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入豪门》第2/110页


  陈建仁猛然将宁寒栖甩到床上,说道:“说什么?需要我再重复一句吗?呵呵,你以为我这一年多以来陪你玩儿陪你演戏,真的是出于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别天真了!我儿子都生了,怎么会喜欢一个男的?”
  宁寒栖的脸色越来越差,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猛然戳了一下,周身的空气也仿佛被抽离了。他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这不可能,阿仁你喝醉了?你在胡说什么呢?”这话问的气若游丝,虽然宁寒栖的心里已经相信了,可是他仍然不愿意相信自已被玩弄了的事实。
  而在陈建仁旁边的那个妖娆女子上前一步说道:“你以为自已长的好看一点,就真有男人贴上来跟你好了啊?还不是因为你那个不开窍的爹!给他一千万都不肯卖那块地,害的几个开发商想尽办法做你爹的思想工作。如果不是建仁无意间听到你爸爸说那块地是留给你做嫁妆的,也不会想到这个办法。可谁知道你爸嘴里说一套,背地里做又是一套,早就把那块地抵押给银行了!现在你们还不上贷款,肯定是想靠阿仁了吧?如果你们那块地还在,一切都好说。可那块地早就被银行给拍卖出去了,如意算盘落空了。好在阿仁只是和你办了个婚礼,你也别在这儿赖着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宁寒栖面无血色的脸上表情冷得发指,不用仔细观察都能看得出他在发抖。他转头看了女人一眼,问道:“你又是谁?看你这样子也不像个正室吧?小三?”
  女人捂着嘴笑了起来:“哈哈哈对,我就是小三。我如果是小三,那你是什么?小四还是小五?阿仁风流,每个成功的男人都这样。不过跟过他的女人都知道,阿仁大方。至于你,还是别指望着从他身上拿到什么好处了。他本来也不喜欢男的,忍着恶心和你交往了一年,结果项目还是跑了。唉,这都是命。”
  话说到这里,宁寒栖反而出奇的冷静了起来。他抬眼望着一脸轻蔑的陈建仁,几分钟后终于张口对他说了一句:“你真恶心。”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激怒了陈建仁,他上前一步啪的一声在宁寒栖脸上打了个耳光。宁寒栖整个人懵在那里,他呆愣愣的望着陈建仁,对方却仿佛没有打过瘾一般,接二连三的又打了两个耳光。霎时间,宁寒栖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生疼。他一直知道陈建仁的力气很大,想不到打自已的时候力气更大。
  旁边那个女人可能是怕出事,立即上前拦住陈建仁,温声软语的说道:“阿仁你别生气了,别气坏了身子,犯不着为这样的烂货发那么大的脾气。这个项目丢了是挺可惜的,唉,以后有机会再拿别的项目补上好了。”
  陈建仁却转过头去对那个女人吼道:“你懂个屁!你知道这是多少钱的项目吗?好几十个亿!就这么打水漂了!只要我能拿下这个项目,我在J市也算有一号了!那么多人都等着看着呢,结果我忙活了这大半年,让别人看了一场笑话!”
  女人立即噤声,不再说话。做惯了小三的女人,惯常会看人脸色行事。知道男人什么时候该哄,什么时候该闭嘴。
  宁寒栖却终于想明白,陈建仁这一年来为什么对自已如此体贴入微了。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并不是喜欢自已,也并不是想和自已结婚。他惦记上的,只是不论谁想办法都没能从自已父亲手里拿下的那块地。
  这件事宁寒栖也知道,他们所在的那个小镇子,落后又闭塞。说是小镇子,其实也就是在山旮旯里的大村落。
  他们所处的这一片区域算好的,过了他们口中所说的那片山域,越往里越穷。因为这片山仿佛是受了诅咒一般,种啥啥不长,养啥啥不活。水里不生鱼,树上不结果。有人说这里就是片盐碱地,也有人说这里的人得罪了土地公公,反正注定一辈子穷死在这儿。
  年轻人能走的都走了,就剩下一些留守的老人和孩子。前两年听说这一片要拆迁,后来又不了了之了。因为这是一片盐碱地,根本没办法建他们口中所说的乡村田园别墅疗养区。
  后来又来了一拨人,又是勘测又是调查,走了没多久,就有人接二连三的找上了宁寒栖的父亲。说是这一片划了一个游乐场的项目,还有周边的乡村别墅项目。
  虽然宁寒栖所在的晋水镇是块盐碱地,但它周围的山还是正常的。只是晋水镇所处于的是这个项目的中心,如果游乐场拿不下,这一片的规划项目就都得泡汤。而这片荒山盐碱地却并不是公有的,而是宁家私有的。
  许多人都不理解,宁家守着这么一片盐碱地干什么?虽说上面建着他们的祖宗祠堂,可周边的村落也有祖宗祠堂,一听到给的价格后不都立马表示要搬迁了吗?唯独宁玹,他说什么都不肯将这片地卖了。
  曾经宁玹有一次和宁寒栖开玩笑说:“这片地爸爸可是要留给你做嫁妆的。”
  当时宁寒栖也没放到心上,因为这块地是他们祖上传下来的,小辈们也会以各种方法重新取得这块土地的所有权。什么嫁妆不嫁妆的,这都是属于宁家后嗣子孙的东西。想必陈建仁就是因为听到了这句话,所以才会把追求他当成事业来经营的吧?
