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了个没心肝的》第68/206页


    看她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也是痛心,眼泪又唰一下滚出眼眶,抱着窦皎隐忍哭道:“你别怪姑母,姑母也是受了你伯祖父的意思。陛下虽年纪有些大,但每天补给的好,同壮年男子也不差什么,你伯祖父的意思是叫你好生服侍陛下,若能生下一子,有窦家的加持,未来必能荣尊天下……”
    窦皎痛苦地闭上眼,绝望的泪水自眼角缓缓滑落。她推开淑妃抱着自己的手,矮了身子重新躺回床上,侧过身去,只道:“我累了,姑母去歇着吧……”
    淑妃不知再该劝什么,宫中的生活没人比她更清楚了,她也实在昧不下良心说些假话来骗说与她。虽今日之事是她一手促成的,但她真的没法子啊,她无子无女无宠,对窦家来说已是无用之人,她今日若不按照窦庸的意思办,或许明日自己便暴毙于后宫之中,窦家就该借她暴毙之事,再送女入宫了。
    她是旁支之女,身后无人护她啊。
    左右窦皎都逃不过被送进宫的命运,她顺势推上一把也是无奈之举。
    淑妃似说服了自己,也不再过于愧疚难安。见她不愿理会人,知她心里难受,便也不再多说,替她压好被角,道:“那你好生歇着,有什么需要跟姑母提……”
    窦皎闭着眼,并不回应,泪珠一颗又一颗地慢慢从眼角滑下,无声悲戚。
    她早就知身为窦家女,婚事不能按己所愿。原本以为,就算再差也不过会被送进某个皇子后宅之中,只没想到窦家野心比她想象中还要大许多。
    竟把自己……竟把自己送上龙床……
    想起昨日丰庆帝年老的身体在自己身上肆意轻薄,窦皎胃里便是一阵翻滚。
    再忍不住,翻身下床拖着被折腾到疲累破败的身躯跑至净室一阵呕吐。
    丰庆帝封窦家女为婕妤之事,第二日便传遍长安城,各方反应不一。
    韩皇后知道时,惊得从凤榻上站了起来,对身边宫人道:“陛下这是疯了吗?莫非还嫌窦家势力不够大?竟然还纳窦家女入宫!”越想越觉得不对,便欲动身,道:“不行,本宫要去见皇上,绝不能叫他纳窦家女入宫!”
    被身侧伺候的掌事嬷嬷拦了下来,道:“娘娘三思啊,陛下旨意已经下了,您这会儿去也不过是白白触怒圣颜罢了……老奴听说前儿夜里陛下就已经将人给幸了。”后面那一句说得很小声。
    但再小声也禁不住韩皇后听了后怒气直升。
    韩皇后将手中的帕子捏皱得不成样子,狠狠咬牙道:“淑妃那个贱货!”竟然把侄女儿送上龙床,她也好意思做下姑母同侍一夫的事来!
    郑贵妃听到此事时正在修剪盆栽中的芍药花,听到宫人回禀后不小心一剪子剪掉了花枝,一朵刚开的芍药花应声而落。
    郑贵妃放下剪刀,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道:“是吗?窦家女入宫了啊……窦家当真是贼心不死……”低语了这么一句,郑贵妃倒没再说旁的,看着手下被剪坏了型的芍药花,挥手吩咐宫中侍女道:“抱出去吧,再换一盆,便换上陛下最喜欢的那盆蝴蝶兰来。”
    宫女没有多话,快速将花换了。
    郑贵妃玩着手上的指套,自言自语般地道:“送进来了又如何,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名贵艳丽的花了。”她倒要看看这窦家女在宫中又能掀起多大的浪花来。
    朝中听到这个消息的大臣们反应也是不一,但多数都奇怪丰庆帝怎么会突然纳了窦家女进宫,且一封便是正四品婕妤?
    谢大学士与温大学士对视一眼,心中皆认为怕是其中有他们不知道的隐情。
    皇宫也不是不透风的墙,没多久丰庆帝醉酒将窦皎看做普通宫人给幸了的事便传了出来。
    听此消息,一般人也都明白了,陛下会给窦家女这么高的品级,怕是有补偿的成分在。
    只丰庆帝究竟是自己喝醉强幸了人,还是遭了人算计,那就两说了。
    元妤还是从谢砚嘴中得知的这个消息。
    这两日她一直在倚江苑养病,谢砚每至入夜会来看她,什么也不做,只到了时辰便抱着她入睡。
    今日元妤梳洗后进里屋,见他拿着张纸不知寻思什么,便问了句,“怎么了?”
