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了个没心肝的》第203/206页


    李晟受窦湛连累,被废除了公主封号,贬为庶人,于窦湛死后第二日,自长安城中消失。
    安太傅死后,安家退出朝堂。
    丰庆二十五年三月十六,帝第五子昀登基,改国号嘉兴,封其妻王氏阿蘅为后。
    ……
    元妤这一胎怀得十分艰辛,孕期中间几次动胎气,好在都有惊无险。
    她的预产期在六月,进入六月后谢家上上下下就都紧张起来。
    后期元妤胎养得好,倒是可以下床走动,又因医师有言生产前多走动一二有利于生产,元妤便经常会在院子里走走。
    明芷明若见天儿地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生怕她哪一个不小心再摔了,毕竟挺着那么大的一个肚子,瞅着都唬人。
    只是到了预产期的日子,元妤的肚子却半点要生的迹象都没有,满府上下干巴巴等了好几天也没等到发动。
    谢砚要当值,成日坐在衙门里,心神却飞了,时常捧着卷宗又或是什么的在发愣,若是衙门里冷不丁地闯进个什么人,他便会一激灵地站起来,以为是府里来人通知他元妤要生了。
    这种状态他自己都觉得不行,后来干脆就向李昀告了假,他要回府陪媳妇生产,等他孩子出世。
    这是李昀登位第一年,虽说在他登位前,丰庆帝已经将朝上几个毒瘤都割了,但留下的麻烦也是一堆。
    窦家、韩家、郑家相继退出朝堂,朝上与之有牵连的官员也是该砍的砍,该贬的贬,空出了许多个重要职位,一时间都得不到填补,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事要处理,李昀这几个月脑袋都大了两圈。
    这会儿子谢砚同他告假,他能放人才怪!
    第一次上折子李昀没批,第二次谢砚干脆告了病假,直接不去了。
    李昀:“……”无耻啊!
    这几个月来,谢砚也是忙得不行,根本没多少时间陪元妤安胎,如今眼见得该生的不生,他如何还坐得住衙门办公,想着再如何应也就这两天便该生了,于是便心安理得地在府里陪着元妤,等孩子出世。
    白日在府里,看着元妤的大肚子,他也会紧张,一日里总会嘀咕两遍,道:“怎么还不生呢?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前面那一句是自言自语,后面那一句则是在询问元妤。
    相比府里其他人的焦急,元妤应属最平静的一个了,每当听到谢砚这样问的时候,她总是无奈地一笑,道:“好着呢,没哪里不舒服。”
    谢砚就会补上一句,问:“那怎么还不生?”
    元妤只好哭笑不得地摸着肚子道:“许是之前动了好几回胎气,孩子想在妾身肚子里再养两天吧。”
    谢砚就一脸似信非信的表情。
    如此,直过了预产期有七八天,在六月二十八这日的凌晨,元妤发动了。
    当时正是府里人睡得沉的时候,元妤也是睡梦中疼醒了。
    谢砚睡在她身侧,却是没睡沉,迷迷糊糊听到元妤唤疼,猛地就坐了起来。
    屋里没灯,他下床趿鞋去叫人时,慌里慌张见还撞上了隔断,那哐当一声,直叫元妤又惊又笑。
    等唤了人掌了灯,谢砚神魂总算回落了几分,转头又裹了元妤,把她抱进了隔壁的产房。
    刚把人送进去,便被连夜爬起来的产婆撵了出去。
    虽是半夜生产,但好在府里什么东西都准备了,倒没有太慌乱。
    谢砚愣头愣脑地被人从产房撵出来后,就看到他娘黄秋云和大嫂郗晴赶了来。
    这会儿,谢府上下已是灯火通明。
    黄秋云见人已经进了产房,抓着谢砚便急急问道:“如何了?阿妤可还好?怎么半夜发动了?”
    她也是急昏了头,忘了元妤已是足月,何时生产都是正常的。
    谢砚自己这会儿都是懵的,哪里回答得了他娘。
    还是郗晴看这一个两个都急昏了头,在旁边安抚着。
    “没事的母亲,弟妹发动是好事。”
    黄秋云这才想起来,元妤已经晚了好几天未发动,再晚几天就该出事了,她连忙便喃喃道:“发动了好事发动了好事……”
    这时候,产房里断断续续就传来元妤的呼痛声,谢砚一声声听着,身体僵得像块石头。
    过了约一个时辰,季元尧风风火火地进了扶风院。
    元妤生产,谢砚慌得根本没记得派人通知他,还是明芷明若自作主张,唤了人通知的季元尧。
    一进来就问道:“怎么样了?”
    谢砚见着他,似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等看清来人,他刚想开口答,产房里突然传来元妤的一声痛呼。
    是比之前哪一声都大的痛呼,他立刻又僵住了身子,根本说不出话来。
    不止他,季元尧也因为这一声,僵了僵背脊。
    黄秋云也注意到他了,见此连忙道:“产婆说没事啊没事。”可她手也在不安地揪着。
    又等一个时辰,连谢茂都坐不住了,来了扶风院里等。
    他原是觉得儿媳生产,他在不大好,可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孙子辈的孩子,到底是没能耐住。
    三个多时辰后,天已大亮,元妤终于平安诞下一子。
    随着那一声响亮的啼哭,院里众人纷纷大松一口气。
    只有谢砚仍绷着身上的肌肉,给人感觉连气都不会喘了。
    没多会儿,产婆抱着个大红包袱出来,脸上满是喜意,道:“恭喜郎君!恭喜老爷夫人!母子平安,是个健康的小郎君呢!”
    听到母子平安那一句,绷了好几个时辰的谢砚,总算舒了一口气。
    孩子被产婆抱到他跟前,他低头瞧见包袱里皱巴巴还红彤彤的孩子,虽觉得有些丑,但心里还是一阵一阵柔软,想伸手抱抱或摸摸,可一动手指却发现,手臂僵了太久,竟一时抬不起来。
    下一瞬,他已经被自己爹娘挤去了一旁,二老纷纷围上了孩子,挣着要抱,嘴都合不上了。
    谢砚:“……”
    他默默看了会儿,最后将目光移向产房,趁着众人不注意,溜了进去。
    产房仍充斥着血气的味道,并不好闻,谢砚进来,被这冲头到来的血气冲得僵了一瞬。然后想起之前元妤生产过程中,那一盆盆端出来的血水,四肢便有些发软。
    他是没想过,妇人生产要遭这么大的罪。
    元妤已经累得睡了过去,脸色瞧着倒是还好。
    谢砚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触感温热柔软,他又笑了笑。
    谢茂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唤瑾。
    取自《左传》,曰:“高下在心,川泽纳污,山薮藏疾,瑾瑜匿瑕。”
    ……
    李昀以为谢砚得了儿子,该回朝当值了吧?
    派人去谢府赐下过赏赐,顺道提点提点谢砚。
    哪知谢砚得了儿子后,却有乐不思蜀的苗头,一日又一日过去,仍不见他还朝。
    李昀称帝后,轻易不好去大臣府上,见谢砚迟迟不肯还朝,先后又派了温仲熙和七皇子李旸到谢府提点他。
    但谢砚依旧没有还朝的意思。
    谢砚这在府里一呆,便小一个月,眼见孩子都快满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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