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妻为后》第3/93页


  为了达到复仇的目的,他舍弃了一切,如今大仇报了,皇位也是他的,可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失去了最爱的人。
  张怀初是秦洵身边的老人了,当初年少的秦洵被关在冷宫里,便只有张怀初对他不离不弃,这么多年来,秦洵一直很信任他。
  秦洵口里说的“她”,自然指扬州回来的那位。
  想当初郡主对主子的爱也是轰轰烈烈的,他这样的旁观者都为之动容,郡主为了主子有多么奋不顾身就有多爱他。
  永昌十年,容安太后薨逝,留下主子和康蕙长公主相依为命,后来长公主被迫和亲,就只剩下主子一个人了。
  那时的主子虽寄样在虞太妃膝下,但虞太妃明哲保身并不敢帮他,导致主子在宫中饱受欺凌,最下等的太监也可以给他脸色,成年后受封昭王也有名无实,只是换个地方幽禁而已,京中闺秀无人敢嫁给他,而郡主却对自家主子一见倾心,掏心掏肺的对他好,为了主子差点被致命的毒药毒死,自家主子表面上冷淡,其实对郡主早已情根深种,奈何主子身负血海深仇,很多事情又不能与郡主明言,两人之间误会太深,就这般错过了。
  如今郡主虽然嫁给了别人,可张怀初不相信她会这么快忘了自家主子,他眼珠一转,笑道:“奴才觉得有,郡主那样好的人怎会那般无情。”
  秦洵一怔……是啊,她是那样好的人,好到有了她后,他心里根本容不下任何人。
  这时外头守门的小太监小步急趋进来,躬身道,“陛下,您叫的人到了。”
  “宣她进来。”
  进来的是穿褐色褙子,系襦裙的四十来岁妇人,那人跪地请安。
  秦洵锐利的眸光投过去,他低低问道:“朕问你这两年来,郡主与苏停云的感情可好?”
  那妇人低着头,恭谨道:“郡主和苏停云的感情很好。”
  闻言,秦洵脸色冰寒,周遭的空气都下降几度:“你说什么?”
  妇人见秦洵动怒,神色一凛,却又不敢欺瞒,她道:“属下说的句句属实。”
  这妇人是秦洵众多暗卫中的一位,因其擅长厨艺。所以秦洵派他去扬州混入苏府给宁悦兮当厨子,顺便随时给他汇报宁悦兮的行踪。
  秦洵搁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后槽牙紧咬,他声音沉沉,似有千斤重:“好到什么地步?”
  妇人知道,不管怎么说皇上都会动怒,她硬着头皮道:“世子与郡主如胶似漆,在扬州府时便恩恩爱爱,每日恨不得腻在一处……”
  “咔嚓”一声,批奏章的朱笔在男人手中断成两截。
  “滚出去。”
  听完这些,秦洵的胸膛内似有一把火在烧,他一刻也不能再等,他冷声道:“让赵苍梧入殿。”
  好在赵苍梧还未走远,回来的时候,见秦洵坐在龙椅上,抿着唇,那张脸比茅坑的石头还臭。
  赵苍梧嘴角一抽,明知故问:“陛下这是怎么了?”
  赵苍梧是当年赵家的遗孤,管家用自己的儿子替了他,才捡回一命,年幼时扮做小太监藏在深宫当中,长大后为秦洵办事,直到秦洵登基,为赵家平反,才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被秦洵封为武阳侯,掌管锦衣卫。
  秦洵的眸子里渗着冷意:“秦淳逆党查的怎么样了?”
  永昌十九年,秦淳因奸、淫先帝宠妃被废除太子之位,他不甘心,于永昌二十年与宣王秦淹举兵谋反,彼时他们已杀入皇宫逼着病重的先帝退位,是秦洵带着私兵杀入皇宫,活捉了废太子,先帝于垂危之际传位于他,他虽登上了皇位,可朝中仍有不少废太子的党羽存在,与在逃的宣王暗中联络,图谋不轨。
  永昌二十一年,他开始清缴废太子党羽,陆陆续续已经处理掉了一些,还有些逃逆在外。
  赵苍梧闻言,轻轻扯了下嘴皮,他道:“倒是有些进展了。”皇帝召他入宫为着什么事,他大抵能猜个一二出来,啧……苏停云,你娶谁不好,偏娶皇帝的心头肉。
  顿了顿,他又道:“聂秋孤跟着苏停云和郡主回京了。”
  秦洵并不意外,似早就料到了一般,淡淡道:“私藏钦犯可是死罪,传朕旨意,捉拿苏停云和聂秋孤。”
  “可要将整个郑国公府都端了?”郑国公手握重兵,不管谁为天子都会忌惮,如今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除掉他也未尝不可。
  秦洵另有计较,他道:“不必,只需抓苏停云便可。”


第3章 求饶
  赵苍梧出发之时,国公府为世子爷办的洗尘宴刚结束,压根就不知道大难临头。
  从宴上回院子,宁悦兮去盥室沐浴,沐浴出来后,正好见到苏停云进了房,宁悦兮身上还穿着单薄的寝衣,见他进来,惊讶的张了张嘴:“容思,你怎么来了?”
