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宁蒙)》第30/57页


  怪不得那群女演员个个哭得如同深闺怨妇,最后那点虚荣和骄傲都被零落成泥碾作尘,她和她们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小乙,小乙……”谢天密密的吻着钟意的发心,却让她一阵反胃。
  “这算什么意思?”钟意恶狠狠的推开谢天,倔强的眼里满是泪水,“你是在可怜我么谢天?不会吧。我总算遭了报应,你应该得偿所愿才是!”
  谢天的呼吸倏然一滞,涩然的笑了笑:“你都知道了?”狂热的希望之火遮去了眼里浓浓的失落,谢天紧紧握住钟意的手,如同一个在勾勒梦想的稚童:“小乙,跟我走吧。如果你不想被我纠缠,为什么又要让我看到你这副样子?小乙,我现在终于能够独当一面了,跟我走好不好?小乙,跟我走!”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不知怎么就想起这首诗,钟意忍不住放声大笑。她和谢天认识得够早了吧?最终还不是被江哲麟一句话所摧毁,各自站到了天平的两端。
  最强悍的是命运,这句话真是没错。
  
  谢天冲动的样子让钟意不由发笑。记忆里谢天总是比她成熟比她现实比她理智,他居然也会有这么天真的时候?
  他们能逃到哪里去?何况,他才刚刚在谢家站稳脚跟。谢母在谢天十五岁的时候便过世了,回光返照的时候,一直开朗大方的女人枯藤般的攀着谢天的胳膊,瞳孔轻轻收缩,折射出骇人的执念:“天天,妈妈这辈子什么都不求,只希望自己死了,能进谢家的墓。”
  枯瘦的手指沾了点黄酒,谢母在谢天手心里吃力又固执的写字,一笔一捺,一个字风干后再写第二个,连成一句触目惊心的话:“生未同床,死同穴。”
  
  钟意丝毫不怀疑,谢天会为她和江哲麟拼命,只是这又有什么意义?
  无非是以卵击石,幼稚得可以,愚蠢得可怕。这辈子她欠他实在他多,又有什么脸让他为自己牺牲?
  钟意压抑着喉咙里的饮泣,仰起头笑得十分恶毒:“谢天,我求你别傻了好么?你凭什么认为,我对你还有所依恋?之前爱上你,不过是因为我还没找到更高的踏脚石。一个被人三言两语就糊弄的男人,一个要妄想出卖自己肉体来保护女友的男人,一个在大家族里连头都抬不起来的私生子,我会看上他?不不不,我的世界里从没有失败者!”钟意笑了,几乎是用逼迫的态度直视着谢天,“就算江哲麟虐待我又怎样?我乐意为他犯*贱,为他带给我的荣华富贵犯*贱!”
  谢天难以置信的摇头:“小乙,你不是虚荣的人。”
  钟意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我一直是虚荣的人,而你一直有眼无珠。”
  谢天脸上涌起气恼的神色:“你难道不知道,以色事人,色衰而爱弛的道理么?!”
  钟意不由笑了,也只有谢天连骂人都骂得这样的引经据典。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居然还有色,真是无比荣幸!”
  
  谢天最终被自己气得扬长而去,末了还不忘甩下一句狠话:“钟意,你别以为江哲麟对你一见钟情,他是有目的的。”
  钟意只记得自己笑得很开心:“爱咋咋。”
  江哲麟居然还有更深一层的目的?钟意觉得好笑,她未免太多功能多用途了一点儿,她又不是可无限循环的垃圾。  
  一颗心却无止境的跌落下去。
  
  钟意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晃了很久,直到林妙妙一只电话追来,立邀她一起开赴酒吧。
  最近一次去酒吧,就是碰到江哲麟的那回。灯红酒绿的场所注定不是她的福地,尽管如此,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句话还是在钟意身上发挥了效用。
  她需要酒精,足够多的酒精,把自己溺毙在里面,宁愿长醉不愿醒。
  
