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极盛韶华》第116/144页


  桦月没有察觉出异状,见汝月不像要生气的样子,顿时胆子大了,说话的声音也跟着大了:“皇上见了我几次,每每眼神都留了好久,要不是觉得合意,为什么要将我从姐姐的琉璃宫中迁了出来,单独安置在听水轩,我听闻姐姐以前是在皇后娘娘的丹凤宫中承恩侍寝,随后就被安置到了琉璃宫,成了月嫔的。”
  汝月听她样样都和自己比,不禁悄悄叹了口气:“那么,外祖父可有去听水轩看望过你?”
  桦月摇了摇头道:“不曾。”
  “那真是难为你了。”汝月有些细节还是想不明白,试探着多问了一句,“皇上可有来听水轩召见过你?”
  桦月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嘴巴不饶人地说道:“既然是皇上安排了我住进听水轩,如何会没有召见过我,但是我也知道皇上很忙,要日理万机的,也不能每天都来看我一个人,外公说了,这叫雨露均衡,你看我这会儿还没成了嫔妃,那些人都眼红红的盯着我不放,皇上这样做应该也是为了我好。”
  这些掩人耳目的话,哪里能够瞒得过汝月的耳朵,她只当是什么都没有听出来,又好声好气地安慰了桦月几句,临了多了一句话:“我看着,这几天皇上就会来召见妹妹的,妹妹安心待在听水轩便是了。”
  也不算是晃点桦月,算一算,那位可能是她们姐妹失散多年的父亲,怕是就要到帝京了。

第二百二十章:心神未定
  要是说,以往桦月对汝月这个亲姐姐的本事还有些将信将疑的,这一次,才隔了三天,皇上就出现在听水轩,却是让她大大地得意了一番,一来是以后再见汝月是可以吹嘘皇上毕竟也没忘了她,说来就来了,二来是她有个能推会算的姐姐,以后还怕不能够在人前显贵。
  桦月还精细地想过,汝月能够一语中的,定然是与那个钦天监的卫大人有关,卫大人看起来是个神仙似的人物,虽说对她不冷不热,还用话语讥讽过她,不过对汝月那是真的很好,眉梢眼底,哪里都写着柔情款款的,她有些迷糊,姐姐同一个臣子,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这般的暧昧,皇上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不过,见了皇上长身玉立,站在面前,桦月就再没其他心思去胡思乱想了,赶紧让身边的宫女珍珠去沏茶,皇上没有半分的架子,喝着茶,同她说话,她低垂着头,哪里敢真的盯着皇上去看,以前觉着自己胆子算不小,如今见着龙颜,方才晓得,那些能够在皇上面前说说笑笑的嫔妃才是这天底下胆子最大的。
  明源帝离得近了看桦月,毕竟没有第一次的震撼了,她与如萱确实很像,血缘有时候就那么诡异,同样是俩姐妹,汝月的五官与如萱就是天壤之别,有时候,他也会贪心的想,要是汝月生了一副如萱的样貌,又是那般如水善解人意的性子,在这世间,怕是再求不得另一个更好的留在身边了。
  可惜,人生不如意之事常有七八九,纵使他身为君王,也不能够事事称心。
  “民女承蒙皇上抬爱,在宫中暂居,心里不甚感恩。”桦月在心里头盘算了一下,说了这一句话,分寸适当,又不失体面。
  明源帝笑了笑道:“宫里头这样大,你喜欢住多久都可以。”
  桦月只差心花怒放了,皇上的话是不是暗示她能够留在宫里头一辈子,这宫里头一辈子的女子,不是皇上嫔妃还有什么人,当下微微垂着头,羞而不语。
  明源帝依旧是那样的笑容,在她这里坐了坐,又将一盏茶都喝完了,才起身走人,桦月呆呆地跟在后面,送到了听水轩的门口,都舍不得回来。
  又隔了半日,常公公来了听水轩。
  桦月自然是知道常公公的身份,一颗心噗通噗通的都快要跳出嘴巴了,皇上来过,再是常公公来,想必是要真的晋封她了,却见常公公对她行了个礼,她连忙还礼:“公公不必同民女这般客气的。”
  常公公不是一个人过来,身后是他的徒弟小喜子,他笑眯眯地上前说道:“有件事情要劳烦桦月姑娘跟小的走一遭,不知姑娘可否方便?”
  桦月怔忪了一下,觉得事情好像不是她想的那样,顿时生出些警惕心来:“这位小公公要带我去哪里?”
