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了个没心肝的》第44/206页


    妇人身边的丫鬟婆子都要吓瘫了,紧紧护着那妇人,战战兢兢地道:“夫、夫人……”她们想劝那妇人今儿先离开,却吓得话都说不全。
    元妤近前几步,被明若护着,开口问那妇人, 道:“哪个让你们来的?”
    那妇人虽心里有些胆颤,却是个霸道惯不愿认怂的,闻言只强装厉害道:“你个小娼妇,勾引我丈夫,管是谁告知我的……”
    元妤哼笑一声,觉得这妇人怕真是蠢透了。
    刚欲命明若带着常伯手下的下人将这群人打出去,那妇人身后响起一道冷寒嘲弄的声音。
    “夫人被打成这样,还不先行离去?您眼前这个是元侍郎家里那个从乡下找回来的女儿,品性不端,专爱勾引男人,您只管记着是她勾引的你丈夫,以后还怕找不到人么?”
    这声音熟悉。
    元妤微眯起眼朝那妇人身后看去,便瞧见了因前院无人看守,便带着丫鬟进来了的林莘雪。因那高傲的姿态和嘲弄的声音,纵是她带着帷帽,元妤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如此一来,对于今儿这一出,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妇人虽然不知林莘雪是何人,但林莘雪的话相当于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台阶,眼看自己今儿带来的都是群废物,成不了事,那当然是顺着梯子往下爬。
    妇人顶着一张猪头脸指着元妤道:“你、你给我等着!老娘一定收拾你!”撂下狠话,又踹了脚躺在她脚边呻/吟的小厮,骂骂咧咧道了句“废物”后,赶忙撤退了。
    “站住!”明若见其要走,面色一沉喝道。她心知今天若是叫她们不明不白地走了,她们姑娘的名声就算全坏了。
    可哪儿还有听她的,那妇人被身边怕事的丫鬟婆子径直拥着走了。
    明若想去拦,却又顾虑对面阴狠狠盯着元妤的林莘雪,怕林莘雪再不顾身份扑过来。
    元妤面色同样沉了下去,却挥了挥手叫常伯的人不要拦了。
    今天那妇人来时声势就不小,来了后又在院子里打打闹闹折腾了这么久,现在她前面还有个知道她身份的林莘雪,消息早就摁不住了。
    怕就算那妇人不往外泼脏水,林莘雪也不会放过她。
    说不定她与人在此私会或苟合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
    到了这会儿,她连说这个宅子是自己置办的都不行。毕竟长安城里最不缺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宅子是谁的,一些有渠道的私下里查一查便清楚明了得很。
    元妤心下微沉。
    这一次,倒是她小瞧了林莘雪。
    林莘雪瞧了她的脸色,只觉心口那股恶气总算是出了,甚至有心情笑起来。
    她对着元妤道:“元氏阿妤,我知道这宅子定不是你的,你不妨说出你的姘头是谁,叫他出来替你挡一挡啊。”
    元妤看她颇得志的样子,突然笑了,缓缓上前一步,对她道:“林姑娘,青天白日里便出来溜达,可是头发已长出来了?”
    一句话,叫林莘雪面色瞬间难看下去,目露凶光。
    “果然是你干的!”她愤怒地朝元妤咆哮。
    元妤轻飘飘地笑,也没否认,直接道:“幸亏是我干的,若不是我做的,林姑娘今天这一出岂不平白冤枉了好人?”
    听到她提起今日之事,林莘雪满腔的愤怒稍得平息,她呵呵地笑,道:“元氏阿妤,我等着你身败名裂!我倒要看看和你暗通曲款的是哪个,看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不能保你!”
