
    待要再回头去看孟潮生时,却发现孟潮生已背对着他们走远了。
    她低头认真看路,心下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说复杂吧,倒也不,只多多少少会因为今天这件事而心生惦念。
    她也不知是为何,最后她给归结为,可能是奇怪于孟潮生收藏的那幅画画中人因何变了模样吧。
    当年那幅画,她是看着孟潮生画完的,自是清楚原本那幅画上的内容。
    二人走下青石玉阶,谢砚突然道:“我会谢他的。”
    元妤一愣,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谢砚面上似有些下不来台,他微微别过脸,声音微有些粗重地道:“今日事,我自会向他道谢,所以你不用惦记着。”人情他会还!
    “……”元妤面上表情一时有些扭曲。
    见她没有回话,谢砚恼怒地又把脸别了过来,瞪她道:“没听清?”
    元妤连忙点头安抚道:“听清了听清了,有三郎在,妾自是不会往心里去的。”
    谢砚没说话,但好在扶着她手臂的手不再用力捏她了。
    或许他不是故意的,但还是会疼啊。
    元妤也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之前殿中,似乎那个刑部尚书夫人抖出来了一些谢砚不曾知道的事。
    譬如说,她娘曾想把她定亲给孟潮生……
    这会儿一想起来,她竟隐约有些头皮麻烦,连身子都被这种感觉比对得不发沉了。
    她微微站直了身子,不再半边身子都靠着谢砚。
    谢砚有些奇怪,问了一句,道:“怎么了?”
    元妤讪讪地笑了笑,道:“妾……好多了,而且也到宫门口了。”
    谢砚抬头一看,可不已经到宫门口了,甚至看得见谢府的马车。
    今日谢砚没乘马车,这是元妤被宣进宫时乘的那辆,有马夫,石青牵着马立在一旁,跟着元妤到宫门口的明芷也微焦急地等在马车旁,见元妤与谢砚一道出来的,明芷心下着实松了口气,忙迎了上去。
    谢砚扶了元妤上马车,自己却没立刻跟进去,而是转身招呼了石青,在他耳边吩咐了句什么,等石青领了令,才转身登上马车。
    他上车后,发现元妤已经靠在车厢壁上合上了眼,只当她是累到了,心下有些疼惜,只记得将刑部尚书夫妇又记了一笔,哪里还记得什么许婚不许婚的事儿。
    伸手小心揽过她,叫她靠着自己眯一会儿。
    车子上垫了厚厚的垫子,倒是不怕颠找她,只是他还是吩咐车夫把车驾得稳一些。
    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休憩的元妤,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勾了勾。
    元妤倒是没睡着,在马车到谢府门前时便睁开了眼。
    谢砚扶着她下马车,将她送进了府门,嘱咐道:“回去后先睡一觉,然后叫个医师进府把个平安脉。”
    元妤讶异,道:“你不同我一道?”
    谢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外边还有些事,我办完就回来。”
    元妤:“……”
    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好奇好不好?并不是舍不得他啊!
    元妤愤愤地掉头往府里去了。
    明芷赶紧跟了上去。
    谢砚看着她走远,才回身重新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道:“去东兴楼。”
    东兴楼下,石青正在等他,见谢府马车过来,连忙迎了上去。
    车帘掀开,谢砚自马车上下来,先看了一眼东兴楼的牌匾,后问石青,道:“安排好了?”
    石青点头道:“在‘玄’字包厢。”
    谢砚上了楼。
    推开包厢的门,里头坐着的赫然是先他们一步出宫的孟潮生。


第140章
    谢砚推门进去的时候, 孟潮生正对着对面开着的窗户、看着窗外天边的云愣神, 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开门声才回神, 扭头看向他。
    他坐着未动, 浅淡笑着打了个招呼,道:“送她回去了?”
    谢砚闻言,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蹙。他不大喜欢见自己的妇人被人惦记着, 但看在他今日总归是帮了他们大忙的份上,到底还是应了一声, 道:“嗯。”
    随后反手关上门, 走过去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孟潮生似也反应过来自己开口得不恰当, 却没道歉, 只低头苦笑了一记。
    转瞬,他便又道:“找我来是想问那幅画的事吧?”
    谢砚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其实如果可以,他很不想这般面对面和孟潮生坐着。虽然孟潮生在极力掩饰,但他仍看得出,孟潮生依然对元妤念念不忘着,试问如此情况下,他又如何心平气和地面对他?面上神色平静不过都是装出来的罢了。
    只不过今日的事,他又必须弄清楚,且该当面谢过他,不得不见罢了。
    对于那幅画,孟潮生没什么要隐瞒的, 坦白道:“被你拿走之前那幅画后,我又重新画的。”
    谢砚拧了眉。
    孟潮生见了又笑道:“虽然可能叫你不喜,但那只不过是我的一点念想,你纵不喜也无用。就算我不画出来,它也是刻在我心上的。”
    谢砚:“……”果然还是无法和他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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