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宁蒙)》第4/57页


  连林妙妙都不知道她是已婚妇女,陆影后又是从哪儿打听到的小道消息?钟意还没来得及追问,便见美人拄腮而笑,媚眼如丝:“我第一次来这,还是麟请的客呢。”
  影后就是影后,身价就是高,居然敢这么惜字如金的叫江大BOSS,还“麟”呢。她十分恶趣味的想,要是江哲麟生病了,在陆影后嘴里岂不成了“麟病了”?麟病,麟病,淋病,淋病。钟意坏心眼的默念数遍,憋笑憋得眼泪都快彪出来了。
  陆梦然一眨不眨的盯着钟意,看见她一脸抽搐的样子神情间隐隐有些得意。陆影后摩挲着细致的骨瓷杯壁,冲着钟意笑得一脸羞涩,高傲冷艳又明媚忧伤的模样向来是陆影后的金字招牌,现场直播更是威力无穷,钟意一激动,胃部就有些供血不足,胃酸味儿一下全飘上来了。她端详着陆梦然精致的脸庞,忽然觉得怎么看怎么讨厌,唔,还真挺像大饼的。
  影后话锋一转,笑吟吟看住她发问:“不知江太太对爱情有什么看法?”
  钟意下意识的摸摸鼻子,跟着江哲麟她啥也没学会,就学会了一招太极推手,钟意微笑着把皮球踢回去:“我倒想先听听陆小姐的看法。”
  钟意小心翼翼的说完,小心翼翼的盯着陆梦然晶莹丰润的红唇,心里一个劲的默念:您可千万别拽经典小三段子,您可千万别说“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犯罪”,你可千万别啊偶像!
  陆梦然檀口微启,倾城一笑:“我着得吧,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犯罪。”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钟意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一下把她对陆梦然的好感炸得七零八落。一想到江哲麟昨晚夜不归宿,钟意顿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死命的拽着桌布才勉强抑制了举起巴掌向敌人扇去的冲动。
  “江太太,也许你觉得难以接受,但我是真心喜欢哲麟的。”陆影后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这一秒就泪雨婆娑,让钟意严重怀疑她偷偷藏了包辣椒粉扑在眼睛上。梨花带雨的陆梦然揪住钟意的袖子,凄然道:“与其三个人一起痛苦,不如成全两个人的幸福,您说呢?”
  钟意饶是教养再好,此刻也忍不住想学钟琴爆粗口,说说说,说你妹啊说!
  钟意明明已经是怒极,此时此刻心里却平静的可怕,表情也是一汪春水般的和煦温暖,钟意和蔼的拍了拍陆梦然的手背,微微笑道:“恩,陆小姐您说得真是对极了。不瞒您说,我也坚信真爱是无敌的。”
  钟意顿了顿,果然撞上陆梦然看怪物似的眼神,于是钟某人笑得愈发的高贵优雅起来:“名分算什么,家产算什么,孩子算什么,真爱无敌啊陆小姐~您如果真的爱江哲麟,您怎么忍心把他陷入千夫所指的境地,您怎么忍心把你们的爱情送进婚姻这座坟墓――陆小姐,金风玉露已经相逢,就等着胜却人间无数了,您不远走高飞不足以见证你们相亲相爱的伟大,您不忍辱偷生不能够彰显你们相知相恋的光荣。陆小姐,千古骂名还是让我来担吧,我保证,我,钟意,一定干一行爱一行,在恶毒女配的道路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钟意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窃笑,一番拍小三的话居然被她说成了入党志愿书,江哲麟听见还不得郁闷死。她笑眯眯的看着目瞪口呆的陆梦然,语重心长的说:“陆小姐,我相信这不是您第一次当小三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我奉劝您一句,以后在要打击大房呀,您最好还是从男方一夜N次,报废了几只‘小雨伞’来生发比较好。”钟意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露出上下各八颗亮晶晶的牙齿,“那我一定会祝你们永结同心,不孕不育。”
  钟意乘胜追击:“不过我看您这样子困难。就算您把腿劈成了一字马,估计江哲麟还是对您兴趣缺缺――不是说秀色可餐吗?江哲麟请您到这儿吃饭,该不是他实在发掘不出什么秀色了吧?”钟意意味深长的瞥了眼陆梦然,自顾自的点点头,“唔,唔,唔。”
  陆梦然咬牙切齿,风度全无:“连你这癞蛤蟆不也吃上天鹅肉了么?!”
  “我是癞蛤蟆,那您是什么?”钟意冷冷一笑,撑身起来把手里的玻璃杯一扬直直的冲陆梦然泼去,“上妆妖,卸妆怪,难道您是传说中的妖怪?”