  小喜子依旧笑容不减地说道:“劳烦桦月姑娘与小的出宫一次,这事儿是皇上有心安排的,方姑娘也瞧见了,小的师父常公公,那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人,姑娘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
  桦月吃过丽嫔一些明亏,这会儿倒是有些害怕他们是丽嫔买通了过来,又要给她使绊子的,是真正的犹豫了一下。
  小喜子将她的神态看在眼中,与常公公交换了个眼色,才慢吞吞说道:“若是姑娘真的不情愿,小的回头同皇上说明,也不会为难姑娘的,只是皇上怕是会对姑娘有些失望了。”
  桦月听了这一句话,哪里还坐得住,赶紧站起来说道:“常公公都亲自来这一次,我还哪里有什么不放心的,能够为皇上做事,那是我的福气,就劳烦小公公带路,要不要我先换身衣裳?”
  “不用换了,小的看姑娘这一身也很好看了。”小喜子到底是常公公的得意弟子,说起话来又中听又滴水不漏的,常公公将他带了过来,正是因为皇上仔细叮嘱过,不必同桦月说得太明白,等她见到了人,再做其他的反应。
  桦月同身边的那位珍珠交代了两句,说明是常公公将她带走的,心里头想过要是真的有个万一,珍珠去寻了汝月,也会搭救她出来,这才跟在他们两人身后,出了听水轩。
  汝月正低头给重华做几双小袜,尽管天气还热,她总是不舍得重华那双白白嫩嫩的小脚丫露在外头,他本身又好动,喜欢偷偷地将小脚伸到被子外头来,两双白袜做好,她又分别绣了一点兰草上去,撞色的绣边一锁,看起来甚是明快。
  “娘娘,小顺子的人回来说,看到桦月姑娘出了听水轩。”乌兰进屋来回禀道。
  汝月将做好的袜子放在手边的藤筐中,微微笑道:”以前都是旁人在琉璃宫里头安插了大大小小的眼线,没想到小顺子如今也现学现卖,会了这些招数,还真是学以致用,你让他进来,我问他几句话。”
  小顺子就侯在门外头,一听招呼,赶紧进来回话:“娘娘想问些什么?”
  “她几时走的?”汝月低垂着眼,又拿起一块小的棉锻来。
  “走了半个时辰。”小顺子是多机灵的人,哪里还需要汝月一句一句来问,他再一句一句来答,“是常公公和小喜子一起到的听水轩,将人带出来的,看桦月姑娘的神情,应该是心甘情愿,临走的时候,还摸了摸头发边戴的花,不过走了没多久,常公公就离开了,只有小喜子一个人领着路,瞧那方向,却是要从西边的门出宫去了,小的留下来的眼线会等在听水轩门口,只要桦月姑娘回来,小的再另外来娘娘这里交代一番。”
  “辛苦你了。”汝月放下那块棉锻,抬起头来,抿着嘴角笑道,“你布下的这些人,可要花费不少的银钱,怎么没听你在我面前说起过这些?”
  “这是小的自作主张的事情,娘娘一概不知,所以怎么能够在娘娘面前谈起银钱的事情。”小顺子说得头头是道,一下子将汝月撇的一清二白的。
  汝月盯着他瞧了一会儿:“你是这样子说,可见你的心是好的,不过我要是让你用自己的贴己钱来贴补,以前不知道内情的话还能够说得过去,这会儿我是亲耳听你说了,就不能够再继续糊弄下去,乌兰回头给他五百两银子。”她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每个月五百两,应该是够了,真要是再不够,才让你自己不补全了,手脚太大,可是不成的。”
  小顺子一听汝月给的,连声说道:“小的就算是用人,那也是将银钱都花在刀刃上头的,绝对不会乱花使,回头小的将那些给出的账目都写明白了,交给乌兰手中,要是娘娘愿意瞅一眼,那是小的福气,定然是要对得起娘娘所出的这些银钱。”
  “你同乌兰两个办事,我是最放心的,那些账目自在你的心里头写着数字,你要是愿意写下来就交给乌兰,我是最不爱看这些账目数字的,她比我精通这些,由她看着就好。”汝月安排好了这些事情,小顺子欢欢喜喜地走了。
  乌兰将做好的小袜子拿去给秦氏,回过头来问道:“婢子觉着娘娘明明心里头极是疼爱小殿下,不知为何又有些故意回避着与孩子亲近,秦氏虽然能干,也不抵娘娘是小殿下的亲生母亲。”
  汝月沉默了一会儿,乌兰见她不愿意说起这些,倒是有些明白,也不再多问,陪着一边做针线活,帮汝月打小衣服的样子,打了两件,天色微微泛黄,日头要落下去的时候,就听得外头一通混乱的脚步声,她的心头一紧,汝月也正好抬起头来。
  汝月何尝心里头不紧张,她是知道小喜子要将桦月带着去做什么的,要不是她拿捏着针线,怕是一双手都忍不住要发抖了,听着那脚步声,她知道是桦月来了,桦月一回来,都没有回听水轩,是直奔琉璃宫来的?那个领着她出宫去的小喜子公公也没有拦一拦她。
  才想着,门被重重一把推开来,果然是桦月,心神未定地站在门框边,一双眼死死地瞪着汝月,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活像是见鬼了似的,她的神情里头几乎看不到惊喜,只是害怕和慌乱。
  “这是怎么了,跑得这样急,在宫里头好没有规矩。”汝月留意到桦月的一边衣袖被撕开个很大的口子,像是有人要用力拽她,却没拽住,让她逃了出来似的,“后面难不成有仇家追你,要是真的能追,也追不到皇宫里头来。”
  桦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不是不想回答汝月的话,而是根本没力气说话,她的力气在前头见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时,被惊得像从天灵盖飞了出去,飞的又远又急,根本来不及往回拖。
  “姐姐。”桦月的牙齿在打颤,“我刚才见到了一个人。”
  汝月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第二百二十一章:父亲
  桦月没有说话,她慢慢地蹲下身来,一点体面都顾不上了,也不怕弄脏裙子了,用双手环抱着膝盖,一颗脑袋深深地埋下去,从汝月的角度看来,她是恨不得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才好,心里面有了点数,走过去,俯着身,将一只手按在她的发顶,柔声说道:“你是不是见到了以为见不着的人?”
