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向晚》第2/70页


  简单连五子,比围棋更让韩慈感到有趣。旧日里还在闺中的时候,明嫣就是玩连五子的高手,现在和自己的儿子一起玩,更多了几分乐趣。
  老远就看到明嫣和韩慈在棋桌前坐着,明斐快跑几步来到他们身边:“大姐,小慈,你们在玩什么呢?”
  明嫣抿嘴一笑,抬眼看向明斐,道:“是你一辈子都下不过你大姐的连五子。”
  伸长脖子看了眼棋盘,明斐吐了吐舌头:“我哪来的时间玩这个,大姐你玩的精也是正常。”
  “得啦,就会找理由。”明嫣柔柔地一笑,让他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一会儿我要出去下,我不放心把小慈给下人带,你帮我带他。”
  明斐微微一怔,眨了眨眼睛:“姐,你把我当保姆用呢?”
  明嫣一笑,却看了小慈一眼。小慈接到母亲的眼神,乖巧地贴到明斐身边来:“舅舅,教小慈钓鱼好不好?”
  明斐看了眼明嫣,再看向小慈,简直拿他没辙:“这大雪天的,你想到哪儿去钓鱼?舅舅拿个鱼缸来,你自己去捞好不好?”
  明嫣噗哧一声笑出来:“成然,你又诓他。要是动了爹爹的鱼缸,我看你们俩今天晚上都别想吃饭。”
  “不吃饭,我们吃鱼。”明斐抱起了小慈,哈哈笑着,“好啦,今天我就帮你带小慈啦。姐,你可别忘了,今年给我的压岁钱可要大包的。”
  明嫣呵呵一笑,捏了捏小慈的脸颊,看向明斐:“小慈说说,要不要给舅舅压岁钱?”
  小慈嘻嘻笑着:“舅舅要给小慈压岁钱。”
  明嫣轻轻挑起眉头看向明斐:“听见没?多大的人了?还要什么压岁钱!”
  明斐挑眉看怀里的小慈,用头顶上他的额头。小慈也用力顶回去。一时间两人竟僵持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死小孩,一点都不体谅舅舅。”明斐用力顶过去,瞪他。
  小慈再用力顶过去,撅嘴:“舅舅欺负人!”
  “死小孩,舅舅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信口雌黄的小东西。”说着这话,明斐自己都觉得好笑,还是用力顶着他的额头。
  “你现在就在欺负我。”小慈理直气壮。
  明嫣好笑地看着他们,起了身:“你们慢慢玩,别闹得太过火了。”说着,她便扶了丫鬟出了南花厅。
  “知道的啦。”明斐呵呵笑着,拉开小慈,冲着明嫣的背影朗声道。
  “舅舅,娘要去哪里?”小慈看着明嫣的背影,好奇地问。
  明斐摇头摊手:“你知道吗?”
  小慈很老实地摇头:“不知道。”
  明斐也摇头:“我也不知道。”
  “舅舅你很笨哎,学我说话。”小慈人小鬼大地捏住明斐的脸颊。
  明斐毫不含糊地捏回去:“敢说你舅舅我笨?死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
  小慈吐了吐舌头,飞快地松手,嘿嘿笑着:“舅舅最疼小慈了的,对不对?”
  明斐没辙地翻了个白眼,使劲揉了揉他的脸颊才松手:“死小孩,是谁教了你嘴这么甜?”
  “舅舅不喜欢小慈嘴甜吗?”小慈歪了歪头,看向明斐。
  明斐拍拍他的头,哈哈一笑:“嘴甜是好事,可是呢,总要有个度,太甜过头了,会让人反感的。”
  小慈乖巧地“哦”了一声,把注意力放到棋盘上,拉拉明斐的袖子:“舅舅,陪我下棋。”
  明斐看了棋盘一眼,呵呵一笑:“输了你可别哭。”
  “男子汉才不会哭!”小慈眨了眨眼睛,“我能下赢我娘,你又下不赢我娘,所以我肯定会赢你的啦。”
  明斐撇撇嘴:“那就看看吧!”
  到了晚饭时分,明斐和小慈已经下了很多局,而小慈果然也没有赢过几局。瘪着嘴,看着明斐,小慈没说话。
  撅着嘴到饭厅去吃饭,小慈气呼呼地不和明斐说话。看了他们俩半晌,明儒牍笑呵呵地开了口:“小慈怎么了,今儿怎么不说话?”
