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来的第14个人》第2/65页


  南天说得激动起来。“凶手就像是知道徐文会做噩梦,然后会来找我。而且也算准了我会离开自己的房间!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知道徐文会独自待在我的房间里?而且关键的一点是,如果他的目的是杀死徐文的话,为什么不在徐文的房间动手,而要把他引到我的房间再下手呢?”
  纱嘉思忖着。“也许,他(她)是想嫁祸给你。或者……”
  见纱嘉停下不说了,南天问道:“或者什么?”
  纱嘉迟疑着说:“他要杀的目标,会不会就是你?”
南天心中一惊。“你是说,阴差阳错之下,他(她)杀错了人?”旋即摇头道,“不,我觉得不会。这个谨慎的主办者,怎么会犯下这种错误?而且,我也不认为徐**的噩梦,会是一个巧合。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文章。”
  纱嘉突然说出了惊人的话。“你怎么知道,这个凶手一定就是主办者呢?”
  南天一愣。“什么意思?不是他(她)的话,其他人有什么动机杀人?”
  纱嘉说:“动机当然是有的――少一个人,就少一个竞争者。”

南天倒抽一口凉气。这是他之前完全没想到的。他不由得在心底佩服纱嘉跳出常规的思维方式。确实……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但是,他疑惑地问道:“如果是这样,凶手为什么偏偏要杀我呢?”
  纱嘉皱着眉头分析:“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把认为可能会威胁到他获胜的人杀掉;另一种可能――当然前提是凶手不是主办者――他(她)想杀的,就是他(她)认为是主办者的人!”
  南天惊诧万分:“你是意思是,这个凶手认为我是主办者?!”
  “只是猜测而已。”纱嘉说,“但是你想想看,时间只剩下六天了。在这场死亡游戏结束之前,想到要主动出击的人,肯定不止你一个。”
南天突然发现纱嘉的分析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提醒。他骇然道:“我主动出击,只想暗中调查罢了。难道有人主动出击的方式,是杀掉他(她)怀疑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太可怕了!”
  “是的,这样的话,我们的敌人就不止主办者一个了。”纱嘉忧虑地说。
  人们困在封闭的环境里,彼此猜疑,互相杀害……这个情节,怎么叫人如此熟悉?
  纱嘉见南天陷入沉思,问道:“你在想什么?”
  南天望向纱嘉:“我想起,现在我们所经历的状况,怎么这么像尉迟成讲的那个故事――《怪病侵袭》?”
  纱嘉一怔。“你的意思是……”
  南天眉头紧蹙。“仔细想起来,尉迟成死的时候,我们虽然查看过尸体,得出死亡时间等结论,却并没有仔细检验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具尸体,一定就是尉迟成吗?凶手会不会利用我们心理上的盲点――在尉迟成房间发现的尸体,就一定是尉迟成――误导了我们?”
  纱嘉张大了口,眉头深锁。

南天接着说:“后来,也没人再去过尉迟成的房间。直到龙马讲完《活死人法案》后,我们才想起进入那个房间看看。而这时,他的尸体竟然离奇地消失了!纱嘉,你不认为这里面可能有问题吗?”
  纱嘉的脸色又白了。“你怀疑……尉迟成其实没有死?我们看到的那具尸体……是假冒的?”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南天神色严峻地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主办者,就是我们大家都绝对意想不到的――第一个‘死’的人――尉迟成!”
  “而他躲在暗处――可能就是你之前提到的密室――暗地里出来活动,并且操纵着这个游戏……”纱嘉忽然惊呼道,“啊!我们会不会找到答案了?!”
  南天缓缓摇头。“别轻易下结论,我们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个推断。而且,现在的状况扑朔迷离。还有另外一些更难解释的事情。”
  “是什么?”
  南天从地上拾起之前从徐文床底下找到的一沓纸,递给纱嘉:“这是我刚才进这个房间调查,在床底下发现的,你看看吧。”
  纱嘉接过来。“这种稿签纸我的房间里也有。”
  “对,我们每个人的房间里应该都有。你看看内容吧。”
  纱嘉一页一页翻看。当她看到第六、七页时,忽然睁大眼睛,捂住了嘴,南天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那一页上写着――
  4月28日 新构思的故事《墓穴来客》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纱嘉惊诧地问,“这不是白鲸讲的故事吗?怎么记录这个故事构思的稿纸,会在徐文的房间里?”
  “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这绝对是徐文的笔迹。”南天说,“我昨天上午来找他时,就看到了这沓纸。当时我没翻后面的看,所以只看到《鬼影疑云》的故事大纲。我还夸徐文写的字漂亮。而他也告诉我,他是个守旧的人,一直使用传统的纸和笔来写文章――足以证明,这叠纸上的内容,是他亲笔书写的。”
  “天哪……”纱嘉恐惧地说,“白鲸讲故事之前的那个晚上,徐文正好被杀死了。然后,白鲸当然可以毫无顾忌地把这个故事讲出来。难道杀死徐文的人,就是白鲸?而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取这个故事?”
  南天眉头紧皱。“我也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有两点,有些不合逻辑。第一,徐文作为第二天晚上讲故事的人,已经讲完了他的故事,为什么还要再构思一个新故事?而且记录这个故事的手稿,又怎么会被白鲸发现呢?”
  顿了一下,似乎是专门留时间给纱嘉思考。南天继续说:“第二个不合逻辑的地方就是,如果白鲸暗中获得了徐文的故事构思,并且为此杀了他,怎么可能还把这叠纸留在这间屋里?这可是致命的证据呀!他再大意,也不可能连这一点都想不到吧?”