  这一次,桦月没有迟疑,猛地扬起脖子来,一双眼睛盯着汝月的脸孔,她其实从来不笨的:“姐姐为什么猜到了,姐姐是早就知道我今天要去见什么人的吗!”
  “你见到了谁,为什么不说出来?”汝月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还是一副好脾气地同她说话。
  桦月一下子拍开了汝月的手:“我瞧见我们的那个撒手爹了,多少年了,他都没有出现过一回,我心里头想过,那些日子,那些差些捱不下去的日子,我想过,没准爹是在出门做生意的时候,遇到了意外,不在人世了,这样子想着,心里头还好过些,如今他好端端地站在那里,瞧着倒是不显老,但是我们呢,我和姐姐呢,吃过的这些苦又算是什么,娘亲过世了,他就撒了手,将我们扔在乡下地方,奔他的好日子去了。”
  汝月听她越说越气恼,有些口不择言的样子,却是拿捏准了所见之人正是陈明楚,她忍不住追问了两句:“那时候你还小,隔着十多年,你如何能够肯定那个人就是父亲?”
  桦月站起身来,像是心境平复了些,能够直着气说话了:“他离家的时候,我固然年纪不大,可是他也毕竟是我们的爹,而且他的形容模样委实没有什么大变动,倒是我们长大了,他未必认得出来。”
  “你且不要去想过去的怨气,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些什么?”汝月急得一颗心跳得极快极快,又不能在桦月面前太表现出来,克制住了轻声问道。
  桦月嚷着要喝水,乌兰端来给她,她咕嘟咕嘟喝了一杯还不够,又添了半盏,才细细说了发生的始末。
  她跟着常公公和小喜子后面,走着走着,常公公绕了个弯儿,就自顾着走了,她有些发慌,幸而小喜子看出她的样子不对劲,笑着同她说,常公公那是要回去皇上面前复命,皇上最是信任常公公的,一时半会儿的都不能离了人,她想想也是,每回在琉璃宫见着皇上,这个常公公都跟在旁边,便是皇上进了内殿陪着姐姐,他也是站在外头,半步不离地候着,这近身太监的活儿也是个体力重的。
  有意无意地想向小喜子打听,到底要去哪里,小喜子只是插科打诨地说话,偏偏没有个正经的,她知道在宫里头,人生地不熟,也不敢掉头就走,唯有默默跟着他走,走到西边的宫门,小喜子将腰牌晃一晃,直接带着她出了宫。
  宫门外停着一顶小轿,小喜子请她上轿落座,自己在旁边慢悠悠地走,桦月的一颗心是七上八下的,吃不准路数,将腕子上的玉镯转了好多圈,轿子才停下来,她对帝京的路道陌生,不知道这是哪里,瞧着是间挺体面的古玩店,人来人往的,稍稍安心下来,这样热闹的地方,应该不会出事。
  小喜子让小轿直接进了古玩店的后院,再搀扶着她下来,在一间屋子里头坐了,手边案几处,热茶瓜果都准备地妥妥当当,小喜子弯了弯身说让她切莫担心,等会儿让她见着人,她就明白皇上的一片苦心了。
  桦月被他这样一说,倒是有些好奇了,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候,屋门一推,进来两个人,她与小喜子坐得位子正好在一排博古架后面,有些隐着,她方便瞧人,进来的人不甚留意却看不到他们。
  进来的是两个中年男人,先说话的一个想必是古玩店的掌柜,说话很客气,连声道有劳先生了,只等着这珍物要急用的,先生来得正是时候,这些诸如此类的,她听得有些烦腻,真是吃不准今天到底是什么路道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也不喝茶了,一双手摆在膝盖处,待着那背对着她的人开口说话。
  那人自打进门以后,一直没有回过身,大概是那位掌柜太热情聒噪,他也没有能够插上话,不过看背影和头发的颜色,也不年轻了,桦月放在膝头的手,居然不由自主地抖了两下,这个人的背影好熟悉,熟悉地让她恨不得立时站起来,转到那人的面前去看个究竟。桦月的身子微微一动,身边的小喜子却立时按住了她的肩膀,她没想到小喜子的手劲那么大,她根本是挣脱不开,眼中生了惊恐的神色,却见小喜子依旧笑嘻嘻地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迫于无奈,默默点了一下头。