  泼水这件事儿,其要诀在于快准狠,此时对方往往处在羞愤交加中难以回神,而我方攻击全开,血满魔满,没准还可以趁机甩两个嘴巴子。钟意自恋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软又白,凭什么便宜了陆梦然?她很“厚道”的拿出手机,飞快的拍下某人的素颜照,准备一回去就发百度贴吧。
  啧啧,没了BB霜遮瑕笔PS庇佑的陆影后也就这样啊,还不比她好看呢,江哲麟这个混蛋真是什么眼光!
  钟意一生气感冒就愈发严重了。毕竟陆梦然是晨间报社的座上宾,自己居然这么大大方方的开罪了,要是被主编知道,她就甭想活了。钟意一脸抑郁的飘回格子间,抱着一大卷儿的餐巾纸发呆。
  其实江哲麟出不出轨她真管不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金钱关系无疑是男女关系间最简单的一种,她怎么就偏偏想要加点附加值呢?
  这么一想,钟意就更加生不如死了。她托着下巴哀嚎的景象正好落进林奕林记者的眼里,林奕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一脸的不赞同:“小钟,你感冒了?”
  其实林奕还比她小上两岁,偏偏喜欢扮老,平时打着一本正经的官腔,衬着一张娃娃脸显得非常可爱。只不过钟意现在对小嫩草没什么兴趣,半死不活的抬起头,满是鼻音的唔了一声,就继续倒进报纸堆里挺尸。
  过了一会儿,林奕又过来了,中规中矩的推了推钟意的肩膀:“我之前买的药还没吃完,你要不要?”
  “过期了没?”
  林奕像是噎了一下,冷冷道:“没有。”
  钟意哦了一声,把药接过来胡乱一翻:“你这叫没吃完啊,这根本是没吃嘛。”
  林奕皱眉,口气加重:“你到底要不要?!”
  “要要要,我要还不行吗?”
  林妙妙刚好路过,把头探了进来:“要什么要?是不是那种‘要’啊――不要啊我要嘛,亚美爹~”
  “神经病!”林奕突然爆发,冲着林妙妙大吼一声,便耍下一脸莫名的林妙妙和钟意,扬长而去。
  撑到下午钟意实在熬不下去了,请了半天假缩回公寓里干烧。
  她正烧得如坠云雾,却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向她靠近,江哲麟不是晚上才回来么,难道家里进小偷了?钟意吓得背上的汗毛都站了起来,凝神屏息的蜷起小腿准备给予梁上君子致命一击。
  声音越来越近,近到大约只剩一寸的时候,钟意强撑着转了个身,还没等踹出去,脚腕已经被人牢牢的抓在手里,她也顾不上这么许多,一害怕就闭着眼睛叫了出来:“贼啊!”
  “是我。”江哲麟看着钟意这副红扑扑的样子,眉头略略一皱,顺势把钟意圈进怀里,“你老公。”
  钟意没好气的拉开距离:“你怎么回来了?”
  “你顶头上司说你翘班,特别嘱咐贤内助我对你进行思想教育。”
  “切。”她就知道,这两发小狼狈为奸,对她的行踪进行24小时跟踪,向来以榨干她的血汗为乐趣。
  钟意没精打采的在床上转了个身,动作幅度颇大,幸亏江哲麟护着她的额头,才不至于磕到床板上。江哲麟隔着被子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小孩子。
  江家祖宅离这里其实非常的远,中间还要摆渡一段才能到达。江哲麟周身的气息有些疲惫,倦倦的,没平时那么迫人,连责问的语气听起来也跟哄小孩似的:“怎么连药都没买?”
  也不想想谁传染我的。钟意把眼皮一翻:“死不了。有人把吃剩下的药全捐我了。”
  江哲麟长臂一伸就探到床头柜上的塑料袋,翻出一盒看了看,笑得意味深长:“吃剩下的?”
  如果他没看错,上面显示的时间正是昨天。江哲麟状似无意的问道:“男的女的?”
  “男的,就我们栏目组。”钟意随口答道,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一起身,一脸八婆的揶揄到,“江哲麟你不会吧,居然连男人都不放过!”
  江哲麟但笑不语,微凉的指尖在钟意的脸颊上划了划。
  把主意打到江哲麟所属物上的人,自然不能放过。

  第 5 章

  钟意从小就有这样的毛病,心里一窝火,脑袋就喷烟,又死活不肯去医院,碰上江哲麟武力镇压,她就一味的嚎着嗓子哭。江大BOSS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女人的眼泪。钟意一哭,江哲麟立刻丧失了平日卓卓朗朗的翩翩风度,对钟意唯命是从,让他滚他就滚,让他睡沙发他就睡沙发,连钟意一脸嫌弃的骂他脏,江哲麟也只是蹙起眉头微微一顿,自嘲的笑了笑:“钟意,我这是哪儿得罪你了?”