  毕竟在他眼中宁寒栖并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上百亿的项目。因为投资商曾经说过,谁能把这块地拿下,这个项目就归哪个开发商所有。
  然而现在,陈建仁却以这样的理由,这样的手段,这样寡言廉耻的言行,欺骗了他整整一年的感情。为的,也是他口中这上百亿的项目。
  宁寒栖心如刀绞,因为这一年以来的感情并不是假的,他的确真心实意的爱上了陈建仁。而且天真的以为自已能和他白头到老,抱着傻白甜的梦想,和他步入婚姻的殿堂。还期期艾艾的想着今晚告诉他宁家的秘密,自已身体的秘密,灵泉的秘密,以及他心里浓浓的爱意。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陈建仁啊陈建仁,我在你的心里,应该也只值那上百亿了吧?
  宁寒栖不知道自已是怎么离开陈建仁和他所谓的新房的,只记得出门的时候天上下雨了。雨并不大,淅淅沥沥的。在J市暖黄的路灯下,他显得落寞又寂寥。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昨天他和阿仁还在讨论去哪里度蜜月,明明上周末他们还一起去宜家买家居用品。明明上个月他们还在挑选婚庆公司,婚礼模式。仅仅是一夜之间,他们之间的一切就变成了一场笑话。
  心里堵的要死,却哭不出来。而且不知道自已心里是怎么想的,他迷茫的望着头顶上的天空,一片漆黑看不真切,却又如此真实。鼻子里的酸意泛上来,他抱着膝盖坐到马路牙子上,低低的哭了起来。
  一辆宾利房车停在街对面,雨幕下女人冷傲的脸庞透着几分哀愁。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对旁边的司机说道:“林叔,是这个孩子吧?怎么坐这儿了?这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吧?”
  司机点了点头:“是的夫人,我让人去查查看,这孩子遇到什么事儿了。”
  女人再次抬头的时候,发现宁寒栖已经倒在了大街上。她立即拿了把伞推开门,边走边说道:“快,李叔,送他去医院。”


第3章
  醒来的时候,宁寒栖有那么一刻是迷茫的。不知道谁把他送去了医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的。他只知道自已昏迷了一天一夜,是一个“长的很好看”的妇人替他交了医药费,并请了护工。
  回忆起昨夜的种种,他心里仍然堵的厉害。普通的失恋都会让人有一种想死的感觉,更何况他是被人当傻子似的耍了整整一年。虽然知道这种人并不值得自已伤心难过,可这一年多以来所付出的真心却不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宁寒栖只当这份真心都喂了狗,从此再也不愿和这人有半点瓜葛。
  只是昨夜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又被陈建仁气昏头了。他家那片地是怎么回事儿,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的。父亲之所以不会将那片区域的土地出让,不仅仅是因为宁家的祠堂建在那里。
  他父亲宁玹说过,这片荒山是宁家人世代守护的地方。从前这里偏僻的很,杳无人烟。如今改革开放,到处交通便利,这个被深埋在大山深处的镇子也重见了天日。年轻人纷纷走出大山,其中就包括宁寒栖的父亲宁玹。他当时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清大,并邂逅了人生中唯一一份爱情。
  可惜造化弄人,这份爱情没来得及开花,就结了个苦果。他守着这个苦果整整二十一年,彻底与那个人断了联系。
  宁寒栖的思绪又转到了那片土地上,虽说对于外人来说那片盐碱地并不值什么钱。可是对于宁家人来说,那可是一辈子拿命来守护的东西。昨天陈建仁说,那片土地已经抵押给了银行并且因为还不上贷款被拍卖了?这怎么可能?父亲是不会把土地抵押给银行的,更何况他们家里并没有任何需要抵押土地的事情。