    她冷冷盯了元妤一眼,不再逗留,对着身边丫鬟道一句:“我们走!”便径直离去。
    “姑娘?”明若紧盯着林莘雪的身影,询问是否要将她留下来。
    元妤看着林莘雪走远,面色沉静,淡淡地道:“不用了。”
    林莘雪不是个蠢的,她近日敢进这个门,就没怕出不去。纵然灭了林莘雪的口又能如何,消息怕早已传出去,这宅子左邻右舍的人家怕也听到动静来打探过了,她的声名怎么都保不住。
    她抬起头,眯着眼看向清朗一片的天空。
    好一会儿,悠然一笑。
    “也罢,反正我也没将声名这东西看的有多重。”
    只是要连累谢砚了。
    果不其然,元妤自景和院离开不过半个时辰,她与人私会,在私宅里苟合的消息便传遍了长安城。
    先是一波脏水向她泼来,说什么的都有。
    “听说了么?元府大姑娘又闹出事儿了,传闻她在西城宅子里与人私会……”
    “怎么又是元府大姑娘?莫不成这次与她私会的人又是谢三郎?”
    “哪儿啊,三郎怎么会和她私会,上次杏花林的风声就是假的,我听说是元府大姑娘给人做了外室,被人家的正妻抓到给揍了……”
    “听说抓到的时候,元府大姑娘正和人在院中苟合呢……”
    “啧啧,真是世风日下,伤风败俗啊。”
    也有人反驳,“怎么会呢,元大姑娘好歹是元侍郎嫡长女,身份比不得皇亲贵女,较之一般的闺秀却是好上一大截,怎么会自甘堕落给人做外室?”
    “怎么不会?那元大姑娘本就是半路被接回元府的,你知道她前些年过的什么日子?说不定小小年纪时就沾染上了这些不干不净的事儿……”
    有人认同而猥琐地呵呵笑起来。
    “我听说打上门的是西城大户赵家大老爷的婆娘,那赵大老爷都快年近四十了,人长得又肥又老,元大姑娘干什么看上他给他做外室?太扯了吧?”
    “赵大老爷有钱啊,兴许元府大姑娘以前穷怕了,就是喜欢金银之物呢?”
    “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谁让人乐意呢……”
    外头沸反盈天,元府大门又一次紧闭着,一律来访均被拒了。
    前头葛氏和元馨母女急躁得不行,暗骂元妤个惹事精,将元府的声名都给败坏了!
    元江也在府上,葛氏受不住此番之事,抖着胆子去找了丈夫,哭诉道:“……这可怎么办啊,这回连馨儿的声名都要被她连累,老爷,您不能不管啊……”
    元江坐在书房里,脸色也有些沉。
    对着哭闹不止的葛氏却斥道:“别闹了!你是嫡母,应该相信阿妤,她怎么会去给那种人当外室!”
    葛氏一懵,她自己也觉得元妤那样清冷自傲的人,不会给人当外室,只是:“可外头都传成那般了,她又确实去了人家的宅子,就算不是外室,一个私会的名头总跑不了吧?”在葛氏和元馨心中,元妤也是个清冷自傲的人。
    元江却嫌她烦,斥道:“别说了!回你院子去!”
    这是还要护着元妤!
    葛氏瞧清楚这点,彻底受不了了,崩溃大哭道:“老爷……您不能这么偏心啊……您叫馨儿可怎么办……”
    元江被闹得直头疼。
    元府里也被闹得鸡飞狗跳,元妤不是不知,只此时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猫在鹂和院里,安静地练字。
    片刻,明芷从院外疾步地进了来,送上一封书信,道:“姑娘,三郎的信。”
    她听命把谢砚拦了,等再收到消息时,元妤与人私会、苟合,给人当外室等消息已经沸沸扬扬传了出来。
    元妤将最后一个字写完,方放下笔。接了明芷递上的信,却没着急拆,还颇有心情地问她:“三郎都知道了?是何反应?”
    明芷不明白都这会儿了,她们姑娘怎么还有这种逗趣儿的闲心,焦急道:“三郎面色都阴沉了,奴婢瞧着似愤怒至极。”
    元妤咯咯笑了两声,道:“没想要掐死我这个连累他的人吧?”
    明芷瞧她的模样,有些泄气,道:“姑娘看信吧,许是三郎有什么表述。”
    元妤便含着笑拆了信,入眼便是一行笔触锋利,力透纸背的话,从笔锋便可看出写信之人心中的愤怒。
    “元氏阿妤!你叫郎君不出面,郎君还以为你多能耐,便是弄成了这般局面?”
    后面这一句,笔触瞧着倒似怒气收敛了不少,甚至还含有一分柔情安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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