  钟意一想到和陆梦然的交锋,眼泪就簌簌的掉了下来。她向来喜欢强出头,虽然她赢了面子,但陆梦然赢了里子是不是?一想到江哲麟前不久还和陆梦然爱欲缠绵,现在却妄想和她同床共枕,钟意就憋屈得不行。
  只是这话一出口,就显得她多在乎江哲麟似的。钟意揪住被子一口咬在江哲麟的胳膊上:“江哲麟你这个混蛋!”
  江哲麟无所谓的耸耸肩,细心的替钟意揩走眼泪,笑得真叫一个没脸没皮:“没错,没错,我就是混蛋。这种真理你居然还有力气验证,嚷坏了嗓子多不好。”
  钟意更横了:“你说谁嚷嚷呢?”
  “我。”江哲麟认命的摸了摸脖子,“是我嚷嚷还不行么?”
  江哲麟一服软,钟意就愈发的委屈,认定了江哲麟那是做贼心虚。这样的认知并没让钟意松气,反而更加烦躁起来,她正愁一腔邪火没处散发,江哲麟就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此时此刻,江哲麟一只手捏着碗,一只手执着汤匙在白粥里搅了搅,他把汤匙凑近她唇边,低沉的男性嗓音含着磁性:“乖,喝下去,小心烫。”
  一个“乖”字又让钟意眼角泛酸,她瞪着眼睛目光嗖嗖的剐着江哲麟,没好气的推开他的手:“我不喝。”
  江哲麟闻言依旧自说自话的在她背后又加了个抱枕,垂眸看她的同时,已经亲密的抵住她的额头,江哲麟的眼睛很亮,像是碎了一片深沉的星光,他略带无奈的笑了笑,说:“我熬了很久,给个面子吧,老婆大人。”
  白粥蒸腾着滚滚的热气,若隐若现的中药味把钟意的眼泪尽数熏了下来,她只觉得心烦意乱,圈住江哲麟的手用力一推,扯着嗓子大声喊:“我不喝!”
  盈白的碗被一下打翻,滚烫的汤汁尽数扑在江哲麟的袖口上,钟意到底不是故意的,见状忙想夺过粥碗,手忙脚乱之间,手背上刚好被溅到一滴浓稠的粥液,立刻疼得她呲牙裂嘴的,反观江哲麟,被撒了大半只胳膊之后,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动了动嘴角,表情略显僵硬的说:“我再去盛一碗。”
  她最讨厌的就是江哲麟这一点,活像一个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无论发生什么,他也一定会向着目标不屈不挠的进发。当初他不也是这么把她骗到手的么?
  钟意只觉得手背上灼灼的疼,简直要烧到眼睛里去,她看着江哲麟修长健美的背影忽然觉得恨,她抄着手笑容凉薄:“江哲麟你这算什么意思?再过四个月零十九天,我们该离还得离,你何必让我徒增困扰呢?”
  江哲麟的脚步一顿,侧过身来看她。他的动作进行得极慢,慢得犹如在履行某种仪式,无端端的就带给人一种压迫感。江哲麟摸了摸挺直的鼻梁,嘴角微微一沉,牵出一丝阴鸷的笑意来:“钟意,别以为找到下家,就能这么对我。你休想。”
  被江哲麟这么一恐吓,钟意的感冒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好了。追根究底,她好得这么快无非是怕和江哲麟共处一室。她生病后江哲麟就非常的闲,跟她撕破脸之后他就显得更闲,天天宅在家里和她大眼瞪小眼,让钟意不得不怀疑他的公司是不是倒闭了――可她明明记得,他前几天还操盘了一桩市值过十亿的案子啊。
  谁知道那个神经病!
  可不管怎么样,头可断血可流,工作不可丢。就算天上下刀子,她还得去上班。钟意刚刚落座,便接到了内线,电话那头传来大老板齐喧八卦兮兮的声音:“小钟,别怪我没跟你通风报信啊,你家那位今天兴许要来报社。”
  钟意脑里立刻警铃大作:“他来干嘛?”
  “你甭管他来干嘛,好好招待懂不,好歹对着你老公露个小脸呗。”齐喧又改成苦哈哈的声音,“钟意,你说我当初怎么瞎了狗眼,呸,瞎了我这双慧眼把你给招进来了呢?你把老板我害苦了知道不?现在这小子发了疯似的收购咱们集团的股票呢,你给我发个彪试试,我保证明天打内线过来的人姓江名哲麟。”
  敌方气焰一高涨,我方立刻变作小绵羊,钟意捧着话筒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大老板。”
  听得齐喧那叫一个受用啊。江哲麟平时压着他一头有什么用,他不是照样挟嫂子以令诸侯?齐二流子欢快的抖着二郎腿,恢复了平常的风流调调:“怎么啦,我的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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