  宁玹喜欢过的清贫一些,除了写写字,他也没有别的爱好。花钱最多的地方就是他的学费,可是宁家虽然并不富裕,却也不贫穷。宁玹的字还算小有名字,受到不少人的追捧。他单靠卖卖字画,也足够养活宁寒栖这个并不难养活的儿子了。
  这块土地对于宁家来说何其重要,如果真的被银行拍卖了。那么……父亲会怎么办?宁寒栖的眉心猛然皱了起来,他刚要起身,病房的房间便被人推开了。一名四十多岁的女护工走了进来,他手里拎着个饭盒,显然是刚从医院食堂打来的饭。一看宁寒栖醒了,立即迎了上来:“唉,小伙子你醒了?千万别动,针还没吊完呢。你这一夜可真能折腾,烧了一夜不说,又是哭又是闹。你妈妈也是不容易,刚刚才走。”
  宁寒栖的眉心略微皱了起来,一脸疑惑的问道:“我妈妈?”天晓得他根本没有什么妈妈,宁玹是他的生父,生身之父。字面上的意思,是宁玹亲自怀胎十月把自已生出来的。这件事也是他成年后宁玹才告诉他的,宁家人的特殊体质就在这里。
  护工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说道:“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哟。她让我告诉你,醒了就早点儿回家,难过的事儿总有一天会过去的。想想你的亲人,别为不值得的人连累了自已的身子。”
  宁寒栖听得一头雾水,是哪个路过的好心人救了自已?她任由护工误会了她的身份,应该是故意不想留下姓名。
  连一个陌生人都知道要劝他不能为不值得的人连累了自已的身子,如果让父亲知道了,他肯定更加担心。而且现在宁家的祖产被拍卖了,那父亲的状态肯定好不了。
  宁寒栖默默记下那位路人的好意,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就像别人说的那样,人生在世谁能保证不遇到两个人渣?心里的伤终究有一天会好,但绝不能让父亲为自已而担忧。于是他倚回床头,问护工道:“阿姨,送我来的那位……女士,有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您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
  护工听了宁寒栖的话后一脸奇色,说道:“怎么?那不是你妈妈吗?这……这还倒让我奇怪了,他照顾了你整整一夜。又是端水,又是擦身,又是在你哭闹的时候哄着。这要不是亲妈,我都不敢相信。”
  什么?端水,擦身,哭闹?自已昨天晚上恐怕是丢人丢大发了吧?想到这里宁寒栖的脸上就一阵阵的发热。不就是被个人渣耍了吗?至于的吗?唉……就凭昨天下的那雨,如果不是那位阿姨把自已送回来,恐怕自已今天早晨也醒不了。
  得好好谢谢人家!
  宁寒栖如此想着,便对护工说道:“那……可能是我的一个亲戚,您能告诉我她长什么样吗?”
  护工形容了半天,除了知道对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大美女之外,一无所获。最后护工猛然一拍手,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她身边还跟了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我听那个大年纪的叫她卫夫人。”
  卫夫人?看来能掌握的信息也就这些了,不过能知道她姓卫也好,说不定以后有缘还能再见到。
  挂完水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宁寒栖匆匆忙忙往家里赶去。J市到他们那里路线很复杂,要坐一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半个小时的小巴到镇上,再坐半个小时的牛车,才能到他们所在的那个村落。他只希望父亲还不知道他和陈建仁的事,否则,肯定又免不了为他担心。
  手机没电了,他试着开了下机,竟然还能打开。刚走出医院门手机便响了起来。他看了下来电显示,是隔壁二伯打来的。接起电话后便听到二伯焦急的声音传来:“寒栖啊?你可算接电话了!你爸爸送医院了,你快来看看吧!”