  林妙妙揪着钟意,一杯杯的灌着酒。林妙妙作风豪放,在床上放倒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可惜女人记忆里最鲜活的,永远是那个把自己伤得最深的男人。
  今天肯定不是什么黄道吉日。连一向没心没肺的林妙妙居然也撞上了自己的初恋情人,更让林妙妙抓狂的是,她还在剩女大军中冲锋陷阵,对方手里已经牵着一大两小,家庭圆满,儿女双全。
  
  林妙妙大着舌头哭诉:“他第一次请我吃饭,你知道他干了个什么事儿?吃完之后,他居然向店员开发票!总共才80块钱,他还要颠颠的拿回实验室报销――钟意,难道我真的连80块钱都不值?”
  钟意只觉得如梗在喉。
  “我也不知道自己看上他什么,大概人年轻的时候总会爱上一两个渣吧?其实后来我也想过和他分手,只是他每次都屁颠屁颠的凑过来讨好――我还真把自己当回了事儿。后来我才知道,我真是傻逼,纯的!他找到下家之后忙不迭的就把我踹了。那时我们大三,他居然找了个高中女生!”
  钟意一言不发的开始吹瓶。
  “钟意,我可真羡慕你一帆风顺,还嫁了这么个好老公。知道么,我和他分手那天,他还送我一卷磁带,是那禽兽和小女生那什么时候的录音――他还笑我在床上跟条死鱼一样,连未成年都不如!”
  “所以你这几年才苦练内功?”钟意欠扁的笑容听得林妙妙直捶她,她吃力的捉住林妙妙的手,眼风一挑:“这算什么,我还看过现场版的。”
  
  钟意呵呵的笑,捏着精致的酒杯灌了个水饱,看人的时候都带上重影,耳朵里也是嗡嗡的响。林妙妙也好不到哪里去,搂着她醉成了一团烂泥。
  钟意和林妙妙不常泡酒吧,一副醉态可掬的模样立刻招来了各路妖魔鬼怪。
  
  钟意头昏脑胀的看着自己被一双肥得流油的手抓进怀里。她使劲推了推,对方顶着0.1吨的体重我自岿然不动,钟意气恼:“滚,我要回去。”
  对方肚子上隆起的高峰正蹭着钟意平坦的小腹,发出舒服的喟叹声。0.1吨闻言也不恼,小眼睛眯起笑一笑:“别,别,别!哥哥保证你等会儿扭得哪儿都不想去。”
  


26

26、第 26 章 ...


  【25章大修,请再看一次】
  
  “唔。我看你想去死。”某人凉飕飕的声音在拉来扯去的一男一女身后炸响。钟意的呼吸停了三个心跳的辰光,抱住脑袋苦笑,扭头一看,果然是江哲麟。
  接下来的情节同样乏善可陈。她眯着眼睛趴在吧台上看戏。江哲麟的身手一向出色,一晃神的功夫便出手料理了三个了。
  警察姗姗来迟,带头的那个见着江哲麟便忙不迭的称兄道弟。
  
  钟意喝得差不多了,戳着江哲麟的后背指控道:“他聚众斗殴!”
  警察同志笑眯眯的看着她:“女同志你忘恩负义。”
  江哲麟斜睨着她,神色晦暗不明,最终长臂一展,把她揽入怀中:“跟我回去!”
  钟意在江哲麟怀里凌空抽射,逼得江哲麟不由加重了力道,指尖划插过钟意的胸口。钟意如遭电击般的挺直身体:“不要碰我!”
  钟意被自己的大吼大叫吓了一跳,垂头乖顺的窝进江哲麟怀里,揪住江哲麟的衣袖,语气悲哀又绝望:“只要别再这里,怎样都行。”
  
  一颗心如同那截袖子般,被钟意小心翼翼的口气缓缓抽紧。江哲麟发现,他宁愿钟意和他闹,和他耍无法无天的小性子,也不想看到她这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如同被折断双翅的鸟儿,一心一意的在华美的笼子里等死。
  阵痛正在加剧。江哲麟气恼的抓起双拳,又无力的松开,他抬手拨开钟意汗湿的鬓发,在额角轻轻印上一吻,一下又一下,像是确认怀里温热的身体,是否真的存在一般。
  
  两人回家已是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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