    谢砚看到她便将手中那张纸放下了,随口道:“无事,只窦家女进了宫似颇受圣宠,今夜陛下又召了琼婕妤侍寝。”他一时弄不懂陛下的态度,莫非真被窦家女迷住了?想叫窦家女有孕不成??
    元妤诧异,道:“窦家女?”她脑子里转了转,想到在三公主生日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窦皎,惊讶道:“窦氏阿皎?”
    谢砚见她意外,点头之余问了声,“怎么?没听说窦家女进宫被封婕妤的事?”
    元妤自然未听说过,她这几日一直呆在倚江苑里养病,因不知自己那日说了什么胡话,怕谢砚对她起疑,最近这几天都特别老实,半点外面的消息都未打听。
    她没想到才几日,窦家竟然把窦皎送进了宫。
    虽然她未与窦皎有过太多接触,但仅那一面之缘也足够叫她知道窦氏阿皎是个多出色的女郎,样貌、家世、性情无一不是长安贵女中的翘楚,窦家竟然把这样的一位女郎送进宫服侍一个年近半百的皇帝?
    真是想权想疯了吧。
    元妤心中不无为窦皎可惜的意思。
    但想到窦家的狼子野心,那一点怜悯很快便烟消云散了。
    世人多磨难,不一而足,怪只怪她生在了窦家吧。
    不过,他竟然连丰庆帝今晚招幸了谁都这般快地知道了,这人的消息网布的也太大了些。
    谢砚瞧见她眼中的吃惊,不以为意地道:“在朝为官的,哪个没有一点自己的路子探听消息?”何况是谢家这般世家出身的官员。
    元妤想想也是,便眼睛晶亮地朝他笑,一脸乖巧讨好。
    她这一病,直叫谢砚觉得好似许久都没看到她如此笑了,虽不知这笑里的乖巧与讨好有几分真几分假,瞧着到底是比她那日死气沉沉的模样惹人怜爱。
    心下一软,朝她招手道:“过来。”
    这是这几日来,谢砚头一次对她露出温柔神色,元妤都来不及去思考要做什么讨好他的反应,身体已自动自发便动起来,直接笑着朝他扑过去。
    “三郎!”怕连她自己都未意识到自己内心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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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谢砚伸出手臂将她接了个满怀, 顺势揽着她后倾靠到内侧墙壁上。
    元妤贴在他怀里蹭了蹭后, 发现他只是抱着她, 在她头上来回地轻轻地抚摸, 有种怜爱、珍惜却又无可奈何的意味在里头。
    元妤微微一怔, 抬头看他。
    谢砚亦在看着她,眼瞳浓黑,专注又认真。
    元妤扒在他胸口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 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料。
    她试探着轻唤出声:“三郎?”带有三分不解一分警醒。
    她怕谢砚发觉了什么,要问她些什么。
    谢砚却突然掐着她的腰将她往上微提了些, 自己俯身狠狠戳住她的唇, 用力啃噬、亲吻, 辗转反复地尝她的味道。
    元妤想回应他, 伸手欲去勾他的脖子,却被他按住手臂不准。他就自顾深吻着她,带着发泄、不甘、恼恨和舍不得……
    良久后才放开她。
    彼时,二人唇齿间皆是对方的气息,交缠不散。
    元妤眼儿有些迷离地看着谢砚。
    谢砚轻啄她微红肿的唇,认真地看着她,问:“你想要什么?”
    元妤一愣,神志有些清醒,看着谢砚牵动唇角笑道:“三郎在说什么?”
    她一时有些弄不清谢砚在这一吻后问这样一句话的意思。
    是觉得她服侍得好,要给她奖赏问她要什么,还是暗指其他什么?
    谢砚用手指抹去她唇角沾着的津液,眸子深黑, 口吻却十足地平淡,道:“沈太医之前为你把脉,言你忧思过重,长久下去对你身体不利。跟我说说你想要什么或者想做什么,我帮你拿,替你做。”
    元妤浑身一激灵,猛然瞪大眸子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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