  听到这个消息后,宁寒栖的脑中立即一片空白,给二伯要了医院的地址后发现竟然就是他所在的这个医院。于是立即转身冲上三楼住院部,在看到一脸苍白躺在病床上的宁玹后,憋了一晚上一滴也没掉的眼泪立即下来了。他紧走两步冲到宁玹的床前,握住他正在挂水的手说道:“爸……爸爸,对不起……”
  宁玹抬手抹着宁寒栖的眼泪,责怪道:“看看你,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他将宁寒栖搂进怀里,一边拍抚着他的后背一边说道:“难受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宁寒栖一听就明白,这件事他爸知道了。不但知道了,还因为他的事而急火攻心,又因为他的泉水本就不多了,之前为了节省又很长时间没喝。在这又惊又怒的时候,身体自然撑不住。宁寒栖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宁家人的病,医院治不了。于是他悄悄取了泉水出来递给父亲,待父亲饮了泉水后,脸色才终于稍微好了一些。
  二伯在这儿守了一夜,这会儿去补觉了。现在隔壁床的大妈睡的正熟,宁玹便微微叹了口气,和宁寒栖说起了话。
  “事到如今,只能尽快给你再找一个伴侣。还有一年的时间,倒也来得及。不过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在这一年时间里,你要先把泉水准备好足够的数量。墨珝中的空间不小,我把之前用过的瓶子都给你,你有时间就慢慢装吧!”
  宁寒栖乖巧的点了点头,擦干净眼泪,说道:“您早就告诫过我,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可我还是一头扎进他的甜言蜜语中。都是我的错,识人不清,害您也跟着我一起担惊受怕。”
  宁玹叹了口气,冷俊的脸上现出几分苍白之色。黑色的发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柔和,如同他的性子一般,温柔而整齐。发际线处的美人尖清晰明显,五官立体又温和。眉心常年略微皱着,总有那么几丝若隐若现的愁绪在他心头萦绕着似的。
  宁玹是个如玉一般的美人,即使人到中年,依然让人看了忍不住为之一滞的那种。可惜如玉却不是玉,如他的名字一般,命里终究带着几分寒气。宁寒栖随了他的容貌,只是性子里乖巧中透着那么几分倔强,应该是随了他那份没来得及开花就结了个苦果的露水姻缘。
  宁玹抚摸着宁寒栖的后背说道:“这也不能怪你,我们宁家人惯常遇人不淑。只是我没想到……看到你完整的回来,我也松了口气。万一他对你做了什么,那……那这后果为父的可真承受不了了。”
  宁寒栖知道宁玹话里的意思,只是陈建仁怎么会碰他呢?他根本就是个直男,而且是个又贱又渣的直男。就算宁寒栖长的再好看,他也不会对他有半点性趣。
  “这倒也是件好事,早早认清他的嘴脸,也该谢谢老天爷没让你跳入火坑。”宁玹接着说道。
  护士长过来启针,抬头看了一眼宁寒栖,调笑了一句:“哟?又来了个小帅哥。”启完针后对宁寒栖说道:“你爸爸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身体太虚弱了,回去好好补一下。多注意休息,更不能生气。思虑太重了也不好,有些事情该看开的就得看开。”
  这位护士长的话挺多的,不过宁寒栖还是道了谢。一般医生开口叮嘱,多是对病人的身心有益的东西。
  护士长启完针后又看了宁寒栖他们父子一眼,只见父亲虽然衣著朴素,却生成一个清风明月般的模样。儿子更是满眼天真,一身西装革履,端的是清新明媚。听说这对父子是晋水县来的,晋水县可是个穷山恶水之地。那里的山连草木都不生,倒是遍地都是蛇虫鼠蚁。想不到那么贫穷的地方,竟然能有这样出挑的人儿。养眼,真是养眼。
  一般美人多薄命,这对父子恐怕也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护士长见过的人和事多了,所以今天就算他们不说,也知道他们肯定有什么心事。别人的事她不好多说什么,于是微微叹了口气,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刚好碰上两个凶神恶煞的人,她以为是病人的家属,便没放到心上。那两个人走进病房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在病房里转了两圈,其中一个虎背熊腰身上有文身的彪形大汉拿出一个借贷的合同来,上前问宁玹道:“你认识宁晨曦吗?”
  宁寒栖的眉心皱了皱,起身道:“晨曦?认识,晨曦他怎么了吗?”宁晨曦是宁寒栖的堂哥,也是宁家人,不过应该早就出了五服。只是当初宁寒栖的爷爷早亡,只好将他交托给了宁晨曦的爷爷照顾。而宁晨曦的父亲又意外去世,所以宁玹一直把宁晨曦当在亲儿子一样抚养。只是这孩子好折腾,整天自命不凡想搞什么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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