  苏停云瞧着这她的寝衣贴着诱人的身段,呼吸微紧,他的嘴角带着温和之色道:“兮兮,若是我睡在书房,定然会让爹娘猜疑,今夜咱们将就一下睡在一处如何?”
  两人成亲两载,至今不曾圆房,因为之前宁悦兮身子受了极大的伤害,这两年一直在调养,闺房之事于她而言有害无利,是以苏停云一直克制着,而且宁悦兮在秦洵那儿受的情伤不小,对这事情有些小心翼翼,不肯轻易付出感情。
  她早跟苏停云坦诚过,苏停云也愿意等她,所以他放弃自己在京中的大好前程,执意外调扬州,就是想要带她远离这个伤心之地,又担心二人分房睡会招人议论,便在扬州府的府邸中,将书房设在寝房隔壁,并打通两间房,中间用博古架遮挡让人看不出痕迹,入睡时,宁悦兮睡寝房,他便推开博古架睡在书房里。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让她有点猝不及防,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可并不代表她会拒绝苏停云,这两年他为她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而且她的身子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
  她的沉默,苏停云又理解成为另一种意思,他咽下满嘴苦涩道:“兮兮,我们只是睡在一处,你若不愿,我不会动你。”
  宁悦兮见苏停云误会自己,她原本想要跟他解释,苏停云瞥见她颈项间霜雪般的肌肤,喉结无声滑动,他怕再看下去,自己会情不自禁,转过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们歇息去吧。”
  宁悦兮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咽下去。
  他先躺到里面,她跟着躺在外侧,两人中间隔着一点距离,谁也没有睡意。
  黑暗中苏停云睁着眼睛,房内很安静,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苏停云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幽幽的香味钻入鼻中。
  苏停云呼吸急促了几分,他转移注意力,想起今日在乾清宫在她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忽然问道:“兮兮,你今日是否有话同我说?”
  宁悦兮原本想将偏殿那事告诉她,可转念一想,若知她和秦洵见过面,他定然会心里难受,遂打算将事情烂在心底,她道:“只是想问,今日皇上召见你,可说了些什么?”
  见她不肯说实话,苏停云有些失望,他不追问,只道:“述职而已,并无其他事。”
  “哦。”
  两人再无其他话,房内再次陷入寂静中。
  苏停云的心却平静不下来,宁悦兮身上的香味,往日里闻着淡淡的,如今这般只穿着里衣躺在床上,那股香味格外浓烈些,一点点的侵蚀着他的神智。
  他终究做不了柳下惠,黑暗中,他忽然伸出手猛的抓住宁悦兮放在一侧的手,宁悦兮一惊,想要缩回却被他紧紧扣住,苏停云翻身罩在她的头顶。
  双手曲肘撑在她身子两旁,黑暗中苏停云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宁悦兮虽能预感即将发生什么,心里还是有些慌,“容思,你要做什么?”
  苏停云声音透着哑意,又带着某种渴望:“阿悦,我想……亲亲你。”
  宁悦兮并不想拒绝他,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感觉怪怪的,她对苏停云的感情介乎兄妹之情与男女之情中间,她很矛盾,就在苏停云亲下来的同时,宁悦兮心慌意乱猛的一偏头,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
  触感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滑嫩的想让人一口吞下。
  这个吻就像引子一般,让苏停云体内沉睡的欲.望苏醒,他急切的吻着她,从脸颊到脖颈,那湿濡的触感让宁悦兮身子有些僵硬。
  就在这时,屋外火光大盛,急遽的叩门声响起:“世子爷不好了,出事了!”
  这慌乱的声音让沉寂在情、欲中的苏停云瞬间清醒过来,他面色凝重,披衣起身,想起宁悦兮还躺在床上,他回头道:“兮兮,躺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宁悦兮瞧着这情形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坐起身来:“容思,我同你一起去。”
  “不,躺着别动,别出来。”苏停云又将她压回去,不给宁悦兮拒绝的机会,转身就出去了。
  国公府出事,她岂能坐视不理,苏停云走后,她便穿好衣服急匆匆的跟了过去。
  火光将国公府的前院照的亮如白昼,苏停云来到时,看到院内乌压压的站满了人,这些人身穿飞鱼曳撒,腰悬绣春刀,都是锦衣卫。
  苏停云大惊,凌厉的目光看向指挥使赵苍梧,皱眉道:“赵大人,你这是何意?”
  赵苍梧冷冷的扯了下嘴唇:“贵府私藏钦犯,本使奉圣上旨意来捉拿钦犯。”
  一旁的国公爷苏紫尧听着就生气,一甩长袖愤怒道:“本官清清白白,何时窝藏钦犯?”
  赵苍梧道:“窝藏钦犯之人当然不是国公爷,而是世子爷。”
  说着,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苏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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