  “哈哈,今儿下棋输了,不高兴罗。”明斐哈哈一笑,夹了一筷子鸡肉到小慈的碗里。
  明儒牍也是一笑,摸摸小慈的头,道:“输了你舅舅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以后再加把劲赢他就是了。”
  小慈认真地点头,用力咬了一口鸡肉,用力咀嚼着。
  明斐哈哈一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起了身:“爹,儿还有点事儿,你们慢用。”
  明儒牍略一点头,笑呵呵地和小慈说话。
  

第一章中
  作者有话要说:5.3小修离开饭厅到书房,明斐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听见下人过来通报说,姚唯来了。
  “姚唯?”明斐疑惑地看了眼门口,又抬头看了眼纷纷扬扬的大雪,嘟哝了一句:“这么冷的天不在家里抱暖炉,跑出来干什么!”话是这样说,他还是折返到前厅,果然看到姚唯正在那里。明斐礼节性地一拱手,请他坐下,口中笑道:“姚大人来了,未曾有什么准备,不周之处,还望大人原谅。”
  姚唯温和地一笑,道:“唐突来访,还怕明大人怪罪呢!”姚唯面容清俊,看上去总是文文弱弱的样子。
  吏部尚书姚唯,是当今贵妃姚叶的胞弟,算不上太有才华,但也不算平庸。为人总是圆滑。当初明儒牍还在位的时候,姚唯的父亲姚青瑞一直是和明儒牍不合,也导致了两家最后总是不来往。
  明斐一笑,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热茶,道:“怪罪什么呢?不过惊讶倒是真的了。怎么都没想到姚大人这么大雪天的就过来了。”
  姚唯一笑,道:“刚刚从大人府外经过,便想着要进来看看大人。”
  明斐轻呷一口茶水,道:“姚大人总是这么客气呢!”顿了顿,他放下茶盏,看向姚唯:“姚大人如果有事情的话,但说无妨。如果没事的话,成然可有幸邀请大人一道去赏梅?这大雪纷飞的时候,看梅花花蕾饱满而不开放的景色,真只可用一个‘妙‘字来形容了。”
  姚唯顿了一顿,笑道:“能和大人一道赏梅,也是唯明的荣幸了。”
  明斐一笑,起了身,道:“既然如此,大人请随我来。”
  明府后有一小块地种的是梅花。梅花在帝都并不容易成活,所以当年从南方移植了数百棵过来,成活了的也就只有这一小片。每每到了冬天,梅花要开放的时候,这一小块地儿就是明府最漂亮的风景。
  明斐带着姚唯进到这个小小的梅园,四处走了一会儿,停下了脚步,看向他:“这儿没人,姚大人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吧!”
  姚唯在一株红梅下站住,看向明斐,轻轻笑起来:“明大人就笃定了唯明是有事情才过来?”
  明斐一笑,道:“成然与大人并无深交,所以先入为主地便以为大人是有事情才来。”顿了顿,他拍落肩头的雪粒,抬眼看向姚唯,笑得纯真:“成然心眼儿小,所以总是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所以也总觉得别人找我是有事情要说。大人不要见怪才好。”
  姚唯轻轻笑着,道:“大人这样说就太生疏了。”
  明斐眉头轻轻挑起来,道:“说起生疏,你我之间的称呼便是生疏,何不换个亲近些的称呼?若大人不嫌弃,请直呼我‘成然’便好。”
  姚唯忙笑道:“也请成然不要这么客气,直呼我‘唯明’便好。”
  说到这里,两人都顿了顿,尔后又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说起来我真没想到你会来呢!”明斐哈哈一笑,在回廊边随意地坐下了,“刚我还在想呢,这么冷的天,不在家里蹲着抱暖炉,跑外面来干什么呢?没想到现在我俩都在这儿吹风。不过我倒是真好奇,你为什么来?”
  姚唯一笑,转身到回廊中站下,道:“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来拜访呢?”
  “哦?”明斐饶有兴致地看向他,“此话怎讲?”
  “令尊与家父一向是不和。”姚唯淡淡笑道,“有时候我会疑惑,该怎样来和你相处才好呢?刚才路过,便进来拜访了。所以,若你执意要问出个为什么,那可真是在为难我了。”
  明斐哈哈一笑,道:“上一辈的恩怨,轮不到我们来插手。不过,抛开令尊和家父之间小小的不和,我们姚明两家也算得上是世交了。认真追究起来,我爷爷的爷爷的妹妹还嫁给了你爷爷的爷爷的弟弟,所以,我们两家也算亲戚。”
  姚唯愣了一下,然后大笑出声:“我敢肯定,你小时候认真背过族谱。”
  明斐捧着脸庞叹气:“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多悲惨啊……那么多本,堆起来都可以砸死人了……”
  姚唯憋着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我小时候也是这样。不过好在有我姐姐顶着,所以,也不算太惨吧。”
  “唉,你有个好姐姐啊……”明斐继续捧着脸庞叹气,“我姐就从来不心疼我,对我就跟对待仇人似的,比我爹还严……”
  “不严的话,你也没法把族谱背得那么熟。”姚唯哈哈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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