总算是那个掌柜的话都说完了,背对的人先开了口:“邱掌柜好生客气,其实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做事,才将这些东西从边关一路送了过来,也算是幸不辱命,等邱掌柜将物件都清点过后,写个字条给我,就算是银货两讫了。”连声音,连声音都熟悉地仿佛在梦里头都不能忘记,桦月呆住了,她有些不置信,用力扭转了脖子,仰着头去看站在身边的小喜子,再想到方才他说的那句话,说是不要辜负了皇上的一片苦心,那么说,那么说……那人转过身来,剑眉星目,一管鼻子生的尤其好,又挺又直,小时候,被抱在怀里头的时候,她总是爱用小小的手指头去摸他的鼻梁,摸着摸着就睡过去了。这一次,桦月挣扎的动静似乎大了些,博古架对面的两个人都分明听到了动静,邱掌柜却先一步说是后堂养的两只花狸猫,近日来总是追逐打闹,一刻不得安生,那人笑着说了两句话,又说家中小儿还在等着他回客栈去,既然事情办妥,他就告辞了,邱掌柜开了字条,亲自将人送了出门,临了回过头来,对着她和小喜子坐的方位看了两眼。桦月回来的时候,整个人是懵着的,缓不过气来,小喜子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心从旁搀扶着,将她还是送上小轿,原路返回,,又领着从西边宫门回来,走了一小段路,却见常公公站在路边,若有所思的神情,分明是等了有些时候。小喜子放开了桦月的手臂,上前回话,两个人不知低声说了些什么,常公公显出一丝笑容来,在小喜子的额角弹了一个爆栗子,才从袖中摸出件东西来,扔了给他,白花花的,桦月没看清楚,她一步一步倒退着,趁着他们两个还在说话,拔腿就跑,身后是小喜子扯着脖子喊她,她哪里还敢回头,心里头首先冒出来的就是去找汝月,一定要找到汝月,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姐姐,才能够放得下心。奇怪的是小喜子居然没有追过来,虽说一路上也遇到几个脸生的宫女,就更加不会去拦住她,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都没有法子抑制住心底的恐慌。如今,桦月瞧着汝月的样子,更加确定姐姐是事先知道的,知道要送了她去认父,咬着嘴唇,恨声问道:“这样大的事情,姐姐倒是放得下心,只让我一个人去,皇上的一副苦心,一副苦心难道还真的是为了我不成,我又不是傻子,我不是傻子!”
  她喊得声音大,就像是不喊出来,能把五脏六腑都烧灼出窟窿一样,汝月也不劝慰她,静静等着她,等着她自己消停了,才将案几上的茶盏又端起来,递给她:“再喝口水,然后我慢慢同你说。”
  桦月想着自己真是怎么折腾都翻不出她姐姐的手掌心,瞧她大呼小叫的,汝月还是好整以暇的样子,怕是也就汝月这种性子才能待在宫里头过那束手束脚的日子,心里头就有些发灰了。
  汝月哪里瞧不出她在想什么,轻轻一笑道:“你在怨气些什么,父亲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的也是你的,要是能够寻回来,可是我们姐妹两个人的大造化了,纵使这些年,他没在你我身边,你说我们是吃苦了,担保他就没吃苦,虽说他离家的时候,你年岁不大,我就不信,你心里头真的不明白父亲是个如何的人物。”
  桦月认真想一想今天所见的那个人,虽说年岁是长了些,身背依旧挺直,说话的声音温和有礼,和记忆中的一样,哪里能够挑得出错来,忽然,她想到一件要紧事情,抬起头冲着汝月道:“姐姐说他没准这些年也吃了些苦头,我却听他说家中小儿还在客栈等他归去,他都另外有了儿子,难怪舍了我们姐妹俩去,姐姐还一味帮着他说话,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娘亲,回头我找外公去说,说娘亲当年真正是瞎了眼,好生的大家闺秀小姐不做,跟了个没良心的男人去,还弄得一场薄命而去。”说着话,眼角忍不住掉了眼泪下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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