“确实,这太不合常理了……”纱嘉埋头思索。“难道,是有人故意嫁祸白鲸,同时造成他犯规的假象?”
  “问题是,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南天困惑地说,“就算有人能模仿徐文的笔迹吧。但是这个人,怎么可能在白鲸讲故事之前,就写下这些内容?”
  两个人都沉寂了,陷入深思。
  大概过了一分钟,南天看到纱嘉身体颤动了一下,惊惧地瞪大了眼睛。他连忙问道:“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纱嘉靠近南天,神色惶惑地左右四顾。
  “什么声音?”南天刚才凝神思索,没有听到。
  “我好像听到这间屋里,有低语声……似乎是谁在说话。”纱嘉害怕地抱住了南天。
  “低语声?这间屋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呀。”南天警觉地张望周围,绷紧了神经。

他们俩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一口。房间里似乎能听到他们心脏急促跳动的声音。但是几分钟过去了,并没有听到什么怪声。
  南天问纱嘉:“你刚才真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没有听错?”
  纱嘉有些不那么肯定地说:“我……应该没听错,总不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幻听吧?”
  愣了几秒,南天心中突然一惊――徐文说,他在这个房间的时候,有时就会听到一些诡异的声响。难道,刚才纱嘉听到的,就是“闹鬼”的声音?
  纱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扑在南天怀中,紧紧抱着他,身体不住地哆嗦着。
  我等了许久想要发现的,徐文房间的诡异状况,终于出现了?南天紧张地思忖着。但是――为什么这个声音只出了一下,就屏声静气了?
  难道――南天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这个弄出声响的“鬼”,是发现这个房间里此刻有两个人,才骤然停止?
  想到这里,南天抱住纱嘉的肩膀,急促地问道:“纱嘉,你刚才有没有听清那个声音,说的是什……”

这句话还没问完,门外的大厅内,突然响起那个久违的恐怖声音――正是房子顶端的四个音箱里发出的,经过变声器处理的“主办者”的声音:
  “各位,抱歉把你们从睡梦中惊醒。我之所以现在打扰你们,是因为在这个时刻,新的‘犯规’的证据,被我们当中的两位朋友发现了。他们两人,现在正在2号参赛者――徐文的房间。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在他们离开之前,赶到那个房间去看看。好了,我就提醒这一句,再见。”
  上帝啊――南天惊诧得无以伦比。他和纱嘉两人瞪大双眼,紧张地对视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一举一动,全在这个主办者的注视之中?
  “我们……该怎么办?”纱嘉无助地望着南天。“他们肯定很快就会赶到这个房间来。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南天尽量平伏心情,让自己保持冷静。“对,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用不着躲躲藏藏。”
  南天上前两步,索性将房门打开,以一种大大方方的姿态迎接即将到来的众人。

半分钟后,第一个人匆匆赶到这个房间的门口,是龙马。他现在似乎是所有人里最关心有谁犯规的人。看到南天和纱嘉在徐文房内,他惊讶地说:“是你们俩?”
  南天和纱嘉没有接话。他们站在屋子中间,看着众人一个个出现在他们面前,迎视着一大片疑惑的目光。几分钟后,人几乎都到齐了。
  荒木舟走到南天和纱嘉面前,昂着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他们。他又瞄了一眼地上徐文的尸体,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南天决定实话实说:“我本来打算一个人悄悄到徐文的房间来,调查他这间屋子。纱嘉到我房里来找我,发现我没在,估计我在这里,就过来找到了我。”
  荒木舟眯起眼睛说:“调查这件屋子?怎么,徐文的房间有什么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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