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了个没心肝的》第9/206页


    只是此案牵扯甚广,谢砚不欲牵扯其中,便借着元宵节被元妤砸伤一事告假不出。
    未曾想没在朝堂里沾一身屎,倒在市井中惹了一身骚。
    想到这里,原本尚算温和的眼底显出一丝阴沉,乌压压的,像暴雨前天上的黑云。
    李昀见状,摸了摸鼻子,自行撤了。
    走之前不怕事大地火上浇油,问了一句:“你这都不能人道了,还能如期上朝吗?”他告的病假可要到头了。
    谢砚黑着脸,想他若不是皇子,他早就一盏茶杯送他出门了。
    元妤这几日过得很逍遥,每日去书院上上课,顺便跟每一个来同她打听谢砚腰伤的女郎“诚恳解释”下谢三郎真的不是不能人道的事。
    逍遥得她都快忘了谢砚总有好的一天,总会出门。
    因而这日走出书院大门,被石青堵住言他主子请她一叙的时候,她并不是那么想去。
    石青很有礼貌地提醒,“元大姑娘,小的时常跟三郎出门,认识小的的人不少,您再不跟小的走,只怕会有麻烦。”
    元妤哆嗦一下,果然看到周边已有女郎目光若有若无瞟过来,她脖子一缩,立马道:“那还等什么?前头带路。”
    她确实想勾搭谢砚,但也没想在没勾搭到人前便成为众矢之的。
    石青忍着笑,恭敬回一句,“是。”
    他主子郎君说得没错,元大姑娘果然是个识时务的女郎。
    石青带着她沿着墙根往书院后头绕。
    元妤估摸着,谢砚也是不想惹人耳目,故意避开了人多的正门。
    这么一想她又放松了不少。
    谢砚有所顾忌便好,那谅他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若看形式不好,她大不了高喊一声,谢三郎在此!
    想必定会有多位女郎前来解救她。
    就是不知道谢三郎的腰,受不受得住这么多女郎的热情。
    元妤坏坏地想,心中偷笑。
    她跟石青搭话,“三郎这几日心情可好?”
    石青抽了抽嘴角,埋头回了句,“三郎没想起姑娘时,心情尚可。”
    这回换元妤嘴角抽动了,她瞧了谢三郎这个看似老实的长随一眼,不怕脸疼地道:“那我便放心了,想来三郎这般光风霁月的人,也不会多花心思想我。”
    石青:“……”
    论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位元大姑娘绝对是把好手。
    他一个做属下的,同她贫什么?还是由三郎做主吧。
    把人带到后门,贴墙根处靠了辆马车,石青道:“元大姑娘,三郎就在车上,您请。”
    元妤没想到书院后门这么凄凉,除长了棵歪脖子树,半个人影也无。
    她有点怂了。
    拖延着不想上车,找借口跟石青道:“那什么,石长随,我突然想起身边的两个丫鬟没带来,她们应还在书院门口等我,等不着我怕会着急,我先去跟她们说一声。”说着转身就想走。
    安静停靠在一边的马车车帘子突然被撩开,露出谢三郎那张俊美至极的脸,只是郎君眼神不大温和,似笑非笑间透着几分叫人毛骨悚然的危险,“跟两个丫鬟说一声的事儿,哪里就需要元大姑娘亲自走一趟?”说到这儿他冷哼一声吩咐,“石青,去把大姑娘的丫鬟带来!”
    石青苦逼地应了一声,转身又往书院正门去。
    谢三郎瞧着元妤,好整以暇地道:“元大姑娘还不上车?”说罢,警告性地睨了她一眼后,他又一把甩下了帘子,自己坐了进去。
    元妤咽了咽口水,心想,怕什么?她本来就没坏他名声,一直努力帮他“解释”来着!那些女郎自己误会的,干她何事?
    自我壮胆一番,便去爬马车。
    爬了两次,太高,没爬上去。
    坐在里头的谢砚等得脸已经黑了,心道她还真有胆子不上车!
    “唰”一下掀起车帘时,就看见元妤撩着裙摆,一条腿搁在车辕上,吃力往车上爬却没爬上来的狼狈样儿。
    谢砚:“……”眼角抽了抽。
    元妤:“……”不敢置信,他竟然掀了帘子。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番。谢砚就瞅着元妤漂亮的脸蛋上慢慢浮起红晕,然后一直晕到脖子以下,那双瞪着他的眼睛里,羞得都快滴出水来。
    “哈哈哈……”回过神来的谢砚笑得不能自抑,弯腰直捶车辕。
    元妤涨红着脸,快速收回了尥在车辕边的一条腿,恼怒地瞪着谢砚,道:“笑什么笑!还不是你催我赶紧上车?”上车就上车,还没个脚踏!
    谢砚都要笑抽了,根本没理她。
    他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看到有女郎这样爬车辕的。
    元妤元妤,真是个奇才!
    奇才现在恼羞成怒,决定不再和他对话,提着裙摆转身就走。
    谢砚见好就收,把人唤住,“回来,扶你上马车。”眼角泪都要笑出来了。
    元妤站住脚,转头审视地瞪他,见他虽脸上眼里都还是笑,总算是收敛了,便不甘不愿地往回挪。
    走到车辕边,谢砚半蹲在车辕上,居高临下忍俊不禁地看她,“你倒是个倔的,没脚踏不会叫一声?”
    元妤心里嘀咕,叫你指不定怎么甩脸色呢。
    谢砚朝她伸手,“搭上来。”
    元妤便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搭上他的手心,脚蹬着车辕边,借着他的力往上爬。
    谢砚笑着看她,再她使力的同时,用力将她往上一拉,把人带了上来。
    元妤踏上来时脚步没那么稳,他还伸手在她腰间搭了一把,令她站稳才松开。
    一脸施恩地看着她道:“不用谢。”
    元妤:“……”她也没打算谢!
    两人先后钻进车厢里。
    经方才那么一出,谢砚都拉不下脸质问她祸害他名声的事了,还掀开车厢里的暗格,露出里头放着的茶壶,问了她一句,“喝茶吗?”
    元妤古里古怪瞧他一眼,点头:“喝。”谅他也不会毒死自己。
    谁料谢砚前一瞬还晴空万里的俊脸,下一刻就乌云压城了,冷哼道:“美得你,渴着!”
    元妤讶异地看他,目光就像在瞅戏台上变脸得角儿。
    有意思的是,他不给她喝也就算了,还啪一下盖上了暗格,自己也不喝了。
    这是陪她渴着?
    不,谢砚本只是想借这事儿转换一下气氛,奈何入戏太深,失手扣上了暗格。
    但你若叫他这会儿再去掀暗格倒茶,